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意外的驚喜

2024-09-05 01:06:43 作者: 凌沐

  溫暖的四月一眨眼就過去了,火熱的夏天如期而至,這個夏天司徒蘭心覺得比以往任何一個夏天都要來得炎熱,因為她的心,是火熱的。

  舅媽在五月中旬動了一個手術後,病情有了更加明顯的好轉,五月底醫生告知她可以回家調養了,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離開了住了三個多月的醫院。

  當天晚上,沈清歌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包了一個桌佳肴,慶祝舅媽出院。

  吃了晚飯回到家後,姚敏君握著外甥女的手,感激的說:「蘭心,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了你細心照料,要是沒有你,我現在可能已經跟你舅舅陰陽相隔了。」

  呂長貴笑著插一句:「蘭心是有功勞,可也別忘了,另一個人功勞更大。」

  姚敏君心知肚明:「你明天就回B市吧,真是不好意思,白白耽誤了你和上官瑞三個月團聚的時間。」

  「沒關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等你病情徹底好轉好後我再回去也不晚。」

  「我已經好多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司徒蘭心想了想:「那我給你請個阿姨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以後你和舅舅的生活開支就由我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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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這個心我們自然是高興的。」

  隔天一早,司徒蘭心收拾行李準備回B市,臨走時,舅媽語重心長的說:「回去後替我謝謝上官瑞。」

  「恩。」

  她點點頭,視線睨向舅舅:「那我走了,舅媽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我知道。」

  夫妻倆把她送到門外,目送著她的身影坐上計程車消失不見。

  司徒蘭心沒有告訴上官瑞她要回去的消息,下午飛機降落到B市,她打了個電話給小姑子,晴晴開著車到機場接了嫂子回家。

  一家人見面自是十分熱絡,司徒蘭心與婆婆和小姑子寒暄了一會後,故作神秘道:「拜託你們不要告訴瑞我回來了好不好?」

  晴晴擠眼弄眼:「沒問題,你不就想給我哥一個驚喜麼。」

  晚上老夫人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無論多忙都要回家來吃飯。

  上官瑞一直到七點鐘才結束工作回到家,司徒蘭心躲在暗處,看到他從車裡下來,她馬上撥通他的電話。

  「喂,蘭心?」

  明明勞累了一天滿臉倦意,接她電話時語氣卻還是無限地溫柔。

  「下班了嗎?」

  「恩,剛到家。」

  「想我了沒?」

  上官瑞非常肯定的回答:「想。」

  「真想還是假想呀?」

  「真想。」

  她在電話里笑了兩聲:「那我現在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上官瑞長嘆一聲:「算了吧,還是別開玩笑了。」

  他話一落音,司徒蘭心突然疾步上前,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是開玩笑嗎?」

  上官瑞身體赫然一僵,手機還貼在耳邊,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到身後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激動的立馬將她騰空抱起:「蘭心,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回來了?我是在做夢嗎?」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司徒蘭心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咯咯的笑:「當然不是做夢了。」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用力親吻著對方,甜蜜而纏綿的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上官晴晴突然出現:「喂喂喂,我們可都空著肚子等著兩位呢,能不能先讓我們填飽肚子再親熱?」

  依依不捨的兩個人這才放開對方,司徒蘭心有些窘迫,倒是上官瑞很坦然的拉起她的手,邁步走進了客廳。

  吃了晚飯,婆婆拉著媳婦的手說:「走,我們去聊聊,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

  上官瑞連忙阻止:「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蘭心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已經累了。」

  上官晴晴明白哥哥的心思,便故意從中作梗:「嫂子,我下午看中一條裙子特別漂亮,你陪我去把它買下來吧。」

  「半夜三更買什麼衣服,明天白天又不是沒時間了。」

  上官瑞已然不悅,這些人有沒有眼力見的,不知道他們夫妻剛剛團聚,需要獨處的時間來互訴衷腸嗎?

