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府里添了一個新姑爺呢

  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一路順順噹噹的到了甜水巷，這一路再也沒有什麼人出來攔截過那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

  劉恆進了甜水巷裡的第八戶宅院，走近了便瞧見那一小門戶上頭已經懸掛了多多的紅綢，門前還站了倆腰上繫著紅綢帶的雜役小廝。

  只是這倆雜役小廝面寒如鐵，臉上愣是叫人瞧不出來一丁點的笑意，他大著膽子向前邁出一步去，裡頭卻迎門正中突的跑出來一個穿的紅紅綠綠的媒婆，開口便是一句。

  「守將來迎親了，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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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分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來點笑意，抖著身子走了進去，原本是想退出去的，可那兩個天殺的雜役小廝守在門前，兩雙眼睛盯上他時，他竟然就不敢往外頭退出一步去。

  真是要了命了，劉恆抬起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大冬天的他都給嚇出來一身冷汗，想跑卻又跑不了。

  這會子他人又後悔，他怎麼就那麼聽話，叫那個連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的貴人一嚇，上了馬就帶著人渾渾噩噩的來了這甜水巷裡。

  真是直接把他自己給架在了火上烤，看這滿院人的架勢，他今天若是不把這宅院裡頭的人給帶走，那就騎虎難下了。

  暗自想了一大通的劉恆在心裡唉聲嘆氣，這事是怎麼搞的，那個姓陳的婆子和永安侯府的老夫人不是說都已經打點好了，只需要他帶了花轎過去就成了；現在怎麼不但他要娶得人換了，還被人掐住了脖子。

  正氣的不行的時候，前頭那媒婆嘴又回頭對著他喊了一句：「吉時就快到了，勞煩守將腳底下走快些，別耽誤了我們姑娘的好時候啊。」

  此刻媒婆那張用胭脂塗染的血紅色的大嘴唇看在劉恆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張要一口把他吞了的惡鬼口。

  但是他人都敲敲打打的出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不過就是需要一個正室夫人，娶誰不是娶呢。

  劉恆嘀咕道，怎麼著也是曾經的侯府大小姐，聲名冠絕豐都的蒂花仙子，沒了侯府六小姐，給他換一個大小姐做媳婦總也不虧了。

  他甩著袍子進去了，不一會兒懷裡抱著一個一身紅嫁衣、頭上頂著一頂紅蓋頭的姑娘出來了。

  將人塞進了花轎里，媒婆那邊又叫了一聲，喜樂聲跟著就響起來，劉恆抬腿上馬，看了一眼那院門口的那些大漢們，耳邊又想起來那茶樓里貴人說的話，他渾身一個激靈，飛快地驅趕著馬走了。

  劉恆那邊順利拜堂成親的消息立馬就送到了茶樓的二樓，南錦屏跟前的那一壺茶都已經續了三回了。

  她抬頭，透過眼前那一道灰黑色的帷帽看了一眼外頭的太陽，這會子茶樓下早已經占滿了做著各種小生意的小商販，走街串巷的賣貨郎的小鼓聲也一陣陣的響。

  「辰時末了，回府。」

  馬車回了侯府，走的卻不是通向大門的那條路。

  「小姐，你說那劉恆也真是大膽，他這婚事辦的，本就是不能見光的，他還找了那麼兩隊人來吹吹打打，真是瘋了不成？」

  坐在馬車裡，素梅和杜鵑依偎在一邊，一起吐槽那劉恆的排場和做派。

  「就是啊，這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老夫人怎麼答應的他。」

  南錦屏卻不這麼看，劉恆這個人，囂張狂妄，所以才敢私底下把慈恩寺里的罪人給放出來，但是又是個外強中乾的，所以才會被她這一通給立刻嚇退了。

  但是請了人來一路吹吹打打，她想應該是一邊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一邊也顯露出來他這人粗中有細的性格。

