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大結局(四)

2024-09-05 01:07:22 作者: 凌沐

  上官瑞目光閃過一絲驚詫,不敢置信的問:「蘭心,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連你也覺得,譚雪雲的死跟我脫不了關係?」

  司徒蘭心知道是戳到了他的痛處,馬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時候……在天馬集團……」

  「我差一點點就將她推下去是不是?」

  上官瑞眸光變冷:「看來,你終究是不信我的。」

  他失望的轉身離去,司徒蘭心委屈的嘟嚷:「不是這樣啊……」

  上官瑞這麼一走,到了天黑也沒回來,司徒蘭心焦急的坐在客廳里等著,婆婆就在一邊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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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手機沒有?」

  「打了,關機。」

  「他興許不是生你的氣,可能是有應酬。」

  「應酬不需要關機。」

  「那可能他手機沒電了。」

  「他從來不會讓手機因為沒電而關機。」

  老夫人不說話了,司徒蘭心咬了咬唇:「媽,瑞現在一定很困難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譚雪雲走投無路這下,會選擇這樣一條和上官瑞同歸於盡的路。

  「當然了,種種不利的證據都指著他,他怎能沒壓力,幸好白七爺和喬老先生在政界都有著一定的人脈和關係,出事後他們也一直在幫他洗清嫌疑。」

  司徒蘭心等了很久,上官瑞才回來,那時,婆婆已經先睡了。

  他淡淡的撇她一眼,沒有說話,她知道,他還在為她那一句無心的話不能釋懷。

  「老公,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我等了你很久,下次不要晚歸了,懷孕的女人不能熬夜。」

  「下午那會對不起,我並沒有質疑你,我只是接受不了譚雪雲會極端到自殺的地步。」

  「所以,你就懷疑是我殺了她?」

  「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確認一下,讓自己接受事實而已。」

  「行了,我現在很煩,不想說話,你離我遠點。」

  她一把抱住他:「我不會再離開你了,譚雪雲就算計劃的再天衣無縫,也一定會有破綻,我一定會幫助你找出這破綻來。」

  「你怎麼幫我找?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快要臨產的孕婦。」

  「孕婦怎麼了,我今天想了一天了,我覺得譚雪雲雖然計劃的好,但肯定是有破綻的,而這個破綻肯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誰?」

  「她兒子江佑南。」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憑我的直覺,譚雪雲如果想自盡,她一定會在死之前跟兒子見上一面,然後肯定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交代一些事,不會就那樣突然地跟兒子永別。」

  「你和我想的一樣。」

  上官瑞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我已經帶著律師去找過他,希望他可以提供一些他母親是自殺而非他殺的線索,可結果很遺憾,他什麼也沒提供,對我的態度也很不友善。」

  「江佑南對母親的感情很深,譚雪雲突然死亡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但他這個人是非分明,等冷靜一段時間後,相信會站到正義的一方。」

  隔天中午,司徒蘭心去了B中,撥通林愛的電話,把她約了出來。

  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廳,林愛對她突然回國顯得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上次我問你上官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說沒有?」

  林愛臉色有些不自然:「他交代我不要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婆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選擇自殺?」

  「是不是自殺結果不是還沒出來麼……」

  「林愛!」司徒蘭心很震驚:「難道連你也以為你婆婆的死跟我老公脫不了關係嗎?」

  她重複上官瑞說過的這句話,才明白原來這句話的殺傷力如此強大。

  「蘭心,我相信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上官瑞,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司徒蘭心心裡很不是滋味:「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了解你婆婆臨死前有沒有去找過你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話?」

  「沒見過我。」

  「江佑南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你沒問過他嗎?」

  「他現在難過的要死,我去問他這個做什麼。」

  司徒蘭心眉頭一蹩:「那我今晚去你家可以嗎?我想找江佑南談談,他現在不接我的電話。」

  「他前幾天還讓我不要跟你們家來往,恐怕……」

  「林愛,你是幫理不幫親的人對嗎?」

  林愛咬了咬唇,沉吟片刻:「那好吧,我先不跟他說,你晚上直接過來,我要是跟他說了,他鐵定不肯見你。」

  「謝謝……」

  晚上七點,司徒蘭心吃了晚飯後便讓司機載她去江家,林愛事先已經接到她的電話,所以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她,她下了車徑直走到好友身邊,悄悄問:他在家嗎?

