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宋四宋五初交鋒

  寬城的天氣和安國不同，安國四季分明，寬城沒有，可以說是四季如春，可惜的是好土地不多，糧食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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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二老爺聽馮佳賢這麼說，驚了一驚，見到她抬腳就要到菜地里去，趕緊阻止道：「可別去。」

  這一聲有些大，不大他擔心阻止不了對方，嚇得馮佳賢臉都白了。

  「你祖父的自留地，是誰也不讓去的。」

  馮佳賢生生止住了腳步，有些尷尬地看著老者，見老者專注菜園完全沒有理睬她的意思，她不知是放下心來還是失落。

  「我帶你去你院裡吧。」宋二老爺說道。

  馮佳賢訕訕地答應著，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過了菜園，是一小片林子，林子隨著山勢往上，就見林子後飛檐翹角，隨著越來越靠近，灰色的牆面也逐漸清晰。

  「那就是宋家的主屋，宋家世代人都住在這裡。」宋二老爺介紹道。

  也有許多外人想住進來，但都落空，而宋家之所以一直發展很好，不是因為人丁興旺，事實上，他父親只有他們兄弟三人，不算興旺。

  就是因為人丁一直不旺，女子便和男子一起排行。

  三弟還是不久前才尋回來的，但他們兄弟和睦，從來不離心，一家子勁兒往一處使，自然就興旺了。

  不過旁支倒是分出去很多，不過都是住在這山中。

  這山里最大的一家，就是他們主家，宋二老爺讓他夫人給馮佳賢帶路，去了三房。

  宋長鳳，也就是宋五小姐，是前不久才回寬城的，在城裡過著囂張的日子，聽說蘇言裳來了，當然要去會會她。

  從小她就被養在蘇家之外，所有人都說她是外室女，她沒見過蘇言裳，但聽說她很漂亮，她想看看對方到底有多漂亮。

  「你就是我姐姐？」

  她打量著馮佳賢，馮佳賢也打量著她。

  這應該就是蘇言裳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原來是妹……」

  這個「妹」字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馮佳賢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他們都說你長得很好看？如今看也不見得。」宋長鳳覺得自己比她好看。

  宋長鳳當年還在安國江南，她娘還住在外頭的時候，聽到別人說過爹家裡那個小孩長得有多好多好看，當時她就很想去見她，可惜她娘不讓她到處亂跑，怕給她爹惹了禍，惹了禍，他們就永遠見不到爹爹了，所以她一直沒看成。

  「就算你回來了，但如今我娘是正妻，你也不能騎到我的頭上去。」

  馮佳賢見到了戴家人的大氣，在回到宋家前就已經做了決定，她再也不需要做從前那個在所有人面前都大度的馮家大姑娘了，她可以當任性的宋家四小姐，但在祖父面前，她會是一個讓祖父喜歡的人。

  在戴家的時候她就聽林嬤嬤說過，祖父根本不待見這個五小姐，所以……

  一個響亮的巴掌同樣落在了宋長鳳的臉上：「你娘是那個男人的外室，是我娘死了，你娘才上位的，就算如今是正室，也改變不了你是奸生子的事實，因為你出生的時候，你娘還是沒名沒分。而且，你們害死了我娘，你以後睡覺的時候，最好看看床底有沒有什麼讓你們睡不著的東西。」

  宋長鳳的跋扈和馮佳賢的不一樣，馮佳賢被定寧侯府教育成了風光一時的京城第一才女，不是沒有底蘊的，她的氣勢在從小就躲躲藏藏的宋五小姐面前是占上風的。

  宋五小姐一朝得勢，定是飄飄然，回到寬城的這些日子，她仗著自己祖父是寬城城主，自己爹對她無比寵愛，在寬城這段日子都是橫著走，弄得寬城許多人都對她避之不及，架勢和戴嬌有得一拼。

  所以，馮佳賢打她這一巴掌，她始料未及。竟然有人敢打她！

  她撲上馮佳賢，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不分上下，宋二夫人剛去交代下人幾句話，回來就見到全身凌亂的二人。

  她的眼珠子差點就掉了下來，這是鬧的哪一出？

  反應了一會兒才頭腦清醒，趕緊讓下人將二人拉開。

  馮佳賢面紅耳赤，不僅僅是因為打架，還因為這是第一次那麼狼狽。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竟然被宋五逼得打架了。還好這裡不是安國啊！

