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狠戾決絕的美女蛇
2024-09-03 02:10:38
作者: 十生
「讓人偷偷的去、去抹黑二小姐的名聲,但是此事只是妾身一人的選擇,是我一時被蒙蔽了眼睛,才冒險行了此事啊!」
南錦屏扭頭看向她,臉上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三姨娘,這件事我第一個查到的就是你。」
三姨娘心中大慌,二小姐笑起來看著輕鬆,她看過去卻恍若閻王催命,呼吸之間就能決定了她的生與死。
她迅速的朝前爬了幾步,人嗚嗚咽咽的哭著,臉上的淚停也停不下來。
「二小姐,婉清她在這件事上什麼也不知曉,二小姐要算帳,只管把妾身抓去吧嗚嗚嗚……」
「是我做了錯事,連帶著我的女兒也抬不起頭啊嗚嗚嗚……」
她在那哭求不斷,南錦屏沒有再看一眼,她歪著頭,繼續捯飭著自己的指甲。
謝紅香斜著眼向三姨娘瞪視,牆頭草!
她還沒把證據放檯面上呢,你倒是自己急著去死,平日裡在後院的囂張都跑到哪裡去了,現在這小賤蹄子就使了這麼一個小計,這就被嚇破膽了,一個個的,都管著什麼用!
謝紅香緊緊的攥著手掌心,不知道是因為緊張害怕,還是因為那倆街溜子一滾蛋,她覺得這屋裡的臭味都沒了,只有冰冷的寒水感和冰刺的涼,讓人坐在椅子上都覺得褲管進風、不覺而栗。
這事三姨娘是和她密謀過的,這個王芷柔承認了自己不要緊,要是敢也把她牽扯進來,那就別怪她這個侯府老夫人到時候心狠手辣了。
南錦屏抬頭看向謝紅香,謝紅香瞧一眼她,便立馬滿臉震驚的朝著三姨娘看去,仿佛不相信這話是三姨娘說出來的一般。
「你你你、你這個賤婦!」
「錦屏叫你來時,我都維護你、信任你,我原以為你只是蠻橫了些……」
她說著沒了詞,上身一動就要站起來,卻晃了兩下又跌回了椅子上,一手摸上了頭,人虛弱的喘著氣,像是有怒火攻心、頭風發作之兆。
謝紅香一跌坐下,金芝立馬就扶住她開始苦苦勸慰,她一遍遍的急聲叫著,好似主子怎麼怎麼樣了似的。
「老夫人、老夫人,您別生氣啊……」
「就算這事讓您再氣再急,都得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呀,侯府不在府里,您要是再出了事可怎麼好啊?」
謝紅香半睜著眼,用力的拉住金芝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別擔心,我沒事,沒事的。」
說著她順勢就要借著金芝胳臂上的力道端坐起來,又一眼看向跪在左邊的三姨娘,這看一眼不要緊,她像是被氣急了似的順手就抓起旁邊的一物件,聚了力道就朝著三姨娘扔了過去。
南錦屏著人給她送的香包啪的一下就砸在了三姨娘的頭上,又順著三姨娘的頭髮滑落在地上,被砸了這一下的三姨娘也不惱,仍舊嗚嗚嗚的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的懺悔。
南錦屏看那香包落在地上,微微嘆息一聲才看向氣勢洶洶、難以收住的謝紅香。
她慢悠悠的開口,像是有些無奈一般。
「老夫人,別有這麼大的氣性,容易傷身,那情景大家可都不想看到啊。」
她眸光向下,琉璃色的眼中有一抹嘲諷划過,高挺的鼻頭下粉紅色的嘴角微微上勾著,在對面人看不到的神色里甚是輕蔑。
老夫人啊,您要是氣大了,人虛了,我還怎麼把你從侯府里弄出去,那豈不是要被人罵不孝嗎。
謝紅香看了南錦屏一眼,知道還是得繼續做戲,不怕這小賤蹄子不信,就怕她戲演的不夠真。
她顫抖著半邊身子,在金芝的幫助下撐著站了起來,然後忽然就一手指著三姨娘,語氣之間全都是一個長輩對一個小輩的恨鐵不成鋼。
「你怎能、怎能做出如此不長腦子的事來呢?」
她在金芝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走到跪著的三姨娘面前,人又費著勁慢慢蹲下去,待到和三姨娘目光持平時,素梅都沒看到是怎麼回事,電光火石間老夫人就突然一手狠狠地抓住了三姨娘那一截白皙如玉的下巴。
她猛的向上抻起來,從南錦屏的角度看過去,三姨娘的下巴簡直被謝紅香拉的就快要成為一道直線。
