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就知道對著本殿下使小性子

  「我是看著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閒人，你說出來也不會被別人聽了去，殿下苦惱幾日的問題，或許我們兩個開動腦筋，這來一趟去一趟的時間，就把問題解決了。」

  說罷，她擺擺手，也梗起脖子，自有一股傲氣在裡頭。

  「不說，本小姐可走了，飯後休想再提哦。」

  完了，南錦屏轉身就欲走。

  一聲輕笑響起，清脆的響聲就如同打碎了一個美麗的玻璃泡泡，越珮璟面色似無奈無法，只得長臂一伸，輕輕的拉住了那個欲往前去的小美人。

  「就知道對著本殿下使小性子、鬧小脾氣，也不悠著點，小心日後本殿下先治你的罪。」

  南錦屏手輕輕一抬，便把那一截衣袖輕輕鬆鬆的從越珮璟的指間扯回來，眼皮一掀，半開玩笑也有著柳眉倒豎的意思。

  「日後再說日後的，誰讓你當下話只說半句，本小姐聽了也忒不舒坦。」

  「美人一嗔一怒也如此的讓人賞心悅目。」越珮璟兩眼粘在了她身上，帶著有溫度的寵溺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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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的沒錯，確實是遇到了瓶頸，我這邊撒出去的人怎麼也找不到這母老虎發情時的體液會從何來，線索就像是被人憑空里劃出一劍，斬斷了個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

  南錦屏聽了，一手支著下巴低著頭思索一番，再抬起頭時，言語間甚是疑惑：「你們圍繞誰查的？」

  越珮璟冷嗤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還能有誰？當然是咱們大慶的徐皇后了。」

  南錦屏停下了去往小廚房的步子，直接伸手把越珮璟拉到了路邊亭廊下的石桌上坐下。

  「從她身上查不出任何東西，這很正常，我看此人也是頗工於心計的老手了，綠瓦紅牆之內歷經近20年的摔爬滾打，能夠將後位坐得穩穩噹噹，什麼謀劃沒見過；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沒有讓任何人發覺，事發都能做的如此自然，那現在掃尾的一點小事若是這麼容易就讓人踩到尾巴，那才是不合常理了。」

  越珮璟徐徐嘆出一口氣，眉目間是隱忍的不甘。

  「說的是，徐皇后已深宮浸淫多年，做事為人早已滴水不漏，選擇在那麼大的場合上謀殺多位皇子，謀劃布局收尾更是得小心謹慎，不可能有任何一點的脫泥帶水。」

  一聲軟軟的哼聲從南錦屏的鼻間傳出，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側臉顯示出完美的弧度，柔美間又有著一股永不服輸的堅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查！」

  「順著日期往前地地毯式搜索，使用大規模的人工摸排，就從她的大太監王勝身上一點一點的開始查，但凡和有疑的人有過口頭交談或者是書信往來，那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些信息鋪全了。」

  「徐皇后是為了穩穩的推太子上位，自古以來想要做成這種事，那就少不了外戚明里暗裡的幫忙和跑上跑下的打點，把徐皇后母家的一應大小親戚，不論遠近，著人都給他捋一遍。」

  越珮璟聽完這番話，也認真考慮起來。

  「說實話，我們不是沒有像你說的這般做過，只是人手有限，所以摸查的範圍小些，基本上都是三代以內，沒有查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南錦屏冷哼一聲，「就算是出五服了也得查，大家族自己抱團抱的可太緊了，一家的姑奶奶可能還和她二大娘家的侄子的外甥的侄孫女有聯繫呢，關係都藏在湖面底下，只是咱們看不到罷了。」

  忽然想起一事，南錦屏倏地轉身，兩萬罥煙眉猛地挑起。

  「對了，大慶有沒有珍奇的百獸園這一類豢養野獸的地方？」

  「確實是有。」

  「派人偷偷去查過了沒？」

  越珮璟提起這事兒臉色也頗為凝重，「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派人去百獸園查了，但是秋季本就不是老虎的發情時間，園內一共有三隻母老虎，並無一隻在發情期。」