  宋五小姐被打哭了，哭著就跑回了她爹那裡。他爹從小就疼她，知道她被那個女人打了，一定會給她做主的。

  「爹，爹——」躺在床上養傷的宋三老爺看到自己疼愛的女兒頭髮蓬亂，面上掛了彩，陡然坐起，牽扯到了傷腿，慘叫了一聲。

  宋長鳳卻不理自己爹的疼痛，繼續告狀：「爹，女兒被人欺負了，你一定要替女兒做主！」

  「鳳兒這是怎麼了？爹一定為你做主！」

  「還不是你的好女兒將我打成這樣！」

  「什麼好女兒？」宋三老爺早就忘記他還有一個與亡妻生的女兒了。

  「就是你那個大女兒啊，她已經回來了，仗著是你原配妻子生的就欺負我，還不承認你和我娘，爹，你要是不給我們做主，我就和娘離開寬城回安國去，不打擾你們父女的生活。」

  「她回來了？」宋三老爺這回又想起床，但不是急著想看大女兒，而是生氣。

  「來人，讓宋四小姐過來！」他父親一直給她留著宋四的排行，沒想到她真的回來了。

  「放心，爹馬上為你出氣！」

  馮佳賢這回有理由戴上面紗了，畢竟臉上掛彩讓人看到不那麼好。

  剛進宋三老爺的房間，馮佳賢就被劈頭蓋臉地罵。想橫著走的馮佳賢覺得現在最重要就是討好祖父，而這個爹似乎能力不行，祖父似乎也不那麼待見他，她也就一般對待吧！

  「爹，那麼久不見，你也不說想女兒。」馮佳賢滿腔的委屈。

  她除了戴面紗，擔心對方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宋四小姐外，頭髮和亂了的衣服也都經過整理，和全身亂糟糟的宋五氣質上有明顯的差別。

  宋三老爺見到這樣形象，內心裡五味雜陳，不得不承認，宋五不如。

  「多年不見，我滿心都是爹，就是之前回去江南，沒找到您，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爹爹您了。爹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傷到哪裡了，讓女兒看看。」

  聽同樣掛了彩的馮佳賢如此關心自己，宋三老爺就生不起氣來了。

  馮佳賢太懂討好人了，這個便宜爹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討好實在容易。

  「我沒事，你們姐妹要互相愛護，都是一家人，以後誤會解開就好了，都回去吧。」

  「爹——」宋五小姐不明白剛剛才說要為她做主的爹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

  「好的爹，您好好休息！」宋四小姐雲淡風輕地看了一眼宋五，嘴角掛著微笑。

  「你也回去吧，你娘今日說去街上，你怎麼沒去？」

  宋五氣得不行，回房間將所有能砸的都砸了。

  安國信國公府，終於到盧氏舉行賞花會的時候了。

  「哎，這是誰啊，那麼眼熟。」

  「這不是梅若蓮嗎？她不是坐牢了嗎？上回好像是毒害信國公府的三公子，怎地還能出來？」

  盧氏哪能讓人那樣說她，她舉行這個宴會就是為了幫她澄清事實，重新將她帶迴圈子的，於是趕緊解釋道：「那是一場誤會，後來都查明白了，就回來了，我們若蓮真是受大委屈了。」

  「原來如此啊，那是得好好慶祝一下。」無論對梅若蓮的真實看法是什麼，總要給盧氏幾分面子。

  再說了，梅氏當初害的又不是自己，真相如何與他們無關。

  梅氏當初害的，是曾氏的養子，封長寧的親子齊雲羨。此時，曾氏正在屋裡喝茶聽羨哥背詩，就聽到嬤嬤從外頭進來說道：「二夫人，夫人在花園舉行宴會，您猜是給誰舉行的宴會？」

  「誰？」

  「任您怎麼都想不到，是給梅氏。」

  本來愉悅放鬆的曾氏聽到梅氏這個稱呼，整個人登時緊繃起來。

  「羨哥，你先下去，這兩日夫子感風寒，你自己在房間裡練練字，過後母親是要檢查的。」

  「是的母親。」

  齊雲羨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屋，看著那已經開始扯條長高的身影，曾氏對梅氏本就還沒有淡忘的恨此刻在腦中越來越清晰。

  「走，我們去花園。」

  賞花宴要開，她作為信國公府的二夫人竟然不知道，原來是有人心虛啊！所以盧氏也知道她其實不是在做人事了？

  「大嫂，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有賞花宴也不通知我？」

  盧氏見到曾氏過來了，有些不敢看她，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吧。

  「哎，這位是誰？那麼眼熟，這不就是梅氏嗎？不可能吧！她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這時，盧氏終於看向了曾氏：「我正要讓人去請弟妹呢，好叫你也知曉，梅氏回來了。」

  「她為何能回來？才進去多久啊？」

  「曾氏，你這是什麼意思，梅氏她雖然進去了，但那都是誤會，是錯判，後來查明了真相，就放出來了。」

  「真相是什麼？」

  「真相是......」

  曾氏一句話沒說完，盧氏就強硬說道：「真相就是她沒有犯錯，也沒有犯法，弟妹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刑部的辦案有誤嗎？那你大可以去找刑部的人說去。」

  「康嬤嬤，請二夫人回去，天氣寒冷，二夫人偶感風寒，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康嬤嬤和幾個大力婆子同時上前將曾氏逼走，曾氏和她的嬤嬤兩人反抗不了那麼多個婆子，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離開花園。

  康嬤嬤低聲道：「二夫人，你在這裡吵吵不是個事，你將國公府的面子往哪裡放啊？而且對羨哥影響也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