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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赴宴

2024-09-10 08:35:46 作者: 秋李子

  但這世上的事兒,沒到最後一步,誰說得清楚呢?畢竟,連本該死去的孤兒都能活得好好的,還能娶妻生子有了家業。

  鄒舅舅心中想著,但面上卻什麼都沒露出來,還是和秦大伯說著別的事兒。橫豎,這事兒是秦家的事兒,當初鄒家頂天就能算個拿回了出嫁女的嫁妝,沒有去尋外孫而已。要鬧,那也是秦家自己在那鬧,鄒家可以置深度外。

  在眾人各自有自己的主意,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之下,二月初三這天就到了。這日天氣很好,天藍雲白,有種花的人家,那花都開了一樹又一樹。獨悠早早起來,收拾停當,餵飽孩子,就帶了冬兒,雇了車往李太太家那邊行來。

  李太太租的宅子並不小,位置也好,獨悠下車時候發現,這宅子其實離秦國公府很近,甚至站在門口,能看到不遠處秦國公府的牆。

  門前車水馬龍,看來今兒李家請的人一定很多。獨悠帶著冬兒走到大門前,還沒把帖子遞上,就聽到冬兒娘的聲音:「秦奶奶,您來了。」

  「我來了,上回還沒請問,媽媽貴姓。」獨悠含笑轉身和冬兒娘笑著說話。冬兒娘也笑了:「我們的名姓,哪裡就能入得了奶奶們的眼,您往這邊來。」

  說著,冬兒娘就做了個請的手勢,獨悠也應酬了好幾回,因此也不以為忤,只跟著冬兒娘進了宅子,一路往二門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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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家太太膝下有幾個兒女?」獨悠看一眼這宅子布局,就曉得這宅子是什麼樣人家住的,豪奢有餘,有一兩處地方還有違制的裝飾,但厚重不足,一看就是富商的宅子而不是勛貴的宅子。

  「我們家太太有一兒一女,都是太太親生。」冬兒娘說的,自然是李太太和這些人套好的話。

  「兒女雙全,有福氣。」獨悠和冬兒娘一遞一答說著,冬兒娘也笑了:「我們家老爺房中雖有幾個服侍的,卻也沒見他多寵那些人,老爺極其敬重太太。」

  「這樣才好,家和萬事興啊。」獨悠順著話往下說。冬兒低眉順眼地跟著獨悠走著,越聽越覺得不對,但冬兒也不曉得有什麼不對,哪裡不對,只能跟著獨悠來到二門處。

  快要到二門處,冬兒娘就對冬兒道:「我們家太太特別命我們預備了酒席,各位跟來的,就往那邊走。」

  「去吧!」獨悠對冬兒點頭,冬兒應是離去,但離去之時,只有冬兒曉得,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今兒,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兒,而且還是自己不曉得的事兒嗎?

  冬兒跟著丫鬟往下人們酒席的院子走去,還沒走到那院子,就有個婆子攔住冬兒:「我特地來尋你說句話。」

  冬兒抬頭,自然認得這個人,就是那日,這人來尋自己的娘,自己的娘和她關在屋子裡面說了半日,等出來時候,娘就讓自己收拾東西,帶自己離開。一直來到京城,娘才說,有個大仇人在京城,叮囑自己去那仇人家中做丫鬟,還說要冬兒忍耐一些時候,等到這事兒完了,就回家鄉去。

  此時,冬兒瞧著這人,不曉得該叫姨姨還是該叫什麼,只是眨了眨眼睛。

  婆子已經笑著道:「太太想見你。」

  冬兒不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詫異。婆子微笑:「自然是你,你放心,太太和你娘,也是很熟的。」