  「成親不就是得有喜樂，他也不傻，找了人也不可能一路吹打到侯府的，肯定是早早就停，安安靜靜的把新嫁娘給迎進花轎。」

  杜鵑支吾了聲，臉上笑的掩飾不住。

  「不管咋的，反正是他自食惡果了。」

  「就是，讓他膽大包天，還敢就拿了陳秀娥的大筆銀子就把罪人給放出來，讓咱們小姐給捉住了七寸吧。」

  素梅也覺得大快人心，就是得像小姐這樣，一旦捏住了仇人的錯處，就掐住他們的脖子別鬆手，讓這群人沒有喘息之機。

  南錦屏瞧著這倆歡天喜地的丫頭，自己也跟著笑了。

  到了這一步，她這一局棋也就該下完了，剩下棋盤上的幾個蝦兵蟹將，輕輕鬆鬆就能一下子都給收拾了。

  楚河漢界之下，兩軍對戰，恐怕對面軍隊的主帥還不知曉，她這邊已經把她們釜底抽薪了。

  永安侯府後門，老夫人謝紅香帶著金芝正緊張兮兮的侯著，一會就探出頭往外頭瞧一瞧，一看就是特地在這裡等著什麼人的。

  「這劉家的花轎怎麼還沒來，這麼不會辦事，不是他家上趕著著急娶媳婦求上我的嗎？」

  謝紅香道甩著袖子道：「這會子倒是玩起來怠慢那一套了，難道是想反悔不成。」

  「不會的，那劉家的兒郎都拿著老夫人您當救命的大腿和浮木了，再說他若是反悔不來，那他上哪再去找一個這麼好的新媳婦去。」

  金芝在旁邊說道：「老夫人再等一等，這吉時還沒過呢。」

  倆人又等了一會，這時候外頭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金芝伸著頭往外頭瞧，見著前頭進來一輛馬車，她回頭對著謝紅香道：「夫人，來了一輛馬車，後頭沒人，就車幫子上坐著一個趕車的馬夫，瞧著可普通低調，但是那馬頭上飄著一根粗長的紅布。」

  「紅布？」

  謝紅香人精神了，她一張嘴，一口白氣在空氣里散了。

  「那應當就是劉家的花轎到了，哎呀可算是來了，快快，派兩個臉生的丫頭去垂絲院裡說一聲，讓南婉清那個丫頭趕緊準備著。」

  「這丫頭這幾天也不曉得是在抽什麼風，我使喚人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找藉口給我推脫了，瞧著也是跟南錦屏那個小賤蹄子一個樣。」

  「那個覺得自己厲害了就不服管，還一門心思的奪走了我的管家權，這個也覺得自己這就嫁人了，翅膀也硬了，都敢不做這面子功夫了。」

  臉上的褶子全向著一個方向堆了過去，謝紅香滿是嫌惡的開口，全都是她的埋怨。

  「趕緊讓這個不聽話的小蹄子滾出去，也好讓我的落霞回來，我們爺孫倆聯起手來，也好殺一殺南錦屏那個小賤蹄子的銳氣。」

  這話剛剛從她嘴裡說完，一口霜白氣噴出來還沒散了，那馬車就停到了侯府的後門前。

  「可算是來了，你們劉家人怎麼辦事這麼慢啊。」

  金芝扶著謝紅香從後門裡出來，她一路走一路抱怨，邁出了門子到了馬車前，謝紅香嘴裡的話又變成了催促。

  「快些快些，跟著老身進府里去接姑爺你的新嫁娘去，再晚了可就耽誤了娶親的吉時了。」

  馬車前頭那紅布依舊被北風吹著，在風裡飄飄揚揚，一隻細長的手掀起了馬車上的轎帘子，一張有些蒼白的小臉就從裡頭鑽了出來，

  「老夫人是在說哪個劉家啊？」

  脆生生的聲音從轎子裡傳出來，正是坐著馬車專門繞到了後門來的南錦屏。

  「還有什麼姑爺的新嫁娘，什麼娶親的吉時，這是什麼新鮮事，老夫人是說的誰啊？」

  素梅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南錦屏在車前站定，臉上端的是笑意盈盈，這一手操作直接看呆了迎出門來的老夫人謝紅香和她的貼身老僕金芝。

  瞧著這倆人瞪著兩雙眼睛一動不動的，都張著嘴光看著她不說話，南錦屏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了些，那笑意有些微妙了，但是嘴上功夫還是沒閒著。

