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2024-09-09 01:46:34
作者: 遠望呀
蕭策又陪著他父皇走了一陣,聽得蕭帝忽然開口又道:
「對了,你也不小了,你母后過世的時候就一直念叨著你,你那大哥如今孩兒都已經滿月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成婚?在這洛陽城中可有什麼看得上眼的姑娘?」
他這個兒子總歸生得模樣周正,而且文韜武略,所他真的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他就算是做皇帝的,也可以上門提親。
目前雖然蕭策和北境的小鎮北侯雲妍之間有過婚姻,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了,按照以下的形式雲妍自然不會離開北境,所以那時的婚約便自然做不得數。
蕭帝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起他似乎很少在洛陽呆著,應該也不怎麼認識洛陽城附近的人,於是便開口道:
「前些日子我聽說大理寺卿的妹妹,秀外慧中,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她比你小上幾歲,你大哥娶的太子妃乃是薛家嫡女,像你這樣的身份,至少也該娶一個名門世家出身的人。」
就算對他往後的路沒有幫襯,也至少是和他母后一樣知書達禮。
蕭策聽到這裡連忙搖了搖頭拒絕道:「多謝父皇掛懷,但兒臣已有心上人了,此生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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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帝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意外,他這個兒子常年在外帶兵打仗,之前聽他們送軍餉的那些人說,蕭策一天到晚不是在軍營裡面練兵打仗,就是在自己的營帳裡面看兵法讀書,只怕是連個外面的姑娘都很難見的著,什麼時候有的心上人他竟然不知?
蕭帝看著他似乎沒有說假話,便跟著問道:「你所說的是何人?」
蕭策如實道:「兒臣喜歡李寒寧。」
蕭帝有些意外,但是似乎又總覺得在情理之中,也難怪,蕭帝自然聽說過李寒寧這個名字,兩年前在朝堂之上也曾匆匆見過一面,他們在攻打北境的時候,他也因為戰功封賞過她。
蕭帝欲言又止地問道:「那她對你——」
是個什麼心思?
「兒臣原本是想在洛陽安定下來之後,再和父皇提成婚的事。」
蕭帝聞言倒是笑了一笑,看來他這個兒子也早有打算,如此以來他也放心了:
「也好,這件事情就隨你們年輕人的心意。」
父子之間不知不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蕭帝要休息的寢宮,蕭帝抬頭看了一眼熟悉的牌匾,這麼多年來竟是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般快,跟著又望了一眼身邊的蕭策: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下個月初一應當是你的生辰,到時候叫上你大哥一起在宮中吃頓家宴吧。」
他們一家人已經許久沒有聚過了。
下月初一。
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但為了讓他的父皇面上安心,蕭策面上還是應承了下來:
「父皇說的是,我們一家人的確也很久沒有聚過了,兒臣聽憑父皇的安排。」
*
李寒寧這邊醒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是日上三竿,她之前從沒有睡到過如此之沉的地步,醒了之後發現已經到了正中午便連忙穿戴好了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侍女看到她醒過來連忙道:
「姑娘這會兒要吃午飯嗎?」
侍女見到她這句話,回想起他們殿下早上出門前特別交代過的話,臉上似乎有些難以藏住的笑意:
「是殿下特別吩咐過的,說是讓您睡到自然醒過來,誰都不能來打擾姑娘休息。」
李寒寧神色多少有幾分不自覺地尷尬,忙清了清嗓子妄圖掩蓋過去:
「我就不在府里吃飯了,有事要進來一趟,如果殿下回來的話就說我出門了,他知道是何事。」
侍女點了點頭應聲說道:「好,姑娘慢走。」
李寒寧出了府門便朝著城門口走,在城門附近見到了陸長風。
陸長風看她這個樣子,總是覺得沒有在軍營裡面的時候見到她自在,她穿一身軍裝的時候,陸長風常常把她當兄弟看待,如今一身女裝,到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了。
