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畫中人
2024-09-03 23:35:27
作者: 君如月
顧淵適時的說道:「馮家世代忠名,到了馮長初這裡算是無望了。」
池瑜嘆一口氣:「也不能全怪他。希望他日後能振作起來,繼承劍南公的遺志。」
日後……
池瑜抿了抿唇。
前世在鎮安城遇到那個人的時候,自己已經三十五歲了。
會不會,是這二十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個人?
讓馮長初從現在的紈絝輕浮變成了那般鐵血傲骨?
這不是沒可能的。
雖然他做了十年的紈絝子弟,可不代表他以後要一直做紈絝子弟。
有時候人的成長,只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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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什麼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根本就是一個人。
前世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就是馮長初。
這份恩情,自己得報。
或許,自己可以想辦法讓他從過去的悲傷中走出來。
還可以引導他到正道上去。
幫他娶妻,看他生子,平安一生。
又或者他有什麼願望,自己也可以鼎力相助。
這世上,鮮少有事不是錢能解決的。
池瑜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塊兒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顧淵瞧著池瑜好像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一顆心不由的揪緊了起來。
腦海里,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略過那一幅幅丹青畫。
全都是白衣飄飄,容顏俊秀。
尤其是那雙眼,與馮長初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
前世池瑜屋子裡掛的那些白衣公子的畫像,八成就是馮長初。
桂花紛落,白衣勝雪……
重生一世,顧淵是做了十足準備的。
他特意派人去銅鼓鎮,將唐家的那些齷齪手段盡數抹去。
又特意偶遇肖朗,催著肖朗提前趕到銅鼓鎮,然後找了個藉口在那裡等了三天。
他特意穿一身白衣,就是因為那些丹青畫上的公子都是穿著一身白衣,這樣能讓池瑜更容易注意到他。
他重生歸來後,特意仔仔細細的保養了自己的手,因為他知道池瑜是有些手控的。
新月茶社,他特意點池瑜喜歡的茶水和點心,與她興趣相投,就是想快速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其實他沒事兒的時候會泡一杯苦丁茶。
不是什麼名茶,但是那種苦香味兒能讓他心裡變得沉靜。
他特意詢問端午禮物,是想和池家的人拉上關係,其實他就準備好了。
他藉機給她承諾書,也是想讓兩人之間的聯繫更多一些。
他剛剛故意破壞龍舟賽,也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將代表自己身份的尾戒贈與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著一定要趕在畫中人出現之前,和池瑜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可他沒想到。
他千算萬算,緊趕慢趕,偏偏畫中人這麼早就出現了。
而且池瑜也在第一時間就被他吸引了目光。
甚至還和肖朗打探馮長初。
難道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註定?
難道他只能認輸?
顧淵猛地捏緊手指。
他怎麼能認輸。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是絕不會放手的。
況且,馮長初那副德行,也配不上她。
顧淵捏緊了手指。
那就競爭吧。
他一定會用他所有的努力和誠心去打動池瑜的。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顧淵的腦海里,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拼命的去追逐,可最後還是沒能抓到。
反而腦子裡有些混亂起來。
索性,不再想了。
「一出鬧劇,你別放在心上。」顧淵看向池瑜,說道。
「嗯。」池瑜點點頭。
「賽龍舟結束了,很快就會有宮女太監引著你們去玉軒樓,那裡是舉辦宮宴的地方。」顧淵說道。
「多謝九王爺提點。」池瑜微微頷首。
「池姑娘不必客氣,玲瓏還要拜託你。」顧淵抿著唇,他突然不喜歡池瑜對他這麼客氣。
儘管馮長初那般德行,儘管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馮長初的出現,還是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九王爺放心,我會照顧好郡主的。」池瑜並未拒絕,她是真心想要和玲瓏做朋友。
無論是前世玲瓏的遭遇,還是如今玲瓏不幸的兒時,都讓她感覺心疼。
當然,也有一部分愛屋及烏的原因。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謝池姑娘。」顧淵的眉眼間,帶著溫潤的笑意。
肖朗摸著下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
果然是大事兒。
怪不得這小子今日這麼反常。
不對。
應該說這小子早就有預謀了。
是自己疏忽了。
之前這小子明明是去南邊辦事兒的,怎麼會和自己偶遇?
而且還非要催著自己急行軍,等到了銅鼓鎮又生生淋著雨拖了三天。
原來那個時候就開始打鬼主意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上人家小姑娘的。
自己和池易私交不錯。
只不過池易常年待在順城,而自己經常駐守邊關,聯繫的很少罷了。
等回頭問問那小子要不要自己幫忙。
他的那把透骨刀,自己可看上好久了。
這下有眉目了。
肖朗正在打如意算盤呢,就聽到一道欣喜的聲音:「肖朗……」
然後,便是軟玉入懷。
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撲了過來,兩隻胳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肖朗整個人一愣。
隨即似想起什麼來似的,一瞬間面如土灰。
「肖朗,你躲哪兒去了,我都找你好半天了。」那女子的聲音很清脆,像是黃鶯出谷一般。
「快,快鬆開。」肖朗手忙腳亂的把來人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像避瘟疫一般往後退了幾步。
「你躲什麼,我這輩子是一定要嫁給你的。」那女子說著,又要撲過去。
「別鬧,我比你的年紀大了一倍。」肖朗忙的躲到顧淵的身後,說道。
他剛剛一心想要八卦顧淵,把這個茬給忘了。
早知道他就繼續躲著,打死都不過來。
「胡說。」那女子行事說話很利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你三十七歲,哪裡一倍了?」
「那也是大了十八歲。」肖朗警惕的看著那女子:「我要是成親早的話,女兒也有你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