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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去他床上坐坐?!

2024-09-03 20:22:39 作者: 十生

  南錦屏點了點頭,她撅了噘嘴,「呶,裡頭加了料的。」

  越珮璟挑開那袋子仔細看了幾眼,轉頭看向萬從南,「這裡頭加了什麼東西?」

  萬從南已經去忙他手上其他的事情了,他頭也沒抬,快速的解釋給這大爺聽。

  「一點微量的囊子粉,每一袋裡的量都遞加。」

  越珮璟拿了竹籤扎了一枚上來,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又看了看,這東西是有點不一樣。

  「買的時候就有,還是……」

  南錦屏眉頭一動,走過去給他提過來了沒毛病的那一袋,跟後頭的比一比,這色香味慢慢的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了。

  「當然是後期人為添加了,」她把手中那一袋遞給越珮璟,「你看,第一袋裡頭可沒有動手腳,第二三袋裡也正常。」

  越珮璟的目光略微掃過那些果脯,轉到南錦屏的臉上時掛上了淺淺的擔憂。

  「那人這樣做,也是為了打消你的戒心吧,你有沒有事?」

  

  南錦屏格外臭屁的伸出來食指抖了抖「放心,我一點都沒吃,身上什麼事都沒有。」

  「而且她想法設法想要讓我放下戒心和警惕,可惜本小姐記仇啊,這戒心可以從大變小,但是從來就沒被打消過。」

  她狡黠的看著越珮璟,兩隻眼睛調皮的往上一挑,「我機靈著呢。」

  越珮璟被她逗笑,引得他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小狐狸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呀。

  他心裡惦記著她的安危,忍不住再仔細叮囑幾句,「總有些上躥下跳不知死活的,我這十幾日忙了一點,來不及顧上你那邊,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南錦屏歪著頭覷他,這婆婆媽媽的。

  「殿下你就好好的把心放肚子裡就行啦,我不會有事的,你照顧好你自己這病號身體就行了。」

  她點了點前頭擺著呢這些分裝果脯,「這些都是從徐記鋪子裡頭買的,徐記生意不小不大,可不敢隨便的在裡頭加這玩意,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嗯,」越珮璟也贊同,「要是徐記做的,一旦被人揭露,那就是自己砸了他自己的招牌,店鋪里可不會這樣做。」

  「這人聰明的不是給你加料,而是能想到這種方法給你加料。」

  「沒錯,這法子太陰損了。」

  南錦屏一張臉皺巴起來,神色間多了幾分貨真價實的抱怨。

  「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頭找了好多家醫館藥鋪,那些大夫都查不出來,還是萬老伯管用。」

  越珮璟輕笑出聲,兩手掰住她的雙肩,慢慢的推著她往外走去。

  「那可不,他可是我這裡府里的鎮府之寶,厲害著呢。」

  南錦屏被他帶出了萬從南的小院,剛一出門身上就多了一件厚厚的兔毛大氅,她瞟了一眼這大氅,自然的抬頭向著越珮璟看去。

  仿佛是兩人心有靈犀,越珮璟修長的手指給她系好系帶後,接著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朝她臉上看來。

  兩人的眼神一下對上,越珮璟隨之心念一動,他指尖上移,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下臉頰。

  「穿的這般少,外頭不冷?」

  「冷呀。」

  南錦屏滿足的咧嘴一笑,她聳了聳肩頭,「但是我不怕,這不是有人會給我加衣服嗎。」

  「走,我帶你回房間。」

  說著越珮璟抓起了她的手,兩人一同向著他的臥房而去。

  關上那兩扇厚重的門,南錦屏伸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這屋子裡頭和她上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尤其是屋裡燒著的四個炭盆,她合理懷疑這裡邊有三個是越珮璟讓人剛剛抬進來的。

  她下意識的就拉過來一個圓凳,想要坐到暖融融的炭盆旁邊去,越珮璟卻忽的又向她伸出來一隻手。

  南錦屏順著他這條手臂往上看,人已經一屁股坐在圓凳上了,「做什麼?」

  越珮璟仍然伸著他的手,未曾挪動分毫。

  他臉上帶了一層淺淺的笑,「本殿帶你,去我的新床榻上坐坐。」

  去他榻上坐坐?

  去他床上坐坐?!