  「在的,你跟我來。」

  她跟著林愛進了客廳,拐個彎來到了江佑南的書房,咚咚,敲響房門:「佑南,有客人要見你。」

  她對司徒蘭心擠擠眼:「你進去吧。」

  司徒蘭心推門入內,一眼撇見了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數月未見,他憔悴不堪,她心裡不禁有些同情,譚雪雲的死對他的打擊是真的很大。

  「你來做什麼?」

  這是江佑南,第一次用陌生的近乎冰冷的聲音跟她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如果是想讓我提供一些能讓你老公擺脫嫌疑的證據,抱歉,我提供不了。」

  「我沒有讓你提供什麼,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因為接受不了某些事實而滋生出無端的仇恨,是的,沒錯,你母親會走到這一步跟上官瑞脫不了關係,可你有沒有想過,上官瑞為什麼要與她爭鬥?你母親做過的那些事你都了解嗎?說句難聽的,她其實死有餘辜,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是被殺,也不是畏罪自殺,她是以死謝罪,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抹去她犯下的那些罪孽,儘管她到死都要把上官瑞推到風口浪尖上,這一點,是真令人遺憾。」

  「你出去。」江佑南面色鐵青的下逐客令。

  「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她轉身出了書房,在關上房門的一剎那,聽到了江佑南摔杯子的聲音,她和站在門外等待的林愛都嚇了一跳,林愛焦慮的說:「完了,待會江佑南肯定會把火氣發到我身上。」

  「對不起,連累你了。」

  「哎沒事。」

  林愛頹廢的搖搖頭,「對了,你等一下,我給你寶寶準備了禮物,本來想等你回國再給你,既然你現在回來了,那我現在就拿給你吧。」

  她進了臥室,拿出一隻紅色的錦盒,嘟嚷著說:「你們家也不缺錢,所以我覺得給錢太俗了,希望這個禮物你能喜歡。」

  錦盒裡裝得是兩塊上等的好玉,一塊是星星的形狀,一塊是月亮的形狀,兩塊玉石拼湊到一起,就像是一整片完整的天空,有星星,有月亮……

  「謝謝,我很喜歡。」

  司徒蘭心視線移向好友的腹部:「林愛,你有了嗎?」

  林愛點頭:「恩有了。」

  「太好了,恭喜你。」她發自內心的替林愛感到高興。

  「哎,說來也很不湊巧,就在我婆婆死後第二天我懷孕了,本來是挺高興一件事,卻是因為她的死,公公和佑南都沉浸在了悲傷中,完全忽略了我和孩子。」

  「別擔心,他現在是有些難過,等走出這段陰影后,他會很愛你和寶寶的。」

  「恩。」

  林愛送她到了門外,司機拉開車門,司徒蘭心坐進去之前,拉住林愛的手:「我很遺憾我和你現在關係如此的複雜,讓你夾在我和江佑南中間真是難為你了。」

  「沒關係,你別自責,我婆婆的死不管是自殺還是被殺,我和你的友情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就像江佑南對我很寶貴一樣,你對我,也是很寶貴的朋友……」

  司徒蘭心很感動,她與好友擁抱:「林愛謝謝你,真的很開心,這一生我能擁有上官瑞的愛情,擁有你的友情,你和他對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人,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嗯,好朋友。」

  林愛拍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就在回國的第四天,司徒蘭心見到了上官瑞的辯護律師齊某,那天上官瑞沒有去公司,所以他直接找到家裡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資料,氣憤的說:「你看,這是上個月七號譚雪雲的通話記錄和簡訊明細,其中一條簡訊就是發給她的兒子江佑南,『佑南媽愛你,媽對不起,以後多保重。』這明顯就是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交代臨終的遺言,可江坤那傢伙卻無視核心證據,將這個案子移交給了檢察院,他做為江佑南的父親,難道會沒有找兒子了解過內情嗎?」

