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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2024-09-03 23:35:24 作者: 君如月

  「大哥……」玲瓏有些不安的伸手拽了拽顧淵的衣袖。

  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關進了一個非常狹小的箱子裡,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且耳朵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陣嗡鳴聲。

  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顧淵這才回過神兒來。

  

  周身的殺氣和冰冷的溫度,也在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仿佛剛剛的那一瞬,只不過是玲瓏的錯覺。

  「馮長初,端午宮宴你也敢遲到。」

  本來一直悄悄跟著顧淵的肖朗,見到馮長初之後立馬跳了出來,瞪著眼睛說道。

  「路上有事兒耽擱了一會兒,就遲了些。」馮長初搖著手裡的摺扇,漫不經心的笑道。

  「天子設宴……」

  「這不還沒開始吃午飯嗎?肖將軍這麼急的性子可不利於壽數。」馮長初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

  「你這般簡直辱沒了劍南……」

  「呦,有生面孔,長的不錯。」

  馮長初根本不理會肖朗,一雙狹長的桃花眸落在池瑜的身上,還有些陶醉的深吸一口氣。

  「姑娘身上的香味兒好特別,聞之忘俗。」

  顧淵往前一步,正好將池瑜擋在自己的身後。

  而後面無表情的說道:「馮長初,這裡是天璃院,收起你的那些爛心思來。」

  「往常也不見九王爺說教,今兒倒是很奇怪。」

  馮長初用一副探究的目光看著顧淵,唇角勾起一抹淺薄的笑意:「難不成是衝冠一怒?」

  「馮公子,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池瑜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和之前打聽的不相符?」

  馮長初上下打量了池瑜一番:「其實不用特地打聽,只要夠美,我可以來者不拒。」

  「馮長初,你夠了!」肖朗厲聲喝道。

  「怎麼?肖將軍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馮長初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肖朗。

  「你瞧瞧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對得起已故的劍南公夫婦,對得起你那三位兄長嗎?」肖朗氣的臉色鐵青。

  「為什麼對不起?」馮長初半點兒都不著惱。

  「現在只有我能為馮家傳宗接代,不讓馮家斷根兒,我難道不該是馮家的大功臣嗎?」

  「我父兄難道不該以我為榮嗎?」

  「馮長初,你簡直不可理喻!」肖朗捏緊了拳頭,他是強忍著才沒有砸過去。

  「那就不要理我,也別試圖和我說教。」

  馮長初陡然冷了臉:「你當初也不過就是我父親的一個下屬,還沒資格來教訓我。」

  顧淵眯起眼睛,抬手一揮。

  馮長初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接連砸倒了好幾張桌子。

  好半天,才哎呦著站起來。

  左臉頰上多了一道通紅的擦傷,卻依舊不損那張俊美的容顏。

  「你敢打我……」馮長初沉了臉,目光死死的盯著顧淵。

  「本王乃當朝九皇叔,你祖父曾在本王的父王手下效過力。」

  顧淵神情平淡的說道:「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家族淵源,本王都有資格管你。」

  「九王爺今日這一掌,我會好好記著的。」馮長初說完,便一瘸一拐的繞過這幾個人,往裡面去了。

  肖朗看著馮長初的背影,忍不住的長嘆一口氣。

  「劍南公在天之靈,該多心痛啊。」

  顧淵側過身,看了池瑜一眼,說道:「十年了,怕是性子已經養成,很難掰過來了。」

  「馮公子,一直都是這樣?」池瑜抬眸,問道。

  「以前倒不這樣。」肖朗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悲傷,緩緩的講述了一段往事。

  馮長初的父親,是先皇親封的劍南公。

  劍南公一門,皆是武將出身,世代鎮守劍南,威懾孖琅都。

  十年前,一直都鵪鶉似的孖琅都突然集結大軍攻打劍南。

  因為當時大周正與西尋開戰,劍南軍被抽調了大半兵力去那邊。

  再加上軍中出了叛徒,導致劍南公和三個兒子皆戰死沙場。

  劍南公夫人強忍悲傷,代替劍南公坐鎮中軍。

  肖朗與幾位副將苦戰三月有餘,才終於打退了孖琅都。

  劍南公夫人親眼見孖琅都簽下降書,割地賠款。

  便再也支持不住。

  吐血昏迷,三日後也撒手人寰。

  只剩下一個年僅六歲的馮長初,被肖朗幾人送回了京城。

  許是沒了父母管教,又許是父母兄長皆亡受到了致命打擊。

  馮長初大病一場後就越長越歪,成了京城遠近聞名的紈絝子弟。

  每日不是流連青樓,就是走狗鬥雞玩蛐蛐兒。

  總之就是不務正業。

  皇上體恤他是馮家唯一的血脈,又多縱容了幾分,還准他承繼了劍南候之位。

  就更讓他目中無人了。

  池瑜聽完肖朗的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是自己認錯了人?

  不應該啊。

  前世在鎮安城,就是他在危急關頭救了她的性命。

  為此,他還斷了一隻胳膊。

  事後,她多方打聽,到處尋找,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別的沒有,但是錢多。

  可以保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行動坐臥都有人伺候。

  他若還有什麼心愿,自己也願意鼎力相助。

  就算是散盡家財。

  可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苦尋兩年都沒有結果。

  但是他的那張臉卻被她深深的印在了腦海的最深處。

  絕對不會有錯的。

  但這脾性和氣質……

  都不能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那個人,鐵骨錚錚。

  斷臂之痛,血流如注,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那個人,目光冷冽。

  漆黑的瞳仁里,像是覆了一層寒冰,眸光所致,皆帶著肅殺之氣。

  像是久經沙場之輩。

  那個人,聲音厚重。

  像是晨鐘暮鼓,仿佛可以穿透迷霧,發聵千里。

  可這個馮長初……

  眼神兒輕浮,性子散漫,不務正業,整個人吊兒郎當,一副標準的紈絝子弟模樣。

  而且,他的聲音一點兒都不像。

  「肖將軍,馮小侯爺他有沒有什麼孿生兄弟?」池瑜又問道。

  「沒有。」肖朗搖搖頭,情緒低落道:「劍南公只有這四個兒子,三個戰死沙場,還是我收的屍。」

  池瑜捏了捏手指。

  若不是孿生兄弟的話,那世上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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