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陷害(2)
2024-09-09 01:41:23
作者: 遠望呀
李寒寧不過一日就獲得了軍營里所有人的認可,韓葉身旁的侍衛更是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很快就是第二個方九歌,當他在軍營裡面站穩腳根的時候,他們就更不好對付了。
韓葉卻目光一深道:「你放心,他就算是被李昭現在捧得再高,到時候李昭也未必能護得住他。」
一旁的侍衛沉聲道:「希望一切都能如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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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里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可那又能怎樣,只會在李寒被拉下水的那一刻更加影響軍心罷了。
這就是韓葉最想要的,他想要李寒寧身敗名裂,也想要整個淮安城的軍營軍心動盪。
*
淮安城的上清節,城中的女眷都會去城外的寒山寺進行祈福,但溫晴的身份與旁人不同,李昭親自找的李寒寧,讓她差一隊精銳護送。
淮安城軍營里的人也大多數都在陪自己的家人,反正現在在軍營裡面也左右無事,李寒寧便決定自己帶幾個人前去護送。
臨行之前倒是有人從洛陽送來了給他的禮物。
那人和上次一樣,站在後院的門口四處探望:
「請問您可是淮安城的李寒將軍?」
李寒寧隨即點了點頭,她在洛陽城裡面沒有幾個認識的人,能送東西過來的想來就只有蕭策了。
那個人從懷裡面摸出一個錦囊來,上前一部遞了過來:
「這錦囊里的是我家二公子的一點心意,一來是為了恭賀將軍成為淮安城一人之下的城衛將軍,二來也是因為我家公子知道淮安城特有的上清節,便是在今日。」
他們家二公子,想來只能是洛陽王的二公子蕭策。
這個錦囊不大,裡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麼。
李寒寧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們家公子可有托你帶些話給我?」
那人猶豫了片刻後道:「公子擔心將軍不願意收下錦囊,他想說的話也都在這錦囊里了。」
李寒寧點了點頭,又從自己的袖子裡摸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那人一看到是白花花的銀子,哪裡敢收立馬退卻:
「將軍實在是客氣了,我只是個送信的,實在是不好收您這麼多銀子。」
若是讓蕭策知道了,他還能有命回去不成?
可面前的李寒寧卻擺了擺手:「你遠道而來,也實在是辛苦了一躺,無妨,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你還是收下吧。」
那人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收了下來,等到他離開之後,李寒寧才站在原地打開錦囊。
裡面是一個香囊,做工精緻,仔細聞起來還有股安神香的味道。
互送香囊原本是他們淮安城的習俗,上清節在寺廟裡求的錦囊,可以為自己的家人擋去新一年的災禍,但這個香囊是給自己最重要的家人的,想來蕭策還不知道有這一層意思才會把香囊送給她。
可惜她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回禮的東西,洛陽城的元宵節離現在還有幾個月,等她忙完這一陣子,再插上好好打聽一下洛陽那邊的習俗。
難為蕭策一邊要應對洛陽城內的局勢,裡面還惦記著淮安城的上清節,畢竟是他的心意,李寒寧還是繫上了香囊。
她在後院門口準備了買車和人手等著溫晴夫人出來。
溫晴今日沒帶自己的貼身丫鬟,對於李寒寧的安排她一向是放心的。
李寒寧扶著她上了馬車,溫晴正要上馬車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她腰間系的香囊,立刻便意會了:
「看你身上系的香囊,織繡的樣式在淮安並不多見。」
李寒寧只得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香囊,這的確不是淮安城的東西。
「回夫人,是我朋友從洛陽送過來的。」
溫晴心下瞭然,隨即看著面前的人打趣似得說道:「只怕不是普通朋友吧?能在這個時節記得送香囊,對方一定對你存了些不一樣的心思。」
他一定對李寒寧很上心,可偏偏溫晴能夠感覺得到李寒寧在這方面就像一塊不開竅的木頭,這人世間的心意大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和打磨,溫晴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也明白對方幾次三番送東西過來的用心。
李寒寧不同,溫晴知道她真的身份,也希望她能過得好,總不能用現在的身份在軍營裡面待上一輩子吧,溫晴也是為了她好,李寒寧心裡也明白。
只是往後淮安和洛陽早晚要成為敵對,她既選擇了淮安就不可能再投靠洛陽,現在收下香囊也只是因為暫時淮安與洛陽還是半個盟友。
一旦開戰他們淮安和洛陽,她和蕭策便是敵人了。
溫晴看著她這副滿是心事的樣子,有些神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也罷,今日是上清節,你正好與我去一趟寒山寺。」
