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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守活寡,誰掌家

2024-09-03 02:04:30 作者: 十生

  聽到這句話的南錦屏莞爾一笑,伸出手碰觸了一下屋檐上低落的雨滴,她沉默著不說話,便只剩了夜半落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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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珮璟越等答案越覺得心底煎熬,少年舒朗靜雅的眉目緊緊皺起,他低下頭抿緊了嘴唇,悄悄的抬起手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尖,夜裡的秋風吹起他單薄的衣袍一角,清亮的月光照下來,讓人無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孤單和猶豫。

  緋色的下唇又倏然一勾,他突的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她面前的這份努力隱藏起來的卑微,小狐狸還是沒有說話,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試圖說點別的來轉移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

  「小狐狸剛才想說什麼?」

  南錦屏眼尾上挑,對著月亮偏了偏頭,露出小半張皎潔的側臉,光影交錯里,顯那般的歲月靜好。

  「本小姐剛才想說,」她猛的一個轉身,嘴角掛了一抹淺笑,「都子時了,難道殿下還要小氣的要攆我回去不成?」

  少年美麗多情的桃花眼裡忽然就綴滿了沉沉的笑意,他瞳孔閃爍著,雙眼定定的看著她,微風吹起的髮絲無比開心的飄揚。

  「小神仙能夠夜宿寒舍,是本殿下三生有幸。」

  第二日一早,永安侯便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他昨夜宿在了後院,府里住了個三殿下,什麼細微之處都要弄得好好的,他還得趕緊趕到前院去,看看三殿下還有什麼需求。

  走到東西苑的交叉路口,還在檢查衣著鞋履的南修德扭頭不經意間一看,哎,三殿下怎麼和錦屏兒從東苑裡一起出來了?

  南錦屏捧著一個小巧可愛的圓形玉罐,邁著小小的步子走了過來,人還未至,她便櫻唇輕啟,嬌甜軟糯的叫道:「爹爹。」

  永安侯欣喜的回應著,向著越珮璟拱手作禮。

  「臣參見三皇子殿下。」

  身姿挺拔的人應了一聲,虛虛抬了一下手。

  「侯爺今日怎生起的如此之早?」

  永安侯退在一邊,「臣怕那些奴才們做事不精細,怠慢了殿下,就想著早起去瞧一瞧,也好監督著他們,不想殿下已經早早起來了。」

  他又低頭看向南錦屏,「不知殿下怎麼會和小女一起走出來?」

  南錦屏抱著手裡橢圓的物什向前邁了一步,雙手舉起玉罐,眸色清淺如畫,紅潤的嘴唇上掛著絲絲笑意,她清凌凌的開口,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是女兒遇上了殿下,女兒要去為爹爹採集秋日菊花嫩英上的清露,便邀請殿下一同去了。」

  越珮璟慢條斯理道:「秋日清晨的菊花落露,用來釀酒煮茶最為相宜,昨日南二小姐入睡的如此晚,受了傷的身子尚需休養,今晨卻頂著霜寒氣離榻如此早,孝心可嘉,永安候真是得了個好女兒。」

  南修德笑得很是開心,他張開大手摸了摸南錦屏毛絨絨的頭:「是啊,這都是本侯的福氣。」

  南錦屏抱著小玉罐,看似靦腆而恭順地低著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了越珮璟的一通瞎夸。

  嗯,沒錯,她就是如此的優秀。

  陳秀娥一回府便被關進了撫柳院,侯府里的下人奴才們也都嗅到了風向,明白現在侯爺最最放在心尖上的女兒便是南二小姐了,所以這幾天什麼好的都一股腦的往勝意院裡送。

  昔日裡不得寵的二小姐,如今已經是侯府的頭一份香餑餑了。

  菡萏院裡,南岫雲正冷著臉坐在西窗下的小榻上思索著,她本來是想讓父親對南落霞永失望,也好打消母親和老夫人心裡的盤算;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昨夜事情鬧到最後,老夫人竟然將母親關進了撫柳院,一關就是十年,父親竟然什麼也沒說的默許了。

  南落霞是她競爭太子妃這條路上的絆腳石,她只是想將她踢開,讓她再也沒有能和她一爭之力,

  可是母親不能因為她一個罪人就折了進去,沒有了南落霞,母親便能夠成為她的助力,以前大姐姐能擁有享受的一切,現在該輪到她了!

  可是母親被老夫人關了進去,就算不管其他的,為著陳姨娘手裡攥著的嫁妝、莊子和人脈,她也得想辦法把陳姨娘撈出來。

  南岫雲嫉妒的想著,現在南落霞是不構成威脅了,結果卻又來了個南錦屏!

