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殺人畫筆
2024-09-05 11:13:26
作者: 肖相柳
唐歡小時候也是聽過神筆馬良的故事的,畫筆索命這麼玄幻的事情除非是馬良重生黑化。
「還請榮縣令詳細與我說說案情。」
榮元華點頭,緩緩開口訴說。
「這件事還要從十六天前說起,那天天氣乍暖還寒,西北風驟起,掛的人眼睛都睜不開,我見天冷風大,就告知衙役們多上街巡邏,隨後就回了後院。」
榮元華在後院書房辦公,一直到中午,風才小了一些,他在貼身小廝的呼喊下在偏廳用飯。
捕頭趙峰他們剛好巡邏到平樓巷尋了一家販賣湯餅的店,準備吃飯,一個中年男子,面白無須,穿著書生袍服,跌跌撞撞的從巷子深處跑出來,大聲嚷嚷著:「畫筆索命了,畫筆索命了,救命啊!」
趙峰帶著李二柱和虎子急忙從店裡跑出來,就看到是臨安縣小有名氣的畫師詹永貞,他很是狼狽,衣衫上都是泥土,額頭上冷汗津津如雨下,手上還殘留著血跡。
趙峰抓住詹永貞的肩膀,讓他冷靜,喊了一會兒,詹永貞才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趙捕頭,沈徐死了,沈徐被畫筆索命了。」
詹永貞很是恐懼害怕,抓著趙峰的手臂,大聲呼喊著,也引起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沈徐與詹永貞是好友,兩人時常相聚切磋,素有臨安雙畫仙之稱,兩人一人擅長以山水鳥獸入畫,一人擅長以人之七情入畫,故而不但沒有成為競爭關係,反而關係越發的好了。
沈徐的家,趙峰也是知道的,當即讓虎子照顧著詹永貞,帶著李二柱前往沈徐家中。
兩人到達沈徐家中的時候,他家的大門敞開著,一進的院子一目了然,一進門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遒勁的大柳樹,細長的柳條已經開始抽長發芽,三間屋子並排,正中間的房間門開著,有人跌跌撞撞爬行的痕跡。
窗戶上還能看到些許殘留的血跡,經過一夜,已經有些許發黑。
趙峰與李二柱對視一眼,兩人大踏步衝到房間門口,映入眼帘的是沈徐穿著一件寬大白色的長袍倒在地上,從前額穿入一根畫筆。
鬢角處和頭髮上,地板上都是血跡,雙目圓瞪,明顯是死不瞑目。
兩人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現場,發現除了沈徐的畫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緊接著,趙峰留守現場,李二柱喊來榮縣令和仵作,縣丞等開始進行案件的審查。
詹永貞口訴,殺死沈徐的那支筆是他慣常用的畫筆,他們兩人一人有一支,是親手所做。
兩人這畫筆是上好的狼毫筆,取用的毛髮是黃鼠狼的毛髮,為了做一支趁手的畫筆,兩人在山間跟著獵戶跑了兩個多月。
榮縣令查了三日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沈徐的鄰居卻說了一條線索,說亥時他出門上茅廁的時候,似乎聽到沈徐求饒的聲音,他好奇的趴在牆頭看了一眼,沈徐書房燈火通明,在他面前有一支巨大的毛筆,筆尖直直對著他,沈徐似乎跪在地上對著那支筆一個接一個的叩頭求饒。
他剛要仔細看看,房間的燈突然滅了,沈徐打開門看他一眼,那一眼很是奇怪,他當時就感覺似乎被一隻野獸盯上了。
他頓覺毛骨悚然,從牆頭落在地上,摔傷了腰,很是艱難才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了兩天,喝了藥才好。
然而,鄰居何達的話卻更加驗證了詹永貞說的畫筆索命,百姓之間初開始只當是故事在聽。
怎知第四天一大早,詹永貞的鄰居就跑來報案了,說詹永貞死了。
他們當即趕過去,一眼就看出詹永貞和沈徐的死法一模一樣,兇器正是他們兩人一模一樣的那支筆。
這是關於畫筆索命的流言更多了,也有人說是因為詹永貞和沈徐做這狼毫筆的時候殺害太多黃鼠狼,黃鼠狼前來復仇了。
當時聽到這方面的傳言之後,榮元華就派人趕往郊外尋找帶兩人進山的獵戶,果不其然在獵戶家中發現了獵戶的屍體,他的死法與沈徐兩人一模一樣,唯獨不一樣的就是那畫筆竟是殺死沈徐的那支。
當時沈徐死後,那支筆被當做證物收在縣衙裡面,他們快馬加鞭趕回縣衙,尋找那支畫筆的時候,卻沒有找到。
榮元華詢問了所有的看守,卻沒有任何發現,誰都不知道這畫筆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仵作驗屍發現,獵戶是死在詹永貞之前的一天。
榮元華一時間也想到了民間關於黃鼠狼復仇的流言,想著這三個人都死了,如果真是黃鼠狼復仇應該也已經恩怨了結了。
他心情沉重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卻也知道這樣結案是不行的,當即就加緊了查案,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
如此又過了兩日,又死了一個人,兇器竟是殺死詹永貞的畫筆。
那一刻他察覺到事情恐怕不是民間傳言那麼簡單,這死的這個人是除了沈徐和詹永貞之外最厲害的畫師。
而那畫筆,他是藏在他的密室之中的,就是為了防止有萬一。
那密室除了他,連他的貼身小廝都不知道怎麼進去的,這畫筆莫名其妙的出現又殺了一人,實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還有目擊者,第四位死的這位畫師是一個富家子弟康平,身邊時常跟著的有小廝,他死的時候,小廝就在門外,親眼看到一根巨大的畫筆在半空中,隨後又吐出一支畫筆,直直射進了康平的前額。
他看到康平的血噴濺在窗戶上之後連滾帶爬的跑進房間,整個房間內除了死去的康平額頭中間插著一根畫筆之外,再沒有其他。
「這一轉眼就半月有餘了,繼康平之後又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兇器都是詹永貞和沈徐的那兩支筆,不論我怎麼藏,它就是會出現在案發現場殺人。」
榮元華重重嘆口氣,這半月有餘簡直愁的他鬢角白髮都多了。
這樣離奇的案子還真是第一次發生,他是在搞不明白那畫筆為何總會莫名其妙的出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