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不見世子
2024-09-09 02:00:49
作者: 好好學習的天天
領頭的官兵姓郭,看到剛剛暈倒的人已經醒過來了,倒是很好奇。最近各種各樣的病症在官兵間傳播,有全身無力的,有傷口不癒合的,有出血的,說是中毒,但聽說連京城裡的太醫都來了,都無法解毒。
那昏倒的是他的好兄弟,像是最近官兵常有的情況,只是那些人暈倒後基本上就醒不過來了。
於是他問道:「小娘子懂醫,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情況,無需吃藥嗎?是否可以到城裡去給其他人看看?」
他們說了,她給人下了針。他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不是藥。
「老大——」
大嗓門是想阻止的,萬一是奸細呢,別人治不好,她能治好,奸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我並沒有將她治好,還需要進行下一步治療,只是我身上沒有藥。」
看了這一人,蘇言裳就知道她猜得不錯,就是她想的那樣,如此情況,能快速治好的,就是吃水果了。
「城中倒是還有一間小藥鋪。」藥鋪估計也沒什麼藥了,但小娘子果真能治的話,大人們自然會將人帶到軍中,軍中的藥會稍微多一些。
「大人,之前有沒有見到有運輸水果的車隊進城?」
「水果?哈哈哈哈——」
周圍聽到的人都笑了。水果,他們該有好幾年沒吃上了吧。
「別說水果了,這邊都鬧饑荒了。」
之前謝大將軍在的時候,他們可從來沒有斷過糧食,雖然水果不多,那是整個軍營都一樣,新將軍上來之後,連糧食都沒有了。
鬧饑荒啊,難怪會有這個病症了。蘇言裳思忖著。
蘇言裳有些頭疼,看來還是得去找齊世子,不然這些水果怕是保不住。餓著肚子的人見了,還不哄搶一空嗎?
因蘇言裳答應了給那昏倒的官兵開藥,郭姓官兵便領著她們進了城內,走不遠就到了一個小醫館,比起京城的任何一個醫館,它都不能說是一個醫館。
蘇言裳看了裡頭的藥,著實拿不出多少藥來。
「這邊可有旅館,這裡頭沒有我需要的藥材,我可能要到山上去找找。」
山上,那都是雪山,一個沒到過北邊的女子說要上山採藥,估計人沒回來,就要死在山裡了。
看在昏倒的人是自己好兄弟,且想到說不定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那樣的份上,小郭便幫著幾人找了住的地方。
「這是我姑母的院子,這邊是沒有旅館的了,這個院子本就是當成旅館用的,我姑母就住旁邊,她那裡有被子,不比南方那些旅館差,放心,等你們找到親戚再說。」
「多謝大人了。」
「小娘子,這上山實在不明智,不如,我想辦法去找軍醫吧。」
有兩個太醫之前就在他們城裡住著,但他是什麼級別,怎麼可能見到太醫?軍醫的話還有可能,因為他之前在的那個軍營,至少還認識一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大官。
「軍醫那邊肯定有草藥,你看看有沒有你想用的。」
蘇言裳再次感謝。
那人一離開,逸竹便去打聽消息。
雖然沒有人來人往的街市,但能打聽消息的地方可不止這些,總有人要出門,出門就可以問。
「你說這邊的民眾不知道有饑荒?」
「瞧著吃得還不錯,不至於是饑荒,街上也不見什麼討飯的,所以後來我就去偷聽了一些官兵聊天,據說是軍營里斷了糧草。」
「而且,他們對世子的埋怨頗大,都說謝大將軍在的時候,從來沒有斷糧的情況,世子一來就斷糧。」
「你之前給世子發的信,他還沒回嗎?」
「夫人,你知道啊?」
之前他用飛鷹傳書,應該很隱秘才對。
「沒有回信,估計在戰場上,沒有辦法收信。」
「我們去府衙。」
肅城府衙,蘇言裳幾人直接進了辦公的地方。
「你是誰啊?」一官員想要趕人。
「我家姑娘今日入城救了一暈倒男子,只是苦於手邊無合適的藥,便來求助大人。」
「開玩笑,我們這裡不是醫館,難道會有藥?小娘子找錯地方了。」
「城裡官兵是否多人出現出現無力症狀?請告知你們大人,本姑娘有一藥方,可解當下之急。」
那人眼珠子咕嚕一轉:「可當真?藥方可否讓本官看看?」
「需得親自給大人。」
那人退出,卻沒有請來什麼大人,而是一圈的官差想要將幾人抓起來。
兩方人打了起來,當然對方不可能是逸竹的對手,但也引來了其他官兵,將幾人團團圍住。
「奸細,他們是奸細,快拿下!」
官兵不屬於官府管轄,但如果是奸細,他們自然是要抓的。
「沒想到還是個能打的,看來拿到方子不那麼容易,吩咐弓箭手,將那兩個能打的射死,留下那個看起來像是主子的,她手裡肯定有方子。」
府尹王德貴在這裡已經待得夠久了,想要離開,卻不願意平調,如今機會不就來了嗎?
