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鋼琴

  當清晨的陽光，灑在林莫凡臉上，他眨眨眼，悠悠醒來。

  拉開窗簾，他望向昏黃的天空，末日後的陽光是一種奢侈品，雖然被雲層遮擋大半，但對林莫凡來說，依舊是彌足珍貴。

  他已經一個月沒怎麼曬過太陽了，以前總是抱怨這末日後的陽光不夠耀眼，但是現在，這昏暗的光，依舊讓他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穿好衣衫，林莫凡簡單的洗漱，他發現柏城的供水似乎出現了問題，地下水已經逐漸枯竭，打上來的水，充斥著泥沙，即便經過沉澱，依舊讓他的口腔，感覺到難受。

  「看來柏城的水資源，已經很難維持了，如果不能重啟供水系統，恐怕城市就會陷入水荒。」

  林莫凡一邊擦臉，一邊喃喃自語著，作為柏城人，他知道柏城的供水，一直靠周邊的水庫，末日後電力系統難以為繼，原有的供水系統早已癱瘓，所以城市用水幾乎都靠抽取地下水。

  但是作為沿海城市，地下水本來就不充沛，如果引起海水倒灌，那麼對於城市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這不是林莫凡考慮的問題，他只是抱怨一下，末日後的酸雨讓地表水幾乎無法使用，即便重啟供水系統，恐怕在淨化環節上，也需要下一番力氣。

  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書店老闆，能夠解決的。

  整理好儀容，林莫凡照照鏡子，露齒一笑，隨後緩步來到樓下，這時候書店的人已經聚齊了，眾人正在熱熱鬧鬧的準備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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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莫凡順便看了一眼，土豆沙拉配上小鹹菜，很好，沒有肉。

  與眾人打過招呼，林莫凡就開始大快朵頤，他今天終於吃的素了一點兒，腸胃沒有鬧騰，這感覺非常好。

  等到吃飽喝足，肖家兄妹告別離去，這時候王吉利拿出一沓藥水，在吧檯上整齊的擺開，眾人走過去，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這是LV1魔核製作的藥水，一共十二瓶覺醒藥劑，八瓶治療藥劑。」

  王吉利做著介紹，林莫凡看了看，總體來說還算滿意，雖然覺醒藥劑自己用不上，但是郝佳可以，而且小蛛，似乎也挺喜歡的。

  說起小蛛，只見今天的她格外恬靜，往常覺醒藥劑要是擺出來，她總會搶過來喝，但是今天，卻沒有什麼反應。

  這讓林莫凡感到好奇，雖然從她的身體裡，感覺不到變異離子的存在，但是這個小姑娘，卻總有一種讓他看不透的感覺。

  「十二瓶覺醒藥劑，都給郝佳準備著吧，她比較需要。」

  林莫凡用不上了，所以都留給郝佳，這讓郝佳聽了，先是大吃一驚，隨後竟然露出驚恐的模樣。

  「是不是太過感動了。」

  對於郝佳的表現，林莫凡做著猜測，不過他並不在乎這個小妮子是什麼感覺，只當她是反應過度。

  如果他知道郝佳現在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恐怕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他是不是對我有企圖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非親非故的，莫非終於忍不住，要對我下手？」

  小妮子滿腦子胡思亂想，以至於對林莫凡生出一種謹慎的防備心理。

  不管這個小妮子如何，林莫凡和王吉利說了兩句，於是王吉利從吧檯下面，又拿出三瓶藥水。

  「這是LV2魔核製作出來的，非常珍貴，效果要比LV1的強，所以……」

  不等王吉利說完話，小蛛突然身形一閃，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拿走一瓶，三步兩步的跑到遠處，然後打開蓋子——噸噸噸。

  「這東西可是LV2魔核作出來的，你怎麼……」

  王吉利跳著腳嚷道，但是小蛛根本不管，喝完了，還打了一個飽嗝，露出滿臉愜意的樣子。

  「不會有事吧。」

  郝佳捂著嘴，瞪大雙眼，她知道，魔核等級越高，變異離子的強度也就越高，服用者發生變異的概率也就越大。

  LV1的藥水，以她的實力，一個月也只能喝一瓶，結果小蛛這個沒有覺醒的普通人，竟然一口氣把LV2的藥水幹了。

  「似乎……沒啥事兒。」

  林莫凡也是震驚的看去，結果發現小蛛沒有任何反應，享受一會兒，便拿起話本，找個安靜的角落，抱著小黑看了起來。

  見小蛛沒事兒，林莫凡略微放心了，於是拿起一瓶LV2藥水，思索片刻，也打開蓋子，「噸噸噸」地灌了進去。

  一股暖流開始流遍全身，林莫凡靜靜感受著自己的變化，因為精神系的覺醒，現在他不需要嘗試，就能感覺到身體的細微反應，比如這瓶藥水下了肚，精神觸手變得異常活躍，隱隱的，有更加凝實的傾向。

