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處置（下）

  但永定候夫人沒有說話，若玉也站在一邊，底下人個個都垂手侍立，獨悠不敢開口，只能腦中不停轉著念頭。

  「好了。」就在趙吳二人要互相罵出來的時候，一個站在下手的婆子輕輕說了一句，趙吳二人這才想起是在哪裡，頓時雙腿都如篩糠一樣。

  而那個婆子已經對永定候夫人恭敬地道：「夫人，小的這就把她們二人帶下去。」

  永定候夫人沒有說話，只是瞧向若玉，若玉眼帘低垂，獨悠已經看見若玉的手緊握成拳，接著就聽到若玉道：「絮兒，是歡歡喜喜嫁出去的。」

  這一句讓趙婆子目瞪口呆，若玉這樣說，就是明明白白地站在絮兒這邊。吳婆子已經對永定候夫人磕頭：「夫人，如此失禮是我的錯，我只有這一個女兒，若不能為女兒討個公道，我寧可一死。」

  永定候夫人終於動了，卻不像趙婆子想的那樣維護趙婆子，而是站起身，一邊服侍的丫鬟急忙伸手扶住永定候夫人。

  

  永定候夫人輕描淡寫地說：「外面那幾個，都各自杖責二十。」趙婆子抬頭看向她，十分驚訝自己聽到的，外面那幾個，自然是趙婆子尋來的幫手，想要吳婆子好看的。

  這會兒杖責他們，和打趙婆子的臉有什麼區別，但已經有人出去外面傳話了，接著外面就響起求饒的聲音。

  「夫人，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求夫人……」趙婆子對著永定候夫人連連磕頭，抬頭時候，撞見的是永定候夫人那雙冰冷的眼。趙婆子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只能跌坐在地上。

  「我今兒要出門應酬，玉兒你瞧著辦吧。」永定候夫人說完，就在丫鬟和婆子簇擁下離開，若玉對著永定候夫人的背影恭敬行禮：「恭送母親。」

  轉身時候，若玉瞧向趙婆子，趙婆子平常十分會說話，此刻看著若玉的眼神，趙婆子只覺得自己的嘴巴像被什麼堵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瞧著若玉：「大姑娘，大姑娘，我，我……」

  「求大姑娘做主。」吳婆子對若玉磕頭，若玉對吳婆子輕聲道：「你先回去料理絮兒的喪事。」這是要放過吳婆子了，吳婆子對若玉磕頭，也就起身離去。

  趙婆子瞧著若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此時此刻，趙婆子才恍然發現，自己成為了磨刀的石，而素日夫人對自己的縱容，也許是為了處置時候更方便。

  趙婆子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若玉看向她的眼全是厭惡，仗勢欺人，貪圖絮兒聰明能幹百般求娶，等娶回去了，又對絮兒百般不好，不過三天就跳井。這樣的人，哪還能留在府上？

  「把趙家全家都攆到莊子上去。」若玉的話讓趙婆子跪伏在地上，對若玉連連磕頭：「大姑娘，小的好歹也是夫人身邊的人，還求大姑娘等夫人回來。」

  「把管事的尋來。」獨悠高聲說著，等管事的來了，那就再沒有迴轉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