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回鄉
2024-09-10 08:37:25
作者: 秋李子
「我就曉得,你會贊成我。」秦渝蓉把妻子擁進懷中,獨悠的語氣溫柔:「我們是夫妻,而且,我若不贊成你的話,怎會嫁給你。」
「那是,二奶奶身邊的獨悠姑娘,多少人想和你說話而不能。」秦渝蓉的話讓獨悠噗嗤一聲笑了,昔日的許多事情都湧上心頭。當初見的時候,誰能想到,面前這個男子就是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獨悠和秦渝蓉相視一笑,以後日子還長,多的是時候慢慢說話。
秦大伯是在第三天來尋秦渝蓉的,如同往常一樣,秦大伯站在外面,看著秦渝蓉在做生意,過了好一會兒,秦大伯才仿佛下定決心一樣,緩步踏進店內。
「您……」秦渝蓉只說了一個字,就笑著看向秦大伯:「您今兒想要說什麼。」
「擇個日子,我們回鄉吧。帶上你的妻子兒女,總該去祭拜祭拜你父親的墳墓,還要讓你的妻子兒女,去見一見長輩們。」秦大伯仿佛蒼老了十歲,輕聲說著。
秦渝蓉哦了一聲就道:「還有別的嗎?」
「那些產業,該在何處,也要和你說清楚。」秦大伯說完這句話,似乎沒有了力氣。
秦渝蓉點頭:「那就這個月二十八。」
「這麼快?」秦大伯驚訝地問,秦渝蓉笑容沒有變:「這個月二十八,朱二爺也要回任上,我正好和他們一起走。」
「也好,也好,跟著官家一起走,路上的嚼裹都省了許多。」說完秦大伯有些躊躇,看著秦渝蓉沒有說話。
秦渝蓉還是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兒嗎?」
「那件事,那件事,我們,可會被牽連?」秦大伯仿佛下定決心一樣地問出來,秦渝蓉先是疑惑,接著就笑了:「不會。」
秦大伯剛想放心下來,就聽到秦渝蓉淡淡地道:「畢竟,我們是苦主。」
苦主二字,在此時十足地嘲諷,秦大伯的唇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狼狽地逃走。
秦渝蓉看著秦大伯的背影,接著就低頭繼續算帳。等算完這筆帳,這所有的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許嫂子對秦渝蓉他們要回鄉,有些不大讚成,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於是許嫂子只能沉默著為獨悠收拾行李。還是周嫂快人快語,見許嫂子悶悶不樂就笑著說:「你也不用擔心,現在是什麼時候,況且,還是和朱二爺一起走。」說著周嫂就輕聲道:「我可跟你說,那天,我們家的南貨鋪子來了個人,原本還吆五喝六的,等我一出去,他就變了神色,一口一個周嫂子。我原本還覺得驚訝,直到他說出來喜,我才曉得,原來是秦國公府的人。」
「這怎麼就會變了神色?」許嫂子還不明白,周嫂就拍了下她的手:「你傻啊,這會兒,獨悠是這樣的,我呢,再怎麼也被獨悠叫聲嬸嬸,那秦國公府的管家,怎麼好意思對我吆五喝六的,自然要客客氣氣的。」說完周嫂還感慨地說:「你想,這些做管家的,哪裡就能看得上我們這樣的人。我就想著獨悠說的,等我們生意好了,買個大宅子,也在花園之中種上牡丹,那可多好。」
許嫂子的憂愁全被周嫂這幾句話給說了消失,也笑了笑:「到那時候,我見了你,不是得……」
「到那時候,我們兩家還做鄰居,索性那院子的牆啊,就打掉,做個大大的花園,你看可好?」周嫂的話已經引來阿嫵。
「周嬸嬸,是這樣的嗎?做個大大的花園?」阿嫵的話讓周嫂笑了:「自然是這樣的,做個大大的花園。阿嫵,到時候啊,你天天逛花園去。」
「那我也要逛。」阿梨不曉得從哪兒鑽出來,在那笑嘻嘻地說著。周嫂捏女兒的臉一下:「逛逛,就只曉得玩,不曉得做事。」
「我哄睡了弟弟!」阿梨高聲說。周嫂噗嗤一聲笑了:「好,好,你哄睡了你阿弟,是個好姐姐。」
「那我是個好姨姨。」阿嫵說著就要去抱一邊的孩子,許嫂子點一下女兒的額頭:「這會兒就不用你來哄孩子了。」
「不嘛,我要抱她。」阿嫵說著用小臉貼了貼孩子的臉:「姐姐和姐夫這一去,要很久才回來,我會想他們的。」
「這小嘴啊,真是甜。」周嫂說著就拍一下許嫂子的手:「你啊,就安安心心地,等他們回來,說不定啊,要給你添個侄孫。」
「在孩子們跟前,說這些你也不怕害臊。」許嫂子口中嗔怪著,面上卻帶著笑,真要再添個孩子,這日子,該多麼好啊。
周嫂瞧出來許嫂子的口是心非,也只笑了笑,這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秦大伯雖然不願意秦渝蓉跟著朱肅走,但形勢逼人,還是收拾行李一起回鄉,鄒舅舅也跟著秦大伯一起回去。這次來京城,雖說帶回了秦渝蓉,但該解決的事兒並沒有解決。
至於方老大那些人,該審的已經審了,這些都要匯集給刑部,由刑部判下來。朱肅也完成了這次進京的所有的公事私事,私事上已經賀過永平侯夫人的五十大壽,公事上去刑部接了回去的公文。因此朱肅和若玉也收拾行李,返回松江府。
三月二十八,這天在黃曆上說是上好出行的日子,雖說還是暮春,但天氣已經有些熱了。
朱肅這次出京,來送的人很多,朱辭甚至一直把兒子送到了城門口,對兒子諄諄教誨。
朱肅自然也耐心聽著,秦渝蓉站在朱肅身邊,看著朱肅在那和朱辭說話。等朱辭說完,就對秦渝蓉道:「秦侄兒。」
這是秦渝蓉很久沒有聽到的,應該屬於他的稱呼,秦渝蓉不由愣了一下,接著秦渝蓉才道:「國公爺有何吩咐。」
「我曉得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說著朱辭就看向車隊內,車內都是這次隨行的家眷。
秦渝蓉曉得朱辭在尋找什麼,於是秦渝蓉笑著道:「國公爺是我父執輩,您有什麼吩咐,我都洗耳恭聽。」
朱辭已經收回了眼,對秦渝蓉道:「你既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以後,你們的事兒,我這做老人家的,也就不會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