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事有蹊蹺
2024-09-01 15:13:17
作者: 煙梢月樹
看到薛凝又躲過了一劫,李煙心頭好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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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知道薛凝跟著蕭程風下山歷練去了之後,心裡就嫉妒得冒火!
要知道,蕭程風可是整個蜀山最強的男人。
和他一起下山歷練的機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
若是對方肯私下指點一二,那個人的實力肯定會飛速提升!
她想不通蕭師叔為何不帶她去,偏偏選擇了薛凝!
明明她的天資也不輸薛凝。
平日裡蕭師叔不是和薛凝關係不好嗎?
一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個可以變強的機會,李煙就心裡不平衡。
薛凝下山之後,她天天在心裡詛咒,讓薛凝最好出什麼意外死在外面!
沒想到,她扎了這麼多天的小人兒,薛凝竟然還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方才薛凝的身法迅捷無比,動作快到她分辨不出來,一瞬間就把她身後的白虹宗弟子抓了出去。
她根本來不及抵擋!
這女人果然又變強了!
李煙陰冷地望向薛凝,狠狠地握緊了劍柄。
不行,她怎麼能被這個賤女人比下去!
殷元洲並沒有發現自己徒兒的不甘心,而是對那白虹宗弟子道:「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便起身吧!」
男子正要起身,突然頭暈目眩,想來是剛才失血過多,身體還未恢復。
薛凝立即上前扶了他一把。
殷元洲對薛凝道:「他傷勢未愈,看在白虹宗的面子上,將他送到門中好生照料,其他弟子各自回山!」
「弟子遵命!」
殷元洲一走,李煙便看也不看薛凝和那白虹宗弟子,揚起下巴就要離開。
薛凝喊了李煙一聲,「師姐,你方才不是那麼關心他嗎?搭把手如何?」
李煙冷哼道:「師尊既然讓你扶,你就自己扶吧,我忙得很,沒空搭理他!」
說罷一臉的傲然和不屑,領著旁邊的幾個小跟班,走上了天梯。
白虹宗又不是什麼大宗門,她沒必要在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時間。
白虹宗弟子見她變臉比翻書還快,一時臉色尷尬。
薛凝好笑地看著李煙,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這女人還真是裝都不願意裝一下。
「現在知道誰是好人了吧!」薛凝對那白虹宗弟子道。
白虹宗弟子有些羞愧地點點頭,「方才多謝師姐相救,還未請教師姐芳名。」
「你又知道我是師姐了?我今年才十七歲,你看著再怎麼也比我要大吧!」薛凝好笑地掃了他一眼。
聽到薛凝十七歲,男子微微震驚,十七歲就已經築基期巔峰了,而且從她剛才抓住自己的身法來看,她的實力遠遠不止築基期巔峰。
他如今二十三歲,也才金丹初期而已,這蜀山果然是人才濟濟!
「在下曲飛白,不知師妹如何稱呼。」曲飛白對薛凝拱手。
「我叫薛凝。」薛凝回答。
「薛凝?你就是薛凝!」曲飛白一聽她的名號,頓時眼神發亮。
「怎麼了?你認識我?」
「你在崑崙山獵靈大會奪得魁首的事情,早就在其他仙門傳開了,你現在在年輕弟子當中可有名了!」
「是嗎?哈哈哈,我那只是運氣好罷了。」薛凝也不是謙虛,畢竟蛋蛋太厲害,她還真的是運氣好撿到寶了。
薛凝一路把曲飛白扶著往雲梯上頭走,曲飛白是第一次來蜀山,像是鄉下人進城一般,左顧右盼,時不時地感慨幾聲。
「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仙門,簡直太壯麗了!」曲飛白盯著聳立在他頭頂的蜀山絕頂日月之巔失神地說。
此時的日月之巔,峭壁聳立,山脈蔓延此起彼伏,雲海翻騰宛若仙境,幾隻仙鶴從山頂飛過,鳴啼嘹亮,猶如天籟之音。
雲梯扶搖直上,兩邊皆是一些奇花異草,花香四溢,讓人眼花繚亂。
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飛檐屋角隱藏在茂密的山林之中,與雲霧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看得曲飛白忍不住感慨萬千,「原來這就是大宗門嗎?好厲害!」
白虹宗只是中州東邊的一個普通宗門,在修真界都排不上號,和蜀山對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難怪曲飛白看傻了眼。
一路把曲飛白扶著走入了蜀山的山門,薛凝一抬頭就看到了山門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烏黑柔亮的墨發隨風飄逸,銀色的發冠閃著璀璨的光芒,他長身玉立,白霧從他的衣角拂過,恍若仙人之姿,特別是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滿含思念和期盼之意。
「阿凝。」他叫道。
「師尊!」薛凝驚喜無比,立即伸手朝他打著招呼。
林子清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揚唇,這一笑仿佛要把薛凝的魂給勾走一般。
曲飛白看著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男人,不由得側頭:「薛凝,他是?」