廳堂里,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南錦屏睫毛動了動,須臾一瞬後也低下了頭去。
謝紅香緊緊的掐著三姨娘的下巴,臉上耷拉下來的皮膚都繃直了。
「犯了錯就應該真心贖罪,你說,你還有沒有同謀?」
回應她話的就只有三姨娘那被掐的說不出話來時的咳咳聲。
素梅看不下去,悄悄地碰了碰她家小姐的肩背,南錦屏隨之而動,她抬頭順著素梅的目光里看過去。
三姨娘臉頰上都有了謝紅香那長指甲的印痕了,下手竟然這麼狠,這根本就不是訊問,這是對三姨娘的恐嚇吧。
一眼之後,南錦屏嘴唇微張又閉合。
長久以來,謝紅香在這侯府里,都沒有能制約她的人,她的生母早逝,陳秀娥和她一條褲子裡出氣,還又受制於她,哪裡有人駁過她的權呢。
不過現在,這個人有了。
南錦屏慢慢的握緊了雙手,今天,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一定會被她在這裡卸掉權勢,被她折掉所有的助力,最終再怎麼不甘心也得灰溜溜的到翠微堂里老實趴著去。
她緩緩的舒展開掌心,也不忍再繼續讓三姨娘被謝紅香掌控在手中,南錦屏動了一下眼色,素梅立即走過去要攙扶起謝紅香。
南錦屏又著人給謝紅香換了一杯茶去:「老夫人快坐下吧,就為了三姨娘那一點子脈絡,不值得動這麼大的肝火。」
謝紅香手上力道一收,不著痕跡的撇開了素梅扶過去的手臂。
她重重的唉了一聲,在金芝的攙扶下坐了回去,謝紅香看著南錦屏,眼中竟然流露出了幾分愧意。
「都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家門管教不嚴,才讓你有此一禍事啊。」
南錦屏彎唇一笑,她一點也沒覺得這等「禍事」有什麼不好。
「錦屏都已經查清楚了,這事問與不問三姨娘,」南錦屏放下茶盞,青瓷燒成的茶杯蓋啪的一聲被她打落在茶杯上,在今日這等氛圍的加持下,莫名有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屋裡頭靜靜地,她清澈而萬分篤定的聲音在就在此時響起來。
「結果,都一樣。」
謝紅香皺緊了雙眉,猛的抬頭向她看去,卻又在抬起頭的瞬間被南錦屏的目光驚住。
她的視線對面,南錦屏像個男人似的大馬金刀的坐著,兩臂搭在膝蓋上,那雙晶瑩剔亮的眼睛此時像極了捕食獵物中的蒼鷹,銳利似一把彎刀,正冷酷而犀利的盯著她。
那目光炯炯,一瞬不瞬。
謝紅香驀地就不自然的挪開了視線,她扭開頭後下意識的吞咽,雙手緊握,身上的汗毛都根根分明的立了起來。
那是一雙包含了什麼情緒的眼啊,直看的人頸後發涼,仿佛那劊子手行刑的大刀就這麼憑空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慢慢的吹出一口氣,整個人的胸膛里都變得沉了下來,看來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這個小賤蹄子一定也早就把她做的事扒的一乾二淨了,所以現在才敢牽著她的鼻子走。
一會嚇唬她,一會又勸慰她,這不就是耍著她玩,就暗地裡看她笑話呢。
謝紅香突然明白,怪不得今日這個小賤蹄子對她是三請四請,她只看出來了殷勤備至,卻沒看出來裡頭的狡詐陰滑。
原來自從她踏進這前苑廳堂里的第一步,就是走入了這一場早就為她量身設計好的鴻門宴。
謝紅香手裡越抓越緊,她有些慌張,畢竟侯爺這會並不在府中,而南錦屏,她昨夜剛剛封了縣主,卻今早就開始算帳。
南錦屏今日做了這局,用她可以評判別人過錯的權柄壓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閉了閉眼,剛才那場戲演的再真看來也無用了,倘若南錦屏真的已經掌握了她的把柄……
謝紅香瞬時咬緊了牙,看來,這個小賤蹄子是最終要對她下手了。
南錦屏一直緊盯著謝紅香的面部反應,連一絲一毫都沒放過,直到看見她咬肌微微鼓起,她就知道謝紅香已經明白了。
好事,這一場毫無疑問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她整理了一下裙擺,一手向後做了個動作,三姨娘和謝紅香看了俱都是心中一驚,這外頭又是把誰的人捉來了?
