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還說自己不是饞我的身子
2024-09-03 02:10:17
作者: 十生
「本殿不是扮豬吃老虎,」
他的鼻尖頂著南錦屏的鼻尖,曖昧的氣息在兩人緊貼的胸膛之間浮動。
響起的聲音磁性而喑啞,越珮璟一雙桃花眼沉如無一絲波瀾的神潭。
「本殿是扮豬吃小狐狸。」
南錦屏半仰著頭看他,這人的目光里浸滿了又濕又熱的認真,環繞著她的兩臂就如同一根強勁有力的粗疼,讓她無法遠離。
她放下扯住他兩邊臉的手,握成拳頭去錘他的兩肩。
「吹牛,快放開我了,還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越珮璟失笑,又緊抱著她向前拉進一步,兩人鼻間呼出的熱氣瞬間相融。
「美男計也不管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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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錦屏哈哈大笑,她笑夠了之後盯住近在咫尺的越珮璟那張俊臉,像是頗為認真的打量。
越珮璟也樂意配合她:「看出來什麼了嗎?」
南錦屏搖了搖頭,嘖嘖道:「這世界上美男那麼多,多看幾個就自動免疫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總有長得更好看的。」
她拍了拍越珮璟,人從他的懷抱里鑽了出去。
「做人呢,要永遠對未來抱有期待。」
越珮璟看了看自己已經空掉的懷抱,兩手也撤了去。
「嘴硬,本殿就是最好看的。」
南錦屏回頭,右手食指伸出,對著他搖了搖。
「三皇子殿下,我看你自信過頭了吧。」
越珮璟對這句話的回應就是雙手抱臂,臉扭向一邊不再和她說話給自己找罪受了。
南錦屏看了看桌上這些餐盤,她雙手叉腰,這些可要讓人趕緊來拿走呀。
她轉身,看向還傲嬌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某人,南錦屏勾唇一笑,人悄悄繞到他身後,兩隻小手就使勁推上了他的瘦腰。
「走了走了,你趕緊給我進去坐著去,不然我可不伺候了,你包紮傷口愛找誰找誰去。」
這人站在那裡要是他自己不想動,就如厚牆一堵、堅山一座,任憑她怎麼使勁都推不動分毫。
南錦屏從他妖后鑽出來半個腦袋,人向上看去。
「你不聽我的話哦?」
越珮璟一片清淺的眸光垂下來,恰好就打進了她閃亮如星子一般的眼睛裡,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伸手去颳了一下她筆挺的小鼻樑。
「都威脅要不給我包紮了,我還怎麼敢不聽你的話。」
南錦屏櫻唇笑開,人鑽回去推著他的腰往前走:「快些快些。」
被推著的那人薄唇一勾,神色歡快如初春,明明心底就是希望身後人如此做,她做了他還仍舊驕矜,心滿意足了還偷偷傲的不得了。
等南錦屏將越珮璟趕進內室,她便開門叫了人來收拾,那群小丫鬟人都走光了以後,她才自己走向屋子裡放著小藥箱的地方,一手裡拿著繃帶和傷藥,一手裡提著藥箱進去了。
結果一進內室,她就看見自己床前的屏風上赫然已經搭上了某人的玄色外衫,借著燈光燭影看過去,水玉做成的屏風之後有一人影正寬衣解帶,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裡邊那人就又手臂一揚,壓了暗色紋路的灰色中衣便又被他扔上了屏風之上。
南錦屏只覺此刻自己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她長呼出一口氣,拿著手裡的東西就向里去。
等她將手裡的傷藥繃帶連同小藥箱一齊扔到床榻之上時,屏風掩蓋下的那人細長手指已經搭上了身上的最後的一層雪白裡衣。
南錦屏無語的眨眨眼,舌頭頂上上顎。
這人,真是有傷風化,她走到旁邊落下窗簾,又接連吹滅了屋內的好幾盞燈,總讓內室的光線暗淡了下來。
趁著越珮璟剛剛拉開系帶,裡衣還在他身上好端端的掛著的時候,南錦屏走了一步,一手拉住了他。
「我說殿下,你一個男子,在我的床榻之前如此痛快的寬衣解帶,都只剩裡衣了還不停下,有點過分了吧?」
寬衣解帶的這人卻是煞有介事,一點也不覺得哪裡出格。
「傷藥包紮,我傷在胸口,不解開衣服要如何包紮。」
他說著就要立即上手將裡衣系帶拉開了去,南錦屏連忙扯住。
「確是應該解開衣服,但是胸口包紮,也不用一絲不掛吧,咱穿著、穿著啊。」
她手指點了點他的傷處,「只需要露出來些胸膛即可,大冬天的屋裡也冷,兩袖還是穿著點為好。」
越珮璟放下手,兩眼轉過去瞥她:「怎麼,本殿不穿衣服,讓你害羞了?」
哈?