  南錦屏腦袋裡飛速旋轉，認真考量著百獸園裡出問題的可能，兩三秒便得出了結論。

  「百獸園內確實是不好做手腳，那些豢養馴化野獸的馴獸師們也並不怎麼專業，平日裡讓那些老虎鑽個火圈討上頭的貴人開心也就罷了，怕是也沒那個膽子去取母老虎發情時的體液。」

  越珮璟也是無奈，「確實如此，所以查不下去了，沒有任何一個有用的線索。」

  「這不是老虎正常的發情期，但也不是沒可能，你如果信我，還是像我說的那樣私底下悄悄的把徐皇后的娘家人查個底朝天，只要她的母家參與過，就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就算是做決策的人永不出錯，執行計劃的人也總是會有拖後腿出現。」

  她一指輕輕的點在天青色的石桌上，一下又一下。

  「還有一事，既然已經要耗費大功夫查徐皇后的母家人了，那也不用怕麻煩，南疆和北地有奇人，擅御獸之術，不妨也一起查一查，若是所有的可能都排除了，那體液可就極有可能來自這兩個地方了。」

  「不是人情就是金錢，許以利處，總歸跑不出這兩個去。」

  越珮璟做戲一般半垂下身子，朝著南錦屏拱手一禮，狹長的桃花眼裡，滿滿是笑意：「這廂小的先謝過南二小姐，多謝二小姐給小的排憂解難。」

  南錦屏被他逗笑，白皙如玉的臉上笑靨如花。

  「莫與我玩笑了，這要讓人看見了，我可受不起也說不清。」

  越珮璟直起他那頎長身子，整個人也嚴肅起來。

  「這件事本來就求穩不求急，只要是能拿到最後的指證，就算是兩三年也是等得的，你說的這些，我回去就會命人手立即去查，總算是有了新方向。」

  解了越珮璟的憂愁，南錦屏瞟了他一眼，言語裡滿是驕傲和得意。

  「不知道是誰，先前還不想說呢。」

  越珮璟眉目舒展開來，清俊的臉上滿是告饒。

  「都是鄙人有眼不識荊山玉，險些就一語痛失稀世珠，定當痛思己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這番話引得南錦屏又是一陣嬉笑，清凌凌的笑聲迴蕩在侯府的廳廊之下。

  越珮璟趁機將手向前一伸，擺出一個紳士的動作：「那我尊貴的小姐，咱們還去不去小廚房了？」

  南錦屏左眼的眉弓一挑，高高在上的傲氣就那麼溢了出來。

  「當然要，解決完了你的事情，也要解決我自己的事情，四殿下和六殿下第一次到我這裡，餐飯飲食上，我可是要仔細的。」

  待這兩人走遠，在一旁人高的藤蔓之後遠遠藏身的南岫雲和她的丫鬟碎珠便邁著步子走了出來。

  南岫雲兩腳像是釘在了那裡，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整個人面無表情，直直的一動不動。

  「碎珠，你有沒有聽清楚三殿下剛才和南錦屏在說些什麼？」

  「小姐，咱們離得有些遠，近了又怕殿下發現咱們，隔著這個距離確實是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內容。」

  南岫雲握著的兩手越來越緊，她感覺拳頭都在微微發抖。

  「三皇子殿下竟然還朝她拱手行禮，她竟也能安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生受了！」

  碎珠觀察著南岫雲的神色，心裡也是憤憤。

  「就是，一點也不懂得禮數，三皇子殿下還笑，也不知道看上了她什麼，還陪著她去小廚房。」

  南岫雲一直挺著的那股氣突然就塌了，滾圓的眼睛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嫉妒，就連她的呼吸都變得沉沉的。