  那個賤丫頭擁有好多她不能擁有的東西,太后的寵愛,三殿下的庇護,老夫人的默默妥協,父親的疼惜,甚至她還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喜愛。

  南錦屏比南落霞更讓人可恨,她要怎麼才能扳倒這一塊擺在她面前的、更大的絆腳石。

  她倚靠著窗,喃喃自語道:「姐姐,就算你現在安安穩穩的呆在侯府,仍然是母親和老夫人眼中最為看重的候府小姐,但是見到南錦屏那個賤丫頭,恐怕你也會羨慕嫉妒的錦帕都快撕碎了吧?」

  碎珠推開門扉,快步走了進來。

  她臉色憤憤不平,瞧著她家小姐無精打采的樣子,更是替她家小姐感到不公。

  「小姐,剛才奴婢看到老夫人身邊的金芝帶著好幾個丫鬟,端著好些東西又往勝意院的方向去了!」

  南岫雲喉結微微滾動,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這都第幾次了?一天去上兩三回,原來老夫人巴結人的樣子是這樣的。」

  碎珠揪著手裡的帕子,沒眼裡的嫉妒滿的都要溢出來。

  「可不是,老夫人現在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這不就是公然上趕著,她以前不是最瞧不起這種做派了。」

  南岫雲不置可否,轉而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她高高在上,現在卻反了過來,變成了南錦屏低頭俯視她,三殿下敲打的都那麼明顯了,老夫人可不得趕緊去求那個賤丫頭的原諒。」

  「小姐,那您怎麼辦?」

  碎珠咬著嘴唇,她原本想著沒有了大小姐,那她家小姐就是這府里最尊貴的了,誰看見她們不得繞道走,她挺腰抬頭的好日子就要到了,那些腌臢滾刀婆子們誰別想再奚落她。

  「我也沒想到我費勁力氣將大姐姐踩在腳下,結果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還把母親搭了進去,真是得不償失。」

  她靜靜地倚坐著,掐著手心不住的懊悔,這一次真是辦了件傻事!

  「早知走這一步棋會摔得如此慘,我還不如讓母親和老夫人趕緊想辦法,把大姐姐撈出來,也好和南錦屏在府里旗鼓相當、平分秋色,她們兩個若爭鬥起來,我也好混水摸魚。」

  碎珠蹲在她身前,小聲安慰道:「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反正現在大小姐看樣子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小姐還不如想想怎麼將陳姨娘救出來,老夫人那邊雖然上趕著勝意院,可是誰都知道那不是真心,老夫人還不恨死了勝意院裡那位。」

  「咱們要不然想想辦法,老夫人是定然不會喜歡二小姐的,物是人非,多少事情都變了,說不定小姐您這次在老夫人心裡真的可以取代大小姐的位置。」

  南岫雲握緊了拳頭,圓潤的額頭緊皺著。

  「你說的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是可以搏一搏,她有的東西我沒有,那她不能擁有的,我就得全部緊緊的握在手裡。」

  她略一沉吟,眼神里透著一股被強行壓制一下去的嫉怨。

  「父親現在那麼生母親的氣,救出姨娘的事急不來,當下還是以爭得老夫人的歡心為要。」

  碎珠琢磨了一下,猛拍了一下手掌,三白眼裡亮晶晶的。

  「小姐說的對。」

  院子裡的西牆根下,一叢瀟竹被秋風吹得嘩啦啦作響,不時有微黃的竹葉從竹子枝頭飄落下來,馬上就有灑掃的丫鬟拿著掃帚和簸箕快步走過去打掃乾淨了。

  南岫雲終於笑了出來,她不就像是那個拿著掃帚和簸箕的丫鬟嗎,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但她只要做好準備,拉攏到「掃帚和簸箕」這樣有力的人選來幫助她,

  那高高飄揚在枝頭的南錦屏早晚也會有到深秋的一天,淒悽慘慘的從枝頭上摔下來,墜入底下的爛泥里,或者被她輕輕一伸手便清掃出去,永遠只能和那些垃圾為伴。

  碎珠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看到了一個拎著簸箕和掃帚走掉的灑掃丫鬟,她便有些疑問。

