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處置（上）

  在若玉十五之後，這道便門就被關上，若玉只能繞遠路去往上房，用永定候夫人的話說就是，孩子總是要出嫁的，出嫁後就是自己房中的主母，事事都要自己處理，哪裡還能像原先一樣，做娘懷裡的嬌寶貝。

  獨悠陪著若玉來到上房，上房院子裡跪著好幾個下人，上房帘子低垂，看不見平日在門口等著打帘子的丫鬟們。

  獨悠只能快走兩步，走到門口給若玉打起帘子，並對屋內輕聲道：「夫人，大姑娘來了。」說完，獨悠才跟在若玉身後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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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定候夫人坐在上面，底下也跪著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婆子和吳婆子兩親家。瞧見女兒走進來，永定候夫人抬眼看了看女兒，輕聲道：「絮兒是你身邊的丫鬟，這會兒呢，她不知為何跳了井，這兩親家都在那互相指責，中間還搭了你這會兒的丫鬟，我也沒有心思理這樣的小事兒，就問問你的意思。」

  「姑娘，姑娘，這事兒，怪不得我啊！」永定候夫人聲音剛落，趙婆子就叫起撞天屈來，她對著若玉連連磕頭：「姑娘，您是知道我的，我是最老實不過的人，也是看到絮兒聰明美麗，這才求了夫人，恩准了這婚事，媳婦進門，我歡喜還來不及，哪裡就能對她不好。」

  和在那不停叫屈的趙婆子比起來，吳婆子就一句話也不說，她雙眼空洞，仿佛什麼都看不到，女兒沒了，指望沒了，爭，不過是想爭一口氣罷了。

  永定候夫人口中雖說不管這點小事兒，但並沒離開，依舊端莊坐在上面，聽到趙婆子的哭天喊地，永定候夫人還是那樣平靜，這神色讓獨悠暗地裡吸了口冷氣。趙婆子是夫人身邊最得用的婆子了，這會兒出了這樣的事兒，永定候夫人卻擺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到底是夫人從來都是秉公辦事的，還是夫人天生這樣冷情？

  甚至，對大姑娘也如此冷情？獨悠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實在太不應該了，怎能這樣去想主人家，但還是悄悄地看向若玉，想知道若玉會怎樣說。

  「絮兒是我身邊最得用的人。」若玉語氣平靜，說完才看向趙婆子：「娘做主把絮兒許配給你的兒子，那時候我無限歡喜，以為你在娘身邊這麼多年，謹慎小心，自然會好好地對待絮兒。」

  「我並沒有不好好對待絮兒！」趙婆子聽了若玉的話，怎麼不明白若玉話中是什麼意思，嚎啕大哭起來，想要把錯都往絮兒身上推。

  「是絮兒她，心中有人，才不願意嫁給我兒子，想要敗壞府里名聲，才跳了井。」趙婆子高聲說著，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吳婆子聽到這話就爬起來衝到趙婆子跟前：「你還在給我女兒潑污水，要不是你們家對她不好，她哪會跳井？」

  二人眼見又扭打起來，要按了平常，早有人出口斥責，主子跟前，哪容得下她們這樣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