薛凝對他道:「他是我師尊,蜀山掌門林子清。」
曲飛白一聽,立即將手從薛凝的手裡抽了出來,「白虹宗弟子曲飛白拜見掌門人。」
「不必多禮,阿凝,將他扶到客房,為師替他療傷。」林子清對薛凝道。
「是師尊。」
薛凝把曲飛白扶到房中躺下,林子清坐在床邊,伸出了手,手心裡一道溫潤的靈氣放射而出,覆蓋在了他的傷口上。
不到一會兒,被妖獸咬穿的皮膚開始慢慢的癒合。
曲飛白剛才還蒼白的臉,頓時好了許多。
看到曲飛白沒事了,林子清才收回了手,盯著他的眼睛,關切地問:「你們白虹宗遠在千里,你怎麼會倒在我蜀山腳下?」
曲飛白嘆了口氣,「不瞞掌門人,這件事說來話長,七天前,我回家探望父母路過西水縣,城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發狂致死,一直找不到原因,城主懷疑是邪祟作亂,便找了幾個道士到城中驅鬼。」
「發狂致死?」薛凝突然來了興趣,又接著問:「抓到邪祟了嗎?」
曲飛白搖搖頭道:「來的道士和那些村民一樣狂性大發,都死了。百姓嚇得不敢出門,有些甚至逃難去了,西水縣城在幾天之內變成了一個鬼城,沒人敢去那裡!」
林子清若有所思,看向曲飛白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曲飛白又道:「城主越發害怕,便貼出了懸賞令,稱無論是仙門子弟還是散仙浪客,只要能抓到邪祟,就奉上黃金十萬兩。我看到懸賞令很是心動,便想試一試。哪知道,在城中作亂的根本就不是邪祟。」
「是妖獸?」薛凝接著道。
曲飛白點頭道:「那妖仙長著三條尾巴,頭上有兩隻貓一樣的耳朵。而且......」他話音一頓,看了薛凝一眼,「她和薛凝姑娘長得一模一樣。」
聽了這話,林子清表情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瞳孔深處有一絲驚愕閃過。
和阿凝一模一樣?難道?
林子清的心海頓時波濤洶湧,可是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驚訝地說:「真有那麼像?」
薛凝心中暗想。
莫非那妖獸是變成了她的樣子殺人不成?可是......它又不曾見過我,又怎麼會知道我長什麼樣呢?
難道,是有人故意嫁禍我不成?
曲飛白也覺得蹊蹺,「我方才甦醒時,冷不防看到薛凝姑娘,還以為那貓妖追來了,所以才會那麼害怕。」
林子清接著道:「那後來呢,你又是怎麼逃到蜀山來的?」
曲飛白又道:「我尋到那妖仙的巢穴,本想捉她,可她太厲害,我不是對手,被她打傷險些喪命,這時有幾個金山寺的僧人出手,用陣法困住了她,我才得以逃脫,本想御劍回山,可是我受傷太重,剛飛到蜀山上空就支持不住,摔了下來。」
林子清將信將疑地凝視著他,仿佛是在試探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曲飛白卻表現得很自然,眼神清明,看起來並不是在撒謊。
林子清伸手拉住了曲飛白的手,安慰道:「那妖獸如此厲害,你能活下來已是不易,這幾日便在蜀山好好修養吧,若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我。」
曲飛白原以為蜀山掌門肯定是一個特別威嚴的人,比如剛才看到的殷元洲那般,看你一眼,你都不敢抬頭。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通情達理,溫柔可親,還親自為他療傷,曲飛白緊張的心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他感激地望著林子清:「多謝掌門人!」
薛凝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後肯定是個有福之人!」
曲飛白好笑地點點頭,對薛凝道:「你和那妖仙雖然長得一樣,性格卻不同,而且我現在才發現,你的額頭上沒有火焰印記,剛才是我唐突了,誤會了你!」
殊不知,聽到火焰印記這四個字,在場的林子清和薛凝都是微微一怔。
他剛才說什麼,火焰印記?難道是?
林子清看似隨口一問,實則心臟狂跳:「火焰印記?那是何物?」
曲飛白道:「那妖仙發狂時,額頭上會燃起一道火焰印記,火焰出現的時候,它的力量就會加強,看著完全不像是一個仙階妖獸,力量堪比神獸,我當時也很驚訝!」
薛凝聽後,腦子裡降下一道炸雷,渾身冰涼,眼角突突地跳了兩下。
難道是魔紋?
怎麼可能?
她的胸口有魔紋就算了,那貓妖的額頭上竟有也有?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薛凝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手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生怕被自己的師尊看出點什麼。
可是心裡卻久久不能釋懷,總覺得事有蹊蹺。
給曲飛白療完了傷,林子清和薛凝便離開客房,回了天辰殿。
薛凝還沒有從剛才曲飛白的話里回過神來,連林子清在叫她,她甚至都沒有聽到。
「阿凝?」林子清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薛凝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看了林子清一眼,心臟顫了顫,這才勉強擠出了一個笑。
「怎麼了師尊?」
林子清看著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擰緊了眉,走上前去替她擦了擦汗,「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