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真十二劍

  此時，全真教弟子一併上前來見過一陽道長。

  一陽道長道：「大家免禮。老夫閉關二月，不料這歐陽括前來作亂，要不是這個年輕弟子，本教恐已遭大難。這年輕弟子是誰？」

  玉清道長回道：「師父，他是本教半年前收下第四代弟子趙華。趙華出列，師祖問你話呢。」

  趙華忙上前稽首道：「稟告師祖，弟子是第四代弟子趙華，青州人氏。」

  一陽道長撫著長須，頜首點頭，道：趙華，不錯，你的內功基底極好，但你才來本教半年，學的肯定不是本教的內功，能否告訴老夫你是跟哪位高人學的內功。」

  趙華如實道：「這是弟子年少時一位麻衣老前輩傳給的內功心法，他道照他所授的心法堅持練習，必有好效果，弟子練了好幾年了。」

  「什麼樣的麻衣老人？可是面容黝黑，人很消瘦的老者？」

  「正是。」

  一陽道長感嘆道：「趙華徒兒，你很有造化，得到了曠世奇人麻衣居士傳授給你春陽心法。麻衣居士的春陽神功已化臻境，極少在江湖上走動，卻從無對手，武林中能望其項背者寥寥無幾。可惜的是你只得他的內功心法，卻沒得他傳授春陽招式，要不然，以你目前的內力，在江湖上已經沒有多少個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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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陽道長想了一會，又道：「趙華徒兒，晚飯後你到我的臥房來，我有些事要對你說。」

  趙華道：「弟子遵從師祖吩咐。」

  趙華在大院裡大戰老魔頭的情景，全真教上下都知道了，大家都對他懷著敬畏之意。

  趙華回到住處，見凡悟和凡天兩個師兄見到了自己，避得遠遠的，躲到角落邊不敢說話。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曾被凡悟兩招便掃跌在地的師弟，竟然會身懷絕技，是個真人不露相的高手。想到之前他們兩個對趙華騎來騎去戲弄使喚他的事情，真是不禁大汗淋漓，無敵自容。

  見到這兩個惶惶然的神色，趙華只是笑笑，懶得去理會他們。見到趙華並沒有報復他們之意，兩個才放下心來，轉風使舵地拼命地討好這個師弟，但趙華沒有理睬他們。

  用了晚飯後，趙華獨自一個來到了一陽道長的臥室。

  見趙華來了，一陽道長道：「徒兒，你我有緣，你隨我來。」

  一陽道長帶領著趙華穿過數道院門，來到一處殿堂。這殿堂大門緊鎖著，一陽道長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大鎖，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一陽道長點上了燭火，昏暗的殿堂亮堂了起來。

  一陽道長對趙華道：「這乃是全真教數百年的基地，是歷代掌門人修煉之處。你看，這裡的四面牆壁上都雕刻著全真教最上乘的武學—全真十二劍法。」

  「此劍法乃為全真教祖師紫清道長所悟創，一共十二招。可惜的是此劍法深奧難懂，全真教自紫清道長以下，尚從沒人能夠全部掌握此套劍法，都只能掌握前一二招劍術，為師花費了數十年光陰，也不過只掌握了前兩招，這是受人的資質所限制。」

  「沒有一定的資質的弟子練習此套劍術，非但沒得益反而容易走火入魔。老夫沒有讓你的幾個師叔伯練習此劍術，就是這個緣故。你一個年輕人能與歐陽括拼內功，顯示出不尋常的內力修養，具備修煉全真十二劍法的稟質，依照師祖遺訓，特地帶你到此修煉本派最上乘的劍術。趙華徒兒，你過來，在師祖牌位前三叩八拜。」

  趙華按照一陽道長的話做了。接下來一陽道長指著牆壁上的圖像，道：「全真十二劍法一共有十二招，每招都變幻無常，極為深奧，老夫只能給你講解前兩招用法，後面的劍招就看你自個去琢磨了。」

  趙華點點頭，道：「徒兒一定盡力而為，不讓師祖失望。」一陽道長接下來地給趙華詳細講解示範全真十二劍法的招式，趙華一旁一邊用心傾聽，默記在心裡，一邊模仿劍式練習。

  趙華有良好內功基底，加上聰敏好學，幾個時辰之後，便掌握了十二劍法的前兩式。

  一陽道長很高興，道：「果然沒有看錯你，照此練習下去，你一定能收益不少。現已半夜，今晚就練到這，記住，回去後要勤奮練習，才能熟能生巧。」趙華諾諾稱是，回去加倍苦練。

  寒去暑來，一晃眼又過去了一年，趙華的全真十二劍術已學到了第八招，剩下的「春陽暖風，夏荷招展、秋菊怒放、冬雪飄飛」四招實在生澀難懂，一時還未能掌握下來，還要慢慢地去努力參悟。

  但即使如此，能練到全真十二劍術第八招，已是除了開山祖師紫清道長外，他是第二個練到這程度的人了，他的武功此時已是當今武林上臻入一流之列了。

  是日，一陽道長喚來全真七子和趙華，對他們道：「當今形勢，奸臣當道，皇上沉溺聲色，疏於朝政。北方遼國不斷騷擾我大宋邊境，掠殺百性，蠶食土地，大有欲入侵之意。」

  「鑑於中原武林一盤散沙狀態，武林各派擬定下月二十日在武當山舉行武林大會，選舉一位武功出群拔萃、德高望重者擔任武林盟主，以此領導武林各派，結束你爭我斗的不利局面，共舉抵抗遼兵入侵大旗，救國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經老夫慎重考慮，全真教派全真七子和你一道前往武當山。」

  一旁的玉清道長道：「師父，這個武林盟主有什麼好當的，咱們還是不去罷。為一個武林盟主，各門派你死我活的互相血腥殘殺，這是何必呢？」

  一陽道長道：「你有所不知，這武林盟主之位不是誰都可以上去坐的，坐的人必須武功高超，為人宅善，方為上上人選。為師擔心的是那時候會一些心術不正之人謀取武林盟主之位，那就是武林的不幸和百性的災難了。因此，雖然我教對盟主之位不感興趣，仍有責任參加的，怎麼說著也是武林的一場盛事，總得要去走一走，看一看。」

  「原本讓趙華一人去的，然而考慮到武當山距離這有五百多里路，山高路遠，江湖險惡，人心莫測，趙華涉世不深，為人單純，擔心他應付不來，故此由七個師叔伯陪同一起去。」

  一陽道長又道：「趙華徒兒。」

  「弟子在。」趙華應道。

  一陽道長道：「趙華徒兒，此行險惡，路上要多聽你幾位師叔伯的，他們在江湖上行走數十年，有的是經驗。」

  「徒兒記下了。」趙華道。是晚一行人準備了行李，只待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