  南錦屏皺巴著小臉,狐疑地看向他,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待客之道,她才不去呢。

  見她面露疑惑,越珮璟頭往一邊偏了些,另一手抵在嘴上,他掩飾性的輕咳一聲,耳廓微微發紅,眉間眼底的笑意里又多了些別的不可說深意。

  「你不是說上次那個躺上去不夠軟嗎?」

  「本殿命人連夜換了一張榻,上邊鋪的床褥也非常軟。」

  他扭頭回來看她,四目相對時,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三個人也能睡得開。」

  南錦屏倏地就想起來上一次她脫口而出的那一句「不夠大也不夠軟」,臉上的溫度立即就升了起來。

  上一次他們倆有點、有點那啥,出格。

  還說什麼「三個人也能睡得開」,這是什麼暗示性的虎狼之語,去去去,這樣帶顏色的東西莫要沾染上她這純潔又幼小的心靈。

  南錦屏咻的一下把自己的手收到袖子裡去了,她嘿嘿笑著,麻溜的又拉過來一張圓凳給越珮璟這人送過去,管他那榻上是軟還是硬,是大還是小,關她何事,她才不去呢。

  休想拉她上這賊船!

  她拍了拍那圓凳,示意這人趕緊屈屈尊坐下來,至於他那伸著的手,才不在她的注視力範圍之內呢,她選擇性的看不見。

  「我覺得這裡就挺好的,咱們平常聊天嘛,就不用、不用上榻上去聊了。」

  南錦屏吞了吞口水,主動的挪開了兩人對視的目光,主要是換了地方,就容易出事,這寒冬里天乾物燥的,不好不好,得清心清心……

  速速靜心咒來上一百遍。

  見她白皙如玉的臉上已經慢慢被從脖頸上爬上來的那一襲粉紅所代替,越珮璟知道小狐狸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他嘴角上揚,笑的越發燦爛了。

  將伸出去的那條手收回來,無妨,這床榻就是為她而換的。

  他們之間,有的就是來日方長。

  越珮璟瞟了一眼藏成鴕鳥的她,一掀袍角就坐了下來,開口時的嗓音清脆而磁性。

  「你緊張什麼?」

  南錦屏立即就像炸了毛的小貓一般,扭頭瞪他一眼,「我、我哪有緊張?」

  越珮璟一手提來旁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那就是害羞了。」

  「閉嘴。」

  南錦屏一手接過那茶,另一手搬起來身下坐著的圓凳,即刻就往旁邊挪了挪,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後,她攥著手裡的茶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胡說八道。」