  「君子遠庖廚，一個皇子為她破了例，可見知那麼多禮數幹什麼，規矩多了才更是無用，她嬌蠻不守禮，可三皇子殿下不還是喜歡她。」

  也總不能在這個地方站著，正是風口，一下一下的風打在身上怪冷的，碎珠便扶著南岫雲去了一個避風的地方，主僕兩人聲若蚊蠅，繼續在那裡討論。

  「喜歡？至於嗎小姐，依奴婢看來，就是三皇子殿下圖一時新鮮，才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呢，小姐既然對三皇子殿下一見傾心，何不爭取一二。」

  南岫雲還算秀氣的臉上忽然就變得粉白，睫毛簌簌的顫動著，顯示出主人內心的不安和憂懼。

  「爭取？我如何去爭取？就算三殿下是圖了新鮮，他圖的也是南錦屏的，不是我的，她身形容貌皆在我之上，我哪裡能比得過她。」

  碎珠才不認同這個，她家小姐才是最好的，三皇子殿下怎麼會看不上。

  「那又怎樣，說不定三皇子殿下就是喜歡清粥小菜呢，那般妖妖繞繞的，都是給人做妾的式樣，老話說的好，娶妻娶賢，小姐您這樣的，才是端莊的正室夫人。」

  南岫雲只覺得手心一陣疼痛，她那指甲狠狠地嵌進了肉里。

  「我和三殿下不熟，也沒有機會能湊到他跟前去，只能讓二姐一個人占盡這風光，再說了，今日三位殿下指明是來找南錦屏的，我硬是擠進去，才更是一點臉面也不要了。」

  碎珠兩隻綠豆大小到眼睛咕嚕嚕的轉，立即就給她家小姐想辦法。

  「這事好說，小姐您別忘了，因為姨娘的事，咱們還欠著那個惹人討厭的侍衛的錢呢。」

  說完，她便又把那套主子的錢是主子的錢，奴婢的錢也是主子的錢的荒唐理論搬了出來。

  「這樣講，咱們就還欠著三皇子殿下的錢呢，回頭咱們拿上錢，就說要去還殿下呀，小姐不就能和三皇子殿下有話講了。」

  南岫雲稍稍一想，便覺得這法子行不通。

  「這樣太明顯了，我若就這麼一去，那估計府里的人都知道我這隱晦心思了，老夫人前兩日還暗示我以後努力嫁給太子殿下，做個妾侍，若是讓她知曉我想要攀附的是三皇子，無緣皇位，候府更得不到什麼榮耀，只怕是什麼都不會再給我了。」

  若是失了老夫人的支撐可不行，碎珠微微有些羞惱，她怎麼就想不出來一個好法子。

  「都是奴婢腦子笨，給小姐想不出來更好的法子。」

  「沒事的碎珠，」南錦屏手向前一伸，托起碎珠垂得低低的頭，「喪氣什麼，咱們府里的小姐多著呢，讓我的那幾位妹妹先去不就好了，我綴在後邊，既能達到目的，別人也揪不住我的小心思，只會說前邊去的妹妹們失了禮數，才想不到我的頭上呢。」

  「小姐就是想得遠，比奴婢聰明多了，六小姐現在在老夫人那裡，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在他們姨娘的院子裡，奴婢這就派人將這消息透露給四小姐、五小姐和六小姐，六小姐那樣傻了吧唧的，定能讓小姐您得償所願。」

  南岫雲擺弄著手裡著帕子，這會兒人一想開，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

  「以前覺得我那幾個妹妹生的出挑，讓我討厭極了，這會兒子竟然也看得順眼了些許，碎珠，咱們先回菡萏院，我要先好好的梳妝打扮一番，等她們都耐不住心思跑過去了，咱們最後再上場。」

