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危險
2024-09-10 08:36:52
作者: 秋李子
當那份賞賜被蘇彎送到獨悠面前的時候,獨悠只稍微想了想,就明白永平侯夫人的用意,不由對蘇彎笑著道:「不過一點小事,哪裡就值得這麼多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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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她這輩子,向來都是恩怨分明,賞罰分明,從不欠別人的。」蘇彎這句話一說出口,獨悠就笑了:「這個世上,哪能算得如此分明?」
「是,我也常常勸夫人呢,但夫人執意如此,那我也只能聽從。」蘇彎說完就長嘆一聲:「我們做下人的都曉得,月滿則虧,有時候,糊塗些也就過了。只是夫人常常說,面上可以糊塗,心裡一定要清楚。」
「那要照這樣說,夫人當時對我出府這事兒不存芥蒂,這會兒我不過出了點小小力氣,哪裡就需要這樣的賞賜。」獨悠這話一說出口,蘇彎的神色就變了變,獨悠瞧著蘇彎神色變化,想了想就笑著說:「難道昔日,夫人曾經有過什麼念頭不成?」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你只要記得,夫人這回賞賜你,是心甘情願的。」蘇彎自然不會說出當日永平侯夫人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獨悠曉得再推脫,蘇彎就會不滿意了,於是只能收下這份賞賜:「還請回去替我叩謝夫人。」
蘇彎自然應了,獨悠也就送蘇彎出去,剛把蘇彎送到門口,就見秋蘭走過來。這下,三人都停下腳步,還是秋蘭笑著道:「這麼巧,蘇媽媽也不約一約我。」
「我怎麼約你?你這會兒可是大忙人一個。」蘇彎瞧秋蘭,自然比瞧見獨悠要親熱多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秋蘭故意裝作不解的樣子:「蘇媽媽比我更忙,怎麼蘇媽媽還來這邊?」
「你這丫頭,都做了娘了,還這樣舌尖嘴利。」蘇彎不願意就這事兒糾纏下去,也就笑罵一句。
「做了娘自然更加舌尖嘴利,不然怎麼護住孩子?」秋蘭含笑詢問,蘇彎想了想,點一點頭:「說的是,做了娘的人,更要牙尖。」
蘇彎和秋蘭打趣一番,蘇彎也就逕自上車。秋蘭跟著獨悠走進家門,秋蘭就笑著說:「這是夫人送來的賞賜?巧了,我這裡啊,也有一份賞賜呢。」
「這麼說,你這份,是二奶奶送的了?」獨悠給秋蘭倒了杯茶,笑著詢問,秋蘭點頭:「二奶奶這回才曉得了上回的事兒,又生氣又欣慰,她呢,也沒有什麼好賞你的,不過就是些料子。
若玉當初陪嫁裡面的料子頗多,獨悠只伸手摸了摸,就曉得這些料子是什麼料子,值得多少銀子,不由對秋蘭道:「二奶奶也太過客氣了。」
「二奶奶這會兒和原先不一樣了。她常常有些懊悔,但那些懊悔,卻不能對別人說。」秋蘭喝了一口茶,就急急地對獨悠這樣說。懊悔不能對人說,那是因為絳離已經沒了,更早,還有絮兒也沒了。而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二奶奶,和二爺還真是一對。」獨悠輕聲說著,秋蘭仔細想了想,也就展顏笑了:「是,二爺和二奶奶人都很好。」
連脾氣都差不多,歲月終究把若玉從當年一個嬌嗔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變成現在這個淡然平靜的少婦。獨悠能明白永平侯夫人的苦心,但獨悠依舊不能接受,畢竟在這個過程之中,那些下人們的命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改變了。
「二奶奶讓我來呢,自然也是……」秋蘭話還沒說完,獨悠就抬頭對秋蘭微笑:「姐姐,我曉得的,我不會埋怨二奶奶,更不會埋怨你。」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對我說話呢?」秋蘭口中說著埋怨的話,但面上笑容卻沒有變。昔日做姐妹的時候,也曾有過無話不說的時候,現在時過境遷,二人說話都有了保留。
