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越來越痞了

  「世子，我給您熬了補湯，您嘗嘗，天氣太冷了，喝點熱湯身子暖好睡覺。」

  「你怎麼會在這兒？不回府上嗎？還是京城沒有你的家？」蘇言裳劈頭蓋臉地問題砸過來，讓殷瑛多了幾分得意。

  「是國公夫人邀請我住下的，她說這些日子在寒水寺，她已經習慣了有我照顧，就讓我在國公府多住上幾天。」

  「你是想住上一輩子吧？」蘇言裳問得直白。

  殷瑛沒想到對方會那麼直接，好像她的心思赤裸裸地被她剝開，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誰都看見那般難堪。

  「世子夫人怎地這樣說？」

  「你是客人，哪裡有讓客人親自下廚煮湯的道理，再說了，也不是世子請你留下來的，給世子做湯幹什麼？誰讓你留下的給誰送去啊！國公夫人你給了嗎？」

  「我......這，一會兒就會給國公夫人送去。」

  「你都沒做國公夫人那一份吧，虧得夫人對你那麼好，原來你是這樣照顧她的。世子不喝，拿去討好國公夫人吧，討好世子做什麼？」

  

  殷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心道怎麼會有這樣說話的人，世子是如何受得了這樣的粗俗的。

  「蘇大夫，你——」

  「你不是說國公夫人被你照顧習慣了嗎？就拿去給她喝啊，以免晚上睡不著呢。」蘇言裳自我感覺越來越痞了。

  殷瑛沒想到蘇言裳說起話來像個無賴，世子怎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

  且不說蘇言裳不在乎齊雲蒼，就前幾日她見到齊二老爺的行為後，就老大不爽，所以話里行間都是在發泄。

  殷瑛靠近蘇言裳，用袖子擋著半邊臉，壓低了聲音道：「難怪國公夫人不喜歡你這個媳婦，告訴你吧，國公夫人想要將你休了，讓我來當這個世子夫人，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那麼囂張，毫無廉恥，不知輕重，畢竟你是一個商女，不知禮儀也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啊。」蘇言裳轉向齊雲蒼，「世子，你要娶她嗎？」

  蘇言裳說這話的時候是很大聲的，生怕齊雲蒼聽不到似的，這讓刻意壓低聲音不讓他聽到的殷瑛嚇了一跳又非常難堪，就想去捂蘇言裳的嘴。

  蘇言裳拍開她的手，笑得歡快：有心思就說出來，不說人家怎會知道？

  齊雲蒼看都沒看殷瑛一眼，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言裳。小妮子還在生氣呢，誰惹她都會炸毛，何況是自己的母親又來這麼一出。

  齊世子突然有了一個美妙的想法，蘇大夫該不會是吃他的醋了吧？

  「你說呢？阿言現在還是我的妻，阿言決定我能不能娶，對了，現在不能叫娶，按照禮俗，那也是納妾。」

  「哦，對，殷姑娘是個講禮儀的人，當然會遵守禮俗，你剛剛說了那麼多，原來是要來當妾啊！」

  殷瑛的臉色極為難看，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將她置於何地？

  「蘇言裳，你可能聽錯了，國公夫人說，是要將你休掉，再讓世子娶我。想讓我成為妾？那不可能，連平妻都不可能。」此時她也不怕說出來了，她也想直接給蘇言裳一個沉重打擊。

  這是明著宣戰了。

  蘇言裳又看了眼齊雲蒼：「世子，你要休了我？」

  一臉的挑釁，仿佛在說：我恨不得馬上離開你，要休也是我休你。

  齊雲蒼突然將身子朝著蘇言裳的方向傾去，這個動作著實將蘇言裳嚇得不輕。

  但動作並沒有停止，她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一個大掌擒住，讓她無法躲閃，一個濕潤帶著涼意的唇瓣貼住了她的唇，持續時間不長，但能讓殷瑛看得清楚。

  此刻的蘇言裳已經完全處于震驚過度的呆滯中，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不會動了，齊雲蒼退開身子後她還是不能動，腦袋中一片空白。

  如果說蘇言裳的腦袋是一片白色，那麼殷姑娘的臉就是一片紅色，尷尬且憤怒的紅——齊世子居然在她面前做不可言說之事。

  「你們——你們居然——」

  「我們怎麼？我們本就是夫妻。殷姑娘，你也看到了，本世子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不......」殷瑛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齊雲蒼以為她沒看懂，於是解釋道：「我不會和蘇大夫分開，讓你失望了。」

  「可是國公夫人她......」

  「我會和她說明白。」

  齊雲蒼不想多說，讓逸竹將人請了出去。

  殷瑛極不想出去，但她被尷尬到了，心裡極度不舒服，很想回盧氏那邊哭訴，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蘇言裳在殷瑛出去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然後一巴掌打在了齊雲蒼的臉上，這一巴掌蘇言裳是用了勁的，齊雲蒼雖然提前看到了一個巴掌呼過來，但他沒有擋，就讓那一巴掌落下來。