南錦屏好整以暇的轉過頭,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向三姨娘。
「姨娘手底下那個人,名字喚作王二蛋,原本是應該賈丑去的,可畢竟菜市場西頭荒涼偏僻,那天晚上他害怕,就撿了個好欺負的王二蛋,讓他替著去了。」
「所以後來姨娘見到的人是王二蛋,我說的對是不對,三姨娘?」
三姨娘連連點頭,如同在洪水中抓到了唯一的一根浮木,死死抱著不敢放手。
「對對,後來來見我的人,確實是王二蛋,他告訴我說二小姐您被土匪擄去了。」
「沒錯,他就是被發財和進寶那倆街溜子給騙了,王二蛋將這事告知與我,我也是被南岫雲設計了呀二小姐……」
南錦屏下頜微微一點,「我知道。」
她看著三姨娘,臉上一絲別樣的情緒也沒有,甚至還微微的笑了笑。
「錦屏說過,要給姨娘一次機會的,我知道姨娘本性並不壞,這種這麼大的事,」
她眉弓一挑盯住了三姨娘,「私以為,姨娘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吧。」
三姨娘和謝紅香內心同時一震,想法各自不同。
二小姐這下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王芷柔咬著唇,內心兩難抉擇,她只能選擇跪在那軟墊上,不敢直視任何一個左右兩邊的人。
二小姐盯著她,老夫人也盯著她,她若是把老夫人供出去,就勢必會得罪老夫人;她咬死不說,好不容易在二小姐那攢下來的好感從此也就化為飛灰了。
三姨娘懦弱的跪在那裡,卻覺得自己膝蓋底下的這軟墊裡頭,好像扎滿了針。
這墊子,還是二小姐怕她的膝蓋冬日受寒,讓人給她墊著的。
膝蓋不疼,可心虛的更痛。
謝紅香也朝著三姨娘怒目而視,之前還有為了掩飾而作的虛情假意,現而今一切的假面就要揭開,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三姨娘若是敢把她供出來,南錦屏那個小賤蹄子必定就要對她下手,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三姨娘變啞巴了,也不能讓她吐出來一個字!
南錦屏一手托著下巴,亮晶晶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三姨娘,星子一般的眼睛裡全都是孩子似的天真無害,純真無邪。
三姨娘在內心的千苦萬苦中掙扎,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就不知怎麼的,從她面前的這雙眼睛裡看出了信任和關懷。
她的身子戰慄起來,牙齒都在害怕的打著顫,可腦海里有個聲音在狂吼,她也許,也應該為了自己和婉清的將來博一次!
南錦屏看出來三姨娘已經動搖,她莞爾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徐徐走到三姨娘的面前。
她居高臨下的俯視,仿佛這再正常不過。
三姨娘這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對於二小姐,她只能這般仰視她、敬仰她。
這侯府的天,從今天早上的那一碗杏仁湯開始,就變了。
南錦屏兩袖一揮,整個人就那般自信的站在那裡,端的是貴氣逼人、氣勢非凡,無人能擋。
「我如今已經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這個侯府里只要有我在一天,南岫雲就必須出嫁!」
「南落霞也早已罰入慈恩寺,我不鬆口,這一生都沒人敢對太后娘娘的話陽奉陰違!」
「而陳秀娥,她這輩子都要囚於留燕居,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她就須得至死,不得出。」
話音稍落,她忽而又冷呵一聲,輕蔑和低視在她的周身瀰漫。
「雖然這隻小蟲子最近動作頗多,是挺想從那一方牢籠里跑出來,本縣主也在斟酌,這寒冬里秋後的螞蚱都蹦躂不起來了,她這隻倒是生命力挺頑強呢。」
她兩眉微蹙,仿佛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不由得嗤笑一聲,一手輕輕抬起,手心裡像是抓了什麼似的。
南錦屏低頭看向她空無一物的手中,手心一握像是輕輕就碾死一隻螞蟻。
她目光放空,抬頭向著外面看去。
「這日子無聊,本縣主也正好缺一隻逗趣的蟈蟈,把她放出來逗逗樂子也不是不可以。」
隨著她話音落下,廳堂里沉寂無聲。
三姨娘已經震驚的無以復加,她一滴眼淚也不流了,二小姐如今,就已經是那一隻能夠遮天的手。
右邊的謝紅香反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裡衣,這個小賤蹄子,她今日是要借著這些事奪權!
是要趁機奪她的權!
謝紅香牙關緊咬,那張蒼老的臉上青筋爬滿,兩手的指甲都已經在憤怒中崩斷,恨不得下一刻她人就能暴起,親手把眼前這個小賤蹄子宰了!
她恨不得能啖其肉、喝其血、吸其髓!
讓這個小賤蹄子永世不能超生!
