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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驚變突生

2024-09-03 02:05:35 作者: 十生

  「你就這麼把它放出來,不怕它跑了嗎嗎?」

  「跑?想聽聽它是怎麼說的嗎?」

  南錦屏伸出食指撥了撥這相思鸚鵡脖子下,這小鸚鵡舒服了,嘴裡嘰嘰咕咕的。

  她食指上微微加了些力道,美麗的眼睛裡泛起微微的紫光,在黑暗的夜色里顯出鬼魅般的美麗。

  南錦屏歪著腦袋注視著她手背上的這隻小東西,輕微如風的聲音在這一小片地方響起,誘惑了這隻腦容量小小的相思鸚鵡。

  「你會跑嗎?」

  一人一鳥的聲音同時響起:「不會。」

  她輕輕地笑起來,如同給出獎勵一般撫了撫這隻小東西的頭,說出來的話卻不知道是予以了誰。

  「真乖。」

  越珮璟霎時便紅了臉,這夜色太美又太靜,她那淺淺的聲音誘惑住了那隻小小的鳥兒,也誘惑住了心無定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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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小的鳥兒嘴裡又是一陣嘰嘰咕咕,在她的手指底下扭弄著脖子,顯然是舒服極了。

  南錦屏輕哼一聲,話音裡帶著盈盈的笑意,卻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就如同說起今夜起了一陣風一樣的輕。

  「我是在問它,又不是問你,殿下搶答的到是起勁。」

  越珮璟嘴角微翹,卻仍然倔強,低垂著眸子掩飾著什麼。

  「方才是我失態了,肯定是小狐狸你用了法術卻不小心到了本殿身上。」

  南錦屏才不與他爭辯這些,她顯然是被這隻小小的鸚鵡爭去了注意。

  「行吧,是本小姐我的錯,來來來,給咱們尊貴的三皇子殿下道歉。」

  那隻鸚鵡就像通了神一般,黑珍珠一般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跟南錦屏對了一會兒眼神,就歪歪的扭著頭看向了越珮璟,愈發的可愛。

  「是我的錯,讓三殿下說錯話了,原諒可愛的我吧,我現在可是南二小姐的寵物了,身價倍增呢殿下。」

  「哈哈哈哈哈。」

  越珮璟也被這小東西逗樂了,「你一隻小小的相思鸚鵡且還厲害起來了,人家有狗仗人勢,你是什麼?你鳥仗人勢?」

  南錦屏哈哈的笑起來,「它倒是乖覺,我喜歡。」

  那隻小小的鸚鵡仿佛又聽懂了似的,邁著兩隻細細的小腿從南錦屏的手面一步一步挪到了她單薄的肩膀上,那圓潤的小頭顱朝著越珮璟的方向高高的抬起,一聲小小的哼聲從鸚鵡的嘴裡冒了出來。

  越珮璟和南錦屏看了它這反應,具都笑作了一團。

  她水嫩如蔥的手指捂上了嫣紅色的小嘴,圓潤的手掌心一伸,那相思鸚鵡立即就從她的肩膀上飛下來,轉了一圈,落到了她的掌心裡,小狐狸小狐狸的叫著。

  「哈哈哈哈哈,逗死個人了。」

  越珮璟也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鸚鵡背上那光滑艷麗的羽毛,看著她笑得那麼開心,自己的心情也愉快起來。

  「本就是留給你玩的,那看來以後這鸚鵡可是天底下最珍貴的一隻相思鸚鵡了,以後跟了你,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南錦屏有著自己的驕傲,眼角里泛著琉璃色的光。

  「那是,口吐人言不是夢啊,以後就跟著本小姐混了,差不了它的。」

  月色如水,似波如浪一般越過窗柩,一步一步挪到了兩人的腳邊,暗夜裡起了風,早訪進了這間屋子,越珮璟看著小狐狸垂下的一頭烏髮掃過她的臉頰,最終被纖長的眼睫毛擋在眼邊。

