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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張網

2024-09-10 08:36:55 作者: 秋李子

  「你這鋪子,看起來著實不錯。」朱肅還很少進這樣的鋪子,仔細打量一番,不由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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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小本生意,能讓一家子吃喝不愁就成,旁的,我們也沒有多的想法。」獨悠是很驕傲自己這間店鋪的,但當著朱肅的面,獨悠口中自然要謙虛無比。

  「真好真好。」朱肅被讓到裡屋,獨悠去端了兩盤點心過來,放在朱肅面前,又給朱肅倒茶:「這茶呢,和國公府的茶自然不好比,不過這茶色還算清,二爺先用著。」

  「獨悠,你這會兒,和在府里時候不一樣了。」朱肅接過手中的茶,就對獨悠笑著說。

  「和在府中有什麼不一樣呢?」獨悠給來喜端來一個椅子,好讓來喜坐下。

  朱肅瞧著這杯中的茶,笑著說:「你在府中的時候很周到,但那周到之中,卻透著一股這是規矩不得不做。而這會兒,你也很周道,但你的周到,卻讓人感到歡喜。」

  朱肅的話讓獨悠面上的笑凝固了下,接著獨悠就笑著搖頭:「二爺這話,我可不敢接。」

  「坐下吧,我是來尋小秦的。」朱肅見獨悠的神色頓時變了,曉得自己這話有些逾矩,就笑著說出自己來意。

  「他方才回了一趟家,就又匆匆走了,說有什麼要緊的事兒。」獨悠剛說出這話,來喜就叫了出來:「這會兒,還有什麼事兒能比那件事兒更為要緊?」

  獨悠曉得來喜說的事兒是什麼事兒,忙叫了聲姐夫,接著就解釋說:「你也曉得,我們是開店做生意的,若是要送些點心,難道還要延後不成。」

  來喜聽了獨悠這句,就望向朱肅,朱肅已經點頭:「是,你說得對,我方才那打算,是我想得不周到。」

  以為人進了秦國公府,那方老大就奈何不了,但卻忘了,他們不能躲在秦國公府一輩子。

  「二爺想的,是想護住我們安康,我們夫妻都曉得的。」獨悠聽出朱肅話中有些傷心,自然也要替秦渝蓉對朱肅說上幾句。朱肅笑了笑:「你說話,一向中聽。」

  「二爺這話,又是玩笑話了。」獨悠面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笑著說:「服侍二奶奶,自然要說些中聽的話,不然二爺二奶奶早就把我攆出去了。」

  朱肅遲疑一下,還是沒有再問,秦渝蓉已經掀起帘子匆匆走進:「二爺來得正好,我這邊辦好了事兒,就想著去尋二爺的。」秦渝蓉既然回來了,獨悠也就往外走,讓秦渝蓉陪客人說話。

  秦渝蓉似乎走得很熱,邊說話就邊解開上面的衣帶,對朱肅道:「容我放肆,這會兒真是走得熱得不得了。」

  來喜急忙給秦渝蓉端上一杯茶,秦渝蓉接過茶一口就喝乾了,卻還覺得不夠,又拿過茶壺,伸手摸了摸,覺得這壺茶可以入口,這才對著茶壺嘴,把茶壺裡的茶一口氣喝乾了。

  朱肅極少看見秦渝蓉這樣做,朱肅的神色頓時也變了:「這是怎麼了,走到如此累?」

  「其實那日,二爺過來和我說了,我就想著,這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也總不是個法子,因此我又去尋了陳大叔,問了陳大叔許多事兒。」

  說完秦渝蓉還覺得口渴,把茶壺遞出去,吩咐他們再拿一壺茶來,這才重新坐下:「陳大叔想了好幾日,倒想出來一件很小的事兒來。」

  「你這人,說話就說話,怎麼總在賣關子。」朱肅急得不得了,卻聽秦渝蓉這話,仿佛半天都沒說完,著急得不行。秦渝蓉又笑了笑:「不是我賣關子,而是這事兒,確實得講長一些。」

