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曾明確過關係

  這個她，玄湛自然知道說的是誰。

  那位生下他，卻沒有盡過母親責任的女人。

  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來，暖光打在男人的身上，卻仍舊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寒氣溢出。

  俊美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垂眸在IPAD上挑選著請帖款式，冷冷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

  玄老太太輕輕嘆氣，但又覺得理所當然，這感情啊，都是相處出來的，他自小就被那個女人丟下，這麼多年也沒有聯繫，他的事，確實不需要再告之她。

  她這麼多年，一直對那個女人很怨念，不過就是年紀大了，心容易軟，更想看到大團圓結局，才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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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他拒絕了，玄老太太拿起筆，在邀請名單上，將她的名字劃掉。

  樓下，聶嬌嬌在幫著李嫂布置大廳。

  今晚是元旦之夜，玄家每年都會在老宅辦家庭派對，吃吃喝喝，熱鬧熱鬧。

  李嫂拿出兩個大燈籠，準備讓她老伴掛上，結果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正猶豫要不要自己上，聶嬌嬌見狀，連忙自告奮勇，「李嫂，我來幫你掛，你來扶著梯子。」

  她年紀也不小了，萬一摔著，怕出什麼好歹。

  「那怎麼行呢少夫人。」李嫂下意識拒絕。

  「怎麼不行！我身強體壯的，手腳格外有力，掛個燈籠多大點事。」

  聶嬌嬌不由分說走過去，便踩著已經擺好的梯子往上爬。

  李嫂唯有扶住梯子，嘴裡叮囑著，「少夫人你可得小心啊。」

  「放心吧。」

  聶嬌嬌爬到位了，朝著李嫂伸出手，「來，把燈籠給我。」

  李嫂遞上去。

  她接過，高舉起手，利落地將紅燈籠掛上，行雲流水。

  李嫂這才笑了，「少夫人，快下來吧。」

  「好嘞。」

  聶嬌嬌雙手抓著梯子，一步一步往下走。

  豈料，梯子有一階梯不知道沾了點什麼，很滑，聶嬌嬌的腳正好踩到，腳猛地往前滑了，導致直接踩空，身體頓時晃得厲害。

  李嫂嚇得心臟驟縮，尖叫，「少夫人！」

  危急時刻，聶嬌嬌單腳死死勾住梯子，利用她的腰力支撐，整個身體往上一仰，她的雙手再次抓住了梯子，勉強地穩住了身體。

  緩了口氣後，她穩穩落地。

  李嫂滿頭都是冷汗，抓著她的手抖個不停，「少夫人啊，嚇死我了，你要是摔著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老太太和少爺交代。」

  聶嬌嬌抱住她，安撫著，「這不是沒事麼，反倒是你，臉都白了，李嫂，你先進去喝口茶吧，不然我就要擔心你了。」

  李嫂沒再客氣。

  兩個人進了廚房，聶嬌嬌倒了兩杯花茶，一杯遞給李嫂，一杯自己捧著。

  見著李嫂還是一臉的抱歉，聶嬌嬌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敲了敲杯壁，輕聲道：「李嫂，你要是還覺得不好意思，不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李嫂抬眸看她，「少夫人，你想問什麼？」

  她低頭喝了一口花茶，斟酌了下，還是開了口，「關於玄湛和白心悅的事，你……知道多少呀？」

  李嫂作為家裡的老人，和玄老太太一樣是看著玄湛長大的，在她還沒有參與玄湛生活之前的事，她肯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聶嬌嬌其實不是不信任玄湛啊，只是吃早餐的時候，她不由回想起白心悅離開之前和她說的那些話，再加上今天爆出來的白心悅的孩子，她總有一點點不安。

  她知道在玄湛那兒是問不出什麼了，也不想因為白心悅的事再與他糾結，畢竟大過年的，誰都不想添堵，所以問李嫂是比較妥當的。

  李嫂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然而她也精，滴水不漏地回：「少夫人，這個事，您不應該問少爺麼，他才是當事人，他才清楚啊。」

  眼看著小兩口和和美美的，萬一她不小心說錯個什麼，豈不是成了罪人。

  真不愧是能夠跟在奶奶身邊多年的管家，年紀雖大，腦子卻不糊塗。

  聶嬌嬌故意露出「懂了」的表情，「李嫂，既然你這麼說，我知道了。」

  李嫂：「？」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怎麼就知道了？她知道什麼了？

  「好了，我們繼續出去布置吧。」聶嬌嬌放下花茶，抬腳就往外走。

  李嫂急了，拉住她，「等等，少夫人，您懂什麼了啊？你，你先說清楚。」

  聶嬌嬌眸底幾不可見地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稍縱即逝，她停下腳步，回身看她，直言：「李嫂，你避而不談，不就是在暗示我，他們曾經就是有過一段嗎？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李嫂：「……」

  她竟不知道，還能這樣理解的。

  律師的腦迴路，都這麼可怕的嗎？

  李嫂怕了，只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緊接著她偷偷往外望了望，確定玄湛還在樓上沒下來，她才湊到聶嬌嬌耳邊說，「少夫人，你別胡思亂想，我只知道，白夫人與咱們夫人，那就是少爺的母親是閨蜜，再加上以前白家老宅也在這一片，白心悅小姐與少爺……確實走得近一些。」

  聶嬌嬌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

  李嫂察覺到了，連忙又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少爺一向冷冷淡淡的，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是少爺確實一直以來，沒有提起過，他和白心悅小姐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聶嬌嬌的腦子裡，瞬間就理出了一個脈絡。

  李嫂的意思是：兩個人當年走得近，但不曾明確過關係。

  而玄湛主張沒有過，白心悅卻一直咬死有過。

  勉強算是2對1？

  要按照信任度，她肯定是更偏向於玄湛和李嫂的說法了。

  思及此，聶嬌嬌勉強將不安的情緒壓下。

  晚上八點，玄家的人紛紛回到，只有玄雅缺席了。

  聶嬌嬌還以為是玄雅不想見到她，所以沒來，不過玄野解釋了，「嫂子，和你沒關係，小雅最近迷上了一個男團，正好開了演唱會，追愛豆去了，我懷疑啊，我很快就要多個妹夫了。」

  聶嬌嬌驚訝，玄雅向來眼高於頂，找對象的標準是對標玄湛的，因此這麼多年都沒看上誰，沒想到……居然開竅了？

  她張口想八卦一下是哪個男團，手機鈴聲忽地響了起來。

  聶嬌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陌生號碼，還是……國外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