李寒寧點了點頭,她既然選擇收下了香囊,今天和溫晴夫人一起去寒山寺,便是打算再求一個錦囊回來當做給蕭策的回禮。
一些人出城上山的時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倒是有很多。
等到了寒山寺已經到了下午。
溫晴從小就在淮安長大,之前也跟隨母親每年都來一次寒山寺,所以和這裡的住持關係尚好,便在內院待了一會兒跟著念了一會兒佛經,李寒寧也如願在院子裡求了一個香囊,並且貼身將其收好。
公子的香囊自然是由溫晴夫人所求,還是這裡的主持給開過光的,她這個是為蕭策所求,就當是回禮,何況若是真的有靈的話也希望它能保佑那位洛陽城府的二公子新的一年可以平安順遂。
李寒寧在門口來回踱步,等了許久,同樣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和尚甚至還給她卜了一卦。
聽說他這卜卦一直都很準,溫晴在和李昭成婚之前,就曾經在這裡求過姻緣簽,後來不出一個月就應了驗。
只是今日小和尚對著李寒寧卜卦卻眉頭不解。
李寒寧素來擅長察言觀色,此刻見面前給她算卦的小和尚眉頭不解,便知道她這卦象可能是出了問題。
她今日本來就是因為左右無事才待在這裡,若不是為了等夫人回來,她也不會正好遇見這個會算卦的小和尚,命數天理這些事她未必相信,否則像她這樣從前殺了這麼多人的人,死後早晚不得安寧,她自然也就沒有真的把這掛放在心上。
就算是將來命運真的不好,也並非是因為面前這小和尚替她卜卦的原因,這點李寒寧還是分得清楚。
李寒寧看著面前明顯神色有些忐忑的小和尚鎮定地問道:「請問我這卦象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小和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銅錢,又仔細地摸了一下這幾個銅錢,跟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李寒寧,小和尚不擅長騙人,他們出家人本也不應該騙人,但這種卦象他也實在不能當面告訴李寒寧,只得半是賣著關子得道:
「公子莫要多想,我這算卦的本事也是一日靈一日不靈,公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看面相也是靈台清明,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作為,只是希望公子往後可以永遠記得今日的善念。」
李寒寧心下瞭然,雖然不知道那卦象究竟是何解,不過她還是願意承他的吉言:
「多謝,你放心,我會記得的。」
她雖然一直都是李府的死侍,但也不會濫殺無辜,她對付的向來都是對李府和公子有威脅的人。
她又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到了快傍晚他們該離開的時候,溫晴從內院走了出來,李寒寧上前為她披上了披風,跟著又扶著溫晴上了馬車,馬車車簾緩緩地放了下來,他們一行人也離開了寒山寺。
唯有給她算卦的那個小和尚遠遠地站在山頭門口看著這一幕。
卦象上的她這一輩子顛沛流離,然而她將來要輔佐的人,最終會成為結束這個亂世的皇帝,而她的姻緣,明明是個男子,卻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帝後之命。
想來是他這卦也會有不準的一天。
小和尚想起了剛才自己給那人卜出來的卦象,還是有些不大確定地搖了搖頭,他將手裡的三枚用來卜卦的銅錢丟進了香火爐內,方才沒有對李寒寧說起卦象上的事情其實也是怕給自己再招惹麻煩,他倒是希望自己這麼做是對的,那個卦象就算是真的,也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畢竟卦象這種東西,也可隨機緣而變化。
*
李寒寧和溫晴馬車裡的一行人正在回淮安的路上,天色已經漸暗,按照他們回去的速度在徹底天黑之前應該能平安回到淮安城裡。
這一路上沒有來時那些往來上山的婦人了,許是下午的時候他們在寒山寺浪費了一點時間,不過再有一個時辰應該就能趕回淮安了,等回到淮安他們這些人也能徹底放下心來好好休息了。
怎奈何走著走著,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的李寒寧忽然看著遠處皺起了眉頭,她勒住了胯下馬的韁繩,停在了原地,同時伸出了手臂,身後護著溫晴馬車的人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他們很快意會,掏出了腰間的佩劍,警惕地望著周圍。
李寒寧騎著馬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馬車,一邊警惕地打量著這四周的動靜:
「夫人莫慌,等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您就待在馬車裡便是。」
溫晴坐在馬車裡,她想來信的過外面守著她的李寒寧:「你們自己也多加小心。」
李寒寧今日挑選的這輛馬車是用白堅木所制,馬車外更是堅固,尋常的弓箭刀劍很難損壞。
只是他們身上都穿著官服,明知道他們是誰也敢在淮安城附近來招惹他們的人,想來自然也是有備而來。
不知道是什麼人這般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打他們夫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