  說話時候,楊三又送了一壺茶進來,這壺茶秦渝蓉就沒有直接對著茶壺嘴喝了,而是接連倒了兩杯,一口氣喝乾。喝完之後秦渝蓉才道:「這家子的姓都變來變去,在揚州的時候說的是姓孫。」

  「我記得呢,二妹妹的信上曾經說過,還有,我們在揚州的時候,也曾和姓孫的人家應酬過。」說著朱肅就皺眉:「奇怪,應酬的時候,孫家卻只來了女眷。」

  外地官員經過揚州,又是在揚州有親戚的,自然會被設宴款待,合城士紳都以見到這官員為榮耀。怎麼這家卻只來了女眷?

  來喜已經插嘴:「會不會是他們家在京城也做過什麼事兒,所以才怕見到二爺?」

  李太太再怎麼說,也是個女眷,就算她嫁了那麼多次,女客很少見過男人。而秦家當初是要高攀秦國公府,她做秦奶奶的時節,也沒有到秦國公府拜見過諸位太太奶奶,她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出來。

  「不,是這人,去過秦國公府,還和秦國公府的人來往過,所以他才怕遇到秦國公府的下人。」秦渝蓉沉聲對來喜說。

  來喜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樣的話,豈不是我們這邊,能曉得他長什麼模樣。」

  「是!」秦渝蓉沉聲應了一句,才對朱肅道:「這人做事非常謹慎小心,他因為害怕自己的行蹤被撞破,所以不和秦國公府的人有任何見面的機會。而陳大叔,也想起來了,當初那位秦奶奶是有一個兄長的。」

  而這個兄長,極有可能就是現在這位李太太的丈夫,自稱姓孫的富商。至於他到底是姓孫姓李姓方還是姓初,就天曉得了。

  「陳大叔見過,那別人自然也見過。」朱肅說著就往外跑:「那我去尋陳大叔,要他把那人相貌說出,我和揚州那邊送來的證詞對上一對,就曉得他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坐下,我話還沒說完。」秦渝蓉伸手把朱肅給拉了坐下,朱肅不由嘟囔一聲:「我怎麼總是被你們呼來喝去的?」

  來喜伸手捂住嘴巴笑,但又怕朱肅說什麼,趕緊把手放下。秦渝蓉笑著說:「你還記得那個在路上遇到意外的王大叔嗎?」

  「記得,劉知府的管家,我聽劉知府說,似乎他和其中一個案犯,還有點什麼瓜葛,這會兒,想求劉知府對那個案犯松一鬆手,但又不敢說。」

  朱肅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來喜倒皺眉:「怎麼會和案犯有什麼瓜葛,這樣不好,這樣不妙。」

  「這是他們的事兒,也就不用再問了。」秦渝蓉曉得這件事要解釋起來就很麻煩,索性不解釋。

  來喜是個老實人,既然秦渝蓉說不用再問,他也就沒有再問,而是老老實實站著。

  「我想,他們既然是夫妻,總有些想法是一樣的。」秦渝蓉的話剛說出口,朱肅就蹦起來:「這樣不行,這樣不行,真要陳大叔出點什麼事兒,我非被我爹扒了皮不可。」停了停,朱肅就又道:「何止,我還能被我娘罵上三天。」

  陳大叔是陳嬤嬤的丈夫,陳嬤嬤是朱肅的奶嬤嬤,又是國公夫人的陪嫁,在這秦國公府裡面,是最有頭臉的一對管家夫妻。

  更別提朱辭和陳大叔,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朱辭對陳大叔的倚重,並不少於國公夫人對陳嬤嬤的倚重。

  來喜也曉得這其中的道理,眉頭皺得很緊,這事兒,來喜可不敢輕易開口,一開口,就會遭池魚之殃。

  秦渝蓉只笑了笑:「陳大叔已經答應了。」

  朱肅差點跳起來:「難怪你要說這要緊的事兒,原來是這樣一件要緊的事兒。」

  「這並不是最要緊的事兒。」秦渝蓉這句話讓朱肅盯著他:「你到底要說多少件事兒,一起說出來,我好一次驚訝完。」

  「陳大叔還想到了,當初那個經辦家父在家鄉那份產業的人,到底是誰。」這次秦渝蓉倒沒有賣關子了,而是直接說出。這件事倒真算不上有多要緊,朱肅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你說的這事兒算不上多要緊。」