  「僅憑這一條簡訊也不足以證明譚雪雲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還需要有更多確鑿的證據才行。」

  「現在只有從江佑南那裡下手。」

  「我們已經去找過他了,那傢伙嘴硬的很,想從他嘴裡套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坐在一邊的司徒蘭心這時插一句:「我想,有一個人可以。」

  「誰?」

  齊某好奇的問。

  「喬文軒老先生。」

  「他?他跟江佑南有什麼特殊關係嗎?」

  「沒什麼特殊關係,只是江佑南非常尊敬他,而且喬老先生很擅長心理學,我想若安排喬老先生跟他溝通一下,江佑南或許會願意坦誠他所知道的真相。」

  「要不要試試看?」

  上官瑞詢問齊某,他對司徒蘭心這個建議也頗為贊同。

  「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估計這兩天檢方會傳你去問話,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當天晚上,司徒蘭心跟著上官瑞來到了喬文軒的住處,距離上次見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喬老先生的身體似乎不見好轉,整個談話過程他一直在咳嗽。

  上官瑞說完來意,喬老先生爽快答應:「好,我明天就把他約到家裡來,然後跟他好好談一談。」

  「謝謝老師,真是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寒暄了好一會,兩人才起身告辭離開喬宅,如律師所言,二天後,上官瑞接到了檢方的傳票,讓他過去接受調查。

  喬老先生已經跟江佑南溝通過,結果是怎樣還有待觀察,只是令人擔憂的是,在這緊要關頭,網絡上出現了一條對上官瑞很不利的負面新聞。

  那條新聞是一個匿名人提供,圖片正是二個月前在天馬集團的頂樓,上官瑞險些將譚雪雲推下樓的畫面,雖然當時並沒有真的推下去,可卻剛好與譚雪雲生前留下的遺書不謀而合。

  這條新聞足以證明,在二個月之前,上官瑞就有了置譚雪雲於死地的想法。

  真是屋漏偏遭連陰雨,上官家一家都愁眉苦臉,為這條不利於上官瑞的新聞煩惱。

  此後一個月過去,案件越來越撲朔迷離,司徒蘭心的預產期已經近了,上官瑞怕她太過操心,便再次提議送她去維也納生產,可這一次,司徒蘭心卻死活不肯答應。

  如果是為了躲避譚雪雲的迫害,那麼她會聽他的話,可現在譚雪雲已經死了,上官瑞官司纏身,她無論如何也要陪在他的身邊,即使她幫不上什麼大忙。

  這天,她正在家裡睡午覺,突然接到了上官瑞的電話。

  「喂,老公?」

  「蘭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譚雪雲的案子今天有了結果,檢方說我沒有嫌疑。」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司徒蘭心激動的從床上趴起來。

  上官瑞似乎也很激動:「對,我剛接到律師的電話,第一個就打給了你。」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你晚上早點回家,我們好好慶祝慶祝。」

  「恩好的!」

  晚上上官瑞一回家,便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大大的火盆,他詫異的問:「這是幹嗎?」

  「快跨過來,這樣就能燒去一切不吉利的東西。」

  老夫人欣喜的催促,上官瑞跨了過來,沒好氣的說:「真是迷信。」

  「老公,你快跟我們說說,這案子是怎麼結掉的?」

  「江估南為我提供了無罪證明。」

  雖然已經有了預料,但親耳聽到,司徒蘭心還是很高興,這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江佑南提供了什麼證據,才擺脫了你殺害他母親的嫌疑。」

  「譚雪雲死前確實跟兒子見過面,除了將她瑞士銀行存的一大筆錢轉到了兒子名下,還將她在法國一家公司持有的股份也給了他,江佑南當時對母親的舉動很不解,卻沒想到這是母親在安排後事,除此之外,她還給兒子留了封信,是在出事後一個月江佑南才收到,他上交給檢方的正是這封信……」