南錦屏頭頂上一片明亮的無語浩浩蕩蕩飄過,她一把抓住這人的一條胳臂,您可坐下吧您咧。
「說什麼屁話,本縣主是怕要是突然有人闖進來,見你衣服穿成這樣,那我就算有八百張嘴也說不清好嗎。」
越珮璟在她的拉扯之下坐過去,臉上還不太願意,開口嘀咕道:「別人都巴不得自己說不清呢。」
「切,」南錦屏抬頭看他:「本縣主可不是別人。」
「兩臂打開!」
越珮璟嘴角上揚,聽話的照做。
她一手朝他的腰間探過去,手指揪住系帶的瞬間愣了一下,這該死的,剛才為什麼要阻止他解開系帶,反正傷藥包紮都得解開的。
偏偏越珮璟察覺了,還故意坐在那裡說風涼話。
「某些人呀,還說自己不是饞我的身子,不讓本殿自己解開,偏偏要自己上手。」
他低頭看著南錦屏,臉上笑的更加肆意。
「怎麼,這是樂安縣主是從哪學到的什麼新奇趣味嗎?」
南錦屏只是笑眯眯的,心裡把維持禮貌默念一百遍,然後微笑的抬起臉對上他。
「你想死?」
越珮璟迅速閉嘴:「暫時還不想。」
南錦屏解開他的裡衣系帶,把兩片衣襟撥到胸膛兩旁,兩眼一看就瞧見了他褲帶之上的塊塊腹肌。
她幫他解開之前的繃帶,剛才崩開的地方已經自己再次結痂了,因為出過血,繃帶取下來的時候還有些粘連,南錦屏怕他疼,還細心的給他吹了吹。
她拿起一邊的藥瓶,往紗布上倒了些許後道:「我這裡可沒什麼好藥,就普普通通的止血散和金瘡藥。」
越珮璟居高臨下的看她,才不管用的是什麼藥呢,小狐狸給他包紮便好。
「沒關係,本殿下身體好,就算你的藥不好也挺得住。」
這人今晚說話可真欠揍,南錦屏想,要不是看在是個傷患的份上,早給他打出去了。
她猛的將紗布糊在他那心口的傷處,力道一點也沒笑了去。
「囉嗦。」
結果卻是那藥粉刺激的越珮璟嘶了一聲,低下頭苦笑著來找她求和。
「咱下手輕點好不好,否則本殿沒死在震天弓下,倒是要死在你的手底下了。」
南錦屏手上拿著一卷繃帶,向著她的心口纏繞過去。
「你活該,讓你嘴上亂說話。」
越珮璟哭笑不得,看來只能自己的苦果自己吞了,他只得打開雙臂任她動作。
繃帶繞了幾圈,南錦屏最後在腰側給他打了個結。
「好啦,你的專屬蝴蝶結。」
她故意逗他:「你瞧,多好看。」
看著她惡作劇出來的作品,越珮璟輕笑一聲,什麼評價也沒有,只是伸出大手去,把她的頭頂揉成了蓬鬆的鳥窩。
看著那形狀他忍不住憋笑:「本殿覺得,甚好。」
南錦屏看他眼色不對,刷的摸上頭去。
「越珮璟!我要把你變成禿子!!!」
兩人三四番打鬧,南錦屏終於讓越珮璟那個狗東西把衣裳完完整整的穿回去了。
南錦屏握著拳頭警告他,「你再敢脫一件,」她晃了晃小拳頭,「就給我試試。」
越珮璟勾著唇笑:「不敢不敢,冬日天冷,還是多穿幾件在身上保暖些。」
南錦屏將傷藥和繃帶收拾進小藥箱子裡,抱著放回去時扭頭覷他一眼。
「你跑到我這裡來,就為了包紮啊,這也包紮完了,殿下也該走了吧?」
越珮璟坐在床榻上,沒有一點想要走的樣子。
「我還有件別的事情告訴你,暫時還走不了。」
放完藥箱回來,南錦屏順道熄了外屋的燈,進來之後又把內室剩下的燈燭吹滅了幾盞。
「什麼事,說吧。」
越珮璟神色平淡,伸出手去拉她一同坐下。
「是我五弟的事,他已經被暗衛營平安接回來了,受了點小傷,不致命。」
他靜靜地看著她:「謝謝。」
南錦屏抱了個枕頭過來,「謝什麼,越天錫沒事那就好,幸虧沒折在外頭。」
她抱著枕頭攤攤手:「主要是我覺得他要是折在外頭就虧了。」
「雁山說了,我昏迷期間是你做出半路營救的決定,也是你說動了我暗衛營的幾大首領。」
她趕緊搖頭,一臉不想再提丟人事的樣子。
「可不是我,那幾個冰塊木頭的可不認我,他們認得是你那塊玉牌。」
