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對大周忠心耿耿

  這張手榴彈製作圖，是從哪來的？

  秦風在看到那張圖的一瞬間，真的很想衝過去，揪著姬康的領子問清楚。

  但是，他不能。

  「怎麼，是不是很好奇，朕是從哪弄來你這張圖的？」

  姬康沒有回應秦風的疑問，而是話鋒一轉：「朕是大周天子，秦國，不過是大周的諸侯國之一。你目中所見，四海八荒，盡皆為朕所有。拿到這張圖，對朕來說，輕而易舉。」

  「何況，這火藥的配方，原本就是你母親在我大周習得，如今它回到朕的手裡，也算是物歸原主。不過，她能復原出手榴彈這種精巧的設計，也確實能稱得上才思敏捷。」

  說到這兒，姬康嘆了口氣：「可惜了，她走得太早，不然我大周煌煌青史，她必然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秦風聽完這番話，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

  他知道，姬康能拿到那張製作圖，絕對是蔡隱和他手下那一百名工匠中，有人出了問題。

  

  但出問題的人是誰，蔡隱和那批工匠如今又怎樣，這才是秦風真正關心的。

  培養人才不容易，好不容易帶出這些熟手，尤其是蔡隱，現在已經勉強能看懂他畫的各種設計圖，就算把其他人都搭進去，蔡隱也不能出事！

  「聖上，外臣不知……」

  「是想問，朕有沒有把你手下那些人怎麼樣是吧？」

  姬康遠遠的掃了秦風一眼，哂笑道：「秦國是大周的諸侯國，秦人勉強也算是朕的子民。朕還不至於因為一點小事，就滅了所有人的口。」

  「何況，有手榴彈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憑這東西，就能撼動大周嗎？」

  秦風連忙垂首道：「外臣絕不敢有這等心思！」

  「哎，年輕人，總歸要有點夢想才是。」

  姬康笑著說道：「你是秦國太子，之後就是秦國的王。現在的你還有點追求，可等你成了秦國的王以後，不謀朝篡位，你說你這輩子，還有什麼奮鬥目標呢？」

  秦風被這番話說得臉色立變：「外臣對大周，絕對忠心耿耿，望聖上明察！」

  「哈哈，朕好歹也是你外公，你這小娃娃，怎麼就開不起玩笑？」

  姬康見秦風一臉緊張，又笑著搖起了頭：「不過朕對說的那番話，雖是玩笑，也是勸誡。夢想這兩個字，說白了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有時候，放棄所謂的夢想，才叫責任和擔當。」

  「外臣懂了，謝聖上為臣下解惑！」

  「你真的懂了嗎？」

  姬康臉上笑容瞬間收斂：「那你說說，你的責任是什麼？」

  「這……」

  秦風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這位年近八十，御極天下六十載的老人，生動形象的為他演繹出了，什麼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身為臣子，不論你是死是活，都只能謝恩！

  「怎麼不說話？」

  「外臣只是……」

  秦風的目光，不禁朝這文華殿內侍奉的幾名太監看了過去。

  他不知道，在諸侯國內部，每代也不過傳承在一兩人之間的「真相」，適不適合在這個環境，光明正大的講出來。

  「不用在意他們，如果他們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他們會自己去死。」

  姬康話音落下，秦風親眼看到，殿內幾名太監，個個臉色慘白，甚至還有人微微打起了擺子。

  可就算這樣，這些太監，仍然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

  好厲害的御人之術！

  這就是帝王嗎？

  秦風見過秦王，也見過趙王，但直到這一刻，在見識過姬康之後，他才明白什麼叫做帝王！

  和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比起來，不論眼界、見識、手段、城府，什麼秦王、趙王，甚至其他的諸侯王，全部弱爆了！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姬康又嘆了口氣：「朕要的，也就是你們這些諸侯國存在的意義——上古遺蹟！你母親安城公主，當年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她突然過世後，朕本來已經死心了。可是隨著這隻手榴彈的出現，又讓朕看到了新的希望。」

  「小風啊，你可知道，當朕知道你的記憶正在恢復，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想起你母親生前所追尋的『上古遺蹟』在哪裡，朕有多高興嗎？」

  「聖上，外臣……」

  秦風一開口，再次被姬康打斷：「你母親是朕的女兒，你是朕的外孫，不要總聖上、聖上的，太疏遠了。」

  「孫兒秦風，拜見外公！」

  「哎，這才乖！」

  姬康似乎被秦風這一聲「外公」給喊得很開心，他走到秦風面前，抬手就在秦風肩膀上重重一拍：「好孩子！」

  嘭！

  好大的手勁！

  秦風被姬康這一巴掌，給拍得臉色一變。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左肩肌肉，正在飛快腫脹。

  如果換成是秦亥挨了這麼一下，恐怕當場就得疼得哭出來。

  年近八十的老人，在體能上，竟然還保持在巔峰狀態！

  年輕時的姬康，究竟有多恐怖？

  「我大周第一代天子，在位兩百年才壽終正寢。從那往後，歷代天子，沒有一個人能繼承先祖的長壽。朕已經八十歲了，朕能感覺到大限將至，但是朕還沒活夠啊。」

  姬康說完這番話的同時，文華殿內的幾名太監，臉色已經死灰一片，他們知道，自己死定了！

  但姬康卻沒理會這些人，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好外孫，只要你能為朕找到『上古遺蹟』中的神物續命，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就算是這天子之位，也不例外！」

  「……」

  秦風看著姬康那灼熱的目光，心中卻警鐘長鳴。

  他就算再白痴，也不會相信姬康這種鬼話——不想當皇帝，你求什麼長生？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就算他真為姬康尋來什麼所謂的續命神物，恐怕這位口口聲聲「好孩子」的親外公，第一個人殺的，就是他這個親外孫！

  「外公這是什麼話，能為外公辦事，這是孫兒的福分，只要孫兒能找到續命神物，定會在第一時間，就把它送到外公面前。」

  「真的？」

  姬康看著秦風那一臉篤定的誠懇模樣，不由感嘆道：「真是好孩子啊，和你比起來，你的那些個舅舅，真的是全都活到了狗身上，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

  「……」

  這話，秦風還是沒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