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馬腳

  畢竟雙方的地位放在這裡，親自前來致謝總是好的。瞧見自己現在的主人，王大叔急忙要從板車上站起身，常州知府上前細細瞧了，就溫言道：「無需如此，還是先回去養傷。」

  說完常州知府就對來喜拱手道：「多謝相助！」

  「不過路見不平，人之常情！」來喜自然也曉得各種官場規矩，在那回答的非常好。

  常州知府吩咐自己的下人把王大叔帶下去治傷，又對來喜說了許多感謝的話，衙門裡的人曉得王大叔回來了，自然也要著人來問，因此來喜索性讓小廝回去稟告若玉，說自己要等會兒再回來，跟著衙役去往衙門了。

  這一去，就足足地去了一下午，而這一下午，連秦渝蓉都曉得了王大叔受了傷，還差點被人帶走，連命都丟了。因此秦渝蓉先去常州知府家那裡，見了王大叔。

  秦渝蓉這會兒也算有體面的人，常州知府雖不在家，他太太卻著人領著秦渝蓉進去了。秦渝蓉問過王大叔，曉得這事兒有八成是那位繼母做的。秦渝蓉的神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王大叔躺在床上還道：「這也就罷了，她回來京城這麼長時候，你竟然都不曉得，你千萬要擔心啊。」

  「我自然會擔心！」秦渝蓉只回答了這麼一句。王大叔就嘆氣：「當年，當年，到底怎麼回事啊，可惜，我離開的時候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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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他們有心算計。」秦渝蓉說完就道：「你可還記得那位舅舅，長什麼樣子？」

  「我只記得，她和那個舅舅，說起來，有些不一樣。」王大叔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自然越發恨了，也在那拼命想。秦渝蓉止住他：「這會兒也不是想的時候，先養傷吧。」說著秦渝蓉也就給了一邊的小廝五錢銀子：「還請多多照顧。」

  「秦爺您這是太客氣了。」小廝口中說著，手中已經接過那銀子。秦渝蓉給了銀子，也就從知府家離開。

  知道是來喜救了王大叔，秦渝蓉索性就在衙門外等著。來喜和常州知府走出衙門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來喜瞧見秦渝蓉站在那裡，就笑著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多謝你啊！」秦渝蓉的話讓來喜愣了一下，接著來喜就笑了：「這世上，還有如此湊巧的事兒。」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沒想到如此湊巧。」秦渝蓉說著就嘆了口氣，來喜反過來安慰他：「你也不用這樣嘆氣，這世上的事兒，誰曉得會如何呢。」

  「家父的去世，想來，必定有蹊蹺。」秦渝蓉只說了這麼一句，提到這事兒，來喜也只能拍一下秦渝蓉的肩膀，這樣的事兒，就算他們真親如兄弟，也不能說的，更何況並不是這樣呢。

  「說來，你怎麼回來了？」秦渝蓉這才想起來喜這會兒該在任上，而不是回來京城。

  「我是陪二奶奶回來的。」來喜開口就是這麼一句，秦渝蓉越發驚訝：「怎麼會陪二奶奶回來？」

  「永平侯今年五十大壽，二奶奶就想著回京省親，給永平侯祝壽。再說……」來喜頓了頓才道：「國公府，也要分家了，總要料理下家務事。」

  老國公的孝期已經滿了，這幾年國公府之間，常常有爭執，來喜曉得，秦渝蓉自然也聽過一些風聲。秦渝蓉不由輕嘆一聲：「這日子，過得真快。」

  「我還沒恭喜你呢，新得了女兒，而且，還和你們族內……」來喜的話沒說完，就見秦渝蓉苦笑一聲：「你要恭喜我得了女兒，我很歡喜，但你要說什麼族內，那還是罷了。」

  來喜是個聰明人，瞧了瞧秦渝蓉的神色，來喜就笑了：「罷了，罷了，這都是各人自己的事兒。」

  「你回來了，秋蘭自然也回來了。」秦渝蓉也不願就這事兒多說，來喜也笑了：「是啊，我回來了，秋蘭自然也回來了。」

  「那衙門裡，只剩下二爺孤零零一個人了。」秦渝蓉語氣平靜，來喜已經笑了：「還有秋霜和孩子們陪著二爺呢。」

  秦渝蓉是真沒想到秋霜也跟著去了，見秦渝蓉神色詫異，來喜輕聲道：「女人嘛，這輩子的依靠，也就是男人了。再說，二奶奶現在和原先不一樣了。畢竟秋霜和二奶奶從小一起長大，這情分和別人不同。」

  秦渝蓉嗯了一聲，來喜看了看天色：「罷了，這會兒晚了，我先回府去，明兒一早我再來尋你。」

  秦渝蓉點頭，來喜也就匆匆離去。這一路上，秦渝蓉想著來喜說的話，還有王大叔的遭遇，眉頭不由緊皺，這種不曉得對方在哪裡，只能站在這裡等著對方來的感覺，真得很糟。

  今日這事兒，在京城中也算是非常出奇了，也不消半天工夫，京城十停人有八停人曉得了。臘梅出去外面的時候聽到外面人在議論，自然也聽了回來學給許嫂子她們聽。

  許嫂子口中嘖嘖兩聲：「怎麼大天白日的，會有這種事情。」

  「說得是呢，這大街上，就扔個花瓶下去，你說，今兒虧得別人救回來了，若沒有救回來，這不得好幾天才能曉得人去了哪裡，到哪裡去尋。」

  冬兒聽著臘梅說的話，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咚的一聲，臘梅不由拍拍心口：「冬兒，你這是怎麼了，這會兒在說著大街上被人扔了個花瓶，你就掉了個東西下去，這要不曉得人，還以為自己被砸了一下呢。」

  臘梅說的是俏皮話，冬兒的神色卻已經有些慌亂：「對不住。」

  「冬兒，你也不用說對不住，先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了吧。」獨悠已經走出來，見狀吩咐著，冬兒急忙把東西收拾出去。

  獨悠剛想說什麼，秦渝蓉已經走了進來，獨悠也就笑著上前：「怎麼，今兒是遇到事兒了，回來這麼晚？」

  「你怎麼曉得我今兒遇到事兒了？」秦渝蓉的反問讓獨悠的眉挑起：「這麼說，今兒大街上被砸了花瓶的人，還和你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