  「是什麼信,你看到內容了嗎?」

  「沒看到,拒說是一封懺悔的信,前半部分是對自己二十幾年來沒有盡到過母親的責任而懺悔,後半部分則是說了一些消極的語言,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一句,永別了,我的兒子,我將用死來贖救我對你所有的虧欠。」

  司徒蘭心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的一封信,那麼絕對可以證明譚雪雲是自殺,而非是他殺了,或許是因為太高興,她激動的跳起來:「邪不壓正,邪不壓正,我就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

  「哎喲我的小祖宗,不壓正就不壓正,你不要跳啊……」

  老夫人驚慌的奔到她面前,結果話沒落音,司徒蘭心就蹲下身捂住了肚子。

  「怎麼了?」

  「肚子疼……」

  「疼?肚子怎麼會疼?」上官瑞驚慌失措。

  婆婆眼尖的發現媳婦流出了羊水,驚呼一聲:「天哪,這是要生了呀,快,快去醫院,快去把車開過來!」

  「媳婦你堅持一下,千萬要堅持住啊……」

  「蘭心別怕,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家裡一下子亂了套,個個手忙腳亂,堵在門邊的火盆也被上官瑞一腳踢的老遠。

  二個小時後,司徒蘭心在婦幼保健院剖腹產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健康漂亮的嬰兒,傳說中的嘻嘻哈哈。

  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上官瑞更是欣喜若狂,他在醫院的過道里大聲喊道:「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要不是別人理解一個家庭對一個孩子的渴望,鐵定會以為他是瘋子。

  司徒蘭心麻醉後醒來,便看到上官瑞趴在她床邊,盯著嬰兒床里的兩個嬰兒撓頭,表情無比糾結。

  「老公……」

  她虛弱的喊一聲。

  「怎麼了?」上官瑞趕緊俯身過去。

  「讓我看看孩子。」

  上官瑞把孩子抱給了她,「你看女兒長的是不是像我?」

  「這么小哪裡看得出來。」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再說了,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你說女兒像你,不就間接的說兒子也像你了嗎?那我懷孕十個月,受了這麼多苦才把他們生下來,豈不是一點好處沒撈到?」

  「怎麼能沒撈到,我現在愛死你了,替我生了這麼兩個可愛的寶貝。」

  「愛不是嘴上說說,要付諸於行動才行。」

  「等你出院了,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讓你一輩子騎在我頭上。」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

  一個星期後,司徒蘭心拆了線回了家,車子剛開進白雲公館的大門,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煙花聲,家裡一片喜氣洋洋,上官瑞的案子剛結,就迎來兩個天使降生,簡直是雙喜臨門。

  從這天開始,來家裡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司徒蘭心一個月子裡,光是道謝就謝得嘴皮都起了泡。

  晚上她跟上官瑞翻著她的嘴皮子抱怨:「老公,你看我的嘴都起泡了。」

  上官瑞湊過去一看:「呀,真的起泡了呢。」

  「怎麼辦?」

  「能怎麼辦呢,只能用祖傳的秘方幫你消泡了。」

  「啊?你們家有什麼祖傳的消泡秘方嗎?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有了,你閉上眼睛,我現在就給你消。」