  只聽得她繼續道：「是咱們府里哪個姐妹在辦著婚事不成？那我這個統管全家的怎麼一點消息跟風聲也不知呢？」

  謝紅香回過神來，她可是在這個小賤蹄子身上吃過大虧的，把人渾身上下都瞅了一遍，然後她才萬分謹慎的開口。

  「你怎麼在這裡？」

  竟然問她怎麼在這裡，南錦屏樂了。

  她當然是來這裡看笑話的啊，順帶給謝紅香帶來她最期待的最新消息，保證能給她一個大「驚喜」。

  她動了動眉頭，嬌嬌弱弱的回話。

  「這是侯府後門啊，錦屏回自己的家這次破天荒沒有走正門，那當然就得在後門這裡了。」

  故意拿捏著嗓子，南錦屏發出來的聲音尤其的嗲聲嗲氣，不饒一握的小腰扭來扭去，像是水裡的游魚一般，使勁的矯揉造作。

  「哦，還忘了問了，老夫人怎麼也在這？」

  「您這是什麼時候從翠微堂里出來的？看來是佛法已經都參悟透了吧。」

  竟然敢公然打破了當初和她定下的協議，從小佛堂里跑出來，還作起了妖當了攪屎棍。

  謝紅香聽著她那故意說出來的嗓音，看著她那矯揉造作的動作，眉頭擠得都快能擠死一個大蒼蠅了。

  她在心裡念叨，這都是什麼做派，看那妖嬈的樣兒，不愧是小賤蹄子，讓人看見了就牙痒痒的慌。

  「老夫人還沒回答錦屏的話呢？

  南錦屏一手捧著心口，兩眉輕輕的蹙著，歪倒在素梅的一邊身上，委委屈屈的。

  「可是老夫人忘了？」

  「我……」

  謝紅香嘴裡一梗，雖然她被這小賤蹄子拿出了把柄，但是那畢竟是虛的，她們倆人之前是說好了她不能出佛堂的，但是除了她們二人，那誰知道這事啊。

  所以她甩了甩手裡的帕子，硬是揚著脖子道：「我就出來瞧瞧，好些日子沒到侯府後門這塊兒來看看了，我瞧瞧有什麼變化沒。」

  她一邊說著，一邊歪頭瞅了瞅被南錦屏擋在身後的那飄揚的紅布，心裡眼裡都甚是疑惑。

  就杵在這裡，說完了話也不想走。

  開玩笑，今天要走的只能是南錦屏這個小賤蹄子，她這個老夫人還得在這裡站著，還等著劉家的迎親花轎來接人呢。

  想想這個，謝紅香又覺得自己有指望了，她撇撇嘴，目光越過南錦屏這個礙她眼的，往馬車後頭看去了。

  謝紅香這邊心裡想著不與南錦屏多掰扯，趕緊的說完這幾句就息事寧人，把這小賤蹄子趕緊送走，省得讓她再發覺了什麼。

  南錦屏可就不做此想了，旁人樹欲靜而她這風不止啊，她今個到後門前，有個大目的就是來看笑話、順便說說氣死這謝紅香的風涼話的。

  她順著謝紅香的眼神扭頭，也往後敷衍的瞅了瞅，完了就有步驟有計劃的開口了。

  「怎麼，我瞧著老夫人是對我這馬車上頭這一小匹紅布感興趣？還是說是對這紅布後頭的意思感興趣？」

  「誰對一塊紅布感興趣啊，你不是回府嗎，那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謝紅香兩眼的嫌棄毫不掩飾，就是在說趕緊的，走走走！

  南錦屏手裡捏著帕子，頂著外頭的風頭三咳兩咳，端的是身子虛弱無力，嘴巴利索得很。

  只聽得謝紅香這邊說完，她那邊就立即又拋出來了一句。

  「我就是說說，這一塊小紅布說來與我也有緣分呢，」南錦屏看著謝紅香的眼睛，洋洋得意道，「這是我撿的呢。」

  謝紅香看她像是在看神經病。

  南錦屏接著嘴上叭叭叭，又拋出來一句。

  「我是在城東那一片，什麼潺溪路上誰家來著？」

  像是記不清了，她扭頭問一邊的素梅。

  「咱們路過了潺溪路上那個家裡娶媳婦辦喜事的，是誰家來著？我記得敲鑼打鼓的。」

  謝紅香的目光隨著她嘴裡的那一句「潺溪路」，嗖的一下就從馬車後頭沾到了她的身上，她閉著嘴不說話，就等著素梅嘴裡的，難不成就這麼巧？

  素梅十分的配合，見著她家小姐問了，便回了一嘴。

  「小姐又不記得了，是潺溪路上劉家呀，他家辦喜事呢，家裡郎君娶新婦。」

  「啊對對對，就是這劉家。」

  南錦屏臉上笑開，嘴巴簡直快要樂呵的咧到耳根，她故意對著謝紅香張嘴，臉上可乖巧了。

  「我這塊紅布，就是那劉家門口上撿的，就順手系這馬頭上了，老夫人瞧著可喜慶啊？」

  謝紅香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沒底了，也不知道這個小賤蹄子今個怎麼就無聲無息的跑到了城東那一片，還正好看到了劉家娶親。

  更讓她感到心急的是，這劉家的花轎怎麼還沒來？

  她陰著個臉，十分不耐煩了。

  「喜慶個什麼，家裡又無喜事，你搗鼓這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誰說家裡沒有喜事了。」

  南錦屏眉毛往上一挑，又大又圓的兩眼裡閃著光，頂著謝紅香的眼神，語氣里分外的歡快。

  「家裡有大喜事呢，恰如老夫人前頭說的，咱們府里多了個新姑爺呢。」

  謝紅香心裡撲通一聲，老大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這小賤蹄子今個說話怎麼神神叨叨的，還新姑爺、有喜事，可這劉家迎親的花轎還沒來呢，她如何得知府里南婉清那丫頭有喜事的？