  「小姐,您在看什麼?」

  南岫雲秀氣的臉龐上陰沉如水,她詭異的笑著。

  「我在看剛才那個丫鬟打掃掉落在地上的竹葉,我覺得南錦屏也遲早有一天會變成那一枚從枝頭掉落下來的、一分錢不值的竹葉子。」

  碎珠嘁了一聲,臉色訕訕。

  「也就是現在二小姐得意一時,她以前不就是掉在爛泥里的竹葉。」

  南岫雲回過頭,左右兩手交握擺放在在腰間,抬首回眸間又變成了她多年以來努力模仿的南落霞的一舉一動。

  「碎珠,你說的對極了。」

  她從小榻上站起,眼裡望向翠微堂的方向,心裡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她驕傲的抬起頭,自己對自己說這一輩子還是大有可能的,起碼她已經把南落霞弄下來了不是嗎,以前老夫人和母親都是把她大姐姐當做來日太子妃的熱門人選呢,現在還不是被她踩得結結實實的。

  扭著小腰走到梳妝檯前,南岫雲伸出手在妝匣里挑選著合適的釵環和頭花,不時從匣子裡拿出來放在自己的頭髮上比對。

  「準備準備,我換身衣服,換個髮型,咱們這就去翠微堂,老夫人肯定快被南錦屏噁心死了,正是需要我這個孝子賢孫去開解的時候呢。」

  勝意院裡,南錦屏正彎著腰給養在魚缸里的幾尾魚餵食,秋日裡天高氣爽,連這幾尾小魚都越發的活泛了起來,看的人很是開心,她正在心裡尋思著,要不要再往裡邊加一隻小烏龜,小王八也是很好玩的嘛,魚缸里要動靜有致才有趣。

  素梅穿過拱門,從外院裡走了進來,一打眼就看見她家小姐還在侍弄這幾日她剛新收拾的魚缸,說是什麼微生態,反正她不懂小姐弄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現在勝意院裡頭的丫鬟小廝們都是自己的人了,碎梅說話也不用再小心翼翼了,還離著幾步遠,她就從嗓子裡叫開了。

  「小姐,您怎麼還在弄這魚缸呢。」

  南錦屏扭過頭去看她,拿著手裡的魚食打趣兒。

  「怎麼了,看這小臉皺成一團,什麼事讓我們的素梅這麼激動?」

  「小姐你還說,三小姐這幾日裡日日踩著點兒去老夫人的翠微堂,您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我急什麼?」

  南錦屏一把將手裡剩餘的魚食拋撒到魚缸里,引來了幾條小魚競相爭奪。

  「她日日踩著點兒去謝紅香的翠微堂做孝子賢孫,那謝紅香還派了她身邊的大總管金芝日日到我這裡上趕著來點卯呢,哎今個怎麼還沒來?」

  素梅焦急的皺著眉頭:「哎呀我的小姐,這怎麼能一樣呢?」

  「是不一樣哈,她上趕著討謝紅香的歡心,結果謝紅香卻來我這裡做舔狗。」

  素梅見她家小姐繼續打著哈哈,急得跺了跺腳,不說話了。

  「哎呀,你看你,」南錦屏伸出兩手扯了扯素梅水嫩嫩的小腮幫,「年紀不大,操的心挺多,還生上氣了。」

  她把素梅拽到魚缸前,輕言慢語的開口問道:「你看這魚缸里的魚在做什麼?」

  素梅探頭看了一眼:「它們爭食唄。」

  「對呀,他們在爭搶魚食呢。」她兩手按在素梅的肩膀上,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苦口婆心的教導主任。

  「就讓他們搶去唄,就像這魚缸里的魚一樣,怎麼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些魚食還是被你家小姐我一人牢牢的抓在手裡。」

  「啊?」素梅兩眼眨動著,佩服極了。

  「原來小姐是這樣想的,怪不得小姐一點也不急。」

  南錦屏目光沉靜,臉上笑得坦然自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嘛。」

  杜鵑小跑著走了過來:「小姐,四姨太帶著五小姐南宣嬌來了。」

  「哦,溫姨來了?」

  小廳里,四姨太溫蟬帶著她的女兒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等著,她神色忐忑,兩手不停的揉著手裡的帕子。