  「他們一個個奼紫嫣紅的，定時讓人看了眼煩，我要打扮的清新一些，讓人看了就眼前一亮，不落俗套。」

  南錦屏和越珮璟慢慢悠悠的溜達到了小廚房，侯府里的人口也不少，每日需要的菜肉量也挺大，這會兒小廚房的院子了堆滿了一籃子一籃子的新鮮蔬菜。

  侯府里掌勺的鄭大廚接到了底下人的小信，他原本在自己的屋裡數月錢呢，忙不迭的跑了出來。

  「二小姐，廚房油煙氣重，您怎麼到這地方來了，有什麼事吩咐奴才一聲，奴才就給您做出來了，何苦您親自跑這一趟。」

  南錦屏從這一堆堆的菜籃子裡尋找著自己想要的蔬菜，大眼睛一個勁兒的掃來掃去。

  「我就是來看看，今日中午勝意院的飯菜不用做了。」

  鄭大廚傻了眼：「啊？」

  越珮璟也不明白，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不做飯菜，那我們吃什麼？

  南錦屏朝著她擠了擠眼睛，一樣的菜都吃了多少次了，今日我們吃點不一樣的。

  「鄭大廚，今日上街採買的夥計都買了些什麼肉？」

  鄭大廚彎著他那三圈水桶腰，亦步亦趨地跟在南錦屏身子後頭。

  「回二小姐的話，平日裡的雞鴨鵝魚、豬肉、牛肉、羊肉都是備齊了的，老夫人今早派人來單獨點了一道八珍鴿子湯，便又多買了幾隻肥胖的乳鴿先備著，咱們侯爺前幾日裡就想兔肉那一口，奴才也就遣了人上街專門去買了幾隻，早上剛剛提了，現下都在那西偏房籠子裡養著呢。」

  南錦屏大致也看完了，她點了點頭，把該有的夸賞說出來，這裡的人都是老奴才了，一個個油的很，若是一上來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他們肯定也會給主人家小鞋穿，眼下先說幾句搪塞過去，等她以後掌權，定是要好好整治一下這裡。

  「嗯，做的不錯，本小姐等會兒便叫人過來派賞。」

  她又指著放在一個菜籃子裡幾塊大肉：「你把豬肉、牛肉、和羊肉先給我留幾塊，兔子也給我留一隻大的，那些菜也都給我留出來一些，今日中午勝意院吃燒烤，串肉串。」

  「燒烤？肉串？」

  廚房裡的廚子們都沒聽說過有這兩道菜，聽了南錦屏的話都大眼瞪小眼，一個賽一個的不明白。

  燒烤？肉串？越珮璟嘴角微微一笑，他倒是聽說過這吃法，到了冬日裡，不管是不是逢年過節的，北疆守邊的將士們和那裡的遊牧民族都有這吃法，他未曾去過，倒是未能一試。

  南錦屏在他們的臉上掃過一圈，眼皮一掀，眉弓一挑，臉上的笑容也小了些，說出口的話里恩威並具。

  「對，就是這個名字，你們只需要把東西給我淘洗乾淨了準備出來，該怎麼切，該放什麼料，等會兒我會讓人來教你們，不會耽誤了其它院裡的飯菜；今日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具在勝意院，伺候好了，本小姐給賞錢雙份！」

  翠微堂那邊，三姨娘和她的女兒還沒有走掉，現在正陪著老夫人坐在廳里，突然就變成了老夫人手底下的人，三姨娘只覺得心裡的秤砣落了地，踏實了。

  以往的恭維孝敬總是有幾分虛偽在裡邊的，這會子老夫人許了事成之後的好處和利益，母女倆拍老夫人的馬屁時也多了些真心。

  謝紅香抬眼，擠開她那耷拉的眼皮，目光掃到南婉清的位置上。

  「我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婉清都記清楚了，一定會遵照老夫人的教誨。」

  「嗯，聽話就行。」

  她繼續言語敲打，恩威並誘。

  「我一向不喜歡那些自作主張愛添亂的，咱們候府若是有哪個如此，我定尋一戶差不多的人家，將她早早的打發出去，讓她自己個生死由命、富貴看天去吧。」

  說這話時老夫人臉上淡漠的不行，仿佛在說將一隻小貓小狗扔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她沒什麼表情，低垂著眼眸，渾濁的眼珠里讓人看不出一絲光亮，竟讓人無端的覺得可怕。

