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長白詭冢》第七十八章化怨
2024-09-08 16:58:04
作者: 夜半9527
只見此時場中已經出現了六隻差不多一模一樣的淡紅色虛影,圍在地上的香周圍,沒有任何動作。
沒用多久那三支香就燃盡了,那幾隻鬼魂不再圍著香,而是在空膛里四周漫無目的的飄蕩起來。
這時有一隻鬼魂飄到一具乾屍邊時停了下來,約摸十幾秒鐘後,那隻鬼魂身體上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那股凶戾之氣竟然慢慢消褪,直至無形,身上的紅色也淡了又淡,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成了一個透明的形體。
我向老孫看去,老孫感覺到我詢問的目光,沖我點點頭。
我心下大慰,看來方法對了!
不一會的工夫,兩隻、三隻、四隻···,六隻鬼魂都找到了自己的屍體,身上也都發生了同樣的變化。
見此情形,老孫從懷中口袋裡掏出一張符,左手食中兩指夾住,同時右手虛空在符前劃幾下,隨後蹲下身,把符放到剛剛埋墨斗線的槽邊,那槽里的雄黃粉竟像是春節從鞭炮里倒出的火藥般,遇到符「嗤嗤」地燃燒起來,發出明亮的火焰。
同時這股火焰也吸引了場中的六隻鬼魂的注意,它們略一頓後都向著這個方向飄來!
我們幾個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老孫聽到動靜,回過頭了,沖我們點了點頭,示意沒事,我們這才穩下腳步,但依然還是緊張地手心出汗。
見幾隻鬼魂向自己飄來,老孫毫不慌張,站在原地,身體筆直,右手拇、食、中三指虛捏,放到印堂穴的位置,口中默念著什麼。
待那六隻鬼魂都圍攏到自己身邊後,老孫左手握拳一拳向胸口打去。
這一拳用的力氣不小,只聽「嘭」的一聲,我不禁為老孫捏把汗,這一把年紀了,怕他受啥重傷,無奈這個事情又誰都幫不上忙,只有干著急的份。
這一聲之後,老孫的印堂外右手虛捏的位置竟然發出淡淡的橘黃色光芒,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我們同時發出「啊」的驚嘆聲!
此時那六隻鬼魂也先後飄到距離老孫所站位置不足一米的前方,老孫右手從印堂位置挪開,那團光芒竟也隨著他的手離開印堂,就像是他捏在手裡的一個會發光的物件一般。
老孫手指鬆開,那團光芒也不下落,而是虛空定在那裡,隨即老孫沖那團光芒吹一口氣。
那團光芒被這一口氣吹動,穿過前面的幾個鬼魂身體向場中飄去,那幾個鬼魂也轉過身向那團光芒追隨過去。
待那團光芒飄至場中後,懸浮在一米多高的空中不再動了,那六隻鬼魂也圍在周圍,如著沐浴在陽光中般身體自如地伸展。
如此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後,那團光芒漸漸微弱。
伴隨著光芒的暗淡,那幾隻鬼魂也逐漸暗淡,最後隨著光芒的消失也一同消失在空氣中。
老孫深吸一口氣,一跤坐倒在地上。
萍兒大叫一聲跑過去扶住老孫,我們也衝過去。
老孫面色蒼白,大口喘著氣。
「你怎麼了爺爺?」萍兒見到老孫這副樣子,急得哭出了聲。
又喘幾口氣,老孫臉色略有好轉,摸了萍兒頭一下,看到我們幾個也一臉焦急,佯怒道:
「我好好的,都哭喪個臉幹嘛!」
見老孫又恢復老樣子罵人,臉色也好了幾分,知是沒有什麼大礙,萍兒破涕為笑,伸手擦眼淚,一臉嗔怪地看著老孫。
「老孫爺,您剛才這是?」我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你要是多藏瓶酒,也不至於我老傢伙耗費自己陽氣為這幫小日本鬼指路!」老孫指著二根,一臉怨氣。
二根被老孫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沖老孫「你--你--」了兩聲:
「算了,我不跟你老小孩一般計較。」剛說完冷不丁屁股上就吃了老孫一腳,嚇得他趕緊捂著屁股跳開,我們都哈哈大笑。
經過這一番折騰,眾人也都累了,再加上剛剛那一通吐,腳下虛浮無力。
萍兒和小樂去場中把剛才未喝完的水拿過來,分給眾人。
二根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跑到場裡把從健身教練包里翻出的幾罐罐頭拿過來。
我們大喜,用手電筒一照,居然是紅燒魚,打開頓時香氣撲鼻,一起分食了,又喝了些水,精神恢復了不少。
老孫的臉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細看之下,還是能從他眼裡的血絲看出些許疲憊之色,
我對老孫的身體有些擔憂,待他們三個都向大鐵門走去,我故意落在後面悄聲問道:
「你的身體沒事嗎?」
「沒大礙,事後休息幾天就行,沒那麼嬌氣。」老孫笑笑。
說罷沖前面使個眼色,意思是不要讓他們擔心,我點點頭。
行至鐵門前,二根把大斧抄在手裡,意氣風發道:
「老孫爺,現在障礙已除,我們就大踏步向前行軍吧!」
「剛才進去時,我太過大意,以為裡面不會有事,現在看來,這個鶴田向佑沒準在裡面藏了什麼東西,不然不會弄這些個歪門邪道在這裡守著,還是小心為妙。」老孫擺擺手。
說罷,老孫又從萍兒手裡接過包袱,打開從裡面拿出幾張空白的黃符,鋪在地上,又從裡面掏出一個像是裝印泥的小圓盒,打開裡面是一些紅色的像極細的砂子一樣的東西。
「你要現畫符啊?」二根好奇地問。
「你小子懂的還不少!」
老孫把裝硃砂的圓盒放到地上,抬頭沖我和二根道:
「你倆都沒交過女朋友吧?」
二根立馬明白老孫的意思,後退一步:
「我暈血!」
「瞧你那點出息!」
我不以為然地沖老孫伸出手指:
「不就幾滴血嗎?來用我的!」老孫接過我的手,左手捏住我的食指,右手掏出二根的匕首。
我一見匕首,嚇得立馬抽回手指:
「不是開玩笑吧?老孫爺,取幾滴血,不是一般都用針的嗎,您至於動這麼大陣仗!」
「這荒山野嶺的,你讓我上哪給你找針去?」老孫眼一橫。
老孫瞥了我一眼,沖我伸出手!
無奈,我只能乖乖伸出左手,抬頭正看到二根沖我眨眼睛,做鬼臉。
我剛要伸出右手給他比個中指,突然左手食指傳來一股極其特殊的痛楚,完全不像平時醫院體檢時那種刺一下手指的疼,更像是手指扒掉了皮又撒了鹽的感覺,除了疼更伴有一種火燒般的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