第兩百七十六章 白袍戰績
2024-09-09 02:59:15
作者: 射干臨淵
夏人軍隊系統,從禹皇劃分九州開始,就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各個階層的軍隊由於成員的不同,幾乎很難跨越。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是由黃土古族,組成的御天九衛。裝備了飛舟的御天九衛,是夏人永遠的神話,和不敗的傳說。
在就是為了彌補御天九衛兵力不足,秉著土人守土原則,成立的梓桑九旅。這也是夏人中,最有戰鬥力的軍隊。
九州各州邊界,由梓桑九旅守護。那各大鎮城則是由個州伯的軍隊鎮守。
最後才是各小諸侯。
這幾個階層的戰鬥力,幾乎是壓倒式的傾斜。比如御天九衛可以碾壓梓桑九旅。
可凡事總有一些例外。
白水大營。
「只要白袍軍和玄甲軍守住青水,三苗軍就不敢強攻永安城。」柳狂雲對目前的形勢分析道。
自從玉門關被破,大興和永安兩側被圍,夏人所面對的形勢日益嚴重。若這兩城丟失,夏人就只剩下四洲之地。
「若我猜得沒錯,白袍軍絕對不會死守白水。」衛起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衛起現在幾乎相當於,白水大營的大半個統帥,柳狂雲對他的意見,從來都是無條件的執行。
「白袍軍不能動。」墨非夜說道。
他在擔心員丘山裡的不死民,現在天門關外的軍隊,已經攻入戌州,可不死人卻遲遲未見,只怕是另有圖謀。
雖然他們出來後,姜雪蟬又派洞極宗的人,去打探過員丘山,結果一無所獲。可最後卻發現洞極宗中人,出現在厭火沼澤之中。
而厭火騎兵在定北城的戰鬥中,船上了藤甲。
所以當初洞極宗給出的結論,就有可能存在問題。就算情報是真的,那麼多不死民,也不可能就憑空消失。
當初幾人從員丘山密道出來時,就是在次州。不死民若有所圖,最大的可能就是次州。
白袍軍正是次州的守軍。
「我們指揮不了白袍軍,就算可以指揮,陳慶之也不可能聽我們。」衛起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
各個階層的軍隊,在理論上不可逾越,可凡事都有個例外。陳慶之和他的白袍軍,就是這個例外。
白袍軍的統領,是有這「白子無敵」之稱的陳慶之。據說只要他先手,就從未輸過。唯一和他下平的是,有這「落子無敵」的夏後。
夏後只要下棋,也未輸過,唯一沒下贏的,就是他曾經的棋童,現在的白袍軍統領陳慶之。
夏後沒輸過,是因為從他懂事起,就沒人願意跟他下棋,就算被迫與他下棋,也沒人可以贏。
他大言不慚「君子有不戰,戰則必勝」,無所不用其極,可始終都贏不了陳慶之。
有一次兩人下棋途中,夏後突然問陳慶之:「你也不能總跟在寡人身邊,想做什麼?」
「我想打仗。」陳慶之盯著棋盤,想都沒想就答道。
「打仗?」夏後本來以為,陳慶之會提,在白玉京上分封領地之內的要求。
這種要求對外人來說,或許是很過分,但是作為陳慶之這種,從小和夏後一起長大的近臣,也不是不可能。
「可你會打仗嗎?」夏後拿著棋子,好奇地問道。
「我會下棋。」陳慶之抬起頭,認真地說道。
「可下棋和打仗。」夏後本想說不是一回事,可一想自己也沒打過仗,陳慶之對自己知根知底,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覺得也差不多,都是算計。」
「你說得好像有一些道理。」夏後說完,就將手中棋子按下:「如果你能三字下贏我。」
夏後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馬上返回:「如果三子能讓我贏你。」
三子之後,陳慶之飄然而去,數日之後白袍軍就誕生了。和梓桑九旅其餘幾支軍隊不一樣,白袍軍最初的重要成員,也來自黃土古族。
可都是那些,被御天九衛淘汰下來的人。
那年正好大旱河流乾枯,天門關外叢林中的鑿齒大軍,直接從河床衝進次州。
這是白袍軍的第一場戰鬥,當陳慶之請戰時。當時守衛次州的梓桑九旅,已經被鑿齒偷襲,統領戰死。
夏後許諾,若是白袍軍消滅鑿齒,就讓他成為梓桑九旅。
陳慶之棋藝高超,相傳一子落下,算計八百步。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用奇計時,他卻將一千白袍軍,直接拉到鑿齒陣前,擺好陣形直接沖陣。
鑿齒人高馬大,人人都是重盾大斧,正是騎兵的克星。陳慶之的行為,無異於自尋死路。
當夏後看到這一幕時,甚至已經要鈞天君,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陳慶之,並幫他收拾殘局。
