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猜測

  「就是服侍過我爹的小廝，這會兒，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呢。」秦渝蓉的話一字不漏地進了冬兒的耳朵，冬兒不由看向秦渝蓉，怎麼覺得，秦渝蓉說話時候一點也不心虛，自己娘說的話，是不是錯的？

  秦渝蓉這邊在猜測，而李太太那邊，已經火冒三丈。　啪的一聲，那個男子面上已經挨了一巴掌，李太太的手並沒收回，只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想來，你是安穩日子過太久了。」

  「姐姐不要生氣。」男子還是低眉順眼地說著，李太太笑了：「不要生氣，你尋人，也要尋個妥當的，竟然連個半死不活的人都看不住，被他逃了，說出去人都會笑話，這樣的人，還怎麼行走江湖。」

  「這人，原本已經很妥當了。」婆子看著男子那紅腫的臉，忍不住上前一步說，李太太抬頭看著婆子：「顯見得你們是舊相識，這會兒你就心疼了。」

  「太太，不管是不是舊相識，我們當年畢竟是夥伴，這會兒你把我們尋來，為的也是當年的事兒，辦得不那麼妥當。」婆子低眉順眼忍了這麼幾個月，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張口就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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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的事兒，擔了最大幹系的人是我，事情敗露，要被凌遲處死的也是我，你們一個個不過就是充作丫鬟小廝，真要問到你們，你們還可以一問三不知，這會兒倒好意思說我當初辦事不妥當，連累你們了。」李太太冷冷地說著，婆子被訓斥的低頭不語。

  男子已經往前走了一步：「姐姐，我曉得你生氣，只是這個人，除了最好，沒除掉也無關緊要，他是男子，也進不到內宅，姐姐還是想想賞花宴上，該怎麼對付。」

  「怎麼對付？」李太太反問：「難道還要我在席上擄走了人，把她往青樓一賣？這也解決不了問題。」

  『姐姐向來有智謀，這會兒又何必如此。」男子還是在那勸說，婆子的眼閃了閃：「太太難道也是好日子過多了，手段沒有原先狠辣？」

  「這會兒，你們嫌我手段狠辣了？當初要不是我們，你們哪裡能活到如今。」李太太一點也不客氣，冬兒娘站在那裡，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救命之恩，誰曉得活命之後，就是要變換身份，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那天，冬兒必定會來的，到時候讓冬兒想辦法抱著孩子出來就好。」李太太的唇緊緊抿住，冷冷說出一句。

  冬兒娘輕聲應是，李太太聽到冬兒娘這聲應是，突然笑了：「你也不要氣惱，我們這樣人，能活命，還活得好，自然要比別人多付出一些。」

  這就是命嗎？冬兒娘低頭，什麼都沒有說。李太太已經重新坐正，抬手攏一下鬢邊的簪子：「好了，還有幾天，事兒都要給我辦妥了。」

  「姐姐您放心，這次，一定會辦得妥當。」那男子對李太太笑著說。李太太笑容甜蜜，這一次，一點紕漏都不能出，事情，本就該按自己想的去。

  獨悠曉得秋蘭跟著若玉一起回京了，還是十分歡喜，原本想等到賞花宴後再去看看秋蘭，誰知秋蘭第二天就抱著孩子來了。

  瞧見孩子，獨悠急忙接過孩子，笑著道：「快些坐下吧，怎麼就來了。」

  「二奶奶回來，也要料理料理家務，和陳嬤嬤在那說話，我呢，就想著偷個空過來瞧瞧你。」秋蘭說著就把睡在搖籃里的孩子抱起來：「這孩子，長得像你。」

  「我們兩個，倒像是換著孩子抱一樣。」獨悠的話讓秋蘭笑了，接著秋蘭就瞧獨悠一眼：「你啊，就是調皮。」

  「哪裡還能調皮呢，都是做娘的人了。」獨悠的感慨讓秋蘭想到了過去的許多事情，轉眼之間，人都長大了，不能再像原來一樣，做孩子狀，故意說一些討人喜歡的話了。

  「這回，二奶奶沒有帶秋霜回來。」秋蘭和獨悠說笑了會兒，秋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獨悠的眉挑起，接著就嘆氣：「這麼說，二奶奶想讓秋霜多陪陪二爺？」

  「是，你不曉得秋霜那人，性子怎能如此執拗？」說起這事兒來，秋蘭忍不住嘆氣，當初絳離死後，秋霜發誓終生不和朱肅相處。原本眾人都當這是秋霜的撒嬌，誰曉得秋霜此後就真得不和朱肅相處。

  這回，倒是若玉的主意。一來，秋霜還擔著朱肅通房這個名分，是不能出府再嫁人了。二來呢，若玉想著，秋霜總也要有個親生孩子傍身，畢竟那個女兒，並不是秋霜生的。

  因此若玉就讓秋霜留下陪伴朱肅，至於怎麼做，就看朱肅的了。

  獨悠聽秋蘭說完，倒輕嘆一聲：「二奶奶若早就這樣想。」

  那就不會有絳離的死，就不會有來喜的遺憾。秋蘭瞧著獨悠：「這個世上，哪有什麼早知道呢。」

  說完秋蘭就又低語：「其實我看著二奶奶這樣，倒心裡有些不好受。」

  獨悠曉得秋蘭為什麼不好受，她們和若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名分上雖是主僕，有時候卻像姐妹一樣。秋霜的舉動，對當初的若玉傷害很大。此刻時過境遷，哪有什麼不曾傷害？

  獨悠拍拍秋蘭的手：「這話，是我說錯了。」

  「你也沒有錯！」秋蘭抬頭笑了：「我們這些人，跟著二奶奶，就是二奶奶的人，但有時候又會想一想，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要緊，還是二奶奶這邊要緊。」

  如同陳嬤嬤一樣，儘管沉默地聽從了國公夫人的安排，讓燕兒跟隨朱妍出嫁，但陳嬤嬤心中，還是有不願意的。這話獨悠不能說出口，只能淺淺一笑：「橫豎，日子都是自己在過。」

  「罷了，我也不說這些了。」秋蘭很快就收起那些思緒，對獨悠道：「昨兒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來喜回來說得很嚇人。我想，是不是就是當初秦家的那個繼母？」

  獨悠只搖頭：「別說我沒見過，就算見過，都十多年了，誰曉得那個人會不會改頭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