  司徒蘭心還沒來得回應半句,就已經被上官瑞迫不及待的拉上了樓。

  司徒蘭心打趣的說道:「不跟我分居了嗎?」

  「不分了,這下死都要埋在一個棺材裡。」

  「寶貝,你不是說下次見面給我驚喜嗎?是什麼啊?」

  司徒蘭心無力的抬了抬眼皮,嗡聲回答:「現在不就是驚喜麼。」

  「……」

  原來,突然歸來就是她所謂的驚喜。

  不過,也確實挺驚喜……

  深夜,蜷縮在上官瑞懷裡睡得正香時,一陣手機鈴聲將她吵醒,上官瑞慵懶的接聽:「餵?」

  司徒蘭心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好,我現在過去。」

  他掛斷電話,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襯衣穿到身上,帶手錶時看到司徒蘭心坐了起來,他溫柔的問:「怎麼醒了?」

  「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晚出去?」

  「沒什麼事。你繼續睡吧。」

  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額頭,拿起西裝準備出門。

  「瑞。」

  司徒蘭心喚住他:「不管有什麼困難我都願意與你一起面對,經歷了這麼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秘密。」

  上官瑞用寵溺的眼神對她笑笑:「嗯,我明白。」

  他這一走到天亮都沒再回來,清晨,司徒蘭心給他了通電話,他說已經在公司,聽他語氣平和,她懸著的心便也就放下了。

  婆婆的生日馬上就到了,司徒蘭心想給她辦得隆重點,跟小姑子正商量時,婆婆從樓上下來了。

  「就隨便叫幾個親朋好友到家裡吃頓飯,不需要太鋪張了。」

  老夫人已經聽到媳婦和女兒的對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媽,這可是你六十大壽,怎麼能隨便呢。」

  「要不是怕你們心裡過意不去,我連親朋好友都不建議叫過來,年齡大了,也就不喜歡熱鬧了。」

  小姑子聳聳肩,司徒蘭心嘆口氣:「那好吧。」

  婆婆生日這天,家裡喜氣洋洋,遵從她的意思沒有請太多的人,除了婆婆平時的幾位牌友,剩下的便是自己人,季風也來了。

  晚宴開始,司徒蘭心起身敬酒:「媽,祝你生日快樂,笑口常開,越活越年輕。」

  「呵呵,你媳婦兒真會說話。」

  婆婆的牌友俯耳對老夫人說一句。

  上官瑞也端起酒杯敬母親:「媽,生日快樂。」

  「謝謝。」

  司徒蘭心在心裡感嘆,果然是個不擅於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明明想對母親說很多祝福的話,結果卻是言簡意賅的化為一句生日快樂。

  晴晴最後一個站起來,這兩年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朵出水百合,散發著清靈靈的氣質。

  一名貴婦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說:「夕藺,你家晴晴可有婆家?」

  頓時,一桌人愣住了,老夫人搖頭:「還沒有,怎麼了?」

  「那男朋友也沒有吧?」

  「是的。」

  「太好了,那我介紹我侄子給晴晴認識好不好?我侄子廖陽與晴晴年歲相當,而且家世匹配,若是兩人對的上眼,那倒不失為一段好姻緣。」

  氣氛驀然間十分僵硬,司徒蘭心見婆婆不說話,小姑子也不說話,便趕緊出來打圓場:「呵呵,我家晴晴還小呢,現在找對象有點太早了吧?」

  「早什麼啊,現在處對象也不是要馬上就結婚,相處個一兩年不是剛好。」

  那貴婦想必是十分喜歡晴晴,便把視線睨向上官老夫人:「怎麼樣?夕藺,你覺得怎麼樣?」

  老夫人縱然心裡不是很樂意,可礙於面子也不好說得太直白:「這要問我女兒的意思了,若是我女兒同意我便沒什麼意見。」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晴晴的身上,這其中就包括季風,在貴婦提出要給晴晴介紹對象的時候,他心裡就頗不是滋味,不過臉上的表情倒並不是很緊張,因為他相信,晴晴不會答應。

  「好,我答應。」

  上官晴晴的回答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她優雅起身,禮貌的說:「您安排好見面的時間通知我就可以,我先失陪一下。」

