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馮佳賢的心思

  「你表姐和你外祖父很親近嗎？聽說你的外祖父是江南富商。」

  「是的，表姐小時候有一段日子是外祖父親自帶著，她就想著像外祖父一樣當一個商人，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商人原來要做那麼想那麼多，還以為就是像外祖父一樣成日裡可以吃到許多好吃的東西呢！」

  「她就想要開一家酒樓，做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結果現在才知道開一個店原來那麼難，不是遭遇大火就是遭遇打砸，更別說她還想開遍北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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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愛吃？」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或者說，他從沒有關心關注過她。

  齊雲蒼默默聽著，總感覺蘇大夫說的不是別人的事，而是自己的事。

  「是的，如果遇到她不喜歡吃的，她就想著改善，一直到她覺得好吃為止。」

  「你店裡的廚師真的很不錯，可以和你的廚藝媲美，是哪裡請來的？」

  「他真的是個寶藏，我也是意外認識他。」蘇言裳說了認識黑鐵的過程。

  說別人是寶藏，他的妻才是一個寶藏，也許，封氏也是寶藏，被他親手毀掉的寶藏，他再也見不到了。

  「對了，你的陣法厲害，看看能不能破解這兩個陣法。」

  齊雲蒼拿出兩張圖，那是他畫的鬼窟地形圖放大的一部分，是陣法的樣子。

  他破了許多陣，但這兩個一直都破不了。

  蘇言裳接過其中一張：這不是外祖父教她的陣法嗎？只不過是改變了一些，這些改變還不怎麼聰明，或者是學了一部分沒學會怎麼用，所以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樣子。

  蘇言裳想了許多就沒想明白：為何青鸞山有外祖父的陣法，鬼窟也有外祖父的陣法，難道被人偷學了去？

  「這個簡單。」

  聽到這，齊雲蒼一臉黑線：他研究了多日不得法的陣法，到了自己媳婦嘴裡竟然是簡單的？

  蘇言裳用毛筆在上頭劃了幾筆，果然，陣法不攻自破了。

  拿起另一張，蘇言裳直想翻白眼，這回她沒有去破解它。

  「世子，這陣法如果是我安排，就不會這樣。」

  她手中的毛筆翻飛，在幾處添添減減：「你看怎麼樣，我的陣法是不是更厲害些？」

  齊雲蒼拿起那張經過加工的圖，讚嘆不已，他也不是個笨的，看了蘇言裳的新圖，他醍醐灌頂，自己就解了原來的陣法，他是鑽牛角尖了。

  「你怎麼會懂那麼多？你說別人是寶藏，我看你才是。」

  「過獎了世子，也不是人人都愛寶藏的，比如我表姐那麼厲害的寶藏，不還是被人討厭極了？」

  齊雲蒼：......

  他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你很喜歡草書？」

  在輿圖上寫字，一般都會用館閣體，越清晰越好，蘇大夫卻寫了草書。

  「你自己再畫一張嘛！」

  齊雲蒼：......

  寬城這邊，戴家認定宋家很想讓宋四小姐回家，但對方又不想付出太多，所以一直忍而不發，想要通過其他強硬的方法讓人回去。

  如此，他們覺得要做的，就是不斷將宋四小姐的日常消息傳遞給宋家。

  馮佳賢剛到寬城的第三日，就有人上門給她量體裁衣，然後又過了兩日，五十套包括里里外外的各種款式和高級布料的衣裳，就出現在了她的新房間。

  她的院子若是在安國京城的話，大概可以和皇宮裡的一座宮殿媲美，高大巍峨，裡頭僕人成群，她數了一下，她的僕人總共有二十個。

  比景陽公主的專用奴才還要多吧！

  只是可惜，這樣的排場，她只能一個人讚嘆，都不能出去炫耀一下，戴家這邊說宋老太爺沒有回來，他們擔心她出去會有危險，所以一直不讓她出門。

  她也能接受這個理由。

  這日，她到戴家的花園賞花，一個高大俊逸的公子從花園經過。

  「林嬤嬤，他是......」

  「他是戴家的二公子，是戴家最有才華的人，比宋大公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大公子馮佳賢是見過的，當時她就有拿下對方的心思，只是後來知道了對方是自己的親堂哥，就不可能了。

  如果戴二公子與宋大公子同樣有才華的話，那就是她的了。

  戴二公子從花園中經過，遠遠看到馮佳賢，停了下來，拱手一禮之後，轉身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這是為了避嫌，主動走了另一條路。

  馮佳賢心中的小鹿開始亂撞。

  林嬤嬤說道：「二公子自小守禮，才情過人卻不驕傲，長相又十分俊逸，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男子。」

