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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反手乾坤(九)

2024-09-05 10:09:51 作者: 愛吃土豆的招財貓

  桑伶手掌在地上猛力一拍,腰部用力,裙擺在半空中旋轉成蝶翅,轉瞬翩飛,已是從那直劈而來的刀鋒之下閃避出來。同時,手中靈訣一掐,靈氣灌手已是拍了過去。

  來人身形如電,動作迅疾,轉身讓開,已是輕鬆避開了這招。

  桑伶負手站於原地,遙遙看向剛才對著自己下死手的人,有些疑惑:

  「你是何人?」

  來人冷冷一笑,沒有說話的閒情逸緻:

  

  「這個答案,等你死後,自然就知道了。」

  說著,已是舉劍攻擊而來。

  桑伶微微蹙眉,抬手幾下輕鬆應對。在打開那刷刷刷刺來的幾劍後,便已經從「落雁平斬」的招式中試探出對方必是來自天道宗內門,不過卻不是核心的一批,想到最近陸朝顏身邊出現的那個新弟子,桑伶已然對對方身份有了數。

  韋鴻還不知自己的馬甲早掉了,還是殺氣滿溢,招招不弱,可能還想要隱藏身份,下手都是狠厲,不留半分生機。

  只是,對上隱形大佬桑伶,還是弱了幾分。

  可惜,大佬還要繃著兔子皮,又要顧忌背後的天道宗到底有什麼目的,只能縮手縮腳地打,倒是讓韋鴻打得格外激動,以為自己要馬上完成任務了。

  桑伶纏鬥間忽然感覺到腰間的通訊玉佩震動幾下,就停止,然後就是來回三次同樣的波動。這是她與大毛約定的密語,所以,她眉心一蹙,大毛那邊有了變故?!

  她手上一個用力,刷的一下打開了對方的攻擊,然後腳下一點,準備逃離,不想那弟子已是一把抓來,緊緊攥住桑伶的胳膊,猶如鐵鉗一般難以甩脫。他單手用力,五指關節緊抓,指節彎曲灌進靈力,轉瞬間就要深深扎進手下的肌膚之中。

  桑伶痛呼一聲,像是痛到極致般直接就要伸手去扯,不防那韋鴻竟還要右手舉劍劈砍過來,她下意識就要轉身避讓,不想自己的手臂還被抓住,根本逃脫不了。

  韋鴻猙獰一笑,狠狠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橫砍下去的速度更急更猛,眼中的凶光大放,得意下已是馬上就要見到了血光的暢快。

  桑伶一個吸氣,緩過那被抓得過痛的手臂痛感,手中一揮,無數藥粉被夜風吹動全衝著那弟子揚去,迎頭便是一陣刺骨的痛意。

  韋鴻在顧不得攻擊,鬆開了緊扣不放的手去捂住了眼睛,想要緩解眼睛的痛感,可那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下,讓眼睛陣陣發黑,竟是一時間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他要瞎了?!

  桑伶漫不經心地彈指打開了那已經變得毫無任何威脅的劍招,伸手一推,將剛才還威風凌凌殺人如麻的殺手一把推倒在地。

  瞧著韋鴻這般狼狽,捂嘴笑了下。還真是以為自己是顆大蔥呢,充其量就是根狗尾巴草。

  然而就在此時,四周忽然已經傳來了無數腳步聲,她左右一看,明白是暗中的人見韋鴻失敗準備過來收尾。她也不耽擱,身形如電,動作迅疾,在夜色中幾個縱越如飛,已是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陸朝顏帶人很快到了此處,只見韋鴻無用的在地上慘叫,那捂住眼睛之上的手掌下,已是猩紅一片,她眼中沒有任何憐憫,只有無盡的嫌棄和失望。

  說得那般好聽,結果還是個廢物。師父安排下來的人,真的是一次比一次無用。

  身旁弟子只覺得膽寒,想要將地上的人扶起來,只是韋鴻早就已經痛得沒了理智,拼命掙扎,根本無法去扶。

  陸朝顏瞧了一會,已是失了耐心。

  「留兩個人將他打暈帶走,安排醫師過來醫治。剩下的人跟我走,將那個漏網之魚給我抓住。」

  「……是!」

  眾人只覺齒冷,韋鴻是為了完成任務才這般,可陸朝顏的口氣中卻沒有半分該有的同情憐憫之心,可能在她的心裡根本不將他們當作同門,而是棋子。

  此時,陸朝顏早已經走出了巷子,許久後,身後才緩慢地跟上了弟子。但她始終沒發現這些異常,亦或者她從未關注過弟子們的心思,只顧著自己的喜好將所有關注放在那個想要殺了的醫修身上。

  這廂。

  被追殺的桑伶已經尋了一個僻靜之處,用通訊玉佩重新回撥了回去,只是大毛那邊毫無動靜,她耐心打了四五下,大概一炷香之後,對方才有了回音。

  大毛一開口的聲音便是顫抖的:「尊上,你可有危險?」

  桑伶蹙眉:「我剛應付完一波宅院算計,又一波追殺,不過都順利解決,你那裡是不是出事了?」

  不怪桑伶問這個,主要是大毛那傳回來的背景音太嘈雜,幾乎是夾著搬東西收拾的聲音,還有無數人哭泣哀號之聲,光是聽著就讓人心生不安。

  大毛的回答,讓桑伶的預感成真,他道:

