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段雅and李棉（段雅的過去）

  待到段雅從病床甦醒後，一入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守候在自己的床前。

  「媽媽……」段雅輕輕的開口。

  「雅雅你醒了！」母親看到段雅醒來，不禁很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關切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關心的摸了摸段雅的額頭，見額頭上的溫度褪去後，母親這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媽媽……他……沒在吧！」段雅緊緊的握住了母親的手，又看了看病房門說到。

  「雅雅以後你都不用怕了，媽媽決定了要和他離婚，你同意嗎？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受他的欺負了！」母親看著段雅瞳孔中表現出來的恐懼，不禁安慰的握住了段雅的手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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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媽媽，我……我們真的可以逃離那個家了嗎？」段雅聽完母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的說到。

  「嗯，是真的，以後我們的家就由我們母女兩個組成就好！」母親安慰的拍了拍段雅的被角，眼淚不禁也從她的眼角輕聲掉落，暈濕了一塊被單……

  果然，段雅的母親說的沒錯，在段雅和媽媽回到了家的那一刻，果然家裡已然不見了父親的身影，衣櫃裡的男士衣服也被掏空，曾經的家裡關於「父親」的一切，仿佛都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仿佛就是是噩夢一場，醒來了，噩夢也就散場了。

  「走了也好！」

  段雅看著空蕩的衣櫃，再看一看飯桌下面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棒棒糖，段雅的心裡莫名就感覺有一些難受，她覺得她心裡的感覺應該是不對的，她明明該開心啊，可是心底的某一處仍是感到了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她想，或許血緣這層牽絆她怕是永遠也不能躲開了的吧！

  「算了，以後不再去想好了！」段雅輕輕的關上了衣櫃的門，略過了地上的一地糖渣後，便再也沒回頭的走了出去。

  不久後，段雅就跟著媽媽搬到了一個新的城市生活，家裡雖然過得很拮据，但是母親還是盡力工作的撫養段雅上學，日子平淡但卻很知足，直至那一次她再度撞見了他的時候……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段雅剛放學背著書包剛剛邁進家門便聽到了從自己家裡傳出來的爭吵聲。

  「你嚷什麼，我只是想回來看一看孩子！」一個熟悉的男聲再度拉回了段雅兒童時的記憶，沒有多想，段雅便放下了書包，匆忙的推開了房門。

  果然，一打開門段雅便看到了正坐在自己家裡沙發上的自己曾經熟悉的「父親」——段長華。

  「雅雅回來了，我是你爸爸啊！」原本坐在沙發上的段長華，一看到一身校服裝扮的段雅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便連忙站起了身來到了段雅的面前顯得很激動的說到：「雅雅，爸爸回來了，爸爸以後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對你了！」

  「你是誰和我沒關係！」段雅努力的在身側拽緊了自己的藏在校服袖口的衣袖，隨而表面上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後，繼續眼神平淡的說到：「抱歉，或許是我小時候有一次被燒壞了腦子吧！沒有用的事情，我一律都不記得了！」

  「你走吧，不要再打擾我們好不容易才有的平定生活了好嗎？」一旁的母親聽完了段雅的話，便趕緊走到了段雅的身前將段雅緊緊的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同著段長華大聲的說到：「段長華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們母女了好嗎！」

  「咱們是離婚了，可女兒也是我的女兒啊！」段長華不服氣的同著段雅的母親爭執著。

  「夠了，我只是媽媽一個人的女兒，不是你的女兒！」段雅聽完段長華的話，不禁嘴角一冷的同著段長華也就是自己生物學上所謂的「父親」說到。

  「雅雅我現在不喝酒了，我不會再打你和你媽媽了，爸爸真的學好了，你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段長華同著段雅認真的說到。

  「晚了……」

  段雅緊緊的握緊了自己的書包背帶，而後又同著段長華說到：「有的傷疤不是你打一嘴巴給一顆糖就能癒合的，傷口長好後，傷疤依舊存在，而它的作用就是在無時無刻的在提醒我自己要記住曾經你帶給我們的疼痛與創傷，你明白嗎？」

  「女兒，我會用行動來向你證明爸爸是真的知道錯了的！」段長華聽完段雅的話，若有所思的說到，隨後便不再繼續糾纏，而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很識趣的走了出去。

  「媽，沒什麼事我先上樓寫作業了……」說完，段雅便不再理會母親再同她講些什麼，便背著書包徑直的回到了房間裡，母親見此　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段雅上樓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之後某一天的放學路上。

  「站住小丫頭片子！」

  段雅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兩三個人擋住了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啊？」段雅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兩隻手不禁也緊緊的攥起了自己的拳頭。

  「丫頭片子，段長華是你什麼人？」帶頭的一位中年人開口同著段雅問到。

  「什麼段長華，我根本就不認識……」段雅意識到「來者不善」便連忙矢口否認到。

  「小丫頭還挺聰明，不過你也別想哄騙我們，我們知道了你也姓段，不是段長華的女兒又是誰？」帶頭的一位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又向前邁近了一步後說到。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趕緊讓開不然我就報警了！」段雅努力的在心裡平復了一下心緒後說到，希望能夠將他們嚇跑。

  「實話告訴你吧，小姑娘，就是叫來警察我們也不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爸爸他欠了我們的賭錢，我們找不到他人，所以想著來你這看看，父債女還天經地義……」一邊說著，站在段雅面前的大叔不禁又是向著段雅的身前靠近了一分。

  「誰欠你的就去找誰，他已經不是我爸爸了！」段雅謹慎的向後撤了幾步後說到。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啦！」說完，領頭的一位中年大叔用著自己的眼神示意著自己周邊的兩個手下。