  越珮璟的耳力何等優越,她這小聲的抱怨一字不落的全被他聽了去,他挑了挑眉,嘴角又情不自禁的揚起。

  好一會都沒人說話,南錦屏裝作不經意間扭過頭,卻半差不差的正好看進了越珮璟盯著她的眸子裡。

  她這會兒又像一隻不小心落入獵人圈套的小白兔,一下就驚慌失措起來,後腿一彈就猛的跳開了。

  此刻越珮璟的眼角眉梢里都是盈滿的笑意,他一手撐在腿上,就那般對她專注的瞧著看。

  南錦屏猛的就將目光收回來,想再挪動屁股底下的圓凳又不太好,畢竟她已經挪了一次了。

  喝了一口越珮璟遞給她的茶水,她對著這人上下看了兩眼,眼神里都是對他豎起的微微警惕。

  「本小姐告訴你啊,有事說事,沒事拜拜,這天晚了,我得馬上回去了。」

  這藉口找的可不行,看來是真慌了。

  越珮璟身形一動,也拎著他的圓凳跟了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回到了剛進門那會。

  「小狐狸急什麼,天還早著呢。」

  「你你你,」南錦屏咂了咂嘴,苦著臉伸手去推他,「哎你別過來,太擠了。」

  越珮璟卻不在意,甚至更往她那邊挪了一點。

  「冬日天冷,擠一點更暖和。」

  南錦屏兩眼瘋狂眨動,擠什麼擠呀,誰要跟你擠,她身子往後縮了縮,覺得既然上手推拒不成,那就口頭利索拒絕。

  「不用不用,我挺熱的,我覺得殿下肯定也不冷,咱們就不用擠著了。」

  「哦?「

  越珮璟轉著話音,故意挑眉看她,「南二小姐又不是本殿,怎麼知曉本殿冷不冷?」

  怎麼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呢,南錦屏咬唇,火爐跟前排排坐,怎麼可能還會凍著。

  她縮在袖子裡的手朝前指去,「那,這、這屋裡頭放了四個炭盆呢,火都燒的挺旺的。」

  說著又伸出手去,在那暖乎乎的溫度上擺動著,「你看,絕對不冷。」

  慌張的小狐狸也很可愛呢,越珮璟撲哧一聲笑,他一手伸出去,隔著冬日裡的層層衣服抓住了南錦屏的手腕。

  「不逗你了,確實有正事要說。」

  南錦屏哼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好吧,這態度尚可,就不計較他抓著她的手的事了。

  否則要是還想繼續對她嬉皮笑臉,她也不介意讓越小三試試什麼叫淚流滿面。

  她動了動手,「說吧。」

  「你出豐都的那個光明正大的由頭,我想到了。」

  南錦屏來了興趣,「怎麼說?」

  越珮璟神色里莫測起來,他那一雙桃花眼眨了眨,平靜裡帶了一點興奮之意。

  「皇陵許是年久失修,前幾日竟然塌了一角。」

  「啊?皇陵塌了?」

  南錦屏是實打實的驚訝了,對一個王朝來說,皇陵與宗廟可是重要極了,那都是國運的代表啊。

  她點了點頭,格外肯定道:「那陛下肯定會派人去監督修建。」

  越珮璟也贊同,他眸光轉動,一步一步都已經細細謀算了。

  「沒錯,被派出去的這個人還得有些身份,一般人不行。」

  說的對,南錦屏在心裡粗略總結了一下,立馬就有了這個人身份上的大致畫像。

  「得與皇家有親,位階還不能低了,多少也得是個皇子親王啥的,畢竟是你們天家先祖長眠的地方,面子功夫還得做到家。」

  「不過這跟我,」南錦屏面露疑惑,她手動了一動,前前後後的比劃著名,「這跟我出豐都能有什麼牽扯?」

  越珮璟轉眸看她一眼,臉上的笑收斂了一些下去,他神色里認真起來,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他擬好的計劃。

  「這消息我也是才剛剛收到,目前皇陵那邊的摺子還沒有遞上來,也就是說父皇還不知道。」

  南錦屏秒懂,他是想藉助這中間的信息差。

  「你是想在這事上頭做些文章,借力送我出豐都?」

  越珮璟點了一下頭,他緊抓著她的手,講出來他做這般選擇的理由,這個決定,是他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來的。

  「沒錯,這裡頭確實有文章可做,而且我覺得,光明正大的出去一段時間總比偷偷溜出去安全,前幾天不是還有人跟蹤盯梢你,難保這次你偷偷出豐都不會被盯上,那樣我更不放心。」

  確實,有了人盡皆知的名頭,出去辦事也更方便,畢竟出了豐都之後就是天高皇帝遠,她花費一點時間溜到別的地方,做一些別的事,也沒人會知道。

  南錦屏也覺得這個提議甚好,她兩眼亮晶晶的,綻放著一縷縷的精光,「你想要怎麼做?」

  「我打算明日就稱病,對外就說不小心中了散魂之毒。」

  「這個,能對外說嗎?」

  南錦屏的眉頭皺起來,「你就不怕……」

  越珮璟搖了搖頭,看向她時眼神溫柔,帶了一股安撫之意。

  「沒什麼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有人要趁著這個機會殺我,那我自然也不會客氣。」

  仿佛是為了讓她少些擔心,他還搖了搖她的手,「而且我也真的中了這毒,這樣就算是父皇下旨派來的御醫官查驗,也不會有差錯。」

  既然越珮璟自己不覺得有問題,那南錦屏自然也沒什麼要否決的,她抬了抬下巴,跟聽府裡頭的下人做匯報似的。

  「你繼續。」

  越珮璟輕笑一聲,眼眸里閃過一絲玩味。

  「這皇陵不知道怎麼的就塌了,我一個皇子,也突然就這樣中毒了,又是臨近新年,總歸是兆頭不好的。」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南錦屏哦了一聲,出言道:「你的意思是讓人?」

  「沒錯,然後欽天監里就會有人給父皇上書,內容就是得找一個人,讓這個人呢去皇陵好生祭拜,去祈求國運昌隆,國祚永延,恩澤廣降,四方太平。」

  越珮璟挑眉,將這每一環節都安排的合情合理,「這時候又通過欽天監的推算,那人的生辰八字很快就會呈到父皇的龍案上。」

  南錦屏小手指了指她自己,「欽天監要找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

  越珮璟默認,「如此,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出豐都城了,我會盡力操作一番,讓父皇同意我陪著你去。」

  「監督修建皇陵一事可大可小,我陪你一起出去,也更放心一些。」

  「嘖嘖嘖,」南錦屏深深地打量著他,「越小三,你可真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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