  「這事兒非常要緊。」秦渝蓉說完就看向朱肅:「我也不怕告訴你,陳大叔已經稟告過國公爺,國公爺已經著人去把人帶回來了。」

  「這麼要緊的事兒,你怎麼不先說?」朱肅這會兒是真得大驚小怪起來了,秦渝蓉瞧著他:「你方才不是說,這事兒算不上什麼要緊?」

  這是秦渝蓉故意用話在堵朱肅,朱肅也顧不上秦渝蓉在用話堵自己,嘴巴張了張才道:「這事兒,我爹怎麼會答應?」

  「這叫先下手為強。」秦渝蓉言簡意賅,真要等到行文當地官府,只怕就像那個方老大一樣,被人猜出了消息,早早就跑了。

  朱肅呵呵一笑:「你也曉得,我們要辦事,總要行文各地,再說,我又不是我爹,我上面可是有不少的上司呢。」

  朱辭是京城勛貴,真想要尋什麼人的晦氣,只用隨便找個理由,把人先抓回來,折磨上一頓,再送去官府,安上個什麼罪名就成。

  朱辭雖沒這樣做過,但京城這樣做過的勛貴卻不是一個兩個。來喜已經偷眼去瞧朱肅,見朱肅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來喜急忙道:「秦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

  「是,這話,我說得有些不妥。」說完秦渝蓉就長出了一口氣:「橫豎今兒的話,就是這樣了,別的,我也就沒有了。」

  「你都安排妥當了,我也沒什麼話說了。」說完朱肅就嘆氣:「要是你能在我身邊,那我這公事,能辦得多順利的。」

  「二爺!」秦渝蓉這一聲和平素不一樣,帶上了幾分嚴肅,朱肅也急忙收起那些嬉皮笑臉:「是,是,這話是我說得不是了。這公事,我要自己辦,這官啊,我也要自己做,以後啊,我就是要撐起整個秦國公府的人了。」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朱肅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當初那個想做富貴閒人,一世無憂的少年,終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再在我面前說些要我跟著你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去。」秦渝蓉雖然曉得朱肅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但秦渝蓉還是強調了一遍。朱肅露出一個笑:「是,你說的是,以後啊,這官,我要好好地做。」

  「好了,好了,我也安心了。」來喜這才敢拍了拍心口,倒讓朱肅笑了:「倒是你,什麼都不在乎,這日子過得舒服。」

  「瞧二爺說的,我這日子舒服,也是二爺賞的。」來喜剛說完這句話,就往自己臉上輕輕打了幾下:「這話,不該說。」

  朱肅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完,朱肅還是難免感到一些惆悵,當初年少無憂的日子,永遠都消失了。以後就要承擔起一個家,不能讓妻子失望,也不能讓父親母親失望。

  秦渝蓉送走了朱肅,也到了打烊時候,獨悠算完了帳,就嘆了口氣。秦渝蓉正在收門板,聽到獨悠的嘆氣就瞧向她:「你嘆什麼氣?」

  「我在想,這幾日的生意不算太好,只怕還是我們這幾日太忙,顧不上店鋪內的生意的緣故。」獨悠若有所思地說著,秦渝蓉把獨悠的手拉過來:「這也沒有法子,等到這邊的事了結了,我們就能好好地做生意了。」

  可以嗎?獨悠有些懷疑,但獨悠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對秦渝蓉笑了笑。秦渝蓉拍拍獨悠的手:「再說,這生意不夠好,也只是和正月時候比,要和剛開張時候比,生意已經很好了。」

  秦渝蓉這句話讓獨悠笑了:「你怎麼曉得我們剛開張時候,生意怎麼樣?」

  「我會瞧帳本啊,我是瞧著這些帳本,曉得這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也曉得你從中付出了多少心力。」秦渝蓉說得十分認真,獨悠唇邊現出一抹甜笑。

