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趕集看廟會

  「那...我去逛逛再回廠里吧。」白阮充滿期待地說。

  司正凱的笑意爬上眉梢眼角，[好，我帶你去。]

  兩人收拾妥當，在家裡吃過早飯，便一起從村里往鎮上溜達。

  今天是個大晴天，又逢大年初一。

  村裡有的人家還待在家裡殺雞宰羊，和家人一起生火做飯，共享天倫。

  更多的人家，則去鎮上或縣城趕集，看廟會。

  在前往鎮上的一路上，儘是去趕集的村民。

  大家攙扶著老人，把小孩抗在脖子上，拖家帶口，人人面上都是溢於言表的喜悅。

  由於南窯村離鎮上不遠，司正凱和白阮走了二十多分鐘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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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上更是熱鬧，老遠便聽到響亮喜慶的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

  來趕集看廟會的鄉親們人山人海，擠得都走不動路。

  司正凱緊緊拉著白阮的手，讓她走在自己身前，防止她被人擠到。

  在如此擁擠的環境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沿途不時路過一些賣年慶手工藝品的小攤，白阮見小攤上的小蛇布偶做的十分可愛，喜歡得都走不動路。

  司正凱就停下來陪著她一起看，一起挑選。

  只要是白阮喜歡的，司正凱一句話不說，直接掏錢。

  與此同時，還碰到很多賣小吃的攤位。

  炸糖糕、炒涼粉、炸臭豆腐、冰糖葫蘆、鏡糕應有盡有。

  白阮看到啥都想吃，司正凱也陪著她一路吃過去。

  偶爾司正凱吃得太快，吃到嘴巴外面，白阮都會指著他笑道：

  「哈哈哈看你都吃到哪裡去了。可惜這裡沒照相機，要不然拍下來讓你看看。」

  司正凱尷尬地用手背抹抹嘴，但總是擦不乾淨。

  白阮大方地拿出手絹，扶著他的下巴幫他用力擦擦，而後認真地看著他說：

  「嗯，這下總算擦乾淨了。」

  司正凱被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吸引，忍不住低下頭，極快地在她嘴唇上輕啄一下。

  白阮還沒反應過來，司正凱已經直起身，神采奕奕卻又害羞地望著她。

  白阮也被他嚇了一跳，而後紅著臉錘了他幾下，嗔怒道：

  「幹嘛呢，這麼多人看著呢。」

  司正凱拉住她的手，笑著比劃道：[沒事兒，你是我媳婦。

  我親自己媳婦誰敢管我。]

  說罷，便拉著白阮繼續跟著人群往下一個攤位逛去。

  兩人逛吃逛吃了一路，終於走到了社火表演隊的附近。

  這裡比鎮口處的人更多，也更為熱鬧。

  人群中間，打頭的首先是秧歌隊。

  最前方幾人敲鑼打鼓，後面跟著幾個繫著紅腰帶，身掛紅綢，或綁著腰鼓的鄉親。

  他們額頭上綁著白頭巾，手持紅綢或鼓槌，賣力地吆喝敲打著。

  動作颯爽有力，強烈展現出北方人勇武豪爽的風姿。

  緊接著便是五六位表演「跑旱船」「驢戲」或套著小花車，打花傘的耍社火演員。

  他們抹著大紅臉蛋，身穿戲服，跟著前方鑼鼓的節奏，慢慢搖晃著身上的旱船或驢衣，嘴裡還咿呀咿呀唱著當地的戲腔。

  一看到這些社火演員，白阮便感覺過年的氣氛到了。

  他們身後還有把穿著戲服的小姑娘，固定一根竹竿上，再扛在男人肩頭上這樣的表演。

  甚至於還有演員手拿火把，喝一口白酒往火把上一噴，轟的一聲噴出一股強大的火焰。

  將周圍圍觀群眾看得驚嚇又興奮，紛紛發出陣陣驚呼。

  最後就是舞龍舞獅隊。

  表演人員們身披龍和獅的表演服，將龍和獅的動作模仿得惟妙惟肖。

  伴隨著喧天的鑼鼓聲，兩隻「獅子」和一條巨型金龍，在人群間跳躍翻騰。

  但無奈看表演的鄉親們實在太多，白阮踮起腳尖都看不完全，急得她不斷跳起想多看一些。

  一旁的司正凱發現了這一情況，向白阮問道：

  [看不見嗎？坐我肩膀上吧。]

  白阮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幹嘛呀，我這麼大一個人坐你肩膀上，不怕把你壓趴？」

  司正凱忽然邪邪一笑，挑眉用手語道：[就你這小身板，還壓不倒我。]

  說罷，便半蹲在白阮身前，向她揮揮手。

  白阮見他都蹲下了，自己騎虎難下，便半推半就騎了上去。

  司正凱等她坐穩之後，扶著她的腿慢慢站起身。

  白阮抱著他的脖子直起身，終於看清了完整的舞龍舞獅。

  「哇我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司正凱看她那興奮的勁兒，自己也高興起來。

  [小時候我也是這樣背著你看社火的。小心點啊。]

  司正凱在下面對白阮做手語，但白阮只顧著看表演，沒太注意他的話。

  更有趣的是，周圍坐在男人肩上的，全是小朋友，只有白阮一個「大朋友」。

  白阮隨便一轉頭，便看到周圍小朋友們差異呆滯的目光，讓白阮憋笑到內傷。

  看社火的人越來越多，把司正凱擠得東搖西晃。

  再加上白阮在他肩上興奮地亂晃，讓他更加站立不穩。

  [小心點！坐穩了，不要亂晃！]

  白阮沒看見司正凱的警告，看表演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表演噴火的演員朝白阮的方向轉了過來。

  他喝下一口白酒，接著噗的一下噴出。

  火苗遇到酒精，瞬間躥了老高。

  再借著周圍的風勢，直接哄的一下朝白阮的方向燒了過來。

  白阮和周圍的群眾嚇得齊齊往後躲去。

  但她後仰的幅度太大，頃刻間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司正凱心中一緊，趕忙抓緊她的腿後退幾步。

  但他前後左右都是人，往後一退就踩到後面人的腳。

  後面的人群又把他往旁邊推，這下再也支撐不住，兩人齊齊往後摔了下去。

  「啊！！！」

  一聲尖叫之後，白阮從司正凱肩上摔了下去，砸到後面的群眾。

  把後面的兩個群眾也砸倒在地。

  而他們又和周圍人互相拉扯，扯倒了三個人，一下子摔倒一片。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附近的圍觀群眾瞬間慌了。

  大家都驚慌大叫，想拔腿離開這片區域，但周圍全是人，腳下還躺倒一片，根本沒地方下腳，因此又絆倒好幾個。

  外圍和後方的人群，還沉浸在喧鬧的鑼鼓聲，以及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還在不停往這邊涌。

  這邊的人又接連摔倒，頃刻間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