陳慶之天生瘦弱,上不得烈馬,拉不起強弓。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親自己帶隊沖陣,將鑿齒大陣直接擊潰。
後來更是利用枯水季節,主動出擊,連同叢林中的厭火一起倒霉。直到雨水來臨,才算告一段落。
在厭火和鑿齒眼中,陳慶之就是一殺人不眨眼惡魔。
「這牛人。」柳狂雲一直都覺得,衛起是他見過最優秀的將領。可太過於算計,雖然佩服敬重,但是總覺得有些隔閡。
這陳慶之見面就是乾的性格,就太和他的胃口。
「那就是說,陳慶之肯定會渡過青水,直接攻擊三苗軍隊?」校尉破戎說道。
「就現在的形勢看,陳慶之肯定不會待在青水邊防禦。」衛起說道。
「可要是不死民,真的出現,次州豈不是危險?」墨非夜說道。
「這倒不至於,如果只是你們在員丘山中,見到的那些。對於現在的戰爭來說,並沒有很大的影響。」衛起接著說道。
「從定北城的情況看,不死民的行動十分單板,如果他們真的出現在次州,最多只能攻擊村莊,對城池沒有一點辦法。」
「若是不止我們在員丘山所見,那該如何?」墨非夜說道。
「可以要組織赤水眾恪組成聯軍,讓他們相互支援。」衛起說道。
「把那些人集合在一起,只怕還沒開戰,就自己打了起來。」墨非夜說道。
墨城就在眾恪附近,對他們之間的狀況了解的十分清楚。
「所以就需要一個人,去做這件事。」衛起看著墨非夜說道。
墨非夜馬上明白過來:「巨子?」
墨家之所以可以在赤水眾恪立足,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眾恪的力量薄弱,相互之間矛盾眾多。
這時候就需要有人,在中間調節,秉承「非攻兼愛」的墨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在眾恪之間,只要發生矛盾,墨家就會派出墨者,幫助守城,然後斡旋兩方,進行和談。
眾恪組成聯軍這件事,也只有墨家能夠辦成。
雖說有不死民的威脅,可次州還是目前最安全的州。
不光有白袍軍,青要城中還有還有夏後的鈞天衛,金陵城中也有褒國的軍隊。
褒國的國君,也是禹皇的後代。不光軍隊實力比其餘州伯要強,就連祖神也是實力超群。
褒之二君,褒國祖廟中的昭穆二君,是諸侯中,唯一可以到達帝階的祖神。
這種實力下,不死民除非到達了定北城中的數量,才會對次州造成威脅,可還是對金陵和青要城沒有辦法。
所以夏後可以悠哉地坐在清水河畔,釣魚看書,一副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早就有人對他稟報,陳慶之正在準備渡河的事宜,可是他只說了句:「梓桑九旅向來自主。」
這一切都源於他對次州的信心,對陳慶之的絕對想像。
「千軍萬馬多白袍」
白袍軍太久沒有出動,讓太多人都忘記了他的血腥歷史,忘記了陳慶之瘦弱的身體內,包含的狂暴力量。
據他了解的夏人中,最有可能成武安君的人,不是劍術無雙的鈞天君,也不是氣吞龍虎的寄奴,也不是算無遺策的衛起。
就連與武安君最像的血靈墨非夜都不是,而是陳慶之。當白袍軍的白袍,被鮮血染紅後,就變成了另外一支軍隊。
紅袍過處,皆為血海。
大司命知道,所以他不說。
鈞天君知道,所以保持了沉默。
三苗和歡兜的聯軍,雖然人數眾多,可卻缺少船隻,所以青水一直,掌握在夏人的手中。
這就讓夏人掌握了主動權,他們隨時可以渡過青水。攻擊戌州的敵軍。
本來聯軍還派了軍隊沿青水進行防禦,很快就發現,這種防禦除了讓自己增加傷亡外,幾乎沒有別的作用。
青水之上,夏人來去自由,到處都可以登錄。而聯軍處處防禦的結果,就是處處都防不住。
聯軍就乾脆放棄了青水,直接將兵力回縮,守住幾個主要城市。
梓桑九旅是九州諸侯的主心骨,在羽林軍敗退到次州後,戌州諸侯投降的越來越多。
此次的戰爭,並未像以前一樣,對投降的城市,進行大肆的劫掠和屠殺,最多只是盤剝一些糧食。
這完全在諸侯的接受範圍之內,對於他們來說,糧食而已!
只要土地和人口在,這一切就不是問題。土地多的是,種了就會長,那些獻出去的糧食,再想辦法,在民眾身上剝削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甚至有些諸侯,看到夏軍久久沒有行動,開始對三苗王丟媚眼,想在這場戰爭中撈到一點好處。
如果他們現在出兵,將來有城市投降,他們作為勝利者,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三苗人和歡兜人,這些蠻夷沒見過世面,都只會要糧食。他們就不一樣,珠寶美女,他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