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越小三,幹得好!
2024-09-03 02:10:51
作者: 十生
南錦屏打斷她,抬頭看了一眼金芝。
「老夫人,您身邊的金芝嬤嬤可是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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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芝皺了眉頭,像是對這個問題好不耐煩,可主子問及,又不得不回答的樣子。
「二小姐,之前老奴就已經對此做過解釋了,只是因為翠微堂里有事沒有處理,所以老奴就回去了一會。」
「哦?」
南錦屏搖了搖頭,她手上一點一點的,節奏平緩,分外耐心,那雙眼睛,此刻更是充滿了對金芝這番話的不信任。
「真的是這樣嗎?」
謝紅香瞪著眼,這個小賤蹄子迫她至此,若不是礙於外人還在,她定是要拿上棍棒,好好教教她該如何做人。
冷哼一聲,她猛的一甩袖子,又將頭扭了過去。
「簡直是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我侯府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女兒,真是沒有女子風範!」
這般說就有些嚴重了,越珮璟和越連雲兩人一怔,同時朝著南錦屏看過來,眼中的擔憂之意尤其明顯。
南錦屏仍然繼續點著指腹上的拍子,一刻也沒有停下過,姣好的面容上定定如清風朗月,心裡更是把謝紅香說的話當成放屁。
「老夫人是我的長輩,我是怎樣老夫人可以評說,可也不能由著老夫人一人評說,見過我的人雖然不多,可也總有那麼幾個。」
她手下拍子一停,臉上的那一絲笑容也同時收了去,如同蕭瑟秋風卷嘩嘩竹葉,人瞬間冷了下去。
「我有沒有什麼風範,相信大家都自有判斷。」
越珮璟的目光從南錦屏的臉上收回來,他雙手慢慢的攏回了兩袖裡,那塊剛被他拿在手裡的糕點也沒了影子,須臾之後,光影遮擋的椅子腿後憑空多出了多了一小堆東西,細碎如糯粉,還帶了些香甜氣。
這老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狐狸可忍他可不忍。
他薄唇一啟,張揚而磁性的聲音就在這方天地里慢慢響了起來。
冬日天冷,也不知是不是那炭盆里的絲碳快燒盡了,竟然讓人覺得這屋裡又涼了起來。
「任何事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老夫人年紀大了,有了些記不清楚、分辨無力的時候也正常。」
竟然說她老眼昏花!
謝紅香一臉憤懣不平,還有些受了委屈的悲傷之樣,可惜人老了,做出來的表情它有些也不是那麼的準確,更何況這人的心壞了,相由心生,這樣的謝紅香怎麼看都帶了幾分狠毒之態。
「老身尊你是皇子,一向對你是客客氣氣的,三殿下,老身論身份是侯爺母親,論輩分也能算是你的長輩,你怎可對老身如此說話?」
「本殿只是實話實說,老夫人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越珮璟話音一頓,兩眉已然蹙了起來。
他左手稍稍向前一揚,徑直指向了坐在上首的越連雲。
「今日我二哥也在,老夫人不妨求證一下太子殿下,我二哥必定公平公正,老夫人覺得如何呢?」
「你!」
謝紅香臉上悻悻然,她怎麼能讓太子殿下論道這事,說出去這臉面何存。
早就知道這個三皇子殿下隨心所欲,恣意妄為,可也聽說性子順柔如水,萬事不爭,今天在這裡是怎麼回事,難道吃的不是糕點,是吃了幾服槍藥嗎?