  秦渝蓉拍拍她的手:「還有幾日,這些事兒就能完全了結了,到時候啊,若生意再不好,等到了年底,你就扣我的分紅,不,我的零花錢。」

  獨悠聽到秦渝蓉說分紅的時候,面上已經變色,等聽到秦渝蓉自己改成了零花錢,這才笑了:「這可是你說的,我啊,一定要扣你的零花錢,到時候,女兒想要買糖吃,你都拿不出銅板來才成。」

  「娘子,你可不能這樣對我。」秦渝蓉故意討饒,獨悠已經長嘆一聲:「唉,這才過了幾個時辰,我就很想女兒了。」

  儘管曉得秋蘭會把孩子照顧好,但獨悠心中,總是會惦記的。秦渝蓉握住獨悠的手:「會的,很快,我們的女兒就會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一家子,會過得十分快樂,到時候,該算的帳也能算好。」

  到時候,所有的陰霾都散去,他們夫妻之間過得,會是十分庸常十分平靜十分快樂的生活。獨悠想到這個前景,對秦渝蓉露出笑,她相信丈夫,相信這一切都會實現。

  陳大叔是被朱辭悄悄派出去的時候,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時分,但陳大叔並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的,胳膊上受了傷。

  朱辭看到陳大叔胳膊上帶著傷回來,震驚地站起身:「怎麼就受了傷?早曉得,我不該讓你去。畢竟你年紀也大了,早比不上年輕時候了。」

  「那些年輕人,雖然比我年輕,也比我有力氣,但他們都沒見過那個人。」陳大叔說著還甩了下胳膊:「再說,我也沒有多少事兒。」

  這胳膊不甩還好,一甩胳膊,陳大叔就疼得齜牙咧嘴。朱辭急忙叫了個小廝:「趕緊去拿我的片子,把太醫請來,千萬要和他們說,要擅長治傷的。」

  「已經敷過藥了。」陳大叔見朱辭吩咐去請太醫,急忙要阻止。就被朱辭讓他趕緊坐下:「敷過藥也不成。」

  「哪就這樣嬌氣了。」陳大叔還是坐下,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和朱辭說了遍這次去尋人的事兒。

  陳大叔自然只能當做偶然遇到,就把那人一把扯進酒樓,原本想著把那人灌醉了,到時候繩子一捆,塞上馬車,衙役要問起,就拿出秦國公府的身份來,讓衙役知難而退。誰曉得這人卻十分警惕,雖然和陳大叔也說著往事,卻酒也不肯吃,反而還要多灌陳大叔幾杯。

  陳大叔見一壺酒半天都下不去,言語之中難免帶出了一些,誰曉得那人的神色立即就變了,馬上就要走。

  陳大叔見狀,自然曉得這人八成有問題,也不肯讓他走,而且軟得不成就來硬的,叫了幾個人就想把這人強行帶走。

  雙手爭執之下就動了手,陳大叔見狀,索性亮出自己的身份,還著人去請衙役。這人見要去報官,神色變得越發難看,陳大叔就是這樣受得傷。

  陳大叔說著就摸了下胳膊:「不過,這受了傷,卻讓我發現了這人為什麼不敢讓我們去。」

  朱辭已經猜出了幾分:「這麼說,那方老大,就藏在他家?」

  「這方老大確實十分機警,我們把人給抓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去了這家人的宅子查看,這人平常是獨居的,鄰居們卻說,這兩日,他家來了個親戚,還拖家帶口的,已經住了好幾天了。還說女兒像是病了,很漂亮的小姑娘,卻只見過一次。兒子呢,像是個傻子。」

  嬌生慣養的孩子,突然經歷了這麼嚴重的事兒,自然是深受打擊。方老大再把孩子給劫了,也不能像原先一樣過日子,只能暫時寄居這家。

  這會兒陳大叔帶著人來了,方老大倒十分機警,就在陳大叔他們破門前一刻,帶著兒女離開了。

  這一離開,鄰居們也曉得方老大必定身份尷尬,不然好好地人,怎麼會離開了?

