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針鋒相對

  她怎麼查出來的消息是便宜父親對母親死纏爛打，以文采博得母親青睞，並且哄騙母親說服外祖將女兒嫁給他。

  難道自己的消息有誤，還是沐文秀在說謊？

  毫無疑問答案是後者——沐文秀在說謊。

  母親不是那種人，而祖父哪怕身為三代帝師也從未仗著身份欺壓旁人，不然那些文人世子也不會在外祖走後多年還一直祭奠。

  人們總是相信願意相信的，就如同大皇子，此時看沐文秀簡直如同在看九天的仙女一樣，哪裡還有一點獨-立思考能力，只要他好好想想就知道沐文秀話里漏洞百出。

  沐文秀眼尖的看到沐芷嵐面前的那兩個玉鐲，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一支鐲子頂的上父親半年收入，沐芷嵐卻可以想看就看，還不是仗著那些聘禮，要是她得了那些聘禮也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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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妹妹知道你得了攝政王府一大筆聘禮，但那總歸不是姐姐自己賺的，早晚有花完的一天，姐姐如此揮霍恐怕不太好吧。到時聘禮敗光難道姐姐還要讓相府養著姐姐嗎？」

  沐文秀說著看了一眼大皇子的目光，果不其然，在大皇子眼裡看到了讚賞，心下得意，再這樣下去大皇子妃非她不可。

  「你當攝政王的家產是那麼容易敗光的？等敗光的那一天來了再說吧，我的事就不用你關心了，先顧好你自己把大皇子弄到手才是緊要。」

  「姐姐你……」沐文秀似是被沐芷嵐的話傷得不輕，面露哀傷，想要上前拽著沐芷嵐的手問個明白，卻不料一抬腳踩到了裙子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好巧不巧正正撲倒大皇子懷裡。

  當下沐文秀就紅了臉，掙扎著要起身，大皇子感覺懷裡一空有些不適應手臂稍一用力沐文秀再度跌進大皇子懷裡。

  略帶嬌嗔的瞪了大皇子一眼，掙紮起身，看向沐芷嵐時面上的嬌羞不見，換之一副悲痛欲絕。

  「姐姐你何必這樣說，妹妹也是為了姐姐好，若是姐姐再來這樣下去總有入不敷出的一天，趁著現在母親還年輕，應該讓母親幫著姐姐打理，多置辦幾處產業，日後有個穩定的收入維持生計。」

  「妹妹說了這麼多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了吧，只是不知妹妹說的母親是龐姨娘還是我母親。」

  夥計早已經在大皇子幾人過來的時候識趣的退在距離沐芷嵐五步遠的位置，既可以準時應承沐芷嵐的需求，有不至於打擾到幾人。

  這種幾家小姐互相看不順眼擠兌的場景異珍樓見怪不怪，大家自恃身份也不會動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你嘲笑我兩句，我回敬你幾分，到最後以其中一方捂著臉哭著跑開收場，還不忘囑咐丫鬟帶上珠寶一起走。

  最多的時候一天發生過三次，若是次次都要異珍樓插手，他們的生意不做關門大吉得了。

  夥計退開時十分敬業地把沐芷嵐看上的鐲子放在展櫃托盤的棉布上，以便沐芷嵐時時賞鑒，此時不就派上用場了。

  沐芷嵐順手拿起那兩隻玉鐲放在眼下一寸一寸的看，時不時感嘆兩聲「真是好玉」，氣得沐文秀憋得臉都紅了。

  「看妹妹的意思應該是龐姨娘吧，畢竟妹妹從來不稱呼我母親為母親，還給起了特別難聽的名諱。只是我母親如今身體尚康健，還叮囑我一定要把聘禮拿緊了，不要隨意給他人，可是妹妹卻要我把家財交於一個外室打理，這不是亂了規矩嗎？」

  再次提起外室身份，沐文秀還不做反應大皇子已然先行一步惱了：「秀兒是好意，你不接受也不該如此污衊於她，我要你現在就給她道歉。」

  「道歉？我要是說不呢？」沐芷嵐倒要看看，這個大皇子可以自負到什麼程度。

  「殿下，還是算了吧，姐姐誤會我也不是第一次，秀兒早已適應，還請殿下不要為了秀兒與姐姐置氣，畢竟當初姐姐也曾心儀殿下的。」

  高明，真是高明，理論不過就開始轉移話題。

  大皇子聽了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他說這個女人今日怎麼不一樣了，原來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只是他才不是那般膚淺之人，不會被這雕蟲小技迷糊。

  以為仗著攝政王的聘禮在他面前肆意揮霍就能體現她的大度？還是把他當做見錢眼開的世俗人？無論那種，算盤都打錯了，他身為皇子是不會為之所動的，而且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靠女人的錢活著。

  「沐芷嵐，本宮早已警告過你里本宮遠一點，我不喜歡你這種詭計多端又心思歹毒的女人。只有像秀兒這種溫婉大氣、賢良淑德、恭謹持家的女子才配得上正妃之位。」

  沐文秀精準捕捉到大皇子話里的「正妃」字眼，故作推辭：「殿下，臣女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您不要在外面亂說。」

  說罷還扭捏這抬起拳頭，在大皇子胸前撒嬌似的錘了一拳。這是她母親教她的，要學會適當在男人面前撒嬌，滿足男人呵護弱小的心態。

  大皇子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在沐文秀的手放下去的剎那抓回來，懲罰似的撓了撓手心，惹得沐文秀轉過頭更是不敢看他。

  虛榮心得到滿足，大皇子的戰鬥力恢復：「總之，本宮警告你，若是不守婦德意圖勾-引本宮，本宮便上奏讓父皇廢了你的位份。還有秀兒是好意，你不可辜負，本宮命令你回去就把聘禮交於沐夫人打理，不得有誤。」

  「我竟是不知大皇子還有這麼大的權利可以廢了我，原來這大慶不是陛下做主而是大皇子做主，還可以隨意插手臣下女兒家中聘禮，當真失敬，失敬。」

  「你不要信口雌黃。」大皇子怒極。

  「是不是信口雌黃大皇子您心知肚明，您敢說不是那個意思？還有這聘禮是攝政王府給我的，我已請示過母親，她已放心交於我打理，難道殿下比母親還要懂我？既然不喜我已久，為何還如此懂我，莫不是……」

  沐芷嵐就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是污衊自己對他有意思嗎，好啊，那你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

  大皇子直接想上去撕了沐芷嵐的嘴，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他讓他另眼相待，他偏不如了她的意，揮袖而去。

  卻忘了沐文秀手上的玉鐲還沒有付錢……

  沐文秀扭頭去追被夥計攔住：「小姐，您手上的鐲子還沒有付錢，請問您是現在付還是差人去您府上取。」

  沐文秀把目光緩緩移向沐芷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