越珮璟才不管謝紅香主僕倆看他的目光如何,讓他的小狐狸不高興了,那她們也別應別想稱心如意了。
他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輕輕的抖了抖袖子,繼續噁心這倆人。
「本殿看老夫人身邊的那個嬤嬤年紀也不小,大概也有眼瞎耳聾之證。」
金芝忙開口辯駁:「三殿下殿下,老奴沒有……」
越珮璟眉心一壓,兩道長眉甚是不怎麼開心的揚了上去,手中的糕點也去如刀鋒之影,瞬間就攜了一股力道朝著那金芝的臉上擲了出去,登時迅敏如風,削鐵如泥。
金芝看那以非同尋常的速度朝著自己鼻尖飛來的核桃棗泥糕,她嚇的驚呼一聲,當即腿比腦子快,後撤一步時不知怎麼的自己拌了一下,整個人就狼狽的磕倒在地板上了,被她這一撲,那實木色的地板發出了沉悶的撲通一聲。
越珮璟隱隱含著怒氣的聲音隨後就壓了上來,如冬月雪、海中浪,氣勢渾然,不容反抗。
「閉嘴!」
「你一個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幾十年的老奴是尊卑不分嗎?」
「主子說話,你一個奴婢亂插什麼嘴!」
惹得皇子發怒,若是非要追究,那後果是很嚴重的,金芝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老老實實跪倒在地。
「是老奴不懂規矩、言行無狀,衝撞了三皇子殿下,奴婢該死。」
越珮璟橫眉立目,看都沒看地上的金芝一眼,他盯著對面的謝紅香,眸光如冰似劍,讓對面的謝紅香都不禁突覺怵然,可他目光絲絲抽離,又似乎是只透過她看什麼東西。
金芝還在地上瑟瑟發抖,越珮璟像是察覺屋裡有什麼噁心人的垃圾一般,兩頰更為冷毅,抿成一條直線的兩唇之間驀地吐出來了一句。
「滾!」
上位者的威壓如同奪命的大刀,朝著地位低下的人襲來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可怕,金芝扛不住,哆嗦著腿爬起來後立馬就滾出去了,謝紅香哎了一聲,伸出手去攔也沒攔住。
等人滾了,越珮璟才撣了撣身上的衣衫,仿佛是剛才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一般,待衣衫撣盡,他才態度冰冷的吐出一句:「麻煩!」
旁邊一道坐著,看了這全程的南錦屏一挑眉,好傢夥,這狗東西現在的演技都這麼高超了嗎?
演的跟真的似的,到了他的戲份滿分發揮啊。
她餘光悄悄往上,瞥了一眼那太子越連雲,見他的面上也僵滯了幾分,想必也是在感慨他那往日裡溫柔隨意的三弟拿去了吧。
但是這,南錦屏又轉向越珮璟,今天太子在這坐著,越珮璟這般,算不算是搶了越連雲的風頭啊?
全場靜默無聲,越珮璟扭頭看向眼球一動不動的南錦屏,輕輕一敲桌子說了句,「你那是什麼眼神?」
「啊?」
南錦屏迅速搖頭,「沒沒沒,沒有什麼。」
她一手挪到桌子上,借著那茶盞的遮擋,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里悄咪咪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越小三,幹得好!
越珮璟瞥見她那小動作,一揚頭傲嬌的輕聲一哼,那老東西,他早就看不慣了,讓她快些滾出去省的污了他的眼。
瞧他那驕傲的樣,不就是踢出去了一個金芝,謝紅香還在那好好的坐著呢。
當然,那就是她自己的活了。
南錦屏咳咳兩聲,把越珮璟從他的那被小狐狸誇了的小驕傲里拔出來。
轉頭發現太子越連雲正在眼色奇怪的在他們倆之間掃來掃去,越珮璟當即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提出建議。
「那個惱人的老婦總算是出去了。」
「二哥,咱們倒不如聽聽這個雜役說的話,我看他倒是年輕幾分,想必腦袋裡定是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漏了一絲一毫去。」
越連雲聽了他的話,眉眼掃向廳堂中的三橋。
「說的也對。」
他問向雜役三橋:「三橋,你們府里的老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讓你做了一些事?」
跪著的三橋眼神閃爍,不一會就低下頭去,沒有開口回答越連雲的問話。
南錦屏疑惑一息,這個雜役怎麼不說話呢?
她出口提示道:「比如說讓你跟著三姨娘院子裡的那個王二蛋。」
那雜役三橋繼續跪著,頭都要鑽到地板里去。
南錦屏如同白日懶睡的貓咪一般眯了眯眼,這人不肯說話,看來是有什麼苦衷或者,難言之隱。
是有把柄攥在謝紅香手裡?
可是謝紅香都派人追殺他了,還有什麼好要替她保密的。
難不成讓她還真遇上了一個死忠愚忠的,她心裡瞬間就自我否定了,看謝紅香這些年對待府里下人的態度,她要是能養出來這樣的人,怕是比較難。
「為什麼不講話,如果沒有就說沒有就可以,本小姐不會強迫下人的。」
杜鵑也著急,這人怎麼不說話呢?
