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若我不呢?
2024-09-05 11:07:37
作者: 肖相柳
「錦安的行為確實不符合閨閣女子的禮儀,然自古以來,任人唯賢,賢者從不分性別,有才能者自不該泯然於眾人也。」
俊王妃站在一旁面色微沉,發言支援唐歡。
「就是。我看啊,有的人就是自己沒有才能,又怕被女子超過,丟不起人,只好借著言語逼迫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易氏冷聲說著。
這一群人還真是天天閒的沒事幹。
「這人閒著啊就容易出事,看來最近大概御史台的政事不多吧!」
秦夙音一張人神共憤的臉上出現冷笑,這句話傳出去,恐怕有的是人給御史台找事。
「秦伯公此言差矣,這是劉御史的個人行為,與我們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其他隔岸觀火的御史眼看著這場火就要燒到他們身上,急忙上前撇清自己。
「你們......」
劉御史沒想到,自己這群同僚竟然這般沒有道義,轉眼就撇清了自己,簡直就是牆頭草。
不,比之牆頭草更可惡。
「劉御史也是無心之言,道個歉,唐推官大度一些,這事就過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互相留個面子唄!」
有和事佬上前笑著勸和。
「劉御史的道歉我家小女命薄,受不起。」
唐遠武冷哼一聲,擁著娘子女兒向余尚書拱手道別。
隨後其他人也很快告辭,只留下劉御史一人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心中憤慨。
余尚書隨意一拱手,張嘴什麼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自家夫人拉了回去,邊拉邊開口訓道:「我給你說,以後這種瞧不起女人的人就不要來往了。怎麼?他老娘和夫人不是女子嗎?」
大門被關上後,劉御史被氣得呼哧呼哧的大喘氣,一旁跟著的隨從急忙彎下腰,目光卻死死盯著他,唯恐自家老爺出了什麼事。
「走,去三弟家中。」
這位劉御史與戶部尚書劉尚書出自一家,是親的叔伯兄弟。
唐歡一家上了馬車,連七葉寵溺的點點她的額頭:「鬼靈精怪的也不知道像誰?假哭都能想起來,還為了大雍百姓,你這丫頭啊!」
唐遠武凝眉,溫柔的否決她的話:「我家歡歡本就心懷天下,為了大雍百姓能少些冤屈才為官的。」
「你就寵著慣著吧!」
連七葉嗔怪的看他一眼,這人,跟誰爭寵呢?
唐歡歪靠在連七葉的肩膀上,嘻嘻笑著。
其實剛才說的話有一部分是她的真實想法。
只是,她現在不能說。擁有這樣一對寵愛自己的爹娘,她所能做的不是放棄自己的生命,而是拼盡全力,活下去。
唐歡回去之後就讓元迎把秦夙音送來的禮物給寒酥整理一下,她從中取下扇墜,讓青鹽重新編了絡子,平日裡好佩戴。
「姑娘,這玉簪要怎麼辦?」
寒酥拿著一支白玉雕刻的祥雲玉簪匆忙走了進來,她們幾個貼身婢女是知道秦伯公請俊王妃上門說親的。
唐歡看一眼,微微抿唇:「裝起來,讓承禾送回去。」
她不是無知女子,男子送女子簪子,一般都是送給心儀女子的,女方若是收下就是有意。
正如她與俊王說的那樣,招婿的是她一直的想法,不會改變的。
而且,秦夙音那張臉太過於驚艷了,欣賞歸欣賞,卻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是。」
寒酥應下之後,唐歡就沒有再管這件事。
第二日,唐歡上衙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胥景詢問吳懷遠的案子是否有了結論。
走到平日裡兩人議事的房間,屏風還放在那裡,可以模糊的看到放置著的軟塌,上面還放著乾淨整潔的薄被,即使她一直沒有來,還是保持著乾淨清爽。
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早過來,裡面沒有燒炭,在越發嚴寒的天氣里,打開的房間也有幾分寒意。
鼻翼間能夠嗅到淡淡的冷梅香丸的氣息,這是她往日裡常用的香味之一。
抬腳坐在軟榻上,斜靠在一旁,隨手拿起旁邊放置的書籍,吩咐道:「元迎把炭爐點上,仙藻用小爐子熬上一鍋水果茶。再去外面買上兩份點心。」
兩人各自忙碌著,唐歡目光落在書籍上,心思卻已經不在。
三舅舅的案子她查出的不多,承禾接手父親的人手之後,幫了她不少忙,而且本身他自己也有些人手,再加上這些年她有意無意積累的人脈,當年的事情也查出了一個大概。
而且,她還從外祖爺連刑天那裡問出,連氏嫡系一脈還是有人活著的,而且那所謂的長生不老藥也不算是傳言,嫡系血脈中確實和常人有些不同。
作為被無神論教育多年的唐歡來說,長生不老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這是違反世間生存法則的事情。
即便她知道自己是個例外,卻也不想相信這樣的事情真的存在。
而且,吳子期的雖然死了,但是她查出很多事情都有吳子期和趙子幽的手筆,這兩個人近來四五年之間在大雍各地很是活躍,特別是在蜀南和雍都城中。
蜀南共有三省,竹海屬於博州的範圍,這些年,博州發生奇怪案件的地方比較多,她看了那麼多卷宗,統計數據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再加上查秦姨娘和趙氏案件的時候,還有吳子期的眼線沒有被徹底查出來,他們也暗地裡梳理了一遍丞相府的人,卻發現那些人家世都清白的很,根本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在想什麼?」
胥景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走到身邊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不由得彎下腰用手指指節在她額頭輕敲一下。
「哎呦,疼啊!」
唐歡捂著頭,瞪他一眼,這人下手還真是重。
「我看看。」
胥景看她神情不像作假,緊張的拉開她的手,目光看向她的額頭,果真看到一道紅痕。
眸中閃過懊惱,薄唇微抿,用指腹輕輕揉著:「還疼嗎?」
唐歡面色微紅,耳尖幾乎紅透了,偏頭躲開他的手指,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淡淡道:「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胥少卿自重!」
「若我不呢?」
胥景已經知道秦夙音請人前去唐家說媒的事情,想到第一次見秦夙音的時唐歡有些痴迷的眼神,心中酸澀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