  「城內的醫館全被毀了,不知是什麼時候,被人埋下了大量的火油,火勢一下子就起來,拿著水根本滅不掉,還是我們取了沙石又用無數人力去滅,才算是火勢被控制了下來。可是醫館和藥材都沒了,連同靈田……靈田也被毀了個乾淨。」

  大毛的聲音已是帶上了止不住的泣音,接連不斷地不幸讓身經百戰的他見著成果當著自己的面被殘忍毀去,終於是止不住了。

  桑伶微微嘆氣,只感覺這黎明前的暗夜特別地黑,周圍空寂像是真空,可還有那止不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靠近。

  這是過來搜查追殺她的天道宗之人,剛才剷除了一個韋鴻,然後就冒出了這麼多的人手,陸朝顏絕不想放過她。

  陷害,追殺,毀了城池,天道宗選擇在今夜動手,是為了什麼?

  所有的線索在眼前齊聚,桑伶只覺得面前的疑雲,終於是慢慢散開了,正要她撥開迷霧見真相的時候。

  忽然,就聽通訊玉佩內有孩子對著大毛絕望地驚呼慘叫:

  「醫修,醫修都沒了!」

  「什麼意思?」大毛一顆心立即沉了下去。

  孩子哭了半天,聲音從哭聲中擠了出來:

  「我們剛才去救火,然後被從火里救出來的醫修們救在旁邊休息,沒想到我們救完了火,一個轉身,剛才還坐著十幾個醫修的棚子,裡面空無一人。就只有.....就只有。」

  孩子本就年歲不大,不幸將他的心性幾乎碾碎,他張著嘴開合幾次都說不出剩下的話來,只能伸著手將東西舉了過來,拼命地遞給大毛看。

  桑伶這邊只聽到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強忍住想要追問的口氣,捏進了手心裡的通訊玉佩,催促道:

  「是什麼?」

  大毛被通訊玉佩傳過來的聲音驚得一跳,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立即抓住那孩子遞來的紙條,對著火光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人在我手。」

  桑伶沒有絲毫被安慰,耳畔是那巷口巷尾已經集聚起來,朝中心的自己跑來的腳步聲,她對著通訊玉佩最後道:

  「趕緊撤離!」

  「尊上那你呢?!」

  大毛驚訝一聲,來不及多說,手中的通訊玉佩已經是徹底變灰,那邊已經切斷了通訊。身邊都是哭哭笑笑,來往救火的人群,他站於人潮的洪流之中,一顆心徹底孤冷下去。

  尊上到底碰到了什麼?前任妖祖踏雪之難,難道要重蹈覆轍,妖祖再跌地獄?

  桑伶切斷了通訊玉佩後,便將東西塞進了儲物袋裡,一仰頭,對面已經走來了一個女子,手拿靈劍,環佩叮噹,正是陸朝顏。

  她的身後還有無數冷漠看來的天道宗弟子,連同桑伶的背後也是響起了無數靠近的腳步聲。

  桑伶嘆氣,對自己一個靈力低微的醫修便用了這麼多的人,看來她一個小小醫修,如今已是徹底的插翅難逃了。

  陸朝顏看見了她的反應,笑得特別開心:

  「是怕了?哦,對了,你的同伴有沒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城池已經是徹底毀了?」

  早猜到這一切都是陸朝顏乾的,桑伶沒有半分意外:

  「你之前安排弟子去採買大量的藥材,現在見我們不賣給你們,又是縱火,又是毀田,還抓了醫修,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可能是生氣吧。」陸朝顏眉毛一挑,又笑了,漫不經心道:「我天道宗辦事從不需要解釋,放心,那些醫修我可沒有殺掉的意思,他們只要好好睡上幾日,等一切塵埃落定,我自是會放了他們。」

  「藥材,醫修,你不光是對我的城池動手,周圍的醫藥你都攏在了手心。」桑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停了下來,看著陸朝顏變得異常冰冷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你是針對雲落城,讓夫人中毒,牽絆城主,也是計劃的一環!之前的送禮交好,都是假象,你們是想要對雲落城動手!」

  陸朝顏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殺意,她沒想到只當作替罪羊的醫修青黛,竟然還有這般心機城府,能半蒙半猜她的計劃到了這個程度,只是卻還是不觸及核心,她消了一點殺心:

  「不過是想讓這座城變一變天,不至於城主府屹立不倒,讓其他人看不到天道宗而已。」然後,她忽然笑了,笑容溫和淺淡,一貫地美麗卻不見溫度:「是個聰明人,可惜,就算你能逃出丹藥的算計,也逃不過我們的靈劍。放心,只要你乖巧些,不要反抗,我定會給你個痛快。畢竟,雲落城這些亂子總要有個替罪羊不可。」

  桑伶眼神一凝,冰冷的殺意如利劍般刺向陸朝顏,對方那隱帶得意的笑容就是一滯,頓時冷了下去。

  「冥頑不靈!」

  她手一揮,同時錯步後退。與此同時,無數腳步聲潮水般朝著桑伶涌了上來。

  「唰——」

  靈劍出鞘,劍尖直對,劍鋒之下寸草不生。

  凌冽的殺意如重山般壓了過來,桑伶只覺呼吸一滯,抬頭時,那身前背後的凜然刺痛感猛然近身,肌膚受到擠壓,感覺一股徹骨的疼痛從那劍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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