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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阿瓷心地真好

2024-09-03 02:32:53 作者: 九瑤

  被籠罩在他的眼波下,抬眼便是這男人英俊絢麗的眉眼,尤其是聽到那句「是為你遮掩」,謝玉瓷的心不爭氣的多跳了幾下。

  她想,果然很少能有女人能拒絕裴容,尤其是在他認真多情的情況下。也難怪李吟嬋見自己兩次,次次都要找麻煩。

  默念著已經定親的男人不是男人。

  謝玉瓷抬頭,「多謝王爺美意。只是,你為何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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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裴容看向她纖長柔白的手,「大夫的手,不是殺人的刀。」

  「所以就想知道,是誰如此重要,能讓謝姑娘夜探陳家。」 裴容問。

  同一個馬車裡坐著,謝玉瓷卻又不由自主的想歪。

  他問誰對自己如此重要,竟然夜探陳家。這麼對裴容來說,自己豈非也被劃入了那個所謂很重要的人?

  念頭一起,便遏不住的生長。

  就好像誰也無法阻止一粒種子的萌芽生長。

  謝玉瓷近乎有些狼狽的遮掩,「沒誰。只是覺得陳家這一出鬧劇,鬧的時間也太久了。更何況陳寶泰和陳夫人狠辣歹毒,便想著讓那些姑娘的死大白天下,以告芳魂。」

  「是麼?」裴容拖長了兩分音調,格外的欠。

  一直等著他說什麼的謝玉瓷見他沒吭聲,有些忍無可忍的抬頭,「就是這個意思!你還想什麼?」

  「你怎麼知道本王想什麼了?」裴容無辜的反問。

  見謝玉瓷有些氣惱的面龐,彎唇一笑,附身湊近她,「阿瓷心地真好,替那些姑娘沉冤昭雪。」

  他壓低了嗓音,聲音醇厚入耳。

  謝玉瓷不由想到那個夜晚,耳根飛快的燒紅,她往後避了避,恨聲道,「不許叫我阿瓷!」

  少女的眉眼間都是靈動,可人極了。

  裴容後退,靠在馬車的軟枕上,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當真可愛。

  被他笑得心裡煩躁不已,謝玉瓷越發憤恨,裴容就像是個開了屏的大孔雀,都已經定親了,還四處招惹。

  「別生氣。」精準的按在謝玉瓷忍無可忍的點上,裴容道,「陳家以後沒機會找你的麻煩了,那婚約也隨之失效。」

  「你也知道那婚約?」謝玉瓷好奇問罷,卻又忽然想到,這位看起來病怏怏的瑞王,怕是什麼都知道。

  裴容頷首,「知道。婚約是真的,只是定下的時候,陳謝兩家還都不知道陳寶泰會是個傻子。」

  「怎麼會定下那麼個婚約?」謝玉瓷順口嘟囔了句。

  「兩家長輩相約,許是覺得順眼了,這種婚約在雍都並不少。」裴容輕嘲,「兩家家世相當,便早早定下婚約,彼此助益。但殊不知,這婚約有利也有弊,更何況十年後的事情,誰又能料的准呢?」

  朝中黨閥之爭,歷朝歷代皆不能避免。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樓塌了,都不過是轉瞬之間。

  將兩家人的利益用十幾年後的姻親來捆綁,愚蠢又可笑。

  氣氛凝滯了片刻,裴容口氣軟了些,「不過那些都影響不到你了。還有那些流言,也會一併幫你處理了。」

  「算了吧。」謝玉瓷開口拒絕。

  迎著裴容略顯驚訝的眼神,謝玉瓷慢慢解釋,「王爺,臣女覺得正好。傳言只是傳言而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必費心思處理。」

  「真的?」裴容問。

  當然是假的。

  只不過謝玉瓷覺得這傳言對她沒什麼影響,更何況還有一定的威懾力,日後能讓魏淑華和謝志遠離她更遠一點罷了。

  但這話她不想對裴容說,只點頭,「真的。」

  「你可真是……」裴容語氣沉了沉,「沒心沒肺的厲害。」

  替她擔憂,想法替她遮掩。

  她倒好,什麼都安排的妥妥噹噹的,半點不打算和他打交道的模樣。

  見他有些不悅,謝玉瓷的心情卻忽然好了起來,她彎了彎嫣紅的唇,「王爺,臣女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不需要在臣女的身上花費多餘的心思麼?」

  「但王爺的情,臣女還是領的。」她多了幾分真心實意,「自打來了雍都之後,王爺的確待臣女極好。」

  若是沒有驛站那檔子事兒,她定會很感動。

  又想到了李吟嬋,她笑容愈發明艷,「方子已經放在小几上了,王爺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今日多謝王爺,日後也要祝賀王爺跟李姑娘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不管裴容是不是忘了李吟嬋,她都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訂了親的男人,要有自覺!

  裴容疑惑浮起,「什麼李姑娘?」

  謝玉瓷心裡「嘖」了聲,王爺裝的還挺像。

  沖他嫣然一笑,謝玉瓷叫人停下馬車,拎著自己的小箱子下去,「多謝王爺送的這一程,臣女到了。」

  看著謝玉瓷翩躚離開的背影,裴容還撐著額頭想,什麼李姑娘,哪個李姑娘?謝玉瓷這小姑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回到謝府的謝玉瓷很高興,眉梢眼角都帶著喜悅。

  木香和謹心也很高興,「姑娘,您在陳家的事情奴婢都聽說了!那傻子死的不虧!陳大人和陳夫人也是活該!」

  「就他們的傻子是個寶貝,別人的女兒就不是了?」木香尤為不忿,「都是爹娘悉心生養的!」

  罵了兩句,木香又湊近過來小聲問,「姑娘,芍藥叢里的結怨果的事情都傳開了,您見那怨果了嗎?那怨果真有那麼神奇?婢子聽說,那怨果是女子的怨氣和鮮血所化,能殺了陳寶泰和陳大人陳夫人!」

  想到怨果,謝玉瓷「噗嗤」笑了起來。

  區區櫻果,非但毒不死人,還相當好吃。

  「姑娘,您笑什麼啊?」木香托著下巴,「您快告訴婢子吧。」

  「見到怨果了。」謝玉瓷悠悠道,「只不過陳寶泰已死,那些姑娘們的冤情重見天日,怨氣消散,自然也就化了,旁人見不到了。」

  「啊。」木香相當失望,「早知道婢子就跟您一道去陳家了。也不知那怨果是怎麼化的?」

  怨果怎麼化?

  自然是在肚子裡化了。

  謝玉瓷又笑了起來。

  她笑得格外好看,木香在心裡讚美了一番自家姑娘的美貌,又笑嘻嘻的問,「姑娘這是遇見什麼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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