「橫豎,姐姐曉得我的性子,我也曉得姐姐的性子,姐姐不會害我,我也不會害姐姐。」獨悠這話說完,秋蘭的眼圈不由紅了,接著秋蘭才緩緩地:「你能這樣說,我很歡喜,不曉得什麼時候,秋霜才能和二奶奶像原先一樣。」
「莫強求,許多事情,都無法強求。」若玉和秋霜之間,不一樣。獨悠拍拍秋蘭的手,秋蘭對獨悠笑一笑,就聽到獨悠繼續道:「其實姐姐想說的是,什麼時候,姐姐和秋霜姐姐之間,才能像原先一樣。」
再無掛礙,什麼話都可以說,如同現在獨悠和秋蘭之間一樣。秋蘭聽到獨悠這話,果真笑了,但過了好一會兒,秋蘭才長嘆一聲:「你方才說莫強求,二奶奶和秋霜之間如此,二爺和秋霜之間也如此,而我和秋霜之間,更是如此。」
「既如此,那姐姐也就不用費盡力氣,想要為秋霜和二爺,秋霜和二奶奶之間描補一二了。」什麼事情,都要秋霜自己願意,至於別人的描補,是無法彌補的,曾經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的事兒,不能當做這些事兒從沒發生過。
秋蘭點頭:「罷了,我也只是和你說上這麼幾句,你也曉得,這會兒在府內,我也是沒什麼人可以說話的。」
「這會兒,你是二奶奶身邊得用的小朱嫂子,想要聽你說話的人那麼多,哪還需要專門尋我來說話?」獨悠的話換來秋蘭伸手捏一下她的臉:「你再這樣說,我可要說你淘氣了。」
說完,秋蘭和獨悠相視一笑,秋蘭就站起身離開:「我也要走了,這會兒二奶奶回娘家住著,我是兩邊跑,來喜呢,那可就忙成個陀螺了。」
獨悠又笑了,起身送秋蘭來到門口,剛一打開門,就看見來喜站在門口。秋蘭愣了下,獨悠倒笑了:「姐夫怎麼來了,想是正好路過,就來接姐姐。」
來喜只笑了笑,就直接開口問:「秦兄弟呢?二爺讓我來尋他,有要緊的話說。」
「他自然是在鋪子裡,我是今兒有事兒才沒有過去。」獨悠見來喜神色慌亂,像是有十分要緊的事兒,自然也不會隱瞞秦渝蓉的去向。
來喜已經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你們夫妻二人,把這話說給你也算傳到了。」
說完來喜就急急地:「二爺讓我來和秦兄弟說,昨兒,押送那些人上京路上遇到了劫匪,那劫匪十分強悍,硬生生把人給搶走了,讓秦兄弟萬事小心,只怕那人會轉而上京,要來尋秦兄弟。」
說完來喜頓了頓:「二爺還說,若實在不成,就讓你們先在秦國公府住上幾天,那點心鋪索性也關上幾天門。」
這劫匪,自然就是預先離開揚州的方老大了,這方老大糾集了一群人,自然先去救他的兒女,至於兒女救了下來,那就要想辦法救牢里的李太太他們了。
秋蘭的神色頓時變了,拉著獨悠的手就道:「二爺說的是,獨悠,你趕緊收拾行李,再拿上東西,先搬去秦國公府。」
「那要躲幾天呢?」獨悠反問,來喜和秋蘭夫妻都愣住,要躲幾天?誰也不曉得,畢竟官府雖然已經開了廣捕文書,但這人長什麼樣子,眾人卻都不清楚,那畫像也不過是聽幾個下人說的,畫得很模糊。別說照畫像緝拿人犯了,就算是對面遇到,只怕也沒人能認得出來?
見來喜和秋蘭夫妻二人都愣住,獨悠已經輕聲道:「若一輩子拿不到人,難道要躲一輩子嗎?」
「自然是不會躲一輩子的,起碼也要安全些。」秋蘭已經勸著獨悠,獨悠搖頭:「我曉得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我著想,但這事兒,是躲不過的。」
要不就是官府先抓住方老大,要不就是方老大先尋到秦渝蓉,再用秦渝蓉去威脅,好把李太太他們給放出來。因此獨悠推斷,方老大不會先要人命,他要確保秦渝蓉這些人的安全,才能用來交換人。
「你可不能這樣想,你女兒才幾個月大,難道還能跟著你們夫妻受苦嗎?」秋蘭嚇了一跳,自然要盡力勸著獨悠,獨悠已經高聲喊冬兒。冬兒從屋裡跑出來:「姐姐,你尋我有什麼事兒?」
獨悠對冬兒道:「你進屋去,讓姑姑收拾東西,你帶著阿嫵和孩子,先跟著秋蘭姐姐去秦國公府。」
「你也要跟我們去。」秋蘭這會兒是真急了,伸手緊緊地拉住獨悠,獨悠已經笑了:「姐姐,我並不是不拿我的命當一回事,恰恰相反,我看我的命還很值錢。只是你妹夫,他一定不會同意進秦國公府躲避,我是他的妻子,我也會跟著他,至於姑姑,姑姑也放心不下我們。所以我們三人,也就在外面。」
這會兒冬兒聽懂了獨悠的意思,嚇得一張臉都白了,伸手緊緊地拉住獨悠:「姐姐,你也要跟我們去,不然,不然……」