  南婉清只盯了幾眼，整個人就打起了擺子，差不多就是差很多，她哆哆嗦嗦的從椅子上滑下來，蹲在地上：「婉清，婉清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三姨娘也連忙蹲下表忠心：「妾身一定會好好的教導婉清的，妾身和婉清都會好好的聽老夫人的話，肯定不會讓老夫人煩心。」

  謝紅香垂著眼睛掃過她倆的頭頂，還沒來得及出聲讓她們起來，便有一個小丫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稟告老夫人，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到我們府里來了。」

  她本也沒多少在意，大概是和三皇子犯沖，聽到他的名諱便不高興，便懶懶道「嗯？剛來嗎？」

  站在小廳中間的丫頭低著頭：「不是，來了有一會了。」

  「有一會兒了！那是多大會！」

  謝紅香瞬間就從椅子上坐直了，「有一會兒了，竟然沒人來通知我，三位殿下駕臨我們候府，是誰去接待的？」

  「回老夫人，是二小姐。」

  聽到這答案，謝紅香不由得冷冷的哼笑一聲，蒼老的眼裡升騰起來的怒火瞬間無法克制。

  「又是那個賤人！」

  三位殿下怎麼會突然到他們侯府來，南婉清微微扭頭看向三姨娘：咱們回去吧！一下來了三位殿下呢！可不能在這裡跟這老婆子乾耗著，怎麼著也得去殿下們面前露個臉？

  三姨娘皺眉：這麼著急做甚，老夫人放我們走，我們才能走，這麼毛躁，小心讓她看出來，沒瞅見她這會兒心情不好嗎。

  南婉清低著頭暗忱一二，覺得姨娘說的也沒錯，得先從翠微堂出去。

  謝紅香生氣歸生氣，底下三姨娘和南婉清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來了也好，就讓她試試她選中的這把刀到底有幾分威力。

  她又一顆一顆的捻起手上的佛串，看上去心平氣和多了，仿佛之前的怒意都是假象。

  「都起來吧，我也乏了，今日就到這兒，你倆都回去吧。」

  三姨娘和南婉清心裡一喜，動作都利索了幾分。

  「是。」

  從翠微堂里出來，三姨娘便拉著南婉清風風火火的回她的淨荷院去了，仿佛生怕是有什麼趕不及。

  菡萏院裡，南岫雲也在精心挑選著漂亮的衣服和首飾，雖然衣服不怎麼多，但是總也拿不定主意到底穿哪件。

  碎珠在一旁給她出著主意：「小姐，您不如穿老夫人賜給你的散花如意雲煙裙，肯定能將府里的其他小姐們壓下去。」

  南岫雲兩眉蹙起，不停的拿起一套衣服在鏡前比對。

  「不行，那衣裙華美，但也鮮艷，六妹妹最喜歡穿那樣的顏色，我不想和她撞了，她那張臉長的好，到時候只怕就我一人尷尬，不能穿那件。」

  「對了，讓你把消息散出去，她們幾個都收到了嗎？」

  碎珠連連點頭，幫她把衣櫃裡其他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的擺放在床上。

  「都知道了，六小姐早就被她姨娘拉著回去打扮了，五小姐那邊好像出了點麻煩，說是生病了，可能就不出來了，四小姐那邊一切都正常，四姨娘又早早的和二小姐交好，她肯定是會去的，小姐您放心好了。」

  南岫雲這才放下了心，又在一邊選著髮髻和釵環。

  「嗯，她們都去，我的意圖就不會那麼明顯了。」

  南錦屏和越珮璟回院裡的時候，正好遇上從假山乘興歸來的越清彪和越允城，便一同回來了，吃燒烤需要場地，越珮璟不想讓他的小狐狸勞累，進了院便一把薅過來他的兩個冤種弟弟，搭建燒烤架子去了。

  素梅悄悄地走到南錦屏身邊，微微點了點，南錦屏狀似和院裡的小丫頭打著哈哈，扭頭便看到素梅的動作，唇邊勾起一抹笑，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魚兒都已經上鉤了，她這裡又有好戲登台了，熱鬧的很，就是不知今日會是哪條魚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