  她微微擰著眉,偏過頭去教導她的女兒南宣嬌:「等會二小姐來了,你一定要對二小姐恭恭敬敬的,知道了嗎?」

  南宣嬌點了點頭:「娘,我知道的,我會像對您一樣對二姐姐。」

  四姨娘忐忑非常的瞧向門口,心理混亂急了,不知道小姐的女兒會怎麼看我。

  「溫姨,你怎麼才來呀?」南錦屏打簾從門口進來,徐徐地走進小廳里。

  「素梅,給溫姨和我五妹妹上茶,要最好的茶葉。」

  聽到這聲音,四姨娘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二小姐,奴婢……」

  她哽咽著,整個人激動得泣不成聲。

  南宣嬌連忙攙扶住她娘親,「二姐姐,我娘親她太激動了。」

  「我知道的,」南錦屏把四姨娘送回椅子上,「宣嬌,你也快坐下吧。」

  她柔和的眼睛對上溫蟬的忐忑,伸出手去拉住了四姨太的微微顫抖的手。

  「溫姨,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

  她殷紅了眼角,一顆顆淚滾落下來。

  「都是因為我,才讓你留在了候府這個腌臢地方。」

  她抬起頭,目光有些怔怔,但這好似呆愣的怔怔里卻看的人心生陡一陣寒意。

  「溫姨,我不會再讓你受苦受難了,以後誰也不會再欺負我們。」

  四姨娘臉上淚如雨落,不住的點著頭。

  「我的小姐長大了,你母親在天之靈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南錦屏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裡又有水光蔓延。

  「母親她那麼的優秀,我也不會給她丟臉的,她就在天上看著,這永安候府里的垃圾,我會全部清掃出去,對我和我的母親作過惡的人,都應該受到懲罰,得到報應!」

  素梅端著茶等在一旁,待她家小姐和四姨太娘情緒緩和下來,平靜一些以後端著茶走了過來。

  「小姐,茶好了。」

  南錦屏忙擦乾淨眼淚,將素梅手裡的托盤接過來,親自將茶杯端給溫蟬。

  「這是我這裡最好的大紅袍,採摘於武夷山的六珠母樹,每年的產量都非常少,味道很是不錯,」,她招呼著,又親自擺上了果盤和糕點,「這些果脯和糕點也很好吃,溫姨,宣嬌都快嘗一嘗。」

  四姨娘和五小姐被留在勝意院裡吃了中午飯,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侯府里剩下的兩位姨太太都知道了。

  晌午一過,府里的人都在自己的院裡溜達著消食。

  三姨娘王芷柔還惦記著侯府門口的那三個大巴掌,她嘶了一聲,掌心連忙貼上了臉蛋,想起來就覺得現在臉上還能感覺到那股劇烈的疼。

  「雖然現在候府里誰都知道勝意院裡的那位發達了,但是也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胆的貼上去,偏偏就淨荷院裡四姨太那個賤人,今天一大清早就跑過去了,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投奔上新主子了。」

  水碧伺候在一旁,幫三姨太打著秋日的小飛蟲子。

  「姨娘,你急什麼,咱們又不怵四姨娘,在侯爺面前她哪裡有你得寵,姨娘你忘啦,自從四姨娘生了那個男孩,咱們侯爺就一次也沒去過她房裡了。」

  三姨娘點點頭,贊同的附和了一句:「也是,你說她生了個男孩有什麼用,這直接斷了恩寵,還不如不生呢,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得罪了侯爺,直接守活寡了,也真是慘。」

  「我就是挺疑惑,這個溫蟬到底和二小姐說了什麼?咱們扔進勝意院裡的那幾個眼睛沒一個頂用的,一個有用的消息也沒給姨娘我打探回來,一個個的跟死了一樣。」

  水碧換了動作,給三姨娘王芷柔捏起了腿。

  「咱們後院柴房裡不還關著一個眼睛的老娘麼,姨娘要是想知道,咱們把這個眼睛叫出來就是了。」

  「哎,你說的對,我都忘了他老娘還在這關著呢,那人叫啥來著?」

  「他叫長貴。」

  這樣躺著消食,不消一會三姨娘就困了,讓水碧扶著她進內屋歇晌去了。

  結果還沒躺下一會,老夫人那裡來人叫了。

  三姨娘被折騰著起身,整個人不爽利極了。

  「老夫人怎麼這個時候叫人!她不知道過了午要午睡嗎!」

  水碧忙著給她扣衣服上的八寶扣:「姨娘你快小聲些,拂雪姑娘就在外罩間裡等著呢,小心她傳給老夫人知道了,姨娘就又要挨訓了。」

  三姨娘蛇腰輕擺,軟著身子起身。

  「真是煩死那個老婆子了,三天兩頭的提溜著我,水碧你說她叫我什麼事。」

  水碧謹慎小心的看了下外罩間,悄悄地湊到三姨娘耳朵邊:「二姨娘關進去了,府里的事沒人管,說不定老太太叫姨娘過去,給您分一些管家之權呢。」

  三姨娘聽了輕輕地啊了一聲,眼裡迸出狂喜,一手捂住秀唇,仿佛被這天降的餡餅砸懵了臉。

  她連忙自己上手整理鞋履上的流蘇:「那咱們快走,別讓老夫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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