「冬兒,你是王大叔託付給我們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獨悠還是溫柔地對冬兒說著,冬兒拼命搖頭:「姐姐,不是這樣,我一個人,哪裡就會好好的?」
「獨悠,你還是……」秋蘭話音未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秦渝蓉的聲音:「怎麼人人都站在這門口不進去?」
見到秦渝蓉,秋蘭眼睛一亮,把方才的話說出,秦渝蓉已經看向獨悠:「你做的,恰好就是我想說的。」
「秦兄弟,這不是玩耍,更不是唱戲,這是把命搭上。」來喜急得團團轉,言語之中也更嚴厲了。
秦渝蓉還是對來喜微笑:「我曉得。」
「你可不要只對我說曉得,你每回說曉得,做出來的事兒都能嚇別人一跳。」來喜的話讓獨悠也笑了:「所以啊,姐夫,你就別勸了。」
勸來勸去,獨悠和秦渝蓉的主意都已經打定了,秋蘭看著冬兒,突然往裡面走:「我進去和姑姑說。」
「姑姑的主意,也必定和我是一樣的。」獨悠並沒有阻攔秋蘭,許嫂子聽到他們在外面嘰里咕嚕的說話,並沒有放在心上,等聽到秋蘭說要尋自己,許嫂子就掀起門帘打算走出來,正好聽到獨悠這句,許嫂子就笑吟吟地說:「這是什麼事兒啊,還我和獨悠的念頭是一樣的。」
秋蘭扯住許嫂子,把話說了一遍,許嫂子的神色頓時變了:「竟然有這樣的事兒。」
「姑姑,確實有這樣的事兒,您還是趕緊收拾行李,跟著我們去吧。」秋蘭以為自己這樣說了,許嫂子就會跟著去了,誰曉得許嫂子只是把秋蘭的手鬆開:「方才獨悠說,我的主意和獨悠的主意是一樣的,這話,並沒有說錯。」
秋蘭聽到許嫂子這樣說,也急的跳腳:「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聽勸呢?」
「秋蘭,等會兒冬兒把孩子抱來,你呢,就替我多照顧下孩子。」獨悠的話說完,秋蘭就背轉身:「我不管,也不會替你餵奶。」
「我都沒有說,你怎麼就要幫我餵奶了?」獨悠笑吟吟地說著,秋蘭恨不得踹獨悠幾腳:「這是生死之間的大事,你怎麼全不在意?」
「是啊,秦兄弟,這樣的大事,你怎麼也不在意?」來喜反問秦渝蓉,秦渝蓉只淡淡地笑了:「我並不是不在意生死之間,我只是曉得,有些事兒,就像一個瘡,總要把這個瘡挖掉,才能好好地活下去,躲,永遠都躲不過去的。」
這回能躲幾天?就算躲上三四個月,等到李太太他們伏法,那以後呢?誰曉得方老大會不會捲土重來,然後在眾人都放鬆的時候,突然出現咬上一口?
秋蘭見狀也只能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你們真不愧是夫妻。」
「都一樣固執。」來喜恨恨地說了一句。獨悠和秦渝蓉相視一笑,接著獨悠就說:「那姐姐和姐夫,也不愧是夫妻呢,都一樣地操心。」
「都這會兒了,你還要說俏皮話。」秋蘭覺得都快火燒房了,怎麼獨悠還不放在心上。獨悠已經在那交代冬兒,趕緊去收拾東西,接著獨悠就走進屋內,把孩子抱了出來。
孩子還在安睡,什麼都不曉得。獨悠輕聲對孩子說了幾句,這才把孩子交給秋蘭:「好了,這孩子就交給你,若回來的時候,瘦了,我可要好好地問問你。」
「你這人,都這會兒了,還說這樣的話。」秋蘭恨得不行,但還是輕手輕腳地接過孩子。冬兒已經挽著包袱,牽著阿嫵出來。
阿嫵還什麼都不曉得,在那問冬兒要去哪兒,等見到秋蘭,阿嫵先叫了聲姐姐,就笑著問:「姐姐,你是來接我去玩的?」
「是,這幾天啊,你娘還有你姐姐姐夫有事兒,讓我帶著你去國公府玩幾天。」秋蘭當然不會把事情緣由說出來,只是笑著和阿嫵說,阿嫵的眼睛頓時睜大:「去國公府啊。」
「對的,去國公府。」來喜也要幫著秋蘭掩飾,阿嫵的唇就撅起:「那我娘,和我姐姐為什麼不去?」
「我們是大人了,自然不好再去別人家裡住上幾日。」獨悠眼中全是笑,阿嫵果真被說服了。
隨即阿嫵就看見秋蘭懷中的孩子:「那侄女為什麼也要去,她不是還在吃奶?」
吃奶的孩子是不能離開母親的,這點阿嫵都曉得,秋蘭已經點一下阿嫵的鼻子:「當然是因為,我可以餵奶啊。」
還可以這樣?阿嫵的眼睛眨了又眨,獨悠已經推著他們:「快些去吧。」
來喜趕了個車過來,也就讓冬兒帶著阿嫵她們上車。秋蘭上車前望向獨悠,獨悠已經對秋蘭笑著道:「去吧去吧,我們會好好的。」
秋蘭這才狠心上了車,等車離開,獨悠才看向許嫂子:「姑姑。」