  說著婆子就拉著冬兒往後面去,這一路穿過不少亭台樓閣,才來到上房門口。婆子把冬兒輕輕一推,就推進了屋子。

  冬兒侷促地站在那裡,瞧見上面坐了個盛裝美人,真要說起來,李太太今年已經快四十了,保養得非常好,此時含笑看著冬兒,冬兒不自覺地想要屈膝:「見過,見過……」

  「起來吧,這不是在外面,不用這樣客氣。」李太太說著就親自扶起了冬兒,瞧了瞧冬兒就笑了:「和你娘生得很像,我早就想見你了,只是一時沒有這麼湊巧。」

  冬兒不曉得李太太和自己的娘是什麼關係,難道說,自己娘曾經服侍過李太太?但冬兒曉得這個時候,眼觀鼻鼻觀心是最簡單的。

  「你這孩子,這麼拘束做什麼?快坐下吧,我大女兒,和你差不多大呢。」說著李太太就做個思索狀:「我記得,你該是九月的生日,我大女兒,比你小一些,是臘月里的生日。」

  「太太怎麼曉得?」冬兒抬頭看著李太太,十分詫異地問。

  「他們的事兒,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李太太渾不在意地說,冬兒也不曉得李太太說的他們究竟是誰,到底和自己是什麼關係,只能依舊坐在下面。

  「我娘說我們沒有什麼親戚。」冬兒輕聲說,李太太笑了:「是,我們也不能算什麼親戚,我們啊,比親戚可要親密多了。」

  比親戚還要親密,那是什麼?冬兒的眼眨了眨,李太太卻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冬兒的手。冬兒只覺得李太太的掌心十分細膩,帶著一股溫暖,還有一陣香氣。

  「好孩子,我曉得你娘心裏面在想什麼,不過這事兒,我也只有尋你幫忙。」李太太輕言細語,冬兒的眼眨得越發厲害了:「尋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忙?」

  「我實和你說吧,和秦家有過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娘,你娘呢,也是為了幫我。我原本過意不去,但你娘說,這都是她欠了我的,別說要她幫這麼個忙,讓你去那邊暫時做個丫鬟,就算要了她的命也是應當的。」李太太這番話,半真半假,卻十分能說服冬兒,冬兒果真已經慌亂了:「我娘她,我娘她到底怎麼了,她不能死。」

  「自然,我也捨不得你娘死。」說著李太太就懇切地道:「所以,我想讓你,回去那邊,把孩子抱來,就說,秦奶奶想孩子了,好不好?」

  李太太的話中充滿了蠱惑,冬兒差點想要脫口說好,隨即冬兒就抬頭:「這,這樣不能做。」

  「我讓你把孩子抱來,又不讓你去做什麼。況且,你把孩子抱來,也就不用回去了。你娘這樣幫我,我也不能不報答她,我給你準備了一百兩銀子當做嫁妝。」李太太的話,聽得冬兒越發糊塗:「可是,可是……」

  「冬兒,這會兒,你娘的命,就在你這一念之間。」李太太從來都不強迫別人去做什麼,她都是要說服別人,這張嘴中說出的話,曾經說服過無數富商,這會兒,冬兒一個小丫頭,自然也不被李太太放在眼中。

  她甚至沒有催還在糾結中的冬兒,只是給冬兒倒了碗茶,送到冬兒面前:「先喝口茶,壓一壓。」

  「姐姐是個好人。」冬兒果真說了這麼一句,李太太唇邊現出一抹嘲諷的笑,但很快李太太就收起那抹笑,對冬兒道:「是,我也曉得秦奶奶是個好人,但正因為她是個好人,我們才不能讓她被姓秦的蒙蔽。」

  「但是,孩子,孩子……」冬兒被李太太這句話說服了,卻還是在想著孩子。李太太又笑了:「你想,孩子被送到秦奶奶身邊,她沒有了顧慮,我們才能告訴她,姓秦的人的真面目啊。」

  說的是,冬兒猛地點頭,李太太靠在椅背上,唇邊笑容沒變,就等著冬兒答應,然而冬兒又冒出來一句:「可是,要按姐姐說的,她和姑爺,是認識很多年了。」

  「冬兒,你可曉得一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太太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冬兒點頭,這句話可以算得上人盡皆知了。

  李太太看著冬兒:「你既然曉得這句話,那你也就該知道,有些人,就算相處再久,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秦奶奶這人,我很是喜歡她,但都說疏不間親,他們是夫妻,這會兒在眾人看來,他們都過得很好,難道我還能告訴她,姓秦的人的真面目?」

