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楊立成認輸
2024-09-08 13:19:01
作者: 苗不見
楊立成非常嚴肅的說完這番話之後,就對著葉清拱了拱手:「老夫認輸了,這一場論戰,是你科學派獲勝。」
畢竟試驗結果就擺在眼前,眾人眼睛都能看到的事情,比嘴上吹噓可要來的實在很多。
葉清並沒有因為勝利就咄咄逼人,反而微笑著柔聲道:「楊先生,您和晚輩都是為了道理而辯論,不是什麼意氣之爭。晚輩也並不是為了爭強好勝,而是想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宣揚我科學派教義。」
「讓百姓、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科學派不是什麼只重理論誇誇其談的人,而是真正立足於實際,靠著學問和實踐解答這世間難題,為百姓們謀求福利的學派。」
如此大義凜然得話,瞬間就將科學派的格局拉高了很多,同時也給足了楊立成面子。
如此老道經驗的話術,讓眾人對於葉清這個科學派的開山大弟子又有了一份新的認知。
蔡喜不禁感嘆道:「葉牧天縱奇才,也收了一個了不得的徒弟啊。假以時日,這葉清恐怕也將成為天下聞名的人物。」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蔡喜感慨的搖了搖頭,對於葉清充滿著欣賞之色。
韓烈這會兒卻不知道發什麼瘋,酸了吧唧的道:「哼哼,葉清年紀還小,以後會怎麼樣誰都不清楚,先生不該說的這麼肯定。」
「那葉牧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怎麼總是能找到這種傑出的人才?」
和蔡喜說完話之後,韓烈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仿佛這才是他的心聲。
蔡喜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向葉牧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讚嘆。
「老夫真想看看,葉牧到底還能給我大魏多大的驚喜啊。」
兩人說話間,台上的楊立成和葉清聊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儒家那邊的坐席上。
他對著眾人作揖鞠躬,神情有些低沉的道:「老夫辜負了諸位期待,讓儒家敗了。」
何祁正連忙笑眯眯的道:「楊先生客氣了,誰也沒料想到那葉清會有如此手段。人家對氣的研究已經到了如此精深的地步,咱們敗了也不為怪。楊先生不用放在心上,這不是還有三場麼。」
他本意是做個和事佬,緩解一下有些壓抑沉悶得氛圍。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蘊含著些許怒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何祁正,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不是你朱學一脈登台辯論,你當然覺得輕鬆了。」
何祁正面色一邊,正準備反駁回去的時候,卻看到董學李弼舒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此人作為董學的代表人物,向來主張的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且和那些位前賢的做法不一樣,他更加的極端和徹底,認為出了儒家以外的各派都是歪理邪說,向來不假以顏色。
如今葉牧突然跳出來,最容不下他的人其實不是楊立成,而是李弼舒。
偏偏董學推崇的天人感應學說,又是各朝各代帝王們最需要的東西,所以董學一脈向來興盛,不像其他三脈還有著衰落乃至斷代的時候。
所以迄今為止,董學依舊是儒家勢力最大得一脈,朝中官員也多事此派出身。
被人當面陰陽了這麼一句,何祁正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到底還是朱學一脈的代表人物,在天下文人之中也是備受敬仰得存在。
可李弼舒絲毫不在乎這些,張口就是毫不客氣的嘲諷。
不過,想到如今朱學一脈的現狀,何祁正心裡又不由得嘆了口氣。
「罷了,是老夫剛才冒言。李兄乃是儒家的頂梁人物,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認慫了一聲之後,何祁正沒再說話,在沉悶的氣氛里坐回位置上閉目養神。
李弼舒冷哼一聲,完全沒有讀書人的溫良恭儉,反倒充斥著一股子濃郁的威嚴和傲氣。
「儒家歷經千年,代代都是皇帝和這天下的顯學,豈容得他葉牧一個兵痞出身的人挑釁置喙?」
李弼舒言語之間完全就是看不起葉木,對他沒有絲毫好感。
即便是和葉牧不太對付的楊立成,聽到這句話侯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李兄,再怎麼說葉牧也是有功於國得忍,還不值得被這樣評價吧?」
然而李弼舒自從楊立成敗了之後,對他的態度就有了些微妙的轉變。
「呵呵,楊兄。你乃是我儒門大才,怎麼敗了一陣之後就替別人說起了好話?」
「難不成,那葉牧光是派出他一個徒弟,就已經讓呢道心破碎了?」
如此毫不掩飾的諷刺,讓楊立成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他臉色本來就嚴肅冷漠,這會兒倒是看不出來什麼生氣的樣子,但一開口,立刻就明白了其心情也非常之不好。
「呵呵,老夫沒有那個臉面,自稱什麼儒學大才。倒是李兄看起來勝券在握啊?那你就讓老夫看看,我儒家一門的大人物,有什麼精彩卓絕的表演。還望李兄多多慎重,千萬別落得跟我這個『大才』一樣的下場。」
楊立成可不像何祁正那樣,對李弼舒有些低頭的意思,一開口就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李弼舒聽到這些話臉色一黑,語氣更加刻薄了幾分。
「老夫就算再無能,也不至於輸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手裡。丟盡了儒家的臉面,還有膽量在這裡大放厥詞,我倒是沒想到楊兄有如此勇氣。」
「呵呵,俗話說達者為師。今日葉清證明了『氣』的存在,是用道理打敗了我,哪怕換做一個三歲孩子,老夫也會毫不猶豫的認輸。」
「畢竟老夫不像一些人,在同門衝鋒陷陣之時,背地裡還要說那些怪話。明明自己就是個走了運得幸進之輩,還非要裝出來一幅清高模樣,簡直令人作嘔。」
李弼舒瞬間怒氣勃發,瞪著楊立成冷聲道:「楊兄,還是嘴下留情,免得遭受口誅筆伐。」
「留情?老夫對人向來留情,對狗可就說不準了。」
楊立成絲毫在意他的威脅,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諷刺。
「哼哼,敗犬之吠而已,老夫從來不在意。」
李弼舒冷笑一聲,不再去管面色漆黑如墨得楊立成。