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程星河被林雀兒的話震驚到了，她猛地抬起頭，下意識去看樓梯，好像是那邊有什麼東西和林雀兒剛說的「大樓」有關係。

  可是那邊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睡醒的木流年。

  就在程星河的視線看過去的瞬間，木流年突然睜開眼，夫妻倆似乎是被同一種氣息吸引，一同關注。

  林雀兒沒有注意到程星河的神情變化，專注這說自己的事情。

  「那幢大樓我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我找了那麼多年，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如果我的兒子還活著，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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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實驗，是什麼？」程星河抓著一點問林雀兒。

  林雀兒一怔，閉著眼睛搖搖頭，說：「不清楚。」

  「嗯，」程星河暗暗記下了這個，想著等哪天見到段汀柳和她打聽一下。

  林雀兒繼續說：「自從我兒子被帶走，我丈夫就開始變了，他不再關心我，漸漸地，甚至連家都不回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說他需要我做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他想要我去接我們兒子回來。」

  「這麼說，你的兒子是回來了？」

  「不，」林雀兒說，「他……我沒有接到他，後來我去找他們那邊的人，說是我兒子已經走了，他爸接走的。」

  「那……有人在說謊？」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就在生下他之後的那一刻見過他，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你的兒子，應該還活著吧？」

  「嗯，」林雀兒點頭，說，「我之所以能收到這幾張符籙，就是因為我聽見了兒子說話。」

  「你沒有見過他，為什麼會知道他的聲音呢？」

  「雖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聲音我是知道的，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有聯繫，會打電話，也會寫信交換照片。」

  「既然能聯繫，為什麼不是直接視頻通話？」

  「不清楚，我沒有問過，我想的是，既然能知道兒子的現狀就……」

  「你說謊。」程星河打斷她，篤定道，「既然能有這樣的交流，就沒有必要是不能見面，我要聽實話。」

  「我……」

  「說吧，實話。」

  就在林雀兒猶豫的時候，突然木流年的聲音傳來。

  程星河回頭看去，就看見木流年正扶著樓梯欄杆慢悠悠的往下走。

  「你沒事吧？」程星河站起身想要往木流年那邊走，但剛邁出一步就又後退了兩步，一腳把自己絆回了沙發里。

  木流年被程星河的小動作逗的忍俊不禁，心想真可愛。

  程星河的突然自己絆自己，把剛堆積出來的緊張氛圍都衝散了。

  「先生……」

  林雀兒站起來上手去扶木流年，木流年馬上躲開她：「沒事兒。」

  程星河就看著木流年半身不遂一樣往這邊蹭著走，覺得他應該不是裝的：「你真的沒事兒？」

  「沒事兒，林阿姨的一招太出其不意，把我的力量一下子打斷，脈行倒流，腿麻了。」

  程星河放下心，說：「你剛才說的能說，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不像你這麼早的知道一些事情。」木流年坐在程星河坐著沙發的扶手上，說，「我這是為了你好。」

  「閉嘴，」程星河歪著頭對木流年說，「少對我好，你上次對我好，我差點被你弄死在你家。」

  「我家是意外，」木流年揉著程星河的頭髮，說，「先聽林阿姨的，好不好？」

  「……」

  程星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在木流年坐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紅透了。

  林雀兒，原名林闕兒，這個名字是孤兒信息收集系統自動生成的，後來她嫁了人，她的丈夫不喜歡她的名字，就給她改了名字——林雀兒。

  就像是養一隻能給自己生孩子的家雀一樣，林雀兒除了給他生孩子，在他的眼裡甚至不如一隻他養著的京巴。

  孩子剛生下來不救，就被抱走了，這是委婉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林雀兒的丈夫和「大樓」中的人有一些交易。

  根據基因的大數據，林雀兒是來自地心魔物的後代，而且她的混血程度偏向地心魔物那一邊，所以她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能在一定的年紀覺醒魔力，但參考林雀兒，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覺醒。

  不管能不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混血的身份，混血的基因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新品」，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他們。

  林雀兒作為底層的人，她的出生沒有選擇，他的兒子也一樣沒有選擇。

  她的丈夫如果不同意將自己的孩子送走，那走的就是林雀兒，她的丈夫不同意，倒不是他有多愛她，而是因為長期和魔物生活在一起，普通人類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壽命。

  從第一天見到她的時候，林雀兒就註定要成為這個普通人類男性的籠中鳥。

  他們的兒子，也一定要為了他的前途而存在，不能覺醒力量的魔物也是一種客觀存在的潛在威脅，這是人類社會的共知。

  所有的群居物種，在自己的生存環境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對外來者群起而攻之，即使那邊的勢力遠不如自己。

  林雀兒的丈夫很顯然即使娶她了，也依舊沒有把她當作家人。

  她們的兒子確實不是林雀兒以前說的那樣，他們之分開了幾個月，林雀兒的兒子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他突然不見了。

  後來林雀兒瘋狂的尋找，一直到現在……

  「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為什麼相信給你這個的人就手裡一定有你兒子呢？」程星河問她。

  林雀兒說：「因為他一起給我的，除了符籙，還有我兒子的語音錄音。」

  程星河轉頭去看木流年，木流年點頭，說：「你失憶之前，親自檢查過，那確實是她兒子的語音。」

  「我？」程星河指著自己，睜大眼睛，完全的不可置信。

  「是，」木流年解釋說，「其實林阿姨在一開來家裡的時候，就是你請進來的，我問你為什麼，你甚至不願意告訴我理由。」

  「那你為什麼還能同意呢？」程星河問。

  木流年笑了一笑，俯身到程星河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因為那是你第一次對我提要求。」

  程星河猛地推來他，小聲罵了一句：「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