  「所以?」朱辭聽得眉一跳,陳大叔喜氣洋洋:「恭喜國公爺,賀喜國公爺,這個案子,我們家,只怕要記頭功。」

  聽得這聲記頭功,朱辭面上才露出一抹笑:「果真孩子還是要出去歷練,你看二爺才出去了這幾個月,就和原先完全不一樣了。」

  「這也是國公爺教導得好。」陳大叔最清楚該怎麼吹捧自己的主人!朱辭聽了卻只笑了笑:「你我都這把年紀了,你還這樣說好話來哄我。」

  「這是實話。」陳大叔還是這樣恭敬,朱辭卻長嘆一聲:「我現在看著二爺這樣,就覺得自己老了。」

  朱辭算得上年富力強的時候,這會兒突然感慨,陳大叔心中不由嘀咕起來,但面上還是帶著笑:「國公爺這會兒,還真要為朝廷效力,說什麼老了不老了的話?」

  二人說了幾句閒話,朱辭也就收拾起來要出門去拜客,好為自家再攬一攬這功勞。至於那人,自然是被押在秦國公府的莊子裡面。

  朱肅已經算計好了,這人和方老大關係如此密切,那方老大自然也會來救他,畢竟這朱家的莊子,和戒備森嚴的大牢,那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朱肅就和秦渝蓉急忙往莊子上趕去,這莊子離京城不過十里地,秦渝蓉告訴獨悠,這晚就不回來了,叮囑完了秦渝蓉就又道:「我已經和栓柱說過了,讓栓柱這兩日就過來住著,還有……」

  獨悠只是看著秦渝蓉,什麼都沒有說。秦渝蓉頓時覺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過了好一會兒,秦渝蓉才輕聲道:「別擔心,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事兒的。」

  「我什麼時候要你擔心了?」獨悠反問。秦渝蓉頓時被噎住,過了會兒秦渝蓉才輕聲道:「我曉得,你素來安排妥當,只是你和孩子,是我心中最要緊的人,若真因為這件事有了什麼閃失,我這心裡,會一輩子都不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獨悠只說了這麼一句。秦渝蓉不由把獨悠摟進懷中,獨悠偎依在秦渝蓉的胸口,二人心中都有千言萬語,只是此時此刻,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彼此心照。

  「秦兄弟,時候差不多了。」來喜掀起帘子走進來,瞧見就急忙轉身:「我什麼都沒瞧見。」

  「姐夫來了。」獨悠直起身子,笑著招呼。來喜這才去而復返,重新掀起帘子:「是我的錯,我原本以為你們早說完了話。」

  「姐夫也是為了我們好。」獨悠笑吟吟地說著,來喜伸手抹了一把臉,接著來喜就笑了:「是,是,是我想錯了,畢竟我們之間,認識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呢。」

  「還請姐夫替我看顧好獨悠!」秦渝蓉對來喜深深一揖,來喜慌得往後退了一步:「休要如此,秦兄弟,這會兒你雖不說,我卻曉得,你我之間,地位已經不同了。你還肯喚我一聲姐夫,已經是抬舉我了。」

  這句話讓獨悠笑了:「姐夫要這樣說,難道是不顧及我和秋蘭姐姐之間的情分嗎?」

  「情分是情分,地位是地位。」來喜有些惆悵地說著,獨悠和秦渝蓉當然曉得來喜的惆悵從何而來,但二人都沒說話,獨悠拿起行李,送秦渝蓉出去。

  朱肅已經等在院子裡面,瞧見獨悠送秦渝蓉出來,朱肅已經笑著道:「秦嫂子,你放心好了,這一回啊,准能一擊即中,讓那些壞人啊,逃無可逃。」

  「走吧。」秦渝蓉上前催促,來喜跟著走到門外,眾人上車離去。獨悠站在門口送他們離去,當馬車的影子消失不見,獨悠的眼神變得深邃,她看向不遠處,方才獨悠已經感到這裡和平素不一樣,但獨悠並沒說出來,說出來了,秦渝蓉一定不會離開,而不離開,又怎能把那人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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