  她乖乖的閉上眼睛,一張唇貼了上。

  兩個孩子卻在這時候很沒眼力見的哇哇大哭。

  「估計是餓了。」

  司徒蘭心推開上官瑞,趕緊抱起哭得最凶的孩子,掀開衣服馬上給她餵奶。

  一個孩子餵好後,她又抱起另一個孩子……

  春去秋來,眨眼間,就過了五個月,嘻嘻哈哈已經長成了非常結實的胖娃娃。

  上官老夫人對兩個孫子十分疼愛,司徒蘭心戒了奶後,她便找了三個育嬰保姆照顧孩子。

  這樣一來,司徒蘭心反倒樂得個清閒。

  這一日,她意外的接到了江佑南的電話,約她出來見個面。

  若說不尷尬是假的,畢竟譚雪雲的死始終是個疙瘩,不過司徒蘭心還是準時赴了約。

  幾個月沒見,江佑南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像那一晚,她去找他時那般憔悴。

  「你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她諾諾的問。

  「恩有點事,你現在要不要自己帶孩子?」

  「不用,怎麼了?」她一頭霧水。

  「那能不能拜託你件事?」

  「好,你說。」

  「林愛已經懷孕七個多月,我想讓她在家裡休息,可學校那邊暫時又沒有多餘的老師,所以……」

  「哦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回學校繼續任教是嗎?」

  「恩。」

  「好的,沒問題!」

  她爽快的答應,林愛是誰?江佑南又是誰?這兩人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豈有不幫之理。

  江佑南感激的點頭:「謝謝,那真是麻煩你了。」

  「別客氣。」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司徒蘭心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讓我失望,站出來替我老公洗清了罪名。」

  江佑南苦澀的笑笑:「那都是你的功勞,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喬老先生約我是你的主意嗎?」

  司徒蘭心有些尷尬,侷促又好奇的問:「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了很多,但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句: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對事實的掩蓋,直接導致了現實社會生態的惡化,對責任的逃避,直接帶來了冷漠心態的大面積擴散。」

  那一天,司徒蘭心回家後把這番話說給上官瑞聽,上官瑞感慨:「喬老師不愧是能影響一代人的心靈老師,他的話總是頗具深意。」

  「對了,老公,我答應了江佑南從明天開始回學校教書。」

  「什麼?」

  上官瑞跳了起來:「這麼大事的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多大的事啊,不過就是份工作而已,林愛現在懷了身孕,學校老師不夠用。」

  「不夠用他不會跟教育局反映嗎?為什麼要我的老婆去頂替?」

  「不是頂替,我本來就是學校的老師啊。」

  「可你不是幾年前就辭職了!」

  「不是辭職,是停薪留職。」

  「我不管什麼職,總之我就是不同意!」

  「你為什麼不同意?」

  「孩子太小,你怎麼可以丟下孩子不管?」

  「孩子整天被一幫人伺候著,我這個當媽的完全靠邊站。」

  「那也不行,我最近正準備跟美國的ADP公司合作,公司人手也不夠,你去給我當秘書,你那個職位也是停薪留職。」

  呵,司徒蘭心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的占有欲永遠是那麼強烈。

  儘管上官瑞沒有同意,可第二天,司徒蘭心還是去了學校,結果可想而知,傍晚一回到家上官瑞就黑著一張臉,怒不可竭的沖她發火:「你把我的風都當耳旁風嗎?」

  「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不能失約啊。」

  「你還挺無辜啊?看來我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這一家之主的威嚴就完全沒有了!」

  上官瑞揚起手,還沒落下去,司徒蘭心就抱住頭,鬼哭狼嚎道:「媽--救命,家暴啦!!」

  「……」

  上官瑞氣得轉身出了家門,司徒蘭心盯著他的背影,嘖嘖感嘆:「還說我喜歡離家出走,這人生氣的時候誰不想離家出去?」

  一個星期後,司徒蘭心開始有些焦慮了,為什麼焦慮呢?因為某人自從那晚家暴沒有成功後,就一直沒有理睬過她。

  她躺在床上鬱悶的給林愛打電話,向好友訴苦,訴說一個深閨怨婦的苦惱。

  林愛聽完她的訴說後,給她進行了一次深刻的總結:「綜上所述,上官瑞不是氣你不聽他的話,而是你們面臨了所有已婚夫妻都會遇到的嚴重問題--七年之癢。」

  「有沒有搞錯,我們還沒到七年呢。」

  「你們這是提前癢了。」

  「那怎麼辦?」

  「唯一的方法,就是製造一些浪漫,然後用溫柔的攻勢讓他對你重新產生迷戀。」

  「好吧,我試試看……」

  周末這天,吃了晚飯後她早早上樓,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穿了件睡衣,等著上官瑞進房。