  「你們要幹什麼啊？」段雅注意到了他們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便迅速在他們抓住她的那一剎那，轉身迅速逃離。

  「愣著幹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能耐，給我追！」領頭的大叔不禁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手下，隨後便開始對著段雅跑去的方向追去。

  「怎麼辦，不能跑會家，不然媽媽會有危險的！」段雅一邊用力的奔跑著，一邊又快速的思考著，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向著不遠處的警察局跑去，她想她身後的那些人再怎麼厲害也不敢進到警察局鬧事。

  「雅雅——」此刻正在街邊四處遊走的段長華看到了在大街上奮力奔跑的段雅，仔細向後一看，段長華這才驚覺大事不妙，知道這次又是自己連累了自己的女兒，這樣想著，段長華便沒有任何猶豫的跑到了馬路對面奮力的將追捕著段雅的幾個人攔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欺負孩子算什麼本事！」段長華攔住了三人的去路說到。

  「你出現的正好，省得我們還得去追你的女兒！」領頭的一位中年大叔見段長華出現，便繼續同著段長華說到：「你欠錢不還，我們來要債天經地義！」

  「明明是你們牌局上出老千，算計我，如今反倒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臉！」段長華不禁十分氣憤的擼起了自己的腕袖。

  「怎麼要打架嗎？」帶頭的中年的大叔見段長華擼起腕袖，便有些不確定的對著段長華問到。

  「對付你們我綽綽有餘……」話音剛落，段長華便掄起了自己的胳膊，對著其中的一位中年人掄起了拳頭，下一秒，便見一人抱頭痛嚎。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給我上！」就這樣，段長華便在一瞬間同著三人撕打在了一起。

  另一邊，段雅跑了很久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扭過頭望過去，卻沒再見三人的蹤影，還以為是他們放棄了抓她，這樣想著，段雅這才拎著書包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不想，在反回原路的時候，被她正好撞見了段長華與追他的人撕打在一起。

  「這不管我的事……」段雅躲在街邊的角落裡，吶吶自語到，想著不再去管他的閒事，可是她的行動去出賣了她，看著「父親」挨打，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摳住了街邊的牆角目光一瞬都沒有在父親的身上離開。

  就在段雅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他的時候，卻再次被刺眼的一幕所震驚到。

  只見得段長華在與其中一人撕打之時，另一人趁著段長華不備，竟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將它狠狠的插到了段長華的腹部之中，隨後段長華便是「哐當」一聲的倒在了街邊上，另外幾人見鬧出了人命，便也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在一瞬的錯愕中，這才越過馬路倉皇逃離。

  待到幾分走後，段雅這才抑制不住自己的闖過了馬路，飛奔到了倒在地上的段長華的身前。

  「爸……，你……你怎麼樣……」段雅跪倒在了段長華的身前看著從他身底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流的腹部，段雅徹底的慌亂了自己。

  「雅雅……」段長華沒有想到段雅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便出口斷斷續續的同著段雅說到：「你還承認我是你爸爸……太……太好了！」

  「你別說話了，你手機在哪裡我要打120……」一邊說著，段雅的眼角不禁掉落了一滴眼淚，融化在滿地的血流之中。

  「雅雅別哭，爸爸有好多話想和你說……」段長華盡力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繼續同著段雅說到：「以前是爸爸不好，是你那次罵醒了我，在那次之後我輾轉過很多地方，我突然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是我一直以來都對不起你和你媽媽，讓你們受了這麼多的苦……我這次回來是真的想彌補你們，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吧！雅雅，以後爸爸不會再來煩你了……」

  「你別胡說，你不說你要補償我們嗎？那你就給我把你的命先保住好不好……」段雅在這一刻才終於和自己釋懷，看著受傷倒地的父親，段雅心裡的所謂的恨，此刻再也沒有了價值，她現在突然變的很害怕，害怕父親會真的離開她。

  「雅雅……爸爸這些年給你攢了好多錢……我已經把它交給你媽媽了，以後我們雅雅一定要做一個有出息的人……」段長華意識到了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支撐不住的有些模糊了，便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最後的同著段雅說到：「雅雅，爸爸其實也很愛你，只是我始終學不會表達罷了……」之後，段長華便再也支撐不住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爸爸，爸爸……」很遺憾，段長華在生命的最後一秒，都沒有聽到女兒對自己的呼喊……

  街邊上只剩下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附著一個屍體不停的在哭泣……

  由於送醫院的時間太晚，段長華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傷害他的人也被警察追捕抓了起來……

  「爸……你遊蕩了半輩子，就在這裡安息睡下吧！」段雅一身黑衣站在了段長華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依舊嚴肅凜然的照片，段雅的悲痛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復。

  「吧嗒……」一滴雨滴突然從天空下飄落，打在了段雅的鼻端。

  「爸……，再見……」段雅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隨後便打起了自己身邊的傘把，最後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驚醒了還在床上昏睡的段雅。

  「雅兒，你醒來了嗎？」李棉早晨起來後見段雅久久未曾房間裡出來，便關心的輕輕的敲響了段雅的臥室的門。

  「已經很久都沒夢見你了，爸——」

  段雅聽到敲門聲後這才從床上坐起了身，不禁用手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腦袋，在簡單的應答了一聲後，段雅這才走到了臥室門前打開了門。

  「雅兒，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李棉見段雅為他開了門，這才停止了敲門。

  「我沒事，就是起來的有些晚罷了！」段雅拍了拍李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說到。

  「那便好，那我們出去吃早飯吧！」李棉溫柔的對著段雅說到。

  「嗯，好，我收拾一下就出去！」段雅揉了揉自己額頭瑣碎的髮絲同著李棉輕輕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