  她強自鎮定著，繞是心裡不安起來，但是輸人不輸陣，氣勢上還是得撐下去。

  「你又在這裡胡亂攀扯什麼，左一口姑爺右一口姑爺的，也不怕損了自己女兒家的清白。」

  冷風又呼呼的刮起來，寒風掃落葉，侯府後頭這巷子裡的碎草葉子被風趕著，嘩啦啦的響著向著牆根底下滾去。

  南錦屏緊了緊身上的妝緞狐肷褶子大氅，笑話已經看夠了，她也不想再繼續站在冷風裡跟謝紅香在多說什麼了。

  那纖細白嫩的手指颳了刮尖尖的下巴頭，她再開口時音調就變了，變得跟這趕草葉的北風一樣的冷酷，一樣的蕭殺。

  「老夫人若是在這後門口是等人的話，錦屏覺著您老就不必站在這裡吹冷風了，您要等的那人是不會來了。」

  她看著一臉震驚的謝紅香，繼續笑呵呵的說道：「人家劉家的郎君，半個時辰前就已經拜堂成了親啦，想來這會子的新娘早就送入了洞房啦。」

  謝紅香吃驚的張大了嘴，氣的要死的嚯的就一手朝著南錦屏的臉戳了過去。

  「你！」

  「呦。」

  南錦屏刷的偏頭，躲過了那戳過來的刀一般尖利的長指甲，她嘖嘖兩聲，繼續不怕死的嫌棄著。

  「老夫人您這指甲可該修剪修剪了呢，太長了，這幸虧是孫女我躲得快，若是換了那動作慢的，您一不小心傷到人了可怎麼好，咱們府里還得去賠那。」

  「你你你！你這個小賤蹄子！」

  謝紅香指著南錦屏，血口大張：「是不是你從中搗鬼，那劉家本來應該上門的花轎這會兒還沒來！」

  「您這已經老到腐朽的腦袋終於管用了啊，可想起來最重要的了。」

  南錦屏咂咂嘴，挑著一邊眉頭，氣焰那是格外的囂張。

  「老夫人您就別想著再打六妹妹的什麼主意了，她今天一定是好好待在府里、安安分分的做著她的閨閣姑娘呢。」

  「你這個賤人！」謝紅香甩開金芝，就要朝著南錦屏撲過來，「你這個小賤蹄子，你毀了我的謀劃！」

  素梅立馬上前，兩手有力的先是架住了謝紅香，接著兩臂一使勁，把人朝著後頭的金芝懷裡甩了回去。

  南錦屏這才在素梅身邊站定，裹著身上的大氅，嘴角微微噙著一抹笑。

  「都要打人了，我看老夫人是年老昏聵，都不清醒了吧，那就呆在這裡再吹吹冷風，也好讓自己個的頭腦清醒清醒。」

  她抬手揉了揉額角，一手搭上素梅的手，裝模作樣邁步子，可勁的氣謝紅香道：「錦屏這會子頭疼的緊，就不陪著了，先進去了啊。」

  她大步往前走，等邁過了後門的門檻了，她又扭著身子回了頭，臉上笑容依舊，甚至更燦爛了幾分。

  「老夫人可別忘了錦屏說過的，咱們府里今天可是有件大喜事呢，大姐姐可是給老夫人您添了一個做守將的新姑爺呢。」

  誰！

  謝紅香想是自己真的老了，竟然聽著了那個小賤蹄子嘴裡說了落霞今天有了個做守將的新姑爺。

  她抓著金芝的手，手底下使了勁，滿臉焦急的向著金芝求證。

  「那個小賤蹄子剛才說誰？」

  「她說誰添了新姑爺？」

  金芝可沒聽岔，這回的謀劃又沒成，還被二小姐反扳回了一局，結結實實砸進去了大小姐。

  大小姐可是老夫人她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啊，金芝都不知道她要怎麼開口回了老夫人。

  南錦屏瞥了一眼金芝，更清楚的話也不用她說，就由著她這個惡人來說明好了。

  徹底轉過身，她站在後門裡頭，對著站在後門外頭吹冷風的謝紅香，笑的很是開心。

  「大姐的這一份大好姻緣，可真是多虧了老夫人您和她姨娘陳秀娥的辛苦謀劃啊。」

  「如今可是願望成真了，老夫人可是開心的心裡樂開了花嗎？」

  「前幾日老夫人開心，府里的下人奴才們都在說老夫人每日中午都能多吃半碗粥去。」

  「這次錦屏給您帶回來了這個這麼大的喜事來，不知道今個中午的午膳，您是不是能樂的多吃下去一碗粥啊。」

  這幾句話一說完，她心裡的小人立馬就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她玩心計，都再回去學個五百年再來挑戰吧，不然那些伎倆都不夠她棋盤上炒一盤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