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出手

  「我……這就去請大夫，花嬸、沈娘子，勞煩你們幫我照顧一下我媳婦。」

  蕭珍珍聽他聲音有些嘶啞，回頭望著他道：「你快去吧！呂姐姐這裡有我們呢！」

  花嬌嘆了一口氣說：「快去快回，我擔心她會撐不住。」

  『嘭』一聲響，呂大跪在了地上。

  「花嬸，救救我媳婦，求求你救救我媳婦，她絕對不能有事，孩子……我不要孩子了。」

  

  蕭珍珍心想，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果不是愛極了呂姐姐，這個八尺大漢又怎會下跪。

  「你快起來，我會盡力。」

  蕭珍珍看花姨一臉凝重，呂大六神無主的，望著他的眼睛堅定無比道：「呂姐姐吉人天相，絕不會有事，你快去請大夫吧！」

  說完小跑進了產房。

  呂氏的狀態並不好，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不住往下流，頭髮更是早就被汗濕，看的出來此時她已很虛弱。

  「沈妹子，我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呂氏沒有等她回答繼續道：「不要管我，告訴花嬸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蕭珍珍聞言想到和呂氏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而又堅定道：「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她知現在必須讓呂氏儘快把孩子生下來，不然大人小孩都會有生命危險。情況危機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蕭珍珍掀開呂氏的衣服，輕按肚子摸了起來。

  花嬌走進產房關上門，看蕭珍珍雙手在肚子上，很有規律的在摸著什麼，眯起了眼睛，並沒有打斷她。

  蕭珍珍摸到孩子的頭和屁股，扭頭看呂氏一臉害怕、不安的，知有些事瞞不過她柔聲道：「呂姐，我娘這一脈祖上曾出過一位很有名的產婆，還給宮裡的娘娘接過生，所以我太姥姥、姥姥，母親都會接生，你閨女有些調皮，頭拱到了上頭，現在我要把她推到下面來，過程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呂氏聞言瞬間精神了一些，她盯著自己的肚子問：「閨女……是閨女？」

  花嬌聽著兩人的對話詫異地望向了蕭珍珍，心中突然有些期待了起來。

  蕭珍珍看她雙眼中透著一絲喜悅柔聲道：「不錯，是個閨女，呂姐之前不是還念叨想要一女兒，這下你總算得償所願了。」

  「好！好！沈妹子，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姐姐撐得住。」

  蕭珍珍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按住頭、一手拖著屁股，推了起來。

  呂氏張嘴呻吟，疼的渾身直顫。

  蕭珍珍糾正了胎位，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花姨道：「胎位正了，現在可以接生了。」

  花嬌聞言幾步上前查看一番後，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好本事！」

  花嬌望著呂氏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加把勁，生下了孩子，以後就都是好日子了。」

  呂氏輕輕眨了眨眼睛。

  蕭珍珍看她已很虛弱，背對花姨取了一杯靈水加了些紅糖，沏好扶起呂氏道：「呂姐喝杯紅糖水，一會也好有力氣生孩子。」

  呂氏『嗯』了一聲。

  一杯紅糖水進肚，蕭珍珍看呂氏恢復了些力氣和花姨對視了一眼道：「呂姐，你現在聽我說，陣疼的時候深呼吸憋氣，然後往下用力，不疼的時候就攢力氣。」

  呂氏聽話照做。

  如此幾個回合後，花嬌道：「頭已經出來了一點。」

  蕭珍珍聞言走到花嬌的身邊，發現孩子頭有些大，不由地緊蹙眉頭，如果是擱在幾個時辰前，呂氏沒有消耗那麼多體力，到也能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有點懸。

  她想了想對著花姨低語了兩句。

  花嬌點了點頭。

  「呂姐，忍著點。」

  蕭珍珍伸手按壓她的腹部。

  花嬌則捧著孩子頭兩邊配合著蕭珍珍輕輕往外扯。

  沒一會，一道嬰兒啼哭聲從屋內傳了出去。

  呂大背著大夫一口氣跑回家，聽到這聲啼哭聲，站立不穩，差點摔倒，生了……他媳婦生了……。

  產房內，花嬌包好孩子放在了呂氏的身邊。

  蕭珍珍有些微喘的半倚在床柱邊，望向了床上的母女兩人。皺巴巴、紅撲撲的嬰兒躺在呂氏身邊，除了剛才哭了幾聲，這會乖巧的依偎著母親，不哭不鬧的，似乎知自己的母親遭了大罪似得。

  「呂姐沒事吧？」

  花嬌幫呂氏簡單清理了一下污穢道：「下面有點出血，不過問題不大。」

  蕭珍珍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起身道：「我出去打點水來。」

  「成！」

  蕭珍珍剛打開門，就見呂大扶著一中年男人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沈娘子，我媳婦咋樣了？」

  蕭珍珍看著呂大道：「母女平安，不過最好還是讓大夫看看。」

  蕭珍珍說話之時，察覺到有道視線在她身上打了個轉，她微微抬頭見看她的是那個中年人。他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兩鬢斑白，面容和善，雙眼明亮，看起來很精神，他就是呂大請回來的大夫？

  呂大聞言整個人瞬間鬆懈了下來，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之前真是嚇死他了。

  蕭珍珍看了一眼直喘粗氣的呂大，移開視線望著中年男道；「還請大夫稍等片刻，容我先給病人換身乾淨的衣裳。」

  中年大夫點了點頭。

  蕭珍珍疾步走進廚房，看鍋里有一鍋熱水，舀了一盆兌好，端進了產房。她幫著花姨給呂氏擦了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包裹好頭髮，蓋好被子，這才開門。

  呂大看門開了，抬腳就往產房沖，他走了兩步，反應過來，這才轉身看著大夫道：「夏大夫裡面請。」

  蕭珍珍聞言看了一眼中年人，姓夏？

  夏大夫把了脈看著一臉擔憂的呂大道：「你媳婦無大礙，只是身體有些虛，我開個方子，調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不過未來三月，不易行房事。」

  蕭珍珍聞言徹底放了心，看這裡不需要她了，她轉身悄悄離開了。

  花嬌看了一眼離開的蕭珍珍，心想沈鈞這個媳婦還真不錯。

  蕭珍珍剛從呂家出來，迎面就見一少女走了過來。

  兩人對視都有些驚。

  「是你！」

  「是你啊！」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相視而笑。

  夏靈兒走到蕭珍珍面前道；「我姓夏名靈兒，謝姐姐救命之恩。」

  又一個姓夏的？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客氣。」

  蕭珍珍頓了頓問：「你是那個村的？怎來了這裡？」

  「我是小溪村人士，爹爹來這裡就診，我在家閒來無事，就跟過來看看。」

  原來剛才那位夏大夫是她爹，他們父女也是小溪村人士，那二人認識夏靈溪嗎？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