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啞症源於心病

  因為白阮早就知道司正凱會來，而且她也已經做好準備。

  [你在做什麼？]司正凱問。

  「洗尿布。我爸不能下床，只能用尿盆和尿布。」

  白阮說著，繼續低下頭搓了起來。

  司正凱心疼她的手受凍，想幫她洗，於是蹲下身從她手裡搶過尿布，用一隻手在搓衣板上搓了起來。

  「你做什麼！你就一隻手還逞什麼強。」

  白阮又將尿布搶了回去，低著頭淡淡說：「你回去吧，我這忙著呢。」

  司正凱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奇怪，不由得說：[你別忙了，我讓楊帆過來幫忙。]

  白阮生硬地說：「不用。不要總是麻煩人家楊帆。

  他是你的秘書，不是我僕人。」

  

  白阮不冷不熱的回答，讓司正凱有些尷尬，遂小心翼翼地問：

  [那你心情好點了嗎？]

  「什麼好不好的。心情一直就那樣。」

  [......]司正凱的一腔熱情，好像撞到一團無形的棉花上，讓他如鯁在喉，不知該怎麼接。

  白阮又洗了一會兒，見司正凱還立在旁邊，不說話也不走。

  她暗嘆了口氣，把洗好的布整理在盆里，準備去醫院的陽台上曬乾。

  她自顧自端著盆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司正凱一把拉住了她，[我幫你曬。]

  白阮動了動胳膊甩開，「不用了，你還傷著，回去休息吧。」

  司正凱再也忍受不了她這樣將自己封閉的態度，強硬地搶過她手裡的盆，就往陽台走去。

  「喂！你幹啥搶我的尿布！還給我！」白阮在他身後喊著，追了上去。

  陽台位於住院樓的樓頂，司正凱上去後發現，樓頂上豎著許多晾衣繩。

  繩子上搭滿了一排排衣物和床單被罩，在冬日朦朧的陽光下，隨著微風輕擺。

  司正凱找了一根比較空的繩子，將盆放在地上，用一隻手拿起一塊尿布搭在繩子上。

  白阮很快追了上來，見司正凱的胳膊不方便，馬上跑了過去。

  「你別弄了！我來弄！你趕緊休息吧！」

  就在白阮想把司正凱推開時，沒成想司正凱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

  「你幹嘛！又耍這招，有話好好說不行！」

  要是能好好說，我需要耍這招？

  司正凱心裡想著，手臂的力氣不自覺更大，不小心把白阮弄疼。

  「哎呦！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白阮一痛呼，司正凱就嚇得放開了手。

  [哪裡疼了？不好意思是我不對。]

  司正凱說著，擔憂的目光在白阮身上仔細搜索著。

  白阮立馬推開他，瞪著司正凱嚴肅地說：「你有話好好說，不要老碰我。」

  她那疏遠嫌棄的語氣，又讓司正凱火冒三丈。

  [你要是能跟我好好說話，我也不會這樣。你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能怎麼樣？」

  [看，又來了。為什麼對我這種態度？過年的時候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是不是因為奶奶的話你還是不高興？]司正凱直接了當問了出來。

  白阮深吸一口氣，異常平靜地說：「我沒有不高興。

  奶奶也是因為擔心你才那樣說，我可以理解。」

  這段時間白阮認真思考過，自己自從來到這個年代，每次和司正凱在一起時，不知為什麼，總是會讓他受傷。

  這次不僅司正凱受傷，連帶著白鍾民都斷了腿。

  她就像個霉星，每個跟她有接觸的人都會莫名其妙遇見危險和麻煩。

  與其連累這些對自己好的人受傷，不如跟他們保持距離，保他們一生平安。

  因為她實在不想再看到，自己關心的人受傷了。

  白阮頓了頓，再次抬起頭向司正凱說：「我們的目標都是治好你的啞症。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才不能說話了？」

  司正凱一愣，他沒有想到白阮會突然問起這個。

  他慌亂了片刻，有些無措地比劃，[我不是都說了不記得嗎。]

  司正凱比劃完側過頭去，白阮繞到他面前，仰起頭看著他：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說話？你到底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司正凱的神情更是躲閃惶然，[你老是問這些做什麼！]

  看到司正凱的反應，白阮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想。

  司正凱的啞症不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心病。

  他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甚至所有人。

  「我想治好你的啞症，就得知道你的病因。

  聽長輩們說，你去大醫院看過很多次，都沒檢查出什麼問題。

  說明是心病。」

  聽到「心病」兩個字，司正凱像是被戳到了某根神經，突然肌肉緊繃，緊緊盯著白阮，情緒激烈地做手語道：

  [什麼心病！我沒有病！]

  「司正凱你怎麼了？幹嘛這麼激動。」白阮也被他的表情嚇到。

  司正凱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下激動的情緒，放下尿布，面向對白阮道：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們都先冷靜冷靜，下次我再來找你。]

  話畢，不等白阮再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陽台。

  白阮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淒涼的苦笑。

  她還真是如願讓司正凱離開了自己。

  但意外的是，沒有用上自己之前想好的話。

  不過，司正凱變啞的原因確實令人好奇，並且關係到他的啞症能否治好。

  她是真心想幫助司正凱治好啞症，所以，她必須找到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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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白鍾民可以試著下地活動了。

  這天，白宋郝三人一起來到醫院看望白鍾民。

  在三人的攙扶之下，白鍾民下了床，用受傷的右腿試著落地走動。

  「您不著急，慢慢來。輕輕地走，如果疼就給我們說。」

  在三人的鼓勵下，白鍾民的傷腿終於得以挨地，但不能太過使勁，在他人的攙扶下一惦一掂地走。

  「爸，你感覺怎麼樣？能走嗎？疼不疼？」

  白阮攙扶著白鍾民在病房裡走了一圈之後問道。

  她們將白鍾民扶到病床旁坐下，白鍾民喘了幾口氣說：

  「還行。忍一忍還能走，但是腿腳還腫著，走起路來不得勁。」

  宋勝男安撫道：「白叔別著急，再在醫院住幾天，每天試著走幾步，慢慢就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