  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伸出手去替她把那幾絲不聽話的頭髮捋至耳而後。

  「我買的,你養著。」

  南錦屏聽了抿唇一笑,微微卷翹的睫毛向上輕輕一顫:「真要我養著呀?」

  「起個名字,以後就是你的了。」

  「瞧它這一身五顏六色的羽毛,五彩繽紛的,叫它彩寶好不好?」

  越珮璟眸光瀲灩的眼睛裡笑意更深。

  「都聽你的。」

  涼風習習,一夜無夢。

  「小姐小姐,快起床。」

  杜鵑一早便來叫了,剛剛撩開那層淺淺的帳子,便有一隻東西從裡邊噗的沖了出來。

  杜鵑啊呀一聲,差點摔倒在地。

  「這是什麼呀?」

  南錦屏被她這一叫給驚醒了,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蓬頭垢面的,一頭柔順的頭髮都睡成了雞窩。

  早早起來的聲音里還帶著困意,聽起來有些口齒不清:「怎麼了?」

  那隻相思鸚鵡在屋裡飛了兩圈,小嘴一張便有嗚嗚嗚叫聲出現在房間裡。

  「小狐狸,小狐狸。」

  「什麼呀,這是?」

  杜鵑抬起頭看著那只在屋裡飛來飛去的胖糰子,忙去床上推她家小姐。

  「小姐,你看這是什麼呀?還會說話。」

  南錦屏搓著自己的臉蛋,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一隻相思鸚鵡,鸚鵡學舌而已,別害怕。」

  素梅也已經端著淨面的水盆從外間走了進來,她抬頭看了一眼落在書架上方那隻鸚鵡,到沒有像杜鵑那麼驚嚇。

  「昨天晚上還沒有呢,從哪裡飛進來的呀?小姐怎麼沒有把我們叫起來趕它走?」

  南錦屏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伸出腿去扒拉著床下的鞋,昨天晚上越珮璟走的晚,今早實在是把她困的不行了。

  「就是昨天晚上飛進來的,風起來的那一會兒直接飛進了屋子裡,應該就是在外邊凍著了,跑到我屋裡來暖和,有些緣呢,養著吧。」

  那隻鸚鵡當即就飛到了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一下一下的在她耳朵後邊的頭髮里磨蹭。

  耳後的皮膚痒痒的,南錦屏伸回手去摸了摸它的頭,美麗的大眼睛裡也沾染了笑意。

  「她以後就叫彩寶,是我們勝意院的一員了。」

  「行了行了,別在我肩上趴著了,去院子飛會吧。」

  杜鵑給她梳著頭髮,驚詫地看著那隻鸚鵡飛出去,十分乖巧的在院子上方的天空上轉著圈。

  「小姐你看,它竟然不飛走呢。」

  「彩寶很有靈性,很聽話的。」

  素梅也抬眼朝窗戶外瞅了一眼,見那鸚鵡很是歡快的飛上又飛下的,俯衝下來又衝上天去,嗚嗚的叫著。

  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又將南錦屏淨面的臉盆端過來。

  「要快些了小姐,咱們今天還得去城外的大鎮國寺。」

  南錦屏抓起水盆里的布巾擦了擦嬌嫩的臉龐,「大鎮國寺?為什麼要去那裡啊?」

  素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覺得她家小姐真是睡傻了。

  「就是風俗呀,小姐你這個都忘了,不論是誰家接了重量級的帖子,都要去城外的大鎮國寺上一柱香拜一拜,這個就叫做迎貴人。」

  「迎貴人?」

  她仔細的看了看今日她在鏡中的臉龐,這面相和平素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只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她原本今日是不想出去的,看著就不是什麼好運呀,從面相看,她今日應有一點小小的血光之災才對。

  她扭過頭,拽著素梅的胳膊搖啊搖,向著素梅和杜鵑像個小姑娘一般撒起了嬌。

  「咱們一定要去嗎?」

  素梅和杜鵑對視一眼,兩個人也向她撒起了嬌:「去呀小姐,奴婢都沒有去過大鎮國四寺呢。」

  「奴婢也是,聽說大鎮國寺特別大呢,它背靠著山,現在已經深秋了,別的地方的楓葉早就都落光了,聽說只有大鎮國寺後山的楓葉一直要到第一場冬雪才落呢,特別神奇,人人都說是佛寺里的菩薩庇佑才會這樣的。」

