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徐徐圖之
2024-09-05 00:28:03
作者: 春風攬星河
暗殺的人都已敗亡,屍身躺了一地。
領頭的人押著跪在了祖母的跟前。
祖母胸口的箭矢幾乎奪去了她大半的生機,容晚只能勉強替她護住心脈。
看見這樣的祖母,心裡的悲痛更重了,說到底,還是無力護住容家,護住祖母,護住所有她愛的人。
山上的和尚們聞訊趕來,看見這一切,低聲搖頭道,「阿彌陀佛,施主,我等來遲了。」
容晚搖了搖頭,將懷中的祖母小心的交給方丈道,「您的醫術和風骨我信得過,祖母就拜託您了。」
接著對著方丈拜了大禮。
「施主可使不得。」方丈想扶起容晚,卻被她固執地躲開,只得生生地受了這禮。
「謝過方丈。」容晚將祖母託付給了方丈,立刻足尖點地,衝下了山,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容大人!沒有皇上的手諭,您不可硬闖啊!」門外的侍衛攔下了她道。
「讓開!」容晚一掌推開二人,整個人如箭矢一般衝進了刑部大牢。
「楊彪!你給我滾出來!」容晚的叫罵聲,整個大牢都聽得一清二楚。
「呵呵呵。」左側的牢房裡,楊彪在低低地笑,他的面前還擺著美酒佳肴,除了身在牢獄中,這待遇與之前相比竟是差不多。
容晚頓時奪過看守的鑰匙,打開牢門,衝進去,對著楊彪的肚子就是一拳!
力量之大,讓楊彪直接撞倒了滿桌的佳肴,撲在桌案上,咳著血道,「咳咳,看來我派的人,還是讓你吃了點苦頭的。」
楊彪承認的坦蕩,甚至笑著翻過身子,看著容晚道,「毆打朝廷命官,硬闖刑部大牢,條條罪證不用降罰,只稍在陛下心裡添把火,我等著看你容家怎麼翻身!」
容晚卻自上而下的俯視著楊彪,一腳踩在他胸口上,冷聲道,「不勞你操心,現在還是花點心思,擔心擔心你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你不敢的。」楊彪雖被她用腳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卻半點不怕,反笑著道,「就憑我現在還是兵部的尚書,任何人,都不敢動我!」
「你看我敢不敢!」容晚加大了足下的力氣,幾乎要將他踩斷氣。
忽然寥應清從門外闖了進來,他瞬時拉開容晚,道,「夠了。」
楊彪得了救,大口喘著粗氣,笑得陰詭,道,「你看,我就說你奈何不了我。」
「你!」容晚衝動得簡直想當場就要了楊彪的命,為祖母報仇,卻被寥應清死死按住。
「踏錯一步,你容家真的萬劫不復了,難道就為了他這種小人?」
容晚掙扎著想要掙脫,眼底赤紅,「讓我去殺了他!」
卻還是被寥應清困住,人漸漸的無力了下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寥應清說的是事實,只要她還姓容,只要容家還在帝都的一天,她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
「呸。」容晚朝著楊彪的臉吐了一口唾沫,憎惡地瞪著他道,「今天我是奈何不得你,但他日,我定要親眼看著你赴死,這才對得起容家滿門,對得起我祖母,更是對得起被你造的假兵器害死的無數英魂!」
「呵。」楊彪抹去臉上的唾沫,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胸口,冷聲道,「怕是你容家先走在我前面。」
「這天底下,容不下你容家的可不是只有我楊彪一人,不然你以為我身在牢中,是怎麼使得動這些死士的?」
「你……」容晚想再給他點教訓,卻被寥應清拖著離開了牢房。
寥應清跟著得侍從留了一句話給楊彪道,「楊大人,我家王爺說了,可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不能讓你這種人死得太輕易,不到看見萬丈高樓倒地的那刻,你是不會覺得痛的。」
牢房又暗了下來,楊彪這才徹底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道,「閒王,容家……一個罪妃之子,一個舊臣心患,就憑你們也想奈何得了我?黃泉路上,你們先走!」
容晚被寥應清強勢地送上了馬車,不等她開口,便道,「這不過是枚棋子,你若是為了一枚棋子將自己弄得萬劫不復,將容家推入深淵,那我就看錯了你。」
即使心裡知道這一切都不值得,但回想起祖母倒地的那一刻,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知道什麼?」
馬車輪轉動,平緩地駛向容家,寥應清像是在說一個別人家的故事一般,道,「我是不知道什麼,世上本就沒有感同身受,只不過是懂得弱小的人想要強大起來,最開始的步驟,應該是藏好自己的心思。哪怕再恨,再不甘,你也要連眼神都藏起來,甚至要笑著對他們說,你們說得對,是她罪該如此。」
送容晚回了容家,寥應清隔著車簾,緩聲對她道。
「徐徐圖之,才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