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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聞著味就找來了

2024-09-03 20:22:36 作者: 十生

  那老大夫笑眯眯的,出口駁回了她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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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第三日的比之第二日的,明顯是大有不同呀,並且聞上去,這第三日的和以後的那些差不多,酸甜味是更甚。」

  他放下手裡頭的那些果脯,嘖嘖稱奇。

  「如果不是摻了東西,那可能這些果脯就不是一批貨,店家換了秘方什麼的,這色香味是越來越好了。」

  「相信小姐自己也能看得出來,這後頭的比前頭的成色可好多了,並且越往後就越讓人有食慾。」

  南錦屏自己也明白,那些果脯確實如此,日期離得越近就越好看,她這些日子都是收了陳秀娥那邊送來的果脯就讓人直接收起來,倒是忘了當時就打開看看。

  算了,反正現在也能看出來不同,她又問向那老大夫,「那麼請問大夫,確定這裡頭無毒是嗎?」

  那大夫搖了搖頭,一手捋著發白的鬍子看向她,「老朽可以確定這裡頭無毒,如果不是這賣果脯的秘方調的好,那定然是裡頭放了別的什麼東西進去。」

  「至於這個東西嘛,」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慚愧之意,「恕老朽眼拙,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什麼。」

  看不出來是什麼暫時也不要緊,畢竟驗證了她的猜想,這東西里有問題是肯定的。

  不過竟然不是慢性毒藥,那陳秀娥這麼前赴後繼的給她送這些來是在計劃什麼?

  南錦屏命杜鵑收了那些果脯,親自取了銀子遞給那老大夫,言語之間十分真誠。

  「能看出來有問題已經很好了,大夫這就是救我於水火,多謝大夫了。」

  誰知那老大夫卻推回了她的手,轉而走到素梅跟前,只從錢袋子裡取出來一塊銅板。

  他笑呵呵道:「不敢當啊,不敢當,此番都是是老朽學藝不精啊。」

  真是個講醫德的好大夫,南錦屏相謝再三,帶著人出了門去。

  「小姐,他們都查不出來怎麼辦?」

  杜鵑有些喪氣,「也不知道那陳秀娥到底是使的什麼壞,怎麼就查不出來呢,咱們都跑了這麼多個藥鋪了,這時辰馬上就到酉時了。」

  確實是有些棘手,不是什麼毒藥,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南錦屏扭頭看向素梅提著的那些小袋子,陳秀娥日日來給她送這些果脯,而這些果脯除了前兩日的,都耐保存的很,那麼多天過去了,仍然光澤鮮亮,氣味誘人,和正常該有的乾癟老去截然不同,如此詭異,她必須得查清楚才是。

  至於醫術高超的大夫……

  她忽然想到一人,唇角頓時勾起來的一抹笑容,「不用擔心,我們再換個地方。」

  時間一轉,三人已經站在了三皇子府前。

  「小姐,你說的要換個地方,」杜鵑指著眼前的三皇子府,「說的就是這裡啊?」

  南錦屏已經甩出玉牌在手,臉上的神情格外的胸有成竹,「沒錯,我相信這裡一定有人替我能查出來那些果脯裡頭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邊南錦屏正在為了果脯蜜餞的事操心,跑了一下午的陳秀娥和陳嬤嬤也累的不成。

  這都幾日了,她倆在這豐都城裡東轉西轉的,什麼髒亂差的地方都去過了,也費了大勁去打聽,可是別說那個採花賊的藏身之處了,她們就連那個採花賊的花號都沒打聽到。

  白白折騰了這好些日子,日日奔波勞累,陳秀娥的那條瘸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她跟陳嬤嬤坐在一個茶攤前,問累了走累了坐下來歇歇腳、喝杯茶。

  瞧著身上又弄的又臭又髒的,陳秀娥忍完再忍,聞到身上不知道從哪裡沾上的那股臭男人味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那個天殺的採花賊,他到底在哪裡啊啊啊啊!」