  很顯然，精神系的能力增加了，但是其他方面，卻沒有變化。

  「莫非只有LV2覺醒系，才能夠提升。」

  林莫凡掐著下巴，陷入思索，不過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自己現在只有精神系達到了LV2的水平，其他方面雖然沒有提升，但是依然有進化的可能。

  或許是為了鞏固精神系吧，這瓶藥水全部注入到精神系中，或許以後等精神系喝飽了，其他方面，才會享受到這種「營養」。

  抱著樂觀的態度，林莫凡沒有感到沮喪，何況他也沒什麼好沮喪的，畢竟精神系能力的提升，也是一種進步。

  接下來的整整一天，林莫凡都在熟悉精神系的進步，現在他的感知已經超過百米，以至於坐在自己的書屋，就能監視對面警局裡的一舉一動，甚至他們說的什麼，都能傳入到腦海。

  「這玩意，簡直就是間諜的超級技能啊。」

  吐個槽，林莫凡收回精神力，消耗不算多，但是因為恢復慢，所以林莫凡不想太多用在試探上。

  至於精神觸手爆炸的威力，他還是不試了，那玩意鬧出的動靜太大，他不想惹麻煩。

  說到精神觸手爆炸，林莫凡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覺醒技，之前沒聽過其他精神系覺醒者有這種能力，要知道在歸來的路上，他曾經用精神觸手爆炸，直接將一頭變異獸轟成了腦死亡。

  威力很大，以至於林莫凡給這種技能，起了個名字，叫做「精神大爆炸」。

  斷斷續續的折騰，一直到晚上「酒吧」開業，林莫凡的出現，引起一場小小的風波。

  再怎麼說，林老闆也算是個名人，這麼長時間不露面，自然各種傳言滿天飛。

  所以當他歸來，人們也是好奇，紛紛問他去了哪裡。

  真實的情況，林莫凡肯定不會說，只是說去處理一些私事，走的遠了點兒，再多，就不方便透露了。

  林老闆不願意提起，其他人自然也不便多問，總之請了幾杯酒之後，這些人也就放過了他，畢竟在酒吧里，吸引他們的東西很多。

  「林老闆，我可不可以提一個小請求。」

  凌晨之後，「酒吧」打樣，肖玉柔走了過來，在林莫凡面前扭捏著說道。

  「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現在肖玉柔是書屋的金字招牌，人長得美，又彈了一手好古箏，雖然和「酒吧」的風格不符，但是也吸引了不少人。

  「是這樣的，我想請您購置一台鋼琴，畢竟古箏的曲子，我會的不多，以前接觸的，大多是西洋樂器。」

  原來肖玉柔是覺得古箏已經「彈到頭兒了」，她會的曲子的確不多，而且也不是很善於，很多時候，一晚上同一首曲子，會彈兩遍甚至三遍，自己都覺得膩了。

  「哦，那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哪裡有賣的。」

  林莫凡不覺得這個要求過分，何況鋼琴和書屋的風格反而更搭配，但是末日後，他是真不知道，哪裡還有樂器行。

  「東城區以前有幾家樂器商行，去年我還去過，本來是想通過他們介紹一些工作的，可惜，末日後已經很少有人在乎音樂了。」

  這時候肖玉生走了過來，他這幾年幾乎走遍了柏城的大街小巷，所以對於哪裡有賣樂器的，都門兒清。

  「好吧，那我們明天吃過早飯，就去東城轉轉。」

  林莫凡同意了這件事，於是兄妹倆很高興，一個勁的感謝。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過早飯，林莫凡就騎上小三輪，載著兄妹倆直奔東城。

  別看是三輪車，林莫凡硬是蹬出了摩托車的感覺，以至於兄妹倆嚇得讓他慢點兒，生怕一個轉彎，把他們直接甩出去。

  柏城的東城區，是真正的富人區，這裡是高官顯貴們住的地方，有獨立的城牆，和其他城區完全分割開來，安全性上升了一個大台階。

  所以出入的車輛和人員，都需要接受檢查。

  林莫凡是狩獵者公會的會員，在柏城裡，算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守門的城防軍，並不會阻攔他入城。

  但是肖家兄妹就不行了，他們雖然是市民，有證件，但是僅憑這個，還是無法進入東城區。

  於是他們必須登記，然後繳納押金和入城稅，獲得一個臨時出入證，這才放他們進去。

  「這就是階層吧。」

  看著肖家兄妹排隊交錢，林莫凡搖搖頭，感慨著人類社會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