  說得很對,冬兒點頭,李太太繼續道:「正因如此,我才要讓你把孩子抱來,到時候沒有了顧慮,我也能和秦奶奶說說心裡話了。」

  原來如此,冬兒也就站起身:「那我這就回去把孩子抱來。」

  「我們都是女人,自然是要幫著女人的,秦奶奶日子越久,越容易被蒙蔽,等到真相揭開那天,她會越難受的。」李太太的話語之中,每一個都透著對獨悠的擔心,因此冬兒的頭點得越發厲害了:「曉得,我定會辦好的。」

  說完冬兒就出去了,李太太站在那裡,看著冬兒的背影,唇邊露出一抹笑,任你有再多的顧慮,也敵不過我這張能把死說成活的嘴。

  想著,李太太就掀開鏡袱,照了照自己,這張面容還是那樣端莊,還是那樣美貌,還是那樣,能在談笑之中,把所有的事兒都做完。李太太直起身子,婆子已經走了進來:「冬兒已經出去了。」

  「走吧,今兒的好戲,該開場了。」李太太淺淺一笑,婆子面上滿是懷念神色:「這些年日子過得太好,我都快忘記了,跟在您身邊,那樣的日子。」

  世上人不一而足,有人想要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有人想要過這種在刀口邊緣跳舞的生活,還有如李太太這樣,想要玩弄人心,操控人心,得到金錢,得到想要的一切。

  「是啊,平靜安穩,這些日子,都過膩了。」李太太說話時候,婆子已經推開了門,門外陽光燦爛,今兒的天氣,著實不錯呢。

  花園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牡丹花圃中的兩棵牡丹,一棵魏紫,一棵趙粉,魏紫已經開了,趙粉還在半含苞,但都能看出來姿容絕代。

  獨悠和幾位剛通過姓名的太太奶奶站在牡丹花圃邊,在那對牡丹說笑著。獨悠只聽了滿耳朵的,唯有牡丹真絕色,只覺得都聽膩了。

  「你在這裡,我還在想,你去了哪裡。」吳大奶奶的聲音響起,獨悠轉頭,看到海棠花下正在微笑的,不是吳大奶奶還是哪個。

  「怎麼不過去瞧牡丹?」獨悠走到吳大奶奶身邊笑著問,吳大奶奶搖頭:「那邊全是人,倒不如這海棠花下清淨。」說著吳大奶奶就扯了一朵海棠花拿在手中把玩:「況且,這海棠開得正好,我過來瞧瞧她,也不辜負她這一番花開。」

  「你倒有閒情逸緻。」獨悠說著就往那些人群中開,吳大奶奶驚訝了:「你在看誰?」

  「我在想,你一個人一定不願意來,只怕你婆婆也來了。」吳大奶奶掩口一笑:「倒讓你猜著了,原本我不想來,我婆婆執意要來,那我也只有陪著她來,免得被人聽到了,該說我不孝順,連應酬都不願意陪婆婆來。」

  「還有誰敢笑話你?」獨悠揶揄地問,吳大奶奶笑了笑:「笑話我的人可多著呢,還有嫌我太能幹的。」

  這是人之常情,獨悠收起面上的揶揄:「這人長著嘴,就是要說別人,你看,我現在毫不在乎。」

  「所以我這會兒啊,羨慕你。」吳大奶奶這話也有幾分真心。生在富商家中,從小金尊玉貴地長大,嫁了過去,就是要為家裡人爭臉面,吳大奶奶曉得這些,因此沒有半分懈怠,什麼都做得十分出色。

  可是人都是會累的,吳大奶奶偶爾疲累時候就在想,難道真要等到熬成婆婆的時候,才可以歡快地笑一笑嗎?但吳大奶奶更曉得,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想想,等早上醒來,依舊要去努力,要去做一個面面俱到的人,才能換來眾人對吳太太的恭維,說娶了這樣好的兒媳。

  其實,若能有選擇,吳大奶奶也不願意做個面面俱到的人,那樣太累,但她,別無選擇。

  「這話說出去,就真得會被人笑。」獨悠神色沒變,吳大奶奶就噗嗤一聲笑了:「果真我沒有看錯你,這樣的話,你神色半點都沒變。」

  「我若真變了顏色,你也就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了。」獨悠說完,就和吳大奶奶相視一笑。