可惜這廳堂里的一切都早已被南錦屏所控制,謝紅香現在如何,她才不管。
最後,總歸是要清算這個老妖婆的,她一定會完成的乾淨利索,不留一點後患。
外頭用來計時的沙漏就已經快要漏盡,辰時,就快要過去了。
南錦屏盯著那沙漏,直到最後一點沙子漏完,她才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姨娘,她已經給夠了她思考選擇的時間。
下一秒,溫柔而又凌厲的聲音在廳堂里緩緩響起。
「所以這局勢,三姨娘你看明白了嗎?」
嗡的一聲,這句話像風一樣直衝進三姨娘的耳朵里,是慈悲,而又冷酷,這兩種感情在二小姐的這一道聲音里竟然毫不衝突。
也像一把銳利的長槍,一下穿透了謝紅香心裡那苦苦維持的、僅剩的一點痴心妄想。
她靜靜地站著,臉上的表情是毫不遮掩的勝券在握。
「我也就只想知道姨娘的背後之人,就是不知道姨娘你,今天肯不肯配合了。」
三姨娘跪在南錦屏腳下,定定的聽著,被震驚的早已不再流淚的眼睛裡,忽然嘩的一下像洪水決堤,瞬間流出淚來。
她膝蓋脫離地板上的軟墊,跪著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兩手及額,正式而莊嚴的對著南錦屏猛的跪了下去。
「縣主有話要問妾身,妾身自然好生配合。」
「妾,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錦屏理了理袖子,然後緩緩笑開。
「好。」
一直繃著的謝紅香突然拍案而起,抓起手邊的茶盞就往南錦屏和三姨娘的方向使勁砸了過來。
「你!」
「王氏你這個牆頭草!」
素梅和杜鵑一驚,兩人迅速的移動到她們小姐身旁,一人護著一邊,卻沒能擋住迎面飛過來的茶盞。
可那用力砸過來的茶盞到了南錦屏身前卻像是沒了力道,最終只迎著那如玉的側臉落下,砰的一聲粉碎在她的腳下,可她背著身站在那裡,好似全無所覺,一丁點也未曾怕,連身上的飄帶都未動分毫。
三姨娘以頭搶地,在聽到那聲脆響時渾身一顫,卻又猛的繃住,她不能怕!
一擊未中,謝紅香在這樣駭人的氣氛里壓抑到情智癲狂,她直指著跪在地上的三姨娘破口大罵。
「你這個賤婦!」
「你要是敢多說一句,我不會讓你們母女倆好過的!」
跪在地上的三姨娘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南錦屏卻聽不下去了一般轉過身,她那豎起的食指頂著嫣紅飽滿的嘴唇,像看智障一樣的看向謝紅香。
「老夫人,閉嘴吧。」
「要記得,言多必失呀。」
「接下來就是關於你的審判了,你可要好好旁聽啊,所有不對,還請及時指出。」
她陡然一笑,魅惑非常。
「畢竟,本縣主這裡,版本多多。」
謝紅香由金芝扶著,整個人對上南錦屏那過於囂張的姿勢和話語之後,神情愕然,瞬間呆住。
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沒遇到過這麼囂張跋扈的人。
南錦屏只唇角一勾,冷酷無情的笑容迅速爬上了她的臉頰。
她走回椅子前,坐下去的時候眼神堅毅而果敢,神情恣意而不羈,就像一個在陣前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的女將軍。
謝紅香全身的精神忽然就整個垮掉,她像是下身失去了支撐,一屁股坐到了椅子裡。
「不!不可能。」
她血口噴張,大聲嘶吼。
「你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的!」
南錦屏無辜的眨眨眼,精緻的臉上甜甜一笑。
「證據?」
「或者說把柄嘍?」
忽然她神色一變,眉毛一挑就從乖巧無害的小白兔變成了狠戾決絕的美女蛇。
「呵,誰說本縣主沒有,」
她一手指著庭院外,眼中邪肆四溢,「老夫人你怎麼不看看這是哪裡。」
她一指猛的敲在桌面上,實木的桌芯發出篤的一聲嗡鳴。
「這是前苑的廳堂!」
「我如果沒有證據我也有三姨娘,那我為何不能在後苑解決。」
南錦屏恣意的笑著,看著謝紅香在她的一句句話里走向絕望。
「本縣主不過是要在這裡把該走的流程全走了,讓不論誰人看了,都沒法說出來一句置喙!」
她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脊背隨意的靠在椅子一角,長長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謝紅香,裙下絲帶飄揚。
「我就是要讓老夫人你,在我手上折的明明白白!」
謝紅香兩眼瞪的老大,連那兩顆渾濁眼球上的紅血絲都粗了許多,她一開口,便夾雜了許多的唾沫星子噴了出來。
「你這個賤人!」
「你敢算計我!」
她戳著自己瘋狂起伏的胸膛,妄圖把長幼尊卑這一套也搬出來。
「我是你的長輩,是這個侯府的老夫人,你不可能動得了我!」
南錦屏對此的回應只是冷冷一笑,扭頭置之不理。
「三姨娘,講講吧。」
忽然廳堂前一抹杏黃飄過,下人們一句通報也無,那杏黃就陡然抬腳邁了進來。
「久久未見,今日錦屏妹妹這裡好生熱鬧呀,不知是在論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