  盯著她消失在客廳門外的身影,季風臉色悠然轉黑。

  晚宴結束,季風便匆匆離席,他對白雲公館內的布局十分熟悉,也對晴晴會在哪裡了如指掌,他輕車熟路的來到後花園,果然在那一片百花叢中,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你為什麼要答應?」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冷聲質問。

  晴晴緩緩抬眸,不咸不淡的回一句:「管你什麼事?」

  季風很生氣,一把將她拎起來:「兩個不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會是一種痛苦。」

  晴晴反駁:「所以這也是你當初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季風一時無言。

  過了好一會,他才沙啞開口,語氣卻是平靜不少:「廖家的小兒子廖陽花名遠揚,你不是不知道,跟這樣的人談對象,等於是把自己的人生親手毀掉。」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即使想毀,我毀的也是我自己的人生,與任何人無關。」

  晴晴倔強的走了,季風第一次,有了種挫敗的感覺。

  送走了賓客,司徒蘭心拖著疲憊的步伐上樓洗澡,洗完澡出來,看到上官瑞一臉凝重的坐在沙發上,她一邊拿毛巾擦拭頭髮一邊坐過去問:「怎麼了?」

  「你說晴晴怎麼會答應相親?廖陽根本就是個敗家子,我幾乎每一次見到他身邊都是陪著不同的女人,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那簡直就是找虐!」

  「那個瘋女人也是,以為我們家晴晴好欺負嗎?竟然介紹那麼一個混蛋給我妹妹,完全不把我們上官家放在眼裡!」

  上官瑞越說越激動:「不行,我得去阻止晴晴,必須要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哎,你回來。」

  司徒蘭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沒好氣的訓斥:「你傻啊你,怎麼一點不懂小女兒家的心思,剛才沒看到季風臉色很難看嗎?說不定通過這件事可以將兩人的心拉到一起呢。」

  上官瑞愣住了:「你的意思,晴晴是為了跟季風賭氣才答應的?」

  「不然你以為晴晴會傻到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一個人渣嗎?!」

  司徒蘭心不愧是最了解小姑子的人,相親的這天,上官晴晴沒有刻意打扮,穿著最平常的衣服去了約定地點。

  跟廖陽一見面,聊了幾句後,她就感覺到對面坐著的紈絝子弟確實如傳聞一般糟糕,狂妄、自大、自戀。

  「上官小姐,我可以叫你晴晴嗎?」

  「可以。」

  「你的名字真是跟你的人一樣美,我一喊你的名字,就想起了親親。」

  晴晴胃裡一陣翻騰。

  「你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沒有。」

  「那這麼說你還是處嘍?」

  對面的紈絝子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上官晴晴已經快要噁心的吐了,她儘量保持著心平氣和:「這個問題屬私人問題,請孰我不方便回答。」

  「哎喲,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保守,現在男男女女在一起談論敏感話題再正常不過,我跟你說啊,如果你是處的話,我是非常願意娶你的,不是我有處情結,而是我喜歡乾淨的女人。」

  「你是乾淨的男人嗎?」

  晴晴諷刺的反駁,終於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告辭:「我還有事,廖公子再見。」

  「別走啊,我還沒回答你呢。」

  廖陽騰一聲站起來攔住她,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曖昧的調戲:「我是不是乾淨的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放開我!」

  上官晴晴厭惡的掙扎。

  「小美人兒,別害羞,都是成年人了,早晚要面對的,就讓我做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放開她。」

  一聲暴怒的吼聲從兩人身後傳來,晴晴聽到聲音如蒙大赦,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季風已經大踏步向前,一把將廖陽推的後退了幾步。

  「你誰啊你?」

  廖陽氣的臉紅脖子粗,趾高氣揚的質問。

  「我是她男朋友。」

  季風篤定地回答。

  「男朋友?呵,你以為老子會信嗎?有男朋友還出來跟我相親?耍老子啊?」

  廖陽突然眉峰一轉,輕蔑的上下打量季風:「你該不會就是那個上官家的狗腿子季什麼來著吧?哦對,還是孤兒。」

  晴晴心咯噔一聲,視線睨向季風,他眼中閃過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突然怒火中燒,端起桌邊的半杯咖啡潑到廖陽的臉上,切齒的罵一句:「你才是狗腿子!」