「對呀,我們小姐人可好了,你有什麼就說唄。」
南錦屏嘴角露出微笑,她在心裡考慮了一下,然後對著那名雜役循循善誘。
「今天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在,你有什麼委屈的,都可以請他們為你做主,當然,你若是相信我,本小姐也是可以的。」
她拍拍胸脯,特別的有信心。
「畢竟本小姐現在已經是縣主啦,如果是侯府里的小打小鬧,我都可以為你解決的。」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雜役身上,謝紅香悄悄擦了擦她額頭和鼻尖上的冷汗,這個三橋,最好嘴上有個把門的!
都在盯那雜役,金芝現在又被三皇子殿下趕出去了,她現在只能靠自己了,謝紅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去,眼如毒刺也扎向了那雜役三橋。
「是呀,二小姐如今是縣主了,你若是有什麼委屈,盡可以給她說,就不用考慮我翠微堂了。」
那名叫三橋的雜役聽著這話抖了抖,才慢慢從兩臂里抬起頭,眼神小心惶然,卻帶了幾分釋然。
南錦屏看了覺得有些奇怪。
在一眾人等的注視下,三橋終於開了口。
「回二小姐的話,奴才沒有什麼委屈。」
「老夫人也沒有讓奴才去做什麼事,奴才也沒有跟蹤過三姨娘院子裡的人。」
「奴才也不需要兩位殿下做主,奴才就是翠微堂里的一個無名雜役,奴才過的挺好的。」
「奴才在翠微堂里幹些雜活,沒有見過老夫人,只遠遠的見過,沒有說過什麼話。」
謝紅香重重的哼了一聲,氣焰立即長起來了。
「聽到了吧,老身可沒有對他做過什麼,也沒有逼迫過他,更沒有派他去跟蹤什麼二蛋三蛋的。」
南錦屏微微張開嘴角,這人,說的明顯和事實不符啊,如果他在翠微堂里好的很,那為什麼會被同是翠微堂的人追殺呢?
他這態度也不太對,被追殺逃過一劫,立時嚇得魂飛天外,結果到了這種可以為自己洗脫冤屈的地方,反而變得淡定釋然了,也不為自己辯駁些什麼,跟看透了生死似的,這不對勁啊。
南錦屏點了點桌子,正好和扭過頭來的越珮璟對上眼,她眼神朝著那三橋一丟,眉頭悄然一動,越珮璟便眨了下眼睛,而後自然而然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嘖嘖嘖,南二,你家的這茶是陳茶吧,入口都發澀了。」
越珮璟滿是嫌棄的一開口,眾人的目光又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將手裡的茶杯一放,立馬又將嘴裡的一口茶又吐了回去。
南錦屏見此,揮揮手招了人來,重新又給他換了一杯。
「不是陳茶,三殿下你湊合湊合用吧,也不差了。」
大少爺脾氣可要不得,給你喝你就喝,還挑三揀四。
越珮璟皺著眉又端起新的茶聞了聞,結果還是皺著鼻子,一副難以入口的樣子。
他搖搖頭,分外嫌棄的對南錦屏說道「這茶本殿喝不慣,一點茶香味也沒有,喝進嘴裡還澀澀的,喝了受罪。」
說著他一扭頭轉過身去,動了動手指就叫來了雁山,那雙多情的桃花眸一掃,一絲餘光對著那雜役三橋繞過。
「雁山,你回去把我常喝的那些茶葉取一些過來。」
雁山眼睛轉了轉,快速的明白過來他家爺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偷梁換柱,釜底抽薪,這樣的事他最適合幹了。
「是。」
他略微一抱拳,人快速走掉了。
越連雲也端起手邊的茶,淺淺的嘗了一口,倒也沒覺得澀口,反而還挺好喝的。
「三弟,你太挑剔了,不過是幾杯茶水,孤嘗著倒也還好,茶香清幽,沁人心脾的很呢,你還要打發雁山去回你府里拿回來茶葉,多麻煩。」
越珮璟搖頭,他腿上翹著二郎腿,甚是歡喜隨心。
「不麻煩的二哥,依臣弟看,今日之事尚且還要好好調查一番,離著查清真相還遠著呢,我可再不喝這樣的茶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