  李太太走到半路,就瞧見吳太太走過來,李太太曉得吳太太為何來尋自己,於是李太太就停下腳步,對吳太太笑著道:「您怎麼過來了,想是家裡的人招呼不周。」

  「您這邊安排得很妥當,是我參加過的這些宴會中安排最妥當的了。」吳太太含笑說著,說完才轉口道:「只是我想和您說上幾句體己話,所以才獨自前來。」

  李太太曉得吳太太要說的體己話是什麼,這吳家,富已經富了,還想再上一層,想著能往宮裡進貢一些東西,如此才能更打響招牌。而李太太在進京之後,摸清了獨悠和秦渝蓉各自的交往情況。

  秦國公府那邊,李太太是一點都不敢去打主意,但獨悠和秦渝蓉在國公府之外交往的人,李太太選來選去,就選中了吳家。而交好吳家,對李太太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兒,不過就是半天工夫,李太太就讓自己家和宮中一位老爺爺來往親密的風聲,吹到了吳太太耳中。

  做生意的人,尋找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這樣的機會,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願放過。

  吳太太也著人去打聽了李太太的底細,見她吃穿用度,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心中先信了三分,畢竟這樣出身的人,才不會心疼銀子,銀子對他們來說,並不是自己苦掙的,為何心疼?

  再然後吳太太就裝作和李太太偶遇,李太太曉得吳太太所為何來,在說話時候,故意露出了幾樣東西,那幾樣東西是宮中才有的,吳太太自然就越發信了。就那麼來往了幾回,吳太太就深信不疑,李太太背景深厚,家裡極其富有。

  這會兒吳太太說出這句話,李太太就笑著拉著她在一邊的美人靠上坐下:「你我雖然相處不久,但我們之間,也常常有剖心之談,有什麼話,你就和我直說吧。」

  「我的心事,一直都沒有和你說。」吳太太的臉紅了又紅,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我就是,就是想要讓我們家,更上一層樓。」

  「不過是這麼一點小事,你怎麼就要如此曲折地說出來?」李太太這句話讓吳太太登時站起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李太太含笑問著,吳太太仔細想了想,也笑了:「確實,你從沒騙過我。」

  「你想的不就是要往宮中進貢些吃食,這你放心,我讓人去和宮中老爺爺說一聲就成。」說著李太太還裝作個思索的樣子:「只是不好去尋,到底是要進貢給天子,還是娘娘,還是現在得寵的端嬪?」

  「自然都能送進去最好。」吳太太脫口而出,見李太太看向自己,吳太太急忙道:「是我的錯,您看,不如就進貢到天子那邊?」

  「好!」吳太太聽到李太太這一個好字,只覺得渾身一松,接著吳太太就道:「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們家為了這個,也折騰了好久,我兒媳婦,還和榮三奶奶交好,不就是因為她祖父做過宮中的御廚,可也曉得,既然他曾做過御廚,自然也不願意我們進貢些吃食。我這真是日夜發愁。」

  吳太太在那嘮叨著,李太太面上帶著笑一直在聽,仿佛自己什麼都曉得,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感同身受。

  吳太太嘮叨了半天,這才站起身:「是我的不是,不該這樣嘮叨,我該走了,不對,我不能走,我還是陪您去賞花宴吧。」

  「瞧瞧,不過這麼一點稱不上事兒的事兒,你怎麼就這樣歡喜了?」李太太說著還遞給她一條帕子:「來,擦一擦。」

  「我這是真心高興。」吳太太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才定睛看向那帕子:「這可是,上好的蘇繡。」

  「是啊,這東西也算不上稀罕。」李太太淡淡說著,吳太太只覺得咂舌,吳家也算富有,但也沒有奢侈到拿蘇繡當做擦眼淚的帕子。畢竟帕子這種東西,髒了洗了,不過一水就不能用了。