  南錦屏沉吟一瞬,拄著下巴想了想,當即拍板決定去了。

  「是嗎,那咱們得去看看,就當是去賞楓葉了。」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收拾吧,咱們今天上午就去,我倒是要看看我能遇到什麼貴人。」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月華裙,頭髮梳成了垂鬟分肖鬢,遠遠看去,甚是漂亮。

  主僕三人乘了小轎,一路向著城外的大鎮國寺而去。

  菡萏院裡立即就有消息送了進去,南岫雲原本在書桌上練著書法,一聽南錦屏去大鎮國寺了,立即就想明白她一定會去鄭國公夫人的宴會。

  而她昨日裡剛剛在勝意院裡丟大了臉面,按照謝紅香的性子,是不可能再讓她跟著去參加宴會了,畢竟已經丟臉丟到了三位殿下面前,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不知道是哪個嘴賤的下人把這件事傳了出去,今早外邊便有人議論開了。

  她轉頭問向碎珠:「翠微堂里有派人過來嗎?」

  碎珠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奴婢倒是聽說今日一大早老夫人便派人去了三姨太的淨荷院,肯定是去見六小姐了。」

  南岫雲厭惡的望向翠微堂的方向,手上的毛筆猛地懟到了桌子上鋪平的宣紙上。

  「她昨日裡拿我們兩個試刀,是想比一比我們兩個誰更聰明,結果我著起了火,那個老婆子肯定是想放棄我了。」

  碎珠頓時也擔憂起來,她握起來的手緊了緊。

  「那小姐你還能去鄭國公夫人的宴會嗎?」

  南岫雲看著手底下這一張已經被寫殘了的宣紙,就像看著她自己灰暗的前路,她把兩邊的鎮紙拿開,抓起來使勁把這張紙團成了團,猛的一甩胳膊朝著牆角扔了出去。

  「那老婆子定然是不想讓我去了,不過三姨娘和五姨娘肯定還不知道這帖子的事兒,如果我去不了,謝紅香肯定是想讓南婉清和南紫怡跟著去,把我從備選人員裡邊踢出來。」

  「那咱們怎麼辦啊小姐?」

  南岫雲冷哼一聲,一雙圓圓的美目里中間填滿了算計。

  「她想的倒是美,誰說南錦屏就一定能去的成呢?」

  碎珠兩隻眼睛骨碌碌的轉起來,想著她家小姐話里的意思。

  「二小姐去不成?小姐您的意思是說……」

  南岫雲兩眼一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反正帖子遞到了永安侯府,誰說我就去不得呢!」

  「你過來。」

  碎珠聽話的邁步走了過去,主僕二人咬著耳朵密謀起來。

  南錦屏這邊已經出了城,和素梅杜鵑三個人一起窩在小轎里輪番逗著彩寶玩。

  「哈哈哈哈,小姐你看,彩寶還想偷奴婢給您帶的糕點吃,結果被我逮了個正著。」

  南錦屏看著彩寶兩隻細細的小腳踩在素梅給她帶來的糕點匣子上,不時的就上嘴啄那匣子表面幾下,喳喳喳地著急叫著,一邊叫還一邊歪頭看著她們三個人,仿佛不理解主人為什麼不打開給她吃,她都聞到裡邊香香的味道了,吃好吃的!

  「彩寶你這個小饞鳥,是不是想吃?」

  結果彩寶還在那匣子上跺起了小腳,跟人一樣惟妙惟肖的,渣渣渣的叫聲越發焦急。

  「行吧,杜鵑你打開給她拿一塊,真是一個小饞鳥,不羞羞。」

  南錦屏掀起小轎子上的窗簾向外看去,已經出了城好一陣了,現在這路邊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路也變得不怎麼好走了,大鎮國寺是建在一座連綿的山峰上,從山腳下開始就已經不能乘坐馬車了,要全靠人力自己走上去,現在他們走的這條路就已經快到大鎮國寺所在的那座山的腳下了。

