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是個好人

  失去視力的李正倒在地上，用手和膝蓋胡亂地向前爬著，嘴裡不住告饒。

  狼狽啊，就算是入獄第一天都沒有這般狼狽過。

  劉波不去管那些四散奔逃的小嘍囉，單單走到李正的面前，看他若有所覺地瑟瑟發抖縮成一團，臉上留下兩道血痕。

  「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李正徹底為魔鬼邪惡的氣息懾服，歡喜地撲向劉波聲音的方向，雙膝跪地，不住叩拜。

  「我們玩一個遊戲，老鷹捉小雞，你是老鷹，你的手下們是小雞，十分鐘之內，扭斷十隻小雞的脖子，做得到嗎？」劉波微含笑意的聲音。

  「可以！我行的！」

  失去雙眼的李正，感染到黑色的邪惡氣氛，也獲得了不知哪裡來的黑色勇氣——梁靜茹大概會說跟她沒關係。

  他沒有視力，仍然有著超乎尋常的聽力和敏捷。

  李正側耳傾聽，見鬼，這些混蛋都跑那麼遠，他深吸一口氣，腳下發力，猛然沖向一個腳步又多又重的方向。

  「啊！老大——」

  「不要——」

  李正動作十分麻利，沒有更多告饒的聲音，便扭斷五人的脖頸，接下來，稍微困難點的，三個，最後左右手同時圈住兩顆大好頭顱，喀嚓。

  「做得真棒。」

  身後傳來劉波的稱讚，不知什麼時候，他站在了李正身後，默默無言地看他扭斷獄友的脖頸。

  「我已經照做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李正跪地求饒。

  「這個嘛。」

  一隻溫暖的手摸到李正的頭頂，溫柔地撫弄了幾下他的發梢，如母親般的輕柔。

  「我可沒答應。」

  喀——————————嚓。

  李正的頭轉過180度，是慢慢地、慢慢地轉過去，足以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頸椎骨頭間的摩擦和氣管擰成麻花時的窒息。

  沒有懸念的，他大睜血洞洞的雙眼，身子無力地跌倒在塵土中。

  李正很好地履行了劉波的電影信條之一：求饒時要跪下，至少死時摔得不太痛。

  「你還真是變了一個人啊，這算演技還是什麼鬼？」林真心拎著斬霜，詫異地看向魔鬼附身的劉波。

  劉波則沖她微微笑，嘴角一個完美的弧度：「多謝稱讚，美麗的小姐，您和魔鬼半斤八兩。」

  他背後的黑色霧氣翅膀高高揚起，將林真心裹進來，雙手托著林真心還濺有鮮血的臉蛋，狠狠吻了上去！

  ……

  回憶，到此為止。

  他和林真心大概吻了十五分鐘左右，期間勉強將光環脫下來，然而魔鬼的影響可不是說消除就消除的。

  劉波在發呆，林真心睜著水汪汪的美眸不開心了。

  「很爽，繼續。」

  劉波腦後伸出一隻小手將他按了回去，貼回柔軟甜美的雙唇。

  有的吃不吃是傻瓜，劉波橫下一條心，堅決不去看李正的眼球，專心伺候林真心大小姐。

  在屍山血海中，劉波與林真心吻得難分難捨。

  ……

  朝陽升起，冷肅的慈州監獄鍍上一層柔和的晨曦。

  「師兄，多謝你讓我們進慈州監獄的軍火庫。」

  「沒什麼，我欠你們一條命。」

  「師兄，以後會怎樣？」

  「說不好。」

  「會更壞，還是更好？」

  「不知道。」

  「師兄，你的信念感消失了。」辣椒說。

  而在他旁邊的炸彈警察，仰頭望天，迷惘的表情，似乎是在回答辣椒的問題，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李天驕，我在警校的時候一直認為，正義的結果只能以正義的手段來完成，也就是秉持著這種信念，我對你們這些學弟也好，對普通群眾也罷，甚至對於犯罪分子，我都是這麼做的。」

  「因為這是規則，是我一直以來謹守的信條。」

  「可是我們現在的世界沒人跟你講規則，唯一的規則就是暴力。」

  炸彈警察低下頭，苦笑：「我猜我得重新適應社會。」

  辣椒也苦笑：「至少你有能力適應，我呢？警校肄業生，如果不是有熟人把我塞進龍番部隊，我怕是連工作都找不到。就算在全國第一的龍番部隊，我不還是被扔到渤州做聯絡點負責人，三五年都當垃圾一樣扔在那。」

  炸彈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指胸口：「你就別跟我比慘，我這還有一個定時炸彈。」

  「李天驕，你不如跟我回華京，和你一起的一男一女，我看都很有問題。」炸彈警察又說。

  「師兄，我想去昭余市營地，為基地獲取情報。」辣椒臉色一肅。

  「太危險了！」炸彈警察驚訝，「華京基地派出十幾個精英都沒做成，你……這件事不適合你做。」

  「不，我要試試，這輩子我都沒做過什麼大事，至少一次，我要證明我有用。」辣椒的眼神逐漸堅定，「林真心是昭余營地林老爹的小女兒，我跟在她身邊，不會有問題。」

  「劉波呢？」炸彈警察問，他始終對劉波殺人無數的場景無法忘懷。

  辣椒想到劉波，面上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啊……他很……他不是那種……但他……劉波這人讓人看不透，總的來說，他是個好人。」

  劉波與林真心此時在翻檢慈州監獄的庫存。

  多虧監獄長和炸彈警察都是硬漢子，守住了彈藥庫，沒有把進入密碼告訴李正他們，否則犯人們有了足夠強大的火力，被解決的就是劉波等人了。

  為了報答劉波，炸彈警察打開了軍火庫，隨便他拿。

  AK-47、霰彈槍、HK53、MP5、雷明頓……

  普通玩意兒就不說了，還有些劉波只在電影裡見過的好貨。

  比如雷射鋼筆、摺疊式手槍、血滴子（迴旋式的神奇冷兵器）、小皮箱裡五顏六色的彩色液體（當然不是用來畫畫）、膠囊式炸彈、單體外骨骼等等。

  「哇哈！看我找到什麼？」

  劉波聽到林真心大叫，連忙奔過去看她有什麼重大發現。

  「這件衣服你穿一定超帥的！」林真心兩手抓著一件黑色夾克，笑吟吟地在劉波身上比來比去。

  劉波無語，女人就是女人，面對這麼多好貨，就只看得到衣服。

  「我衣服穿得好好的，換什麼換。」

  刺啦！

  劉波驚恐地看著自己胸前大敞四開的背心，和林真心放在他褲腰上的小手。

  「哪有，你衣服都爛得遮不住二奶，換新的咯。」林真心笑眯眯地死抓著劉波的褲腰，和他拉鋸戰。

  「鬆手、鬆手，我換還不行嗎？」劉波強行解救出自己的褲子，滿頭冷汗地脫衣服。

  明明林真心要他換的是外套，卻把他的背心給撕爛，劉波慶幸倉庫里有全套的制服，可以不必光身穿夾克。

  轉眼見林真心興味盎然地托腮觀看他的脫衣秀，劉波只好默念，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劉波你腿好長哦。」

  「劉波你胸肌看起來很好摸。」

  「穿慢點啦，對，慢慢地把衣服拉上去。」

  劉波忍無可忍，大聲怒吼：「媽的老子又不是脫衣舞男，你給沒給錢啊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