  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貶低季風,即使季風不是她的什麼人。

  廖陽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敢這樣侮辱她,揚手就要甩她耳光,卻被季風狠狠一拳打倒在地上。

  出了咖啡廳,晴晴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明知故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季風很生氣的回答:「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心甘情願的被那個禽獸糟踏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

  她掉頭就走,想想又回頭補充一句:「是我男朋友那句話我不會介意的,反正也不是真的。」

  季風攔住她,生氣的吼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難堪所以才會答應相親的事。」

  晴晴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反問:「我為什麼要讓你難堪,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只是想把自己嫁出去而已。」

  「有那麼想嗎?想到不管阿貓阿狗都可以,只要他們願意娶,你都願意嫁是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作賤自己?!」

  晴晴嘴唇蠕動了幾下,背過身哭了,季風盯著她聳動的肩膀,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他放輕語氣:「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玩。」

  他哄了好一會才哄得她不再落淚,兩人開車閒逛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吃了晚飯,晴晴提議:「我想去酒吧,你去不去?」

  他點頭:「去吧,我也正想喝兩杯。」

  兩人又輾轉來到一家搖擺酒吧,趴在紅燈酒綠的吧檯上,季風佯裝隨意的問一句:「你這兩年去了哪裡?」

  「很遠的地方。」

  「能具體一點嗎?」

  「撒哈拉沙漠、嘎瑪溝山谷、阿空加瓜山、加勒比海……」

  聽著她扳著手指說她去過的地方,季風一臉驚悚,她撲哧一笑:「騙你的啦。」

  「過的好嗎?」

  「還行吧。」

  「有沒有被人欺負過?」

  「經常。」

  「那你都是怎麼應付的?」

  「有時候大呼救命,有時候拼命逃跑,有時候就任人宰割了唄。」

  季風眉頭一蹩:「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欺負過吧?」

  「怎麼沒有?我長這麼漂亮。」

  他深吸一口氣:「你當初怎麼可以那麼任性說走就走?」

  「哎,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濕腳。」

  「江湖是誰想走就走的嗎?」

  「那怎麼辦?走都已經走過了。」

  她兩手一攤,氣得季風說不出話。

  兩人又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拿起外套:「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出了酒吧,有一絲涼風撫面,晴晴閉上眼睛說:「我好像有點好醉了,你呢?」

  「比你稍微清醒一點。」

  兩人往馬路邊停的車子旁走去,卻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四五個男人,個個手裡拿著一根木棍。

  晴晴被嚇得酒醒了一半,瑟瑟發抖的躲到季風身後。

  「你們幹什麼?」

  季風十分鎮定的質問,身體猶如一棵龐大的樹,牢牢的擋在晴晴面前。

  「敢騎到我們少爺頭上耀武揚威,你說我們幹什麼?」

  原來是廖陽的手下,季風冷哼一聲,側目對晴晴說:「你到一邊待著別動,我來應付。」

  幾個男人蜂擁上前,撩起木棍一通亂砸,季風可是陪著上官瑞練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對付幾個小混混自是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們幾個撂倒在地上,他拍拍手,色厲內荏的說:「回去告訴廖陽,別給臉不要臉!」

  其中一名男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轉移目標,只聽晴晴一聲尖叫,季風急忙奔過去,抬腿一腳踹開差點傷了晴晴的狗腿子,可是自己卻不偏不倚的被另一名男人砸了一棒,他吃痛了悶哼了一聲,正要回頭反擊,看到遠處又奔過來十來個打手,他一把拉起晴晴的手:「快跑--」