  吳家的蘇繡,都是要做了衣衫穿在身上,走出去被人讚揚的。

  「好了,差不多時候了,我們出去吧。」李太太裝作沒有看到吳太太面上的艷羨,站起身挽住吳太太就往外走,吳太太這時候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這樣奢侈,還真不曉得她出身究竟什麼樣的人家。不過京城素來就有傳聞,說的是某些貴人,在外面有滄海遺珠,但又不能帶回家去養,只能養在外面,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等到大了,就給筆嫁妝嫁出去。

  而且為了自家和睦,那都是嫁得越遠越好。越想,吳太太越覺得李太太只怕就是這樣人家出來的,若真是這樣人家出來的,那得再恭敬些,免得以後還要求到她面前。

  「你婆婆,和李太太一起過來了。」獨悠眼尖,已經看到吳太太和李太太走了出來,輕聲對吳大奶奶說著,吳大奶奶卻嘆了口氣,獨悠瞧向她:「你嘆什麼氣?」

  「你這些日子,可曾聽說過一些傳聞?」吳大奶奶反問,獨悠想了想,搖頭:「這些日子的傳聞那麼多,誰曉得你說的是哪個?」

  「說的是,京城有些人家,在外面養了女人,這女人生了孩子,不敢抱回去,只能依舊在外面養著。」吳大奶奶剛把這話說出口,獨悠就笑了:「這事兒也算不上什麼秘聞,京城確實有人家有這樣的女兒。」

  「所以,我婆婆,就以為,這位只怕就是這樣身份。來歷神秘,動用的東西都很奢侈,而且,遠遠地嫁了。」京城之中,除了像朱二老爺這樣想把女兒換筆銀子的人家,很多人家不願意把女兒遠遠地嫁了,特別還是嫁得壓根都不能回來省親這種。

  獨悠聽吳大奶奶說完,只哦了一聲,吳大奶奶瞧著她:「你不相信。」

  「自然不信,你也不一樣不相信嗎?」獨悠反問吳大奶奶,吳大奶奶又要嘆氣了,就聽到獨悠道:「不過這事兒,我們這會兒也不要去管,不要去問。橫豎,今兒是賞牡丹的日子,就好好地賞賞牡丹。」

  好好地賞賞牡丹?吳大奶奶又笑了:「果真,你和她們不一樣。」

  「不,是我不願意再過那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了。」獨悠這句話讓吳大奶奶想起很多,但這會兒,沒有什麼比賞一賞牡丹更要緊了。

  李太太和吳太太相攜而來,眾人自然議論紛紛,而李太太卻已經走到賞牡丹的人群之中,和人交談了幾句,就請眾人往花廳去。

  今日的花廳已經把四周的窗子都下了,顯得更為寬敞,花廳四角,還放了四盆牡丹,這四盆牡丹開得更為嬌艷。

  眾人一走進花廳之中,瞧見那四盆牡丹,自然有人出聲誇讚。李太太已經笑著道:「其實,今日之宴,原本是為這四盆牡丹而設的,哪曉得快要到宴會之期,這花圃中的牡丹突然開了,也算沒有辜負今日之宴會。」

  「這啊,說明李太太您家裡啊,今年要大發了。」有人遠遠地說了一句,李太太笑靨如花:「多承吉言,列位還請入座。」

  這樣宴會,參加的人有多少個,席上設了多少位,早就安排妥當了,眾人也無需歉讓,也就各自入席。該坐首席的坐首席,該坐下面的坐下面。獨悠的位置卻和吳大奶奶的位置在一起,不高也不低。而吳太太和幾位太太坐在上面一些的席位,和李太太正好說話。

  「這酒席,安排得很有意思。」吳大奶奶也是常年在家備辦酒席的人,笑著對獨悠說了這麼一句。獨悠跟著蘇彎的時候,蘇彎教導過該怎麼備辦酒席,畢竟主人只要動動嘴,下面的人就要負責辦起來,若是哪裡有什麼紕漏,錯自然全是下人們的。

  吳大奶奶這樣一說,獨悠就仔細看了看,看完,獨悠也笑了:「確實有意思。」

  「秦奶奶和吳大奶奶果真交好,席面還沒開,就在這說體己話了。」李太太已經看向獨悠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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