  高高的半山腰上,貓著兩圈黑壓壓的人,都靜靜的蹲在那裡,兩隻眼睛盯著從山腳下,一張張的大刀插在山地里,等著他們要劫的人。

  一個長相濃眉大眼的成年男性半仰躺在山坡上,像是天生的,皮膚尤其的黑,他曲起一條腿,表情慵懶里卻帶著一股子狠厲,強健有力的大手揪著旁邊一根枯黃的草,一下一下的往下拽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人就是窩在豐都城外十里峰上的土匪頭子郭二黑,人稱黑臉子。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嘍羅半爬半跑的上來:「大當家的,咱們下邊望風的花舌子兄弟們說票上要的肥羊來了!」

  郭二黑停住了揪草的手,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出來:「來了?」

  「來啦來啦,這會應該入了咱們兄弟們的包圍圈了,大當家的去不去看一眼?」

  他一個鷂子翻身,猛的從躺著的地上站起身來,噗的一聲吹掉嘴邊的雜草。

  「去,怎麼不去啊,值三千兩銀子呢,夠咱們兄弟們吃上六個月的了,劫了她咱們拿錢去!」

  「是!大當家的這邊走。」

  南錦屏坐在轎子裡向前望著,發現前邊也有一輛馬車,上邊帶了個和他們府一模一樣的灰色小轎,看來肯定也是豐都城裡的哪戶大人家去大鎮國寺迎貴人了。

  她低著頭仔細一想,感覺有些不好,便敲了敲轎子上的木板,催著前邊趕車的馬夫快一些,追上前邊那一輛馬車。

  「張大伯,您趕快點,咱們追上前邊那一輛馬車。」

  「哎,那小姐您坐穩了,老頭子我加快速度趕上去。」

  外頭坐著趕車的張伯應了一聲,一鞭子甩到了馬屁股上,馬車立即向前猛進了一大段路,和前邊那馬車的距離越來越近。

  郭二黑也剛好跟著那報信的小嘍囉走到掩藏在山腳下的觀察崗上,他一雙鷹眼往大路上一望,卻發現路上來了兩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跑著。

  他的眉毛一下揪了起來,厲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是兩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你們怎麼辦事的?哪輛是?」

  剛剛跑到他跟前的花舌子嘴裡囁嚅著,他們也搞不清到底哪個是。

  「大當家的,我們也不知道啊,這兩輛馬車跟票子上描述的一模一樣,要不咱們都劫了吧?」

  另一個也在旁邊附和著:「就是大當家的,多劫一個還能多要一份錢呢!」

  郭二黑兩眼緊緊的盯著那兩輛徐徐駛來的馬車,一時心裡猶疑不定,身後議論的聲音烏糟糟的,聒噪的他心煩。

  「都亂嚷嚷什麼?給我閉嘴!安靜點!」

  二當家的陳二狗仔細琢磨了一下,他是這支土匪裡邊的軍師,平素都是他動的腦子最多,他也不想把這兩輛馬車都劫了,看著大當家的臉色不好,便從草叢裡轉過身去訓誡那些心思亂動的小土匪們。

  「咱們不能都劫了,劫一個麻煩就已經夠大了,你們是忘了咱們在十里峰東躲西藏的日子了嗎!」

  「這才剛出來就想捅破天,是都不想活了嗎!」

  三當家的王三金也點頭應和著,「沒錯,咱們都聽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你說劫不劫?你讓干,兄弟們就上去干!」

  郭二黑呸了一聲,一口唾沫吐到了身前枯黃的雜草上。

  「奶奶的,買人頭的票子上不是寫了讓咱們劫的人今日穿了什麼衣裳嗎,打開給二當家的看看,看看到底是咋寫的,然後再找兩個人下去攔住這兩輛馬車,看看裡邊哪個是,把錯的那個放走,咱們把對的那個留下。」