  晴晴體育向來好,跑步更是她的強項,沒有像其它嬌滴滴的千金那樣跑個一會便嚷著跑不動,她緊緊跟在季風身邊,兩人七拐八拐,拐到了一條僻靜而黝黑的巷子裡。

  「別說話。」

  季風對她作個噤聲的動作,只見十來個人如風一般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待腳步聲漸漸遠去,晴晴壓低嗓音問:「你沒事吧?」

  季風搖頭:「我沒事。」

  「剛才那一棍砸在你後背上痛不痛?」

  「不痛。」

  季風怕她自責便搖頭說不痛,其實後背痛的鑽心。

  「應該是走遠了,我們出去吧。」

  季風支撐著站起身,正要出巷子,卻突然聽到消失的腳步聲又回來了,他趕緊將晴晴拉到身邊蹲下去,過了幾分鐘後,腳步聲再次遠去。

  晴晴抬起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他額頭上沁著薄薄的汗珠,眉頭也緊緊鎖在一起,她問:「你到底怎麼樣?」

  「沒事。」

  「讓我看看。」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想要查看季風的後背。

  「說了沒事不用看。」

  季風阻止她,感覺出後背已經腫的老高,火辣辣的痛。

  「既然沒事,讓我看一眼又如何?」

  晴晴的倔脾氣上來,不讓看就不罷休。

  一個不讓看,一個非要看,爭執之下,季風突然伸手將她抱到懷裡,俯下頭失控的吻住了她的唇。

  舌尖處傳來一陣舒麻,晴晴驀然驚呆……

  經過了這驚險的一晚,上官晴晴再見到季風就覺得很不好意思,那一晚他吻了她以後,兩人便出了巷子,他送她回家,她什麼也沒問,他什麼也沒說。

  廖陽的事被上官瑞出面解決,此後一周,那個人渣便再也沒有找過晴晴和季風的麻煩。

  季風來到白雲公館的次數變得頻繁了許多,每一次他來到家裡,晴晴都很想問他,那一晚為什麼要吻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又覺得不可能,如果季風喜歡她的話,應該會對她有所表白吧,可目前來看,他對她沒有任何行動,除了偶爾看她的眼神有些曖昧外。

  放在以前,季風沒有行動,她一定會主動詢問,可是現在,經過兩年的沉澱,她竟然沒有了那樣的勇氣。

  她變得含蓄,不再似過去那般衝動。

  一眨眼的功夫,司徒蘭心回到B市已經有一個月,天氣越來越熱,她也越來越悶,上官瑞不想讓她出去工作,想讓她待在家裡享服,可惜她天生不是享服的命,已經快要無聊死了。

  婆婆每天中午吃了飯就出去打牌,小姑子也不知忙著什麼整天不歸家,上官瑞幾乎每晚都有應酬,整個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這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剛好碰到上官瑞應酬回來的早,她便一臉委屈的向他抗議:「我要出去工作。」

