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長白詭冢》第四十二章取蠍毒

  見我們都不說話，萍萍咬咬牙堅定地道：

  

  「我可以做收銀員，可以做售貨員，還可以去飯店端盤子。」

  看來她以為我們不說話是不相信她可以打工賺錢給她爺爺治病的話。

  我抬起頭來，對她笑笑：

  「放心妹子，等你爺爺病好了，我帶你去山東，我們那裡地方大，我給你介紹工作。」

  「嗯。」她對我使勁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

  二根斜眼看像我，意思是你自己工作都搞不定讓人開了，還給別人找工作？

  我橫了一眼二根，也不理他。

  幾人圍坐在小桌邊侃起了大山。

  萍萍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到另一個屋裡居然拿來兩瓶高粱酒，不好意思地沖老孫道：

  「孫爺爺，剛剛吃飯忘記了，我爺爺平時身體稍好些時喜歡喝點，這是我上次跟梅姨去鎮上給爺爺買的，他一直沒喝。」

  老孫頓時喜笑顏開。

  有了酒，氣氛慢慢活躍起來，我跟二根央求老孫講故事，幾杯酒下肚，老孫心情大好，也不推辭。

  有了老孫的故事，時間過的快了起來，看看表，不知不覺間已經夜裡十點多。

  老孫道：「干正事了。」

  萍萍趕緊答應一聲，就要往外走，老孫攔住她：

  「小米不用淘，直接抓兩把放砂鍋里，加三碗水進去，把柴準備好後等我來點火。」萍萍答應一聲出去準備了。

  小樂拿出兩個瓶子問老孫：

  「老孫爺，那這蛇蛋和蠍子怎麼處理啊？」

  老孫擺擺手，「不用急，等小米熬好後再弄。」

  小樂點點頭，把瓶子放到桌上，老孫說罷往院子裡走去，我們三人也跟在後面來到院子裡。

  萍萍幹活甚是麻利，這麼一會的工夫，已經把砂鍋在小灶上架好，那幾根雷擊木早被她劈成幾塊堆在灶里了。

  老孫走上前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符，看上面歪歪扭扭地用紅色的顏料畫的一些我們都不認識的文字。

  後來問起來，老孫才說那是用硃砂做的顏料。

  老孫把符迅速地疊成一個跟二根給我掛脖子上辟邪一樣的三角形的小包，食、中兩指夾著放到眉心處，口中默念了幾句什麼，然後把不包丟到柴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大一會的工夫，那個三角形的符竟然冒起了煙，很快就燃燒起來。

  老孫吩咐萍萍，「看好火，砂鍋不要攪動，開著蓋就行。」

  萍萍拿個小板凳坐在灶前專心地望著火苗，老孫又招呼我們幾個進屋，讓小樂把裝蛇蛋的瓶子拿出來，找了個茶碗，倒上大半碗白酒，然後示意小樂把兩枚蛇蛋拿出來，泡到酒里，就不再說話了。

  我們都不知道老孫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事關桂生爺的病情，又見老孫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也就沒敢再問，便都枯坐在那等老孫的吩咐。

  約摸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萍萍從外面走進來，來到老孫面前，見老孫正閉目養神，嘴微張了張，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打擾，求助般地望向我。

  這時老孫睜開眼，問道：

  「怎麼了？」

  萍萍小聲地道：

  「柴燒完了。」

  老孫點點頭也不說話，站起身向院內走去，我們幾個趕緊跟上。

  老孫來到砂鍋前，用嘴吹了吹砂鍋里冒出的水氣，向里望了望：

  「可以了，萍萍你拿個碗盛上，端過來吧。」

  萍萍點點頭，往另一個屋內走去。

  老孫復向堂屋裡走去，我們三個自不敢怠慢，趕緊跟在後面。

  老孫從茶碗裡拿出蛇蛋給小樂和二根一人手裡放了一枚，又示意我把那隻裝蠍子的瓶子打開。

  我把瓶子慢慢打開，那隻蠍子似無所覺正在睡覺一般一動不動。

  老孫伸出姆、食二指到瓶口，趁蠍子不注意，突然發難，把蠍子夾了出來，待蠍子反應過來，無奈已被老孫的兩隻手指夾住了身子，長尾被老孫另一隻手捏住，任憑它如何掙扎，此時也無濟於事了。

  老孫示意我放下瓶子，把蠍子遞到我身前讓我像他一樣拿住。

  我心裡是直發毛，猶豫了一下，此時見二根正一臉壞笑地盯著我看呢。

  我咬咬牙，心想大不了跟二根一樣被蟄一下了事，就算被蟄也不能給二根留下笑柄，於是心一橫伸出手慢慢把蠍子從老孫手裡接過來。

  蠍子捏在手裡殼有些硬，但我心裡卻是緊張得不行，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手抓住我最怕的這類東西，心裡那種毛毛的感覺甭提多難受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孫覺出我有異，向我看來，看到我這個狀態，輕笑一聲：

  「怕呀？」

  我點點頭，覺得不對，隨後又搖搖頭，老孫拍了我肩膀兩下，估計要在平時，又要嘲笑一番了，這會應是救人要緊，怕出意外，也不再在這種小事上調侃了。

  待我稍稍定下心來，老孫示意小樂湊到跟前來，把那枚蛇蛋帖近蠍子尾部，然後老孫兩指捏住蠍子尾，把那根毒針輕輕刺破蛇蛋，插了進去。

  那蠍子經過這一陣折騰，似乎也覺得掙扎於事無補，乾脆一動不動了，老孫見蠍子沒有動作，趁蠍子一個不注意，用手指在蠍子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

  受此一擊，蠍子身子一弓，尾部用力，針扎入蛇蛋更深了，老孫這才滿意地把蠍子尾針從蛇蛋里抽出來，然後示意二蛋過來，重複剛才的動作。

  這會的蠍子似乎是覺得剛才被人耍了，被彈了三下也不再動一下，老孫見剛才的辦法不奏效，也不著急，回頭拿過剩下的大半腕酒，在食指上蘸了一點，輕輕靠近蠍子頭，待手指上的酒聚成一滴要落下時，一下點在蠍子頭上，一滴酒全部流到蠍子頭上。

  蛇子冷不防被這一下刺激，身子一弓，又把尾針扎到蛇蛋里，老孫滿意地從我手裡接過蠍子，走到屋門外，一甩手把蠍子丟到院子外面。

  這時萍萍也早已舀了小半碗熬好的小米粥回來了，老孫從院外走進來，示意萍萍把小米粥用筷子攪得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