  三當家的一拍腦瓜,嘴角大咧著笑開:「是是是,多簡單的事兒,讓你們這些小嘍囉們給弄複雜了,看看咱們大當家的多聰明。」

  「麻三,去,把那張人頭票子拿來給咱們二當家看看,派個人下去攔住那兩輛馬車。」

  兩輛馬車快速的行駛在山腳下的小道上,南錦屏總覺得心裡麻麻的,她又一次撩開轎子上的帘子,探出頭朝兩邊的山上看了看,總覺得安靜的過了頭。

  「吁!」

  「吁!」

  一聲比一聲急的馭馬聲突然一前一後的響起,坐在馬車上駕馬的張伯忽然拉緊了馬韁繩,一個使勁將馬頭拉了起來,南錦屏主僕三人坐著的馬車忽然猛地一晃,三個人猛地向前又向後摔去。

  「小姐!小姐!」

  「沒事吧,小姐?」

  彩寶受到了驚嚇,呱呱的叫了起來。

  素梅抓得結實些,沒有被甩出去,杜鵑沒坐穩,頭猛的撞到了轎子板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南錦屏自己也差點以頭搶地,幸好她差點倒下的時候猛地抓住了一塊凸起,只是撲坐到了轎子底上。

  「我沒事,別擔心我,你們兩個都沒事吧?」

  「奴婢沒事,杜鵑撞了一下頭,不嚴重。」

  南錦屏慢慢的穩起身子,彩寶朝她飛過來,她剛要起身出去問問張伯,馬車外邊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得外邊一聲大喊。

  「土匪!都下車!」

  土匪?天子腳下,豐都城外,怎麼會有土匪?

  素梅悄悄的掀開轎簾探出一隻眼睛看了看,頓時淚滿眼眶。

  「小姐,真的是土匪,他們有刀。」

  杜鵑一聽也慌了神:「啊!咱們怎麼辦呀小姐?」

  南錦屏豎起食指放在唇下,噓了一聲,彩寶使勁往她的頭髮里拱著頭,明顯也是被嚇到了,她伸出手撫了撫彩寶身上的羽毛,輕輕拍了拍。

  「別怕!先別出聲,咱們不會有事的!」

  她把床邊的小帘子淺淺撩開了一條縫,慢慢的向外望去,看見烏鴉鴉的土匪從兩邊的山道上咕嚕嚕爬下來,手裡都拿著刀,前前後後的圍住了他們和前面的那輛馬車。

  已經有土匪囂張的上前,拍打著前邊那輛馬車的轎門:「裡邊的人下來!都給我們大當家的下來看看!」

  「下來下來,後邊的那輛也下來,我們就是看看你們長什麼樣,不會對你們怎麼的。」

  杜鵑顫顫巍巍的從轎門邊挪過來,臉上已經掛了淚。

  「小姐,他們說不會對我們怎麼的,就是看看我們的臉,咱們下去嗎?奴婢剛才看到有兩個土匪朝咱們的馬車走過來了。」

  南錦屏緊緊的盯著微微晃動的轎簾,她的天地言靈之力放了出去,那兩個提著刀的土匪離她們不遠了。

  「這話你也信,明顯就是這些土匪撒謊。」

  她拍了拍杜鵑和素梅的肩膀,嬌嬌軟軟的聲音里卻有著一股子讓人安定的情緒和力量。

  「放心,我不會讓你倆有事的,都過來,到我身後來。」

  杜鵑和素梅握緊了雙拳,一起鼓著勁兒。

  「小姐,我們不怕!」

  然後兩人齊齊到她身邊依偎著,轎子裡的三雙眼睛同時盯向轎帘子,仔細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刀背拍著木板的聲音最終還是響了起來,張伯已經被他們趕下了馬車,雙手抱頭蹲在下邊。

  「車上的小姐們,都給我下來,不下來我們可就進去把你們拽出來了!」

  一旁的土匪起鬨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讓我們看看轎子裡的大小姐長什麼樣啊!」

  「下來下來!給我們看看!」

  南錦屏又輕輕的的將窗邊的小帘子掀開一條縫,前邊那輛馬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她投過去一眼,瞬間瞳孔緊縮。

  那輛馬車上下來的小姐怎麼今日和她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

  就連頭上髮髻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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