南錦屏挑眉:「可惡!本縣主一個活生生的、救了你命的人,竟然趕不上一塊死物。」
越珮璟一聲輕笑:「就是你從我這裡敲詐走的那塊玉牌?那還真是緣分。」
「哎哎哎,」她立馬就反駁,「什麼敲詐走,那是你自己光明正大輸給本縣主的彩頭好嗎,就算事情過去的久了,你堂堂皇子,也不能不認帳啊。」
越珮璟那雙桃花眼裡漾起星河,溫柔而寵溺。
「是是是,是本殿打馬球輸給你的彩頭。」
「你的人可真忠誠,死活說不動,」南錦屏伸出大拇指,「不錯。」
被小狐狸誇獎,越珮璟神色驕矜了些。
「自然,他們可是我能用來保命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神色一斂,想起來送到他桌子上的另一封密信,目光又向著南錦屏看了過去。
「還有一件事,根據我埋下的暗棋和線人呈報,越連雲要回來了?」
越珮璟眉眼轉動,瞳孔就像今夜夜色一樣漆黑。
「此刻應該已經在歸途。」
說起來這個太子越連雲,南錦屏能想到的就是這位殿下十分熱衷於給她送糕點,還都是宮內的大廚製作的,就是比外頭糕點坊里能買到的好吃。
她手裡纏著自己的一縷頭髮,又突然想起來越珮璟受得震天弓這致命一箭,八成和太子的母妃,那個徐皇后脫不開干係,那這次太子回豐都,也不知道那些殺手會不會趁著這個時候繼續捲土重來。
她試探的開口:「太子殿下要從十二攔回豐都了,也不知道他在那裡修建河堤修的怎麼樣了。」
越珮璟瞟她一眼,一個腦瓜崩照著她的小腦袋敲了過去。
「他,他好著呢,修堤的速度可不慢。」
「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什麼突然下了一道旨意,封你為樂樂縣主。」
南錦屏玩頭髮的手指停下了,她擰眉:「怎麼,還和我的封號有什麼關係?」
怎麼著,她受封一事,有這麼大的能量,還能牽動太子回豐都城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和越連雲扯上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關係,想想他那位母后,南錦屏就覺得頭大了。
「再說我都好幾個月沒見到過越連雲了,而且我一直老實本分,我覺得就是陛下看我聰明可愛,但是又受人欺負,所以給我一個身份擋做盾牌,保護我嘛。」
越珮璟批她:「簡單幼稚。」
他離開床榻,走下去撥了撥炭盆,讓碳火燒的更旺些,炭盆里的火星子四處閃爍。
「你忘了你曾經和魯溢之說過什麼話了?」
南錦屏皺眉,在腦袋裡想了一大圈,才落到城外的那一段護城河上。
「就那個,修建河堤層土層石,變層土層硪?」
越珮璟點點頭。
南錦屏懊惱:「陛下怎麼知道了?」
「怎麼,你不會真以為巧施妙計,讓鄭國公夫人要獻給太后娘娘的錦鯉祥瑞現身就算是與國有功了吧。」
南錦屏扔下懷裡抱著的枕頭,挪的離越珮璟近了些。
「我當然知曉那只是小事,我接聖旨的時候還納悶呢,這糊裡糊塗的。」
「那法子,我,我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
「你這隨口一說可不得了,解決了大慶修河堤幾百年來不解的難題,魯溢之發現實驗成功以後,便急急的上報了,那摺子遞到了陛下面前,陛下看後龍顏大悅,所以此番我與太子皆受助。」
「再說入冬了,土壤凍結,修建河堤之事也都停下了,須等到春暖化凍之時再開始,他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