  其實他心裡也是緊張的，不知道蘇大夫會如何反應，這一巴掌落下來後，他便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打總比不理他的好，甚至蘇大夫還可能提前結束合作，直接給他一封和離書。

  殷瑛哭著跑回了緋霞苑，將事情告訴了盧氏，但齊世子對蘇氏做的事她說不出口，只說了世子說的話，即使這樣，也足夠盧氏震驚了。

  她的兒子她知道，怎麼可能會幫著蘇言裳說那樣的話？他答應過她會休了蘇言裳，就一定會休了她的！她對自己兒子了解不多，但他會說到做到。

  「來人，讓世子過來。」

  「母親，我來了。」

  「來得挺快。」

  「要不然就被人戳脊梁骨了。」他對殷瑛不客氣，他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要不然封氏上一世就不會被他害得那麼慘了。

  封氏是他的妻子，他有責任對她好，這個殷瑛是誰，一個想破壞他和蘇大夫關係的人，他可沒有責任縱容對方。

  蘇大夫本就因為易老夫人的事生他的氣了，她還要來搗亂，要不是看在母親的份上，他根本不會給她任何面子。

  「你怎麼說話呢？誰戳你的脊梁骨了？」

  「母親為何一定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和阿言好好的，不會休了她，也不會納妾，請不要再做那些事，傷了阿言你可能不會痛，那些被你拿來當替身的姑娘，你就忍心傷害嗎？不要忘了，梅氏剛做了什麼。」

  這是齊雲蒼第一次在她面前確定地說不會休了蘇言裳，以往她讓他一定要休了蘇言裳的時候，他都是同意的，發生了什麼讓他改變了？

  「梅氏是她自己的問題，殷瑛和她不同，不會發生同樣的事。」

  「在兒子看來沒什麼不同的，都是求而不得，而這些希望都是母親你給的，你給了她們永遠都渴求不到的希望，所以才會讓她們走上歧途。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肖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若兒子沒有成親，你找誰都可以，但兒子已經成親有了正妻，你還想別人做兒子的正妻，那是對別人多不尊重？」

  「你——」

  「夫人——」殷瑛被齊雲蒼這段話激得哭了。

  盧氏氣得肝兒疼，這真的是她的好兒子！

  「你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

  「母親，從前祖母是否也給父親找過妾室或平妻？甚至像您今日一樣，讓父親休了正妻再娶？」

  「當然不會，我是什麼人？再怎麼說都是侯府千金，你想讓蘇氏和我比？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她不過是一個商人！」

  「你覺得這個商人不如你這個侯府千金高貴？兒子我也沒有母親那麼高貴。」

  「你是信國公世子，天生擁有尊貴的身份，怎麼會不高貴？」

  「信國公府的高貴是怎麼來的？是父親去戰場，浴血殺敵而來，他渾身是傷衣衫襤褸的時候，母親覺得他高貴嗎？他和百姓同吃一個饅頭，甚至為了百姓，將自己僅剩的一個窩窩頭給他們的時候，你覺得父親高貴嗎？還是母親以為，戰場就像一場賞花宴，打扮得隆重，端起姿態，你就贏了？」

  「你——」

  更別說易大將軍的身世，易大將軍家裡就是地里刨食看天吃飯的。

  「母親，您也不要耽誤人家，她不會得到回應，你生生將人家耽誤成老姑娘了，到時候嫁不出去，哼......」

  殷瑛臉色煞白。

  盧氏大叫：「給我滾——不孝，大不孝！」

  齊雲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盧氏安慰殷瑛道：「他的話你不要太在乎，本夫人要去找蘇氏。」

  蘇氏重利，只要給她足夠的利益，就算是將月桂樓都給她又何妨，她就是要讓她離開。

  蘇言裳打了幾個噴嚏，想著肯定是盧氏和那個姓殷的說她的不是了，其實她覺得殷瑛挺可憐，她不想對她說話太重的，她針對的是盧氏，她真的恨極了對兒子的生活指手畫腳的婆婆了。

  又打了幾個噴嚏，她給自己把了把脈，確定沒有風寒後就睡著了。

  翌日，她又早起做早餐，不是可以給齊雲蒼做，是她自己想吃，做好又讓逸竹和鈴鐺一同坐下吃，齊雲蒼又擺出了一副不悅的神情。

  逸竹當然不敢吃，鈴鐺仍然吃得旁若無人。

  吃飽，蘇言裳說道：「今日我要和二嬸出去逛逛，還有羨哥。」

  「那件事你告訴二嬸了嗎？」齊雲蒼問的是齊二老爺養外室的事。

  「沒有，我想說來著，但又擔心自己做錯，就還沒說，還沒想好要不要說，若是不說，到時候萬一——二嬸覺得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會更傷心。」

  「你想多了，二嬸一直懷不上兒子，如今二老爺有了親生的兒子，說不定她會歡喜。」

  蘇言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齊雲蒼，將齊雲蒼看得有些尷尬：「阿言這樣看我，會讓我覺得不好意思。」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看你，不是因為我看上你了，而是覺得你腦子的構造清奇，和我一定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