  陳秀娥幾盡崩潰,原以為不過是找個人,只要她有錢在手,應當是挺容易的,誰知道這個採花賊竟然藏的這麼深,砸錢也沒人知道他在哪裡貓著呢。

  「我這裡有美人有金銀等著他,他倒是出來跟我見上一面啊,就這麼躲著算什麼本事,難道我們就非得發什麼徵集令嗎?」

  「重金懸賞,」她看向旁邊默默坐著的陳嬤嬤,「找那叫什麼?賞金獵人?」

  儘管她壓著自己的聲音,但仍舊有些餘音傳了出去,陳嬤嬤注意到,連忙出口制止她。

  「夫人,求人辦事,咱們急不得,再說嘛,那採花賊武功高強,不是至今都沒有被官府捉到嗎,只要他好好的,咱們遲早能找見他。」

  「遲早遲早,那得是多遲多早啊?」

  陳秀娥急的咬牙切齒,白眼都快要翻出來了,「我都找了這麼多天了!」

  「昨日便打聽到那採花賊在這附近出沒過,今天我們便急吼吼的過來找了,結果別說什麼武功高強的採花賊了,我是連一朵花都沒見著啊!」

  找不到那採花賊便針對不了那小賤人,針對不了那小賤人她還能怎麼翻盤啊!

  她人有些頹廢,端起來身前的熱茶慢慢喝了一口,眼中儘是不甘和憤怒。

  「難道我這一計,還沒展開就要胎死腹中嗎?」

  外頭的天兒太冷了,陳嬤嬤年紀大了些,跑起來內熱外冷,一出就是一身汗,此刻身上更是不舒服,她捧著手裡的茶杯,慢慢攫取著這一掌心的溫暖。

  「不會的夫人,咱們等會再去打聽打聽,不都是說前幾日那採花賊差點被捉,趁著夜黑風高躲到了這一片嗎。」

  陳秀娥也摸著杯子抱怨,「最好是,他倒是快出來啊他,讓我找個人這麼費勁吧啦。」

  兩人喝完這一杯茶,瞧著天色又已經快不早了,忙匆匆的從這茶攤上離開,又去拉著人打聽了。

  從頭到尾,陳秀娥和陳嬤嬤都沒有注意到這茶攤旁邊坐著的,也跟她們一樣慢慢喝茶的另一人,那人頭低著,讓人從旁邊看過去,就連他的下巴都看不到。

  他一身灰黑色的粗布長衫,腰間緊緊的扎著一圈純黑色的布帶,頭上頂著的一頭頭髮看上去很雜亂,細看下來又覺得似乎頗有章法,並且十分散漫飄逸,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顯得他的皮膚有些發黑,是在太陽底下暴曬過之後才有的膚色。

  身形修長,卻又有些瘦削,那人一條腿在旁邊的板凳上頭隨意的支著,旁邊還放著一把劍,劍鞘消磨的很了,看不上頭之前是什麼。

  雖然陳秀娥說話的時候已經極力控制她聲音的大小,但是習武之人耳力超群,這人早已經將她在這茶攤上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聽到了耳朵里。

  余青覺得甚是有趣,這官府的人找他,是為了捉拿他歸案,竟然還沒別的人也在孜孜不倦的找他,還是一老一年輕的兩個婦人家。

  還說什麼有美人有金銀等著他,有趣,他得去看看。

  余青仰頭喝完剩下的熱茶,在桌子上扔下了一枚銅板後迅速走人了。

  這廂南錦屏已經進了三皇子府,她沒有去找越珮璟,而是分外熟悉的,進府就往萬從南那處小院子趕去。

  到了那小院門口,南錦屏從素梅手裡頭拿過去那些果脯,讓她的這兩個丫鬟去別的地方等著,別在外頭凍著了,然後快速的一推門進去了。

  「萬老伯~」

  仍舊是在屋子裡研究解藥藥方的萬從南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南錦屏來了。

  他迎出門去,見南錦屏手上還提了好多個小小的袋子,呦,看來這是給他買的禮物啊。

  「錦丫頭啊,來就來唄,還帶上什麼禮物呢。」

  「什麼禮物?」

  南錦屏一愣神,繼而壞壞的笑開,「來的急了,沒來得及給萬老伯您帶禮物,這不是給忘了嗎。」

  「沒帶?」

  萬從南一噘嘴巴,「老夫可不信,我都聞見了,是不是給我帶了果脯蜜餞之類的啊。」

  「啊?」南錦屏咂了咂嘴,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倒確實是果脯蜜餞。」

  萬從南嘿嘿笑著,手就要往那些袋子裡頭伸進去,「就說還是女孩兒家好吧,貼心,還知道給我帶禮物,你是不知道越珮璟那小子,扣的呦,這麼多年了啥都沒有給老夫買過。」

  他拿出來一片紅艷艷的果脯就要往嘴裡填,南錦屏連忙伸出手制止他。

  「不可!」

  「這東西不能吃,我送您這裡來是驗毒的。」

  萬從南手中的果脯就垂在他的嘴唇之上,聞言有些詫異,「驗毒?」

  南錦屏點了點頭,「準確來說不是毒,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來是想請萬老伯幫我看看,這些個果脯蜜餞裡頭,究竟是被人摻進去了什麼東西。」