「不要說什麼牽連不牽連,我這個歲數,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了。」許嫂子比獨悠想得要豁達多了,說完許嫂子就道:「這會兒,還要好好地做生意呢,這點心鋪,可是我們安身立命地本錢。」
而想要好好過日子,哪能不先把阻礙除掉。秦渝蓉望向遠方,就算那個方老大有三頭六臂,也要想法除掉他。
朱肅見到來喜只接回了阿嫵和孩子,問清楚了來喜,就在那長嘆一聲。來喜倒曉得朱肅為何這樣,只輕聲道:「其實,秦小爺的話也很有道理,總要有個人在外面,才能引得那個方老大出來。」
「你曉得個屁!」朱肅已經有些動怒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那個方老大,並沒見過小秦,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有人會扮成他們夫妻,就在那裡住著,等到那個方老大來了,就好把人抓了。」
「二爺,您的主意,好是好。」來喜說了這句才艱難地說出下一句:「但要是秦小爺聽了,必定會說,都是人命,誰又比誰更高貴些呢。」
來喜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朱肅就踢了他一腳:「好端端地,又說這話氣我!」
「二爺,我並不是說這話氣您,而是這話,確實是秦小爺會說的。」來喜也沒有躲避,就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朱肅長嘆一聲:「說的是,說的是,卻也,好生另人著惱啊。」
尊卑貴賤,已經深入朱肅骨子裡,他並不會因為秦渝蓉而改變那麼一點點。對秦渝蓉好,是因為他們從小相處在一起,是朋友。至於那些底下人,朱肅還是不會把他們當朋友看待。
來喜自然也曉得朱肅會這樣想,因此來喜只是垂手侍立。
朱肅過了會兒才道:「罷了,罷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兒既然這樣了,就該想想別的法子。」
來喜卻並沒有像平日一樣下去,只是還站在那裡看著朱肅,朱肅有些不耐煩地抬頭:「你不走,還在這裡做什麼?」
來喜縮了縮脖子,聲音非常輕:「二爺不如問問秦小爺,還有,在秦小爺身邊安排幾個人手。」
「我們想要著人假扮,不就是擔心他身邊有了人手,那人警惕,就抓不到嗎?」朱肅話語之中多有不耐,一副來喜什麼都不懂的語氣。
來喜從小服侍朱肅,已經對朱肅這種語氣很熟悉了,只笑了笑:「是,二爺說得是,我自然是不懂的,可是這事兒,和秦小爺關係甚大,他心中,必定也有了萬全之策。」
什麼萬全之策?朱肅是曉得這件事的危險的,聽到來喜這樣說話,朱肅還是長嘆一聲。
「二爺,您不是總說,這做人啊,心中有什麼,想什麼,必定要說出來,不然的話,就會鬧出不少誤會。」來喜的膽子在朱肅看來是越來越大了,但來喜說得也很有道理,於是朱肅點頭:「那我就去尋他。」
「二爺往這邊請。」見來喜這樣,朱肅不由拍他一下:「你啊,只要順著你,這嘴就甜。」
來喜只呵呵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主僕二人一路來到點心鋪,卻沒看到秦渝蓉,只有獨悠坐在櫃檯那邊。
楊三瞧見他們走進來,就笑著上前相迎:「二位……」
朱肅輕咳一聲,楊三倒先瞧見來喜了,笑嘻嘻地說:「原來是朱大哥,我們東家在呢。」
朱大哥?朱肅差點想脫口而出,自己行二,但猛地想起來喜也姓朱,於是朱肅把話又給咽了下去,來喜已經笑著說:「確實,他們都是這樣喚我。」
「你小子,倒沾了我的便宜。」朱肅笑罵一聲,楊三不曉得朱肅為何這樣笑罵一聲,但楊三能看得出來,朱肅的架勢和別人不一樣,再一細看,朱肅的穿著比來喜要好上許多。
能讓來喜這樣恭敬,穿著又這樣好的,那只有來喜的主人了。
「原來是朱二爺,二爺快請。」楊三面上的笑都比方才熱情許多,還高聲對獨悠道:「東家,二爺來了。」
獨悠今兒這帳算得不大順利,正有些心煩意亂,因此看到人進來也沒有分辨是誰。等聽到楊三這聲,獨悠才抬頭,瞧見是朱肅,獨悠也急忙走過來:「二爺怎麼來了,快往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