  上官瑞怔了怔,倒也沒覺得意外,他知道她早晚會抗議的,她哪裡是能在家閒得住的人。

  「好啊,那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吧。」

  「去公司幹嗎?」

  「工作啊。」

  司徒蘭心嘿嘿一笑,委婉表示:「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後面干。」

  「怎麼?你想單幹?」

  「我想回學校教書去。」

  「不行。」

  上官瑞一口否決,好不容易才解決掉一個情敵,他不能容忍又來一個情敵,而且這情敵還是積年累月練成的。

  「為什麼不行?」

  「我需要一個能幹的秘書,羅羅的位置一直空著呢。」

  「你不是有季風嗎?」

  「季風有季風的工作。我同時管著兩家公司,一個特助能忙得過來嗎?」

  「那我沒跟你提出要工作之前,你怎麼忙得過來的?」

  「所以我才會這麼勞累,回來的這麼晚,因為什麼事都要我自己親歷親為。」

  呵,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明顯是藉口。

  「估計沒我辦法勝任。」

  「那你給沈清歌做秘書時就能勝任?」

  上官瑞一臉醋意,司徒蘭心揉揉太陽穴:「其實不是我沒辦法勝任,主要是覺得我們晚上已經天天見面,白天再見面的話就沒什麼新鮮感了。」

  他眼一瞪:「這麼快就相看兩厭了嗎?」

  「……」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她就不是這個意思來著。

  司徒蘭心坳不過上官瑞,比起在家裡閒著,她只得答應去給他做貼身秘書,陪吃陪喝陪睡陪談業務。

  她的能力上官瑞早就見識過,沒用一個星期,她就把他安排的事情完成的漂漂亮亮。

  司徒蘭心工作不忙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就是研發部,也許是曾經一起奮鬥過,所以對那幫同事特別有親密感,在得知司徒蘭心和上官瑞是夫妻關係時,那幫同事差點沒昏過去。

  想想當時他們得知真相時崩潰的畫面,司徒蘭心就笑得肚子疼。

  也是從那時起,他們不再喚她呂小姐,也不隨公司其它同事喚她雅秘書,而是直接喚她老闆娘。

  漸漸的,雅秘書這個稱呼徹底被老闆娘這個稱呼取而代之。

  司徒蘭心一開始還不是很習慣,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新產品第一批銷售報告下來,沈清歌從F市來到了B市,他現在也算是股東了,所以銷售會議肯定是要參加的。

  他是提前一天趕到的B市,當天晚上,上官瑞做東,請他到一家很有名的餐廳吃了晚餐。

  晚餐結束後,沈清歌提議去唱卡拉OK,於是公司幾位高層,加上司徒蘭心,一行人來到了夜玫瑰娛樂城。

  坐在偌大的包廂里,沈清歌點了第一首歌,唱的十分不錯,結束後掌聲如雷。

  他緊接著又點了一首,對著麥克風說:「這是首兩人唱的歌,所以我需要一位女性配合。」他的視線睨向司徒蘭心:「雅秘書,可否賞個臉?」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沖他笑笑,知道他是故意讓她出醜,以前在F市陪他出差,每次應酬時去夜總會,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她就是不肯唱,有一次被他逼得煩了,她就故意把一首歌唱的不堪入耳,那一天因為她不堪入耳的歌聲,那筆生意沒有談成,至此沈清歌便也再不逼她賣唱了。

  見她不起身,沈清歌又說:「瑞總,是你給她施加壓力,讓她不敢上台的嗎?」

  上官瑞無辜的攤手:「別冤枉我,我可沒有。」

  司徒蘭心望著他挑釁的目光,緩緩起了身,隨手拿起另一隻麥克風,陪著沈清歌唱起了情歌《再見亦是朋友》。她才唱了一句,沈清歌就目瞪口呆,歌聲婉轉柔美,猶如黃鶯歌唱,他這才意識到當初是被她忽悠了。

  兩人配合的很好,包廂內氣氛高潮,坐在上官瑞身旁的副總一時感慨,脫口而出:「郎才女貌真是相配啊……」

  上官瑞猛得轉過頭,氣惱的瞪著他,在心裡不滿的嘀咕:「這老頭子是不是患了白內障?哪裡配了……」

  隔天上午,便是新產品的銷售總結會議,司徒蘭心整理好文件進了會議室,上官瑞以及公司高層已經坐定,她步伐優雅的走到正前方,很專業的說:「關於第一期產品銷售狀況,主要是德國、澳大利亞、以及杜拜三個國家最占優勢,現在我將用幻燈片的形式向大家講解一下這半年的銷售趨勢,請看大屏幕。」

  她轉過身,身後是從二月到七月近五個月的銷售分布曲線圖,她講解的十分仔細,上官瑞唇角不知不覺揚起一抹自豪的笑容,以往這些會議都是他自己親自主持,如今培養了一名大將,果然是輕鬆了不少。

  司徒蘭心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一陣暈眩感襲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鎮定的演講。

  會議進行到高潮時,每個人都專注的盯著大屏幕,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卻在這時,她胃裡一陣翻騰,丟下手中的文件,莫名其妙地捂著嘴狂奔出會議室……

  寂靜無聲的會議室里,數十名高層包括上官瑞和沈清歌在內,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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