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難過
2024-09-10 08:35:42
作者: 秋李子
一路上,秦渝蓉都沒有說話,獨悠看著秦渝蓉那一臉的鬱悶,輕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家鄉離得那麼遠,秦渝蓉和獨悠不過偶爾回去,回去灑掃墓地,拜見長輩,住上幾晚也就回來了。那些長輩們的話,獨悠並不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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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過。」秦渝蓉坦白地說著,獨悠曉得他為什麼難過:「不喜歡我的人多著呢,難道我還要為別人的不喜歡不高興不成?」
「那不一樣,他們是我的長輩,我原本以為,他們最少會接納你。」而不是那樣苛責,獨悠笑了:「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他們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我都是要這樣過日子,若我日日只想著,要為了討他們歡喜過日子,那該多累。」
秦渝蓉不由看向獨悠:「原先……」
「原先我總是要討人喜歡的,畢竟,我在二奶奶身邊服侍,若二奶奶身邊的丫鬟得不到國公府其餘人的肯定,那對二奶奶來說,無異於罵她不會管教下人。」所以獨悠會討人喜歡,甚至為了討人喜歡,做出一些不願意的事兒來。
而現在,獨悠已經離開秦國公府,她是百好點心鋪的東家,可以和京城許多人平等交往。可以去應酬,可以去做生意。討不討別人喜歡,獨悠並不放在心上,她是她自己,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庸。
「是我想多了。」秦渝蓉伸手握住獨悠的手,獨悠又笑了:「你啊,不用這樣心疼我。」
「我當然要心疼你。」說完秦渝蓉話鋒一轉:「這樣,你才能更心疼我。」獨悠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輕聲道:「也不曉得害臊。」
「我心疼自己媳婦,我媳婦心疼我,這是光明正大的事兒,哪裡就不能說了。」秦渝蓉的話換來獨悠一聲笑罵。冬兒跟在他們身後,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秦渝蓉了,他不像個壞人,而且還是很好的人,可是,可是,自己的娘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冬兒還在想事兒,就聽到耳邊傳來周嫂的聲音:「你們小兩口啊,就是恩愛,方才還在前面,就聽到你們的笑了。」
「嬸子今兒不忙?」獨悠已經抬頭對周嫂笑著說。周嫂手一擺:「忙什麼,這會兒剛過完了年,離清明還早,誰家也不準備東西,這南貨鋪啊,我瞧著,過不了幾個月,關張了吧。」
周嫂家的南貨鋪子,開張那天只放了一掛鞭,連親朋都沒有請。用周嫂的話說,這樣的南貨鋪子,大街上走一走就足有上百家,東西也不那麼齊,不過就是哄周哥的主意,等到那百兩銀子敗光,周哥也就老老實實回去挑貨郎擔了。
「你這婆娘,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周哥的聲音也響起,他懷中還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你在家飯也不做,孩子也不看,我開了鋪子回來,還要帶孩子,你這婆娘,你……」
「我怎麼了,你休了我啊!」周嫂雙手叉腰,周哥頓時偃旗息鼓:「是,是,是我說錯了話,就請你回去,把孩子照顧好,再去做飯。」
「這德行,也不曉得那南貨鋪子能不能開下去。」周嫂嘴裡嘀咕一句,也就接過兒子往家裡走去。
秦渝蓉只覺得滿天的鬱悶都散去,在乎別人的話做什麼,和自己過日子的是獨悠,只要他們夫妻過得好,就什麼都不在乎。
「回來了,飯都做好了。」臘梅說著就伸手從獨悠懷中接過孩子,逗著孩子讓她笑:「嬸嬸說,今兒啊,讓我做道拿手菜,我就做了我拿手的豆腐口袋。」
許嫂子已經從屋裡走出來:「這豆腐口袋,我在她旁邊瞧了半天,怪道她不肯做,太費事了。」
「姐姐,這豆腐啊,都快做出肉味道了。」阿嫵也從屋內跑出來,口中還嚼著什麼,許嫂子一巴掌就打過去:「你啊,又偷吃了。」
「我就是嘗嘗這豆腐口袋好吃不好吃。」阿嫵說著就道:「這豆腐,竟然能做得比肉還好吃。」
「不然怎麼叫拿手菜呢?」許嫂子笑吟吟地說著,阿嫵點頭:「原來這就叫拿手菜。」
「吃飯吃飯。」獨悠拉著秦渝蓉去吃飯,這頓飯的菜果真很豐盛,大家吃飯,說說笑笑,什麼樣的鬱悶都不會有。這才是一家人。
吃完晚飯,秦渝蓉就吩咐臘梅,讓她過幾天整治一桌酒席出來。臘梅一邊聽著,一邊在那想酒席上的菜。許嫂子聽到秦渝蓉要請他大伯和舅舅過來,也點頭道:「這樣才對,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家子。」
一家人嗎?秦渝蓉只笑了笑,自己的一家人,就在這裡,就在眼前,別人算不上家人。但秦渝蓉沒有說出口,只笑著道:「姑姑說得是,這酒呢,也要好酒。」
「橫豎,你們自己去操辦。」說著許嫂子就拍拍獨悠的手:「我啊,總是擔心,你們這小夫妻倆,在這京城中也沒有什么正經親戚能幫忙的。來喜那邊是好,但他們也是要聽國公府的,哪裡能比得上自己族人呢。」
獨悠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但獨悠很快就掩飾了那抹笑,只對許嫂子笑著道:「姑姑說得是。」
「你這孩子,就是好。」許嫂子拍拍獨悠的手,正在一邊安靜寫字的阿嫵已經叫起來:「娘,那我好不好?」
「你也好,都好,都好。」許嫂子點一下女兒的額頭,阿嫵就又嘻嘻哈哈地笑了。
獨悠和秦渝蓉相視一笑,只要全家的心在一起,什麼樣的龍潭虎穴,什麼樣的鬼魅魍魎都不擔心,都不害怕。
秦渝蓉選了二月初四的日子請秦大伯和鄒舅舅鄒商人三人過來。秦大伯看著這日子,對鄒舅舅道:「李太太那邊的賞花宴,定在哪天?」
「定在二月初三。」鄒舅舅的話讓秦大伯笑了:「這不就巧了嗎?若這賞花宴,事事順利的話,這初四,我們就不用去這酒席了。」
鄒舅舅也笑了,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