「本官說過,危險的地方才有更多機會掙得功勞。」
兩支箭同事射向逸竹和鈴鐺,然後是源源不斷的箭射出。神箭手啊,比起在安國遇到的亂七八糟的射法,這可強悍多了,連逸竹都費力,他和鈴鐺剛擋開一支箭,蘇言裳就被人擄走了。
一擁而上的人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毒。
逸竹一個分心,被箭射中大腿,鈴鐺也受了傷,混亂之下,都被人抓了起來,三人都被關進了牢房。
這一幕卻是被那個門口領頭的小官兵小郭看到了,他當時正躲在一個房子後。
他不太相信他們是奸細,因為他知道府尹王德貴不是什麼好人,也看見兄弟被救了,所以他相信小娘子的醫術,一定是王德貴那個黑心肝的想奪了小神醫手中的方子。
他該怎麼辦?難道京城來的太醫也和那個王德貴是一夥的?想想不太可能,問了才知道,原來今兒兩位太醫都去了前線軍營,本來是來解決毒的,結果沒解決成,前線太多傷員,二人今日啟程去了前線幫忙。
他大小也是個頭目,弄了一匹馬,就往前線去。
那裡有他的戰友,他是最弱的一個,所以被叫回了肅城,如今也是有些要暈的感覺。
連續跑了五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前線營地。
找他的上級嗎?也不過是個伍長罷了——
營地的看門人繃緊神經注意著門口的一切,前兩日將軍帶領大軍出去還未歸。不過,最近糧草不足,他的頭時不時會暈,實在無法集中精神太久。
突然,一匹馬急急地駛了過來,上頭……上頭趴著一個士兵,似乎流了血。
「是你!」
守門的士兵說不出受傷人的名字,但有個臉熟,趕緊就放人進去,讓人叫來軍醫。
受傷的正是小郭。
他為了能最快見到軍醫,自己將自己砍傷了。
讓他意外的是,給他包紮的不是他們營里的軍醫,而是京城來的太醫。
他居然配讓太醫醫治,他情急之下做的這個決定也值了。
「太醫,太醫……」出了許多血,加上之前就有無力的狀態好幾日了,他說話都在打顫。
「我在城門口遇到了一位神醫,治好了我兄弟,當時我兄弟暈倒了,她拿出了神針往他身上刺,他就醒了。他們說他一定是疼醒,我覺得不是。」
「你說你看到她用針?你確定?是長什麼樣?是男是女?」
周太醫比他還要激動。
小郭描述了蘇言裳幾人的相貌,同時將神醫被抓的事告訴了周太醫。
給他包紮好後,周太醫便要離開。
「周大人這就要回去?」
「嗯,不早些回去,怕是誰都救不了你們了。」
「周大人的意思是……」
「世子給老夫留的人,可以用上了。」
齊雲蒼前幾日出發半日後,派回了一隊人,說是聽候周太醫吩咐,當時他不懂,現在懂了。
肅城,逸竹和鈴鐺被餵了藥,掛在了架子上,水和血跡混凝在一起將頭髮貼在了他們蒼白的臉上。
蘇言裳就被請著坐在二人對面。
「快放她們下來!」
「本官是想和小娘子交朋友的,要不然被掛在那上面的,就是小娘子本人了,本官還是憐香惜玉的。」
「你想要方子,放他們下來再說。」
「小娘子可能不了解本官,只有本官可以威脅人,沒有人可以威脅本官不信你試試。」
王德貴笑著,說的話卻寒意森森。
他一個手勢,逸竹的手臂被刺了一刀。
「看來小娘子對手下不那麼上心,看看女手下會不會心疼一些——本官可是懂得憐香惜玉的……」
話音落,有人匆匆跑進牢房
「大人,周太醫回來了。」
王德貴皺眉,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難道是要回來和他搶藥方?
「回來就回來,讓他該幹嘛幹嘛,告訴他本官忙著。」
「不是,大人,周太醫找您。」
「那也讓他等著!」
「王大人架子不小啊,來了這麼久,本官才發現。」
就見走太醫已經進來了。
「周大人今日不是去了前方營地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一個太醫罷了,也擺官員的譜。來了那麼久,也沒查出病症源頭,拿來的臉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