  馮佳賢可不管對方驕傲不驕傲，只要是有背景又有才情，長得又好看，她都喜歡，都是她的。

  林嬤嬤看著馮佳賢的表情，心中瞭然。

  幾日過去，宋家仍然沒有著急讓馮佳賢回去的意思。

  「這宋家就這麼能忍？讓林嬤嬤推一把。」

  這日，一個消息傳入了宋家，兩個丫鬟一邊走一邊聊著：「聽說我們的四小姐回來了。」

  「什麼四小姐？」

  「你竟然不知道嗎？四小姐就是......」那丫鬟環顧四周之後壓低聲音，「就是三老爺的另一個女兒。」

  「啊？難道是外室女嗎？這外室女比五小姐還要大？」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三老爺剛回來的時候，我們是叫了五小姐作四小姐的。」

  「好像是。」

  「後來才叫了幾日，上頭就要求改口了，說以後都叫五小姐，但又沒有見到四小姐，大家都好奇，是不是還有一個在外頭。」

  宋家祖上定的規矩，宋家男女一起排位，所以當五小姐回來的時候，硬生生將後頭幾位小弟的排名都換了，第一次換的時候，後邊幾位同時往後挪一位，結果感覺自己變小了的抱怨聲還沒結束，幾日後又往後退了一個牌位。

  感覺糟透了！

  如今傳說中的四小姐回來了！

  「你見到她了？怎麼沒有見什麼動靜呢？」

  當初五小姐回來的時候，那可是一頂轎子載著五小姐遊了三日的街，接受全城人的祝福，又擺了三日的流水宴，請全城人吃呢！

  感覺兩人聊天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丫鬟再次調整音量說道：「說是戴家帶回來的，後來住在戴家的時候，好像和那戴二公子對上眼了，似乎是不願意回來了呢！」

  「怎麼能這樣？這也太......給宋家丟臉了。」

  「誰說不是呢？堂堂宋家的女兒，竟然要上杆子......哎。」

  捕風捉影的話傳到了宋家主的耳朵里，他當即下令：「去接四小姐回來。」

  名聲可不能被戴家給毀了，只是這個時候接回來，戴家定然要談條件。

  「原來讓我們出二十萬石鐵礦石，不知道宋四小姐能值多少鐵礦石？」

  「你們能確定那是真的宋四小姐？」負責來接宋四小姐的宋二老爺問道。

  他的大侄兒親自出去找，都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呢！

  「如假包換，宋三老爺不是她親生父親嗎？讓他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對了，宋三老爺幫另一個女兒摘月亮，將自己變成了廢人，出不了門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隨便找了個人易容假扮的？你們說如假包換，若發現是假的，你們又去哪裡換真的給我們？」

  「哼，那你們想怎麼樣？」

  「如假包賠，換不到真的四小姐，翻倍賠償鐵礦石。簽下協議書。」

  「你們不要太過分！」

  「畢竟我們宋家這回是冒了風險的，我們打算用十萬石鐵礦石換四小姐。」宋二老爺說道。

  十萬石，那直接給他們戴家減輕了一半的壓力。雖然當初他們戴家只想出五萬，但這其實不可能，如今能只出十萬，他們也偷著樂了。再想想辦法與其他世家溝通，說不定能降到五萬。

  戴大老爺當即簽下了一份協議：用宋四小姐交換十萬石鐵礦，如假翻倍賠償同等級鐵礦石。

  馮佳賢就這樣回了宋家。

  她的真名叫宋長寧，這個名字是宋老爺子起的，之前的蘇言裳是宋三老爺起的，畢竟現在不再姓蘇了，也有了新名字。

  馮佳賢在宋二老爺的帶領下，去見宋老太爺。一路上見到的是與戴家不同的另一番風景，宋家極其寬大，簡直就是自然的一處風景，完全不像是一座府邸，只是有個門一道牆，將這風景都囊括在了裡面。

  走了許久，她都沒有看見一座房子。

  宋二老爺與她講她的身世，講三老爺為何不親自去接她的原因。

  「二伯，這裡好像沒有房子，我祖父和兄長他們都住哪裡呢？」

  宋二老爺笑笑：「看到那池塘沒，上頭有草甸的，我們等會可以割下一塊草甸盪過去，當然你想坐船的話也可以。」

  馮佳賢有些汗顏：「那就坐船吧。」

  「好。」

  原來這只是宋園的外圍，過了大片的草甸池塘，或者可以說是湖泊了，再走過一座九曲橋，就見一座木屋，木屋建造得非常別致，雖然不是金碧輝煌的，但馮佳賢此時完全不會覺得這建築上不得台面。

  過了木屋就是一片菜園，一個老者正在菜地里幹著活。

  這應該是宋家負責種菜的僕人了。馮佳賢心想。

  只聽宋二老爺對著種菜的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道：「父親，四侄女兒子給帶回來了。」

  馮佳賢驚訝，這人竟然是她祖父？

  馮佳賢趕緊對老者行了一禮道：「祖父。」

  老者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回來就好，安排她住下吧。」

  這話是對著宋二老爺說的。

  老者低頭，繼續弄他的菜園子。

  祖父是宋家、乃至整個寬城最德高望重之人，是寬城的城主，她只需要把握住祖父的心，在寬城就可以如魚得水了。馮佳賢下定決心。

  「祖父還喜歡種菜呀，我從前也種過菜呢，不如，我來幫祖父的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