  「這可是都十幾日了,這些果脯都絲毫不見乾癟,反而是看上去愈發的新鮮了。」

  萬從南聽她這般說,忙把那果脯從他的嘴邊移開,走到一旁仔細的淨了淨手。

  「那老夫可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在裡頭。」

  南錦屏提醒道:「那上頭都有日期標籤,萬老伯你可以順著這個查驗。」

  萬從南挨個打開聞了聞,不由得感嘆道:「這味道真是,一袋比一袋裡誘人啊。「

  又是聞又是泡的,一通檢查下來,過去了小半個時辰,萬從南才手裡夾著一片薄薄的果脯,走到了她跟前。

  「錦丫頭,你帶來的這些東西有點意思啊。」

  南錦屏放下她手裡翻看著的醫書,「怎麼樣萬老伯?」

  「能查出來是什麼東西了嗎?」

  萬從南自豪的晃了晃他夾在手裡的「證物」,「那當然了,老夫都出手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從老夫的眼裡跑了去。」

  「過來瞧瞧,」他眼睛瞟向她,「不過,話說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給她看了幾眼之後,萬從南把那一片果脯拋到火盆里嗤啦一聲燒了。

  他看著那火盆裡頭濺起來的的火花,「這東西做的倒是頗有巧思啊,就說是東窗事發了,一般人可也看不出來什麼。」

  這麼厲害,南錦屏微微嘆了一口氣,幸虧她時時刻刻都是對陳秀娥和那個陳嬤嬤未曾放下戒心,這才沒有著了她倆的道。

  「這些都是我府中的一位姨娘所贈。」

  「那肯定是跟你有仇了,要不就是人家記恨你,才會想出來一個這麼惡毒的法子來對付你。」

  南錦屏輕輕一笑,眉眼彎彎,「確實有仇,她欲殺我不成,瘸了一條腿。」

  「那可不就是了,」萬從南指著那些袋子裡的果脯,「你可知道這些果脯蜜餞裡頭,撒上了一些什麼嗎?」

  南錦屏虛心求教,「什麼?」

  萬從南沉了眼色,壓低了聲音到:「囊子粉。」

  「囊子粉?」南錦屏重複了一遍,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那是什麼?」

  「就是罌粟,這裡頭撒的都是提煉過的、精度極高的囊子粉,一點一點的加量,吃上個十幾天就會讓人上癮的,你可沒吃吧?」

  南錦屏搖頭,看來她算是逃過了一劫,「沒有,我一丁點都沒吃。」

  她開口又要說些什麼,門口便有另一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小狐狸說吃什麼?」

  南錦屏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門口處倚著一人,長身玉立,黑子灼灼。

  是越珮璟來了。

  萬從南朝他瞥了一眼,眼神里是老大的嫌棄,「錦丫頭不過才剛剛到我這裡坐了一坐,你小子就跑來了,老夫看你不是人,你是狼狗吧你,聞著味就找來了。」

  萬從南如此說,越珮璟卻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他從門外走進來,擠到南錦屏的身邊。

  「那可不嘛,本殿跟小狐狸可是有十幾日未見了。」

  他看著南錦屏,神色里夾雜著幾絲認真,「想念得很,思之如狂。」

  又亂講,南錦屏兩手伸出去把他往旁邊推,這人真是,臉皮一旦厚起來,直接就沒個正型了。

  「你說什麼呢,我來找萬老伯是有正事的。」

  「本殿來見你也是有正事要說,小狐狸你這區別對待。」

  他看見旁邊的那一堆東西,「這是什麼?」

  「怎麼拿來了這麼多小份果脯?」瞧著也不像是給萬老頭吃的,越珮璟飛快地反應過來,「這些東西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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