李寒寧給他看了蕭策的金令:「我要從你這裡調一千兵馬,就駐守在這城牆附近,晚上的時候我要用一下。」
她辦事自然有自己的原因,更何況他手裡還有蕭策的金令,陸長風自然不問緣由地給她調兵。
等忙完了這件事,陸長風抬頭看了她一眼:
「對了,你那個徒弟現在還在我的軍營里,倒是個挺懂事的孩子,那個時候你讓他拿著虎符來洛川找我,我想讓他在那裡休息幾日,他非要隨我回南疆,你今日正好也來了,可要去見見他?」
李寒寧方才來時,在城牆上就遠遠的看了一眼劉伶。
李寒寧道:「還是不見了,等今夜過去,免得影響他。」
李寒寧看著面前的人頓了一頓又道:「倒是你,不是想躲到洛川去嗎?怎麼南疆的事情一結束,又心甘情願地跟著殿下回到洛陽這個是非之地了?」
陸長風沉聲道:「我之前就說過的,如果殿下不爭,我自然不回回來,可如果殿下要爭,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幫陛下實現心愿。」
他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只是不想躲過了戰場之上的明槍刀箭,卻死在了自己一直以來效忠的洛陽朝廷里。
但眼下局勢不一樣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蕭策這次帶著這麼多兵馬回到洛陽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最近這種恐怕除了陸長風以外,也不少人是這麼想的。
李寒寧如是道:「知道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太陽西斜,洛陽城門外的偌大日晷上的影子一點一點歸於沉寂。
黑夜一點一點順著外面的江面上籠罩到了洛陽城裡來,街上的聲音越來越安靜,人越來越少,陸陸續續的都回到了家裡,洛陽城中百姓家裡的燈火一盞跟著一盞的亮了起來。
李寒寧站在洛陽城門口的城牆之上,回望洛陽城裡面的風景,看到的是萬家的燈火,又轉身了,看向另一側茫茫的江面,旁邊有著零零星星的燈籠照亮。
但今夜註定不會太平。
她和薛睿已經商定好了,薛家大抵就會在今夜動手,一來白天在朝堂上的時候,蕭策已經將計就計處理了工部尚書,二來薛相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假消息,走私官員要換來的錢,那些豪紳貴族已經催得不耐煩了,就算是鋌而走險,大抵也就是在今日了。
李寒寧此刻站在城牆上,就像是收網的人,正等待最後的魚落入漁網中,江面上吹過來的風帶著一些江上的寒氣,但願今日不會出什麼差錯。
半夜三更的時候有十數人偷偷趁著城牆這邊官兵換防的空隙,摸出了城樓,他們左顧右盼確認了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後,才悄悄的往船那邊摸了過去。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一身黑衣,手裡面還拿著匕首之類的暗器,四下張望,看上去小心謹慎。
然而就是在他們快要接觸到船隻的時候,船上卻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領頭的黑衣人當即便知道中了埋伏:
「不好!有埋伏!快撤!」
可是事先早就已經埋伏在那裡的官兵,哪裡會給他們再多反應的時間,他們知道這裡有埋伏想要逃走的時候已經根本來不及了。
那些官兵舉著火把,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黑衣人要後退的時候,卻發現城牆下來,原本應該換防的官兵並沒有進行換防,而是已經圍了上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這一看便是對方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的,就等著他們中計好瓮中捉鱉。
那些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之後讓出了一條道路,李寒寧從他們讓開的地方由遠及近緩緩地走了過來:
李寒寧看著領頭的黑衣人道:我們又見面了。」
裡頭的黑衣人雖然臉上蒙著黑色的面紗,身上也穿的是夜行衣,但是李寒寧通過那雙眼睛,便知道是那個時候他們在船上遇到的那位管事,他也沒有死,那時在船上也不過是詐死罷了。
李寒寧就這周圍火把的光打量著被困的黑衣人:
「是薛相今夜派你們來的吧?」
那些人咬緊了牙關並不答話。
其實他們的反應也在李寒寧的意料之中。
李寒寧抬頭望了一眼城牆那邊的地方,很快對著面前這些人說道:
「不說也無所謂,你們的薛相這個時候應該也已經入獄了,反正你們早晚都是要開口的,要是現在實在不想說的話,我也可以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