  她上樓前已經跟他說了,有重要的事要談,他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只等了一會,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上官瑞推開臥室的門,眼中閃過驚詫,趕緊把門關了,打量怪物一樣打量她片刻,冷不丁來句:「你這是幹嗎?」

  「老公,去洗澡,我等你……」

  她推了他一把,誰知上官瑞調頭就走,卻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往門外走。

  「哎,你去哪?」

  她一把拉住他,眼底盡顯困惑。

  「去工作,一堆的事情要做。」

  工作……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工作……司徒蘭心真的要吐血了。

  上官瑞轉身出去。

  難道真的到了七年之癢?這事態不是一般地嚴重啊!

  一次不成功再來一次,她沒有就此放棄,等到上官瑞結束工作後,她以另一副面貌東山再起。

  上官瑞一進門就看到司徒蘭心站在浴室門前,套著他的白襯衣。

  他站在原地沒動,她主動走向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鼻樑。

  她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去它什麼七年之癢,去它什麼溫柔攻勢,這個男人是愛她,就是愛她的!

  新年來臨了,比起以往司徒蘭心和上官瑞度過的新年,這個新年,充滿了非比尋常的意義,更是出奇的熱鬧,小孩子牙牙學語,傭人們張燈結彩,老夫人眉開眼笑。

  司徒蘭心和上官瑞陪著妹妹和妹夫打麻煩,晴晴已經懷孕了,季風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打了幾圈,小姑子把麻將一推:「不打了,不打了,錢都輸光了,你們這兩口子也真是的,我們是客人,怎麼能贏客人的錢?典型的資本家,周扒皮!」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喲,你這才嫁出去幾天就把自己當客人啦?」

  上官瑞更是沒好氣:「別理她,這丫從小就白眼狼,走,咱倆上樓。」

  到了樓上,司徒蘭心問上官瑞:「上樓幹嗎?」

  「你說幹嗎?一男一女,孤男寡女,還能幹嗎?」

  司徒蘭心臉微微的燙,嬌羞的說:「馬上要吃年夜飯了,等晚上再……」

  「新年快樂。」

  上官瑞突然從身後變出一份精美的禮盒,她猛得抬起頭,「你、你讓我上樓是送要禮物給我啊?」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上官瑞促狹的笑笑:「哦,我知道了,司徒蘭心,你又在想我了是不是?」

  「……」

  司徒蘭心打開禮盒,是全球限量版的一款鑽戒,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真愛一生』盒子裡還夾了一張便利貼,她緩緩打開,撇見上官瑞龍飛鳳舞的筆跡:「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蹣跚漫步,夕陽西下,白頭到老,相濡以沫,然後輕撫你的臉龐輕聲說句:對你的感覺一直都在。」

  她的眼眶瞬間就熱了,伸手抱住上官瑞的脖子,感動的說:「老公,謝謝,謝謝你的寥寥數語,詮釋了對我一生的真愛……」

  上官瑞正要低頭親她時,房門被咚咚敲響:「哥,嫂子,吃年夜飯啦。」

  兩人怔了怔,不約而同的笑了,他牽起他的手:「走吧,先吃飯去,晚上繼續。」

  到了樓下季風正在架相機,司徒蘭心走過去問:「這幹嗎?要拍照嗎?」

  「是啊,咱媽說今年家裡添了新成員,咱們來張團圓照。」

  「站好隊伍啦,要拍照啦--」晴晴扯著喉嚨吆喝。

  全家人圍到了一起,老夫人坐在正中央,一手抱一個孩子,晴晴和季風站在左側,司徒蘭心和上官瑞站在右側。

  在相機定格畫面的瞬間,上官瑞的手攬住了司徒蘭心的肩膀,將她緊緊貼到了自己身邊。

  隨著「咔嚓」一聲,一幕溫馨的畫面被永遠定格。

  愛情是什麼,愛情就是--

  最美不是你在,而是時光都老去,你依然還在。

  謝謝你,能夠讓我此生有幸遇見你。

  謝謝你,能夠讓我一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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