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養蠱的大周

  上古法術，催眠術！

  

  秦風敢說，如果放在他前世，如果有人說這種話，一定能把人笑掉大牙。

  但此時此刻的秦風，卻笑不出來。

  「父王，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把『密碼』想起來，然後開發我秦國地下的『上古遺蹟』？」

  「本來，寡人也沒想這麼多。」

  秦鶴年嘆了口氣，目光複雜的看著秦風，緩緩說道：「馬鞍、馬蹬、馬蹄鐵，這些還說得過去。但是，手榴彈這種東西，除了『上古遺蹟』，寡人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父王，這其實……」

  「不必解釋！」

  秦鶴年擺手道：「我不知道你母親為什麼會教你那些知識，又為什麼施展法術讓你忘記，但她這麼做，總歸有她的道理。」

  「……」

  這番話，讓秦風無言以對。

  「但是！」

  「既然你已經回憶起這些知識，並在無意中用了出來，這次你去大周，就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鶴年說完，指了指角落處的錦盒：「這東西是你娘當年送我的，我一直沒用上。這次你帶著吧，防身用。」

  秦風打開那隻錦盒，看到裡面的東西後，又是一陣沉默。

  「會用嗎？」

  「會！」

  秦鶴年擺手道：「會用就行，先回去練練，晚上再過來，寡人給你講講，去大周都要注意哪些人，留心哪些事。」

  「好，兒臣告退。」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秦風走的時候，只帶了八百黑水龍騎，外加負責外交等雜務的兩百人。

  離開時，上千人走得悄無聲息。

  直到秦風率領這上千人離開王都，一路向北，看著前方那一望無際的平原，他心中才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獨屬於這個時代的豪情。

  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但秦風的肆意和快樂，僅僅也只持續了一天。

  在離開秦境後，接下來的十天裡，他只能按著既定的路線，橫穿齊國、過魏國、經燕國，最終抵達大周境內。

  秦風等人不需要擔心路上不太平。

  或者說，大周王朝麾下的諸侯國，在出使大周，直到離開大周，成功回家的這段時間裡，都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

  因為每個諸侯國所走的路線，都是大周王朝規定好的，甚至詳盡到每天只走多少里，走到哪裡有驛站。

  最重要的是，每條路線中間，都有大周王朝的軍隊駐紮。

  雖然從始至終，秦風都沒有真正和大周王朝的軍隊打過照面，但在這一路上，他卻曾多次看到過大周的「七星日月旗」。

  這一路，秦風走得很壓抑。

  因為，他幾乎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來自大周王朝的威懾。

  這是大周在宣示主權：我為君，爾為臣！

  儘管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但這種意志，卻貫穿了全程。

  君想殺臣，隨時可以！

  直到一行人真正進入大周王朝境內時，那種無聲的壓抑，才真正消失。

  但與之相對的是，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身為使節，朝見周天子，一舉一動，都有大周密探盯著，這個無可厚非。

  所以，秦風等人，必須得按照規定好的路線走，不能逾矩，更不能隨意與大周百姓攀談。

  可就算這樣，他們朝著大周京城行進的這一路上，僅是走馬觀花般，隨意看到的大周氣象，仍然令眾人為之震驚。

  富庶、繁華，物產豐饒！

  這是絕大多數人看到的東西，但秦風所看到的，卻是隱藏在這些表象之後的精神內核。

  自信！

  這並非「天朝上國」那種盲目的自信，而是學識、眼界所帶來的自信！

  身為太子，前不久還監國了一段時間，秦國很清楚，放眼整個秦國，絕大多數百姓，也就勉強維持溫飽而已。

  多數人都意識不到讀書識字的重要性，就算有少數人意識到這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第十日，秦風等人來到大周京城東郊，住進了專門為秦國使團所準備的駐地。

  來到這裡後，那種沿途被大周軍隊「保護」的待遇，終於宣告結束。

  「嚴丞相，這一路走來，你作何感想？」

  「這……」

  這次被秦王點將，陪秦風出使大周的領頭人，正是丞相嚴城。

  老人拈著頷下鬍鬚，臉色沉重的嘆了口氣：「老臣隨先王、大王，前後來過大周六次，每次都大受震撼。」

  「那種感覺，就仿佛……這大周，與我秦國，或是與其他諸侯國，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嚴城說完這番話，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老臣一直不明白，這七大諸侯國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按說以大周的人力、物力，根本就無需分封，可偏偏大周立國之初，就封了百國，又任由百國彼此征伐……」

  嚴城的疑惑，也是這幾百年來，無數有識之士共同的疑惑。

  以前，秦風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他當時的結論是——時代的局限性！

  但直到臨出發前，他才從秦鶴年口中，得知了真相。

  靠「神器」打下來的天下，大周王朝對「上古遺蹟」的執念，幾乎可以用著魔來形容。

  分封百國，不過就是招一百個打工仔，幫大周天子「挖地」而已。

  挖著了，大大有賞。

  挖不著，自生自滅。

  但不管有沒有找到「上古遺蹟」的線索，每年對大周的朝貢都不能少！

  大周王朝也不怕養虎為患，就算這些諸侯國集體反噬，暫且不論是否動用「神器」，僅憑大周王朝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軍團，數百萬兵力橫推過去，就能碾碎一切。

  然而，關於「上古遺蹟」，是大周皇族和各大諸侯王族之間的機密，每代知曉者不過一兩人，秦風也不能告訴嚴城這個殘酷的真相。

  「嚴相，如今我們已經來到大周，按照行程，下一步我要做什麼？」

  「這……」

  嚴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往年都是大王過來，來到這裡後，便會向上遞交帖子，等其他各諸侯國使團趕到，各國王族會集體覲見大周天子，只是……」

  「太子殿下的生母，當年是大周冊封的安國公主，這次是你來大周覲見天子……